李建国坐在办公室里正在埋头审阅文件，重重地敲门声响起，李建国眼睛没有离开文件，随意地应答着：进来！
"建国？真的是你？"李建国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转头，看见一张布满皱纹却依然精神的脸。是张明，大学时睡在他上铺的兄弟。二十多年没见，张明的头发已经花白，但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老张！"李建国连忙起身，两人紧紧拥抱。他能闻到张明身上淡淡的烟味，还是当年那个味道。
"你现在可是大局长了。"张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报道，环保局副局长，厉害啊，我的老同学！"
李建国摆摆手："就是一份工作，一个岗位！你呢？"
"开了家小公司，做点建材生意。"张明掏出名片，"好几年没见了，这周末有空吗？我叫上同学们一起聚聚？"
李建国犹豫了一下。最近局里正在推进几个重点项目，周末可能要加班。但看着老同学期待的眼神，他还是点了点头。
周末晚上，李建国如约来到饭店。推开包间的门，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除了张明，还有三个陌生面孔。
"建国来了！"张明热情地招呼他坐下，"这几位是我的生意伙伴，王总、李总、赵总，他们三位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
李建国礼貌地点头致意。但心里却咯噔一下，暗暗地想，不是同学聚会吗？怎么来了三位不熟悉的人，但考虑到老同学张明的面子，还是很不自在地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络起来。王总端着酒杯凑过来："李局长，听说你们局里最近在招标污水处理项目？"
李建国心里一紧，面上不动声色："是有这么回事。"
"我们公司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王总压低声音，"如果李局长能关照一下，我们一定不会亏待您。"王总边说边拉住李局长的手，李局长的手心里多了一张银行卡。
李建国放下酒杯，正色道："王总，招标都是公开透明的，只要贵公司资质符合要求，欢迎参与，但用这个办法就让我为难了。"李建国边说边把银行卡放到桌面上，推到王总面前。
王总讪讪地笑了笑，又给张明使了个眼色。张明会意，端起酒杯："建国，咱们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今天一定要尽兴。来，我敬你一杯。"
李建国看着张明，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如今眼中却多了几分世故。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建国起身对张明说，老同学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继续。李建国头也不回地走了，刚走到走廊，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建国。"是张明的声音。
李建国转过身，看见张明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对不起。"张明低声说，"王总是想通过我接近你。他说只要能拿下这个项目，就给我公司注资。"
李建国沉默片刻，拍了拍张明的肩膀："老张，你还记得咱们毕业时的誓言吗？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张明的眼眶突然红了："我记得。可是这些年生意不好做，我...我差点就迷失了自己。"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李建国说。
张明重重地点头："我明白了。建国，谢谢你。"
李建国笑了，说道："好，记住，只要你保持初心、正义，我们永远是好兄弟。"
夜色中，张明看到李建国的背影显得格外挺拔。他知道，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总有一些东西比金钱更重要，比如初心，比如情谊，比如正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