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公的确得了阿尔兹海默症，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放心把他放在普通疗养院里。
“你们一个月收两万块钱，就是这种服务吗？我看见的时候你们都这样虐待我外公，看不到的时候还指不定怎么对待呢。”
疗养院的负责人冷笑着出来解释。
“何先生，您可别冤枉人，我们疗养院有那么多老人，其他人都好好的，怎么就你外公有事儿呢？”
周围的确住了好几个老人，他们确实衣服穿戴整齐，看上去被照顾的很好。
可我提前问过保洁了，那些老人都是儿女经常来探望的。
保洁见四处无人偷偷跟我说，“小伙子，有时间就多来看看你外公吧，他们疗养院这群畜生最会仗势欺人，就欺负没人来探望的老人，尤其是像你外公这种还得了病的。”
我用计算机黑掉了疗养院的监控，调到我外公房间的视频时，看到触目惊心的场景，我瞬间泪流满面。
护工给我外公粗暴的穿衣，但凡动作迟缓，迎来的就是一顿暴打。
护工给我外公准备的饭菜，永远都是搜掉的，或者就只有一碗米饭。
难怪半年时间外公瘦了两大圈，还憔悴了那么多。
这家疗养院就是千金大小姐们的后花园，煤老板们的孩子不乐意工作，就随便来这里混混日子，拿着高薪欺负老人。
我甚至还找到了一段特殊视频。
几个护工打扮的花枝招展，迎面就问，“今天想不想看斗狗戏？”
张嘉玥捂嘴轻笑，“疗养院的日子那么无聊，不如今天就让这个老不死的演给我们看吧。”
下一秒视频的镜头对准了外公。
他被一群人抓着，关进了狗圈里。
看着我外公被那群野狗撕咬的遍体鳞伤，她们高兴的开怀大笑。
“太好玩儿了！”
我死死攥紧拳头，把视频拷贝下来，放进U盘里。
“外公，走，跟我回家。”
外公惊恐的躲在床底下不肯出来，我红着眼心一横，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来了。
很快又走了。
他们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我手里的证据，“这些证据可以合成，还不够，不能证明是疗养院虐待你外公。”
警察说这家疗养院是惯犯了。
每次不管有什么证据，他们都能轻易销毁，让警察也无可奈何。
警察临走前善意提醒我。
“你还要有人证，物证，不过你要是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把这家疗养院告上法庭，不然的话我们也只能做做民事调解。”
可我没想到报警这件事，却让他们更加变本加厉。
我只是离开了两个小时。
疗养院的人带着保镖来把外公抓走，再次扔进狗圈。
“旺财，虎彪，这老骨头硬邦邦的，不好啃，你们要是胃口好就把他生吞活剥了。”
说这话的人一脸轻蔑，仿佛在杀一只鸡那样简单。
外公被关在狗圈里，任由十几只野狗撕咬了整整两个小时。
被救护车抬进医院时，满地都是血。
带头的人正是护工张嘉玥，她轻蔑的摆弄着做好的美甲，嘲弄的开口。
“是他惹我不开心，自己钻进狗圈里的，你不是喜欢报警吗？那就报呀。”
张嘉玥挑衅的看着我。
她似乎知道警察不能拿她怎么样，脸上也没有丝毫做错事的神情。
我外公还躺在急救室里抢救，疗养院里除了张嘉玥，居然没有一个人出面给个解释。
我一怒之下扯了横幅挂在疗养院前：“恶毒疗养院，故意杀人，出来给个说法！”
半天后，疗养院的领导才慢悠悠的出来见我。
他目光虚浮的打量着我，笑了。
“何煜是吧？”
“如果没记错，你也是个打工人，和你外公相依为命，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想，这样吧——”
他从包里慵懒的掏出一张银行卡，砸在我脸上。
“这里面是20万，足够给你外公养老送终了。”
“你扯横幅这样闹事，不就是想讹钱嘛？”
“再闹下去我们疗养院名声受损是小事儿，但要是得罪了我们背后的靠山，你这条小命还能不能保得住就两说了。”
我震惊在原地。
都21世纪了，我居然能从现代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我外公都被折磨到性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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