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高中政治老师的出场,给马继业的人生困境提供了一个破局的契机。
但是这一契机,终究说不上是好,亦或是坏。
马继业对身边的一切充满了困惑,他隐约感觉到身边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他。
他像是被困在里面的可怜虫,整日疑神疑鬼。
但是没有丝毫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是对的。
在政治老师的公开课上,当他听见老师说这个世界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时,他彻底破防了。
他觉得不对,对他而言,这世界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存在的。
一旦他违背它的旨意,就会受到惩罚。
比如他小时候因为贪玩拿家里的积蓄偷偷买了一个平板。
原本打算玩够7天就退回去的,这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家里是贫困户,他知道不能花掉这个钱,如果不能退货,他也不会去买。
所以他很小心翼翼。
然而那个明明被自己用塑料袋紧紧包裹住的平板竟然浸了水,彻底坏了。
他还被老板当面威胁说报了警,小小年纪的他承受着巨大的恐惧和愧疚,一边哭一边逃跑。
为了弥补自己的亏欠,他不得不天天去翻垃圾桶,捡饮料瓶。
为此他还遭受了同龄男生的霸凌,他们欺负他,侮辱他,围着他骂他是“破烂王”。
那一次,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还有,他小时候因为跑步很厉害,被体校的教练选中了。
他高兴地蹦起来,意气风发,满怀着长大以后要努力为国争光的梦想。
可是一觉醒来,他的腿忽然就麻了。
医生说他再也不能参加专业跑步,他的体育梦就此彻底破碎。
那一次,他哭得很惨,因为自己从小到大唯一一个触手可及的梦想,竟然破灭了。
他从小被同学们孤立,好不容易拥有一个不嫌弃他的好朋友张飞飞。
可就是那样一个跳起舞来肢体不协调,形象气质也不好的女同学,却忽然被舞蹈学校特招,马上就要搬走。
心理学家荣格说: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个内在小孩,他是我们童年未愈合的创伤,每当关键时刻,它都会跑出来,在你脑海里胡言乱语,不停捣乱。
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在公开课上疯魔似的对此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可是从老师和同学们那震惊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们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
同学们甚至哄堂大笑,嘲笑他的言论。
而观课的领导则脸色铁青地离开了教室,让政治老师错失了升职的机会。
课后,老师绝望地对马继业说道:
我从教二三十年,竟教出来一个“出马仙”,你就是阻止我成为副主任的那股神秘力量。
那一天,这个品学皆优的学生无情地被老师赶回了家。
02老师的这一决定,让监视他的团队都没发现,这一天,他们的少爷提前回家了。于是,马继业亲眼目睹了原本应该瘫痪在床的奶奶竟然出现在篮球场健步如飞。平日里朴素土气的母亲竟然穿金戴银,身着华服地出现在家里。马继业感觉到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利用高考的机会,提前交卷。他躲开监视的人群,伪造了一场绑架案。当他站在自家屋顶,看见平日里静悄悄的院子里乌泱泱地冲出去了一群人。他才知原来自己家隐藏着秘密,自己却被瞒在鼓里十几年。他在母亲的衣柜找到了密道,并一直走到了地下室。父亲隐藏在家的“总指挥所”,赫然出现在眼前。墙上的人物介绍,显得格外刺眼和醒目:原来他的左邻右舍都是假的,是父亲雇的各科专家,有数学组、语文组、英语组……就连曾在路上偶遇的那几个老外,都是用来陪他练习英语的外教。还有,菜市场的老板和小卖店老板,竟然都是这惊天计划的一员。最令人震惊的,是他那已经去世的奶奶。她的介绍悬挂在最上方,上面赫然写着:首席教育官李春华。犹记得奶奶忽然去世,马继业在葬礼上悲痛欲绝,哭得肝肠寸断。奶奶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从他记事起,奶奶就一直陪着他。教他仁义礼智信,教他明辨是非,引导他成为一个正直善良之人。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奶奶,竟然不是自己的亲奶奶,而是父亲请来的演员……“继业!”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的声音,继业一回头,真的是她。奶奶哽咽着对他说了一句:奶奶对不住你。继业满脸泪水,平静地说道:“没关系,李老师”。一声李老师,让奶奶彻底破防了,捂住脸失声痛哭。张小娴写道:“越是在乎,伤你就伤得越痛,爱情亲情亦是如此。”他的心碎了。面对匆匆赶来的父母,他麻木地问道:“你们是哪位老师,墙上没有介绍你俩”!18年都活在父母的监控之下,马继业得知了真相的那一刻,只觉得顷刻间,他的世界轰然崩塌。
03父亲面对满脸泪水,内心破碎的儿子,微笑着说道:儿子,你用了一招调虎离山之计,提前拆开了我们给你准备的人生大礼包。你得提前适应你富二代的身份了,苦日子翻篇了。还真以为你爸是打工仔啊?你爸是大富豪,咱家家底老殷实了。这就是为啥我要逼你考上清北的原因,要不然咱这家大业大的,谁来继承啊?父亲得意洋洋地拍拍儿子的肩膀,鼓励他:“笑出来吧……”继业麻木地看着眼前这陌生的一切,眼神空洞。残留在脸上的泪水还没干,一转身,便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家。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个笑话。原来他一直活在别人的监视下,没有人尊重他,亦没有人理解他。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自卑和孤独是真的,从小受过的嘲笑,排斥和霸凌是真的。他曾痛苦地与自己的梦想失之交臂,他曾接受过虚假的生离死别。这背后,竟然全是父亲的操纵。他再也无法去直视和面对这一群最熟悉的陌生人。
写在最后倪匡先生说:“人类之所以进步,主要因为下一代不怎么听上一代的话。”继业最终没有选择父亲给他安排的命运,没有选择清北,放弃继承家业。他父亲以爱之名的关怀,就像一件湿透的棉袄,穿上冷,脱下也冷。继业也终于明白,为何他发表的言论,会让同学们哄堂大笑,会让政治老师骂他是“出马仙”。因为父母的欺骗,他在大庭广众下出丑,狼狈不堪,看上去像极了一个笑话。他已经碎成这个样子了,他父亲还要逼他笑出来,只因他忽然从穷二代的身份变成了富二代。然而,这真的是马继业想要的吗?有网友写道:“他们杀死了马继业,马继业原本可以享受他的富二代人生,做自己喜欢的事。但从小被愧疚式教育杀死的普通小孩儿是没有这样强大的底气的,他们只会心理扭曲,成为一个有人格缺陷的人。”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