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孩子们回来吗?
”老伴在厨房忙着,我一边择菜一边问。
电话那头,儿子懒懒的声音传过来:“回啊,过几天就到。
”挂了电话,我心里涌上一丝喜悦,又有点紧张,似乎预感到了未来几天的不安。
去年过年的经历让我记忆犹新,那5天3口人过年,原本是欢聚的时光,却变成了一场考验。
大扫除只为迎接他们一家,年夜饭却成了“敷衍的开场”等儿子一家到家的那天下午,我和老伴早已收拾停当。
厨房里堆满了食材,我反复确保家中每个角落的清洁。
年夜饭不是平时的小菜,这是一年一度的团聚,我抱着祭台心思把菜肴一个个精心准备,想把今年的年夜饭做得有里有面。
当饭菜上桌,儿子轻描淡写地说“吃不完”,儿媳则抱怨菜太油腻让我内心一凉。
那么多兴致勃勃的准备,在他们几个淡薄的评价里悄然消散。
吃饭时,尽管我们一家围着大桌,身旁的人在同一时间分享相同的食物,却像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儿媳抱怨饭菜不合口,孩子看不到他感兴趣的蓝牙音箱。
聊天间隙,全程手机在掌,“对了,那件衣服真好看!
”儿媳挑出一件她钟爱的羽绒服,话说出口那一刻,似乎是扔给我的一种无形的责任。
操劳不断的5天,让我感受到了“亲情的另一面”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老伴像陀螺般地围着他们转,早起晚睡,只求把日子过得体面。
早晨天刚亮,我也在厨房准备早餐,忍不住想起以前儿子小时候,我做的每个菜他都尽显满足,这种疗愈的亲情现如今似乎淡化了。
直到中午,我热好的饭菜又被雪藏,儿子一家才懒洋洋起床,简单扒拉几口然后转身去商场。
儿子要求的钱,已然超出了一般的理解。
每一次离家,他们带走的除了亲情,更多的是我与老伴辛苦积攒的养老钱。
那些曾为了给他们过上好日子而辛勤工作的我和老伴,如今被要求再次拿出所剩不多的积蓄,理所当然得像往常一样支援儿子。
看着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满载丰收,心中却感到空虚。
我不禁反思,这样的亲情是否变得物化和功利。
养老钱还能支撑多久?
这份“妈妈情”开始疲惫了5天很快过去,送走他们时,儿子又问我借个几万块应急。
我没有再犹豫,只是轻轻摇着头,看着他们失望的背影消失在楼道。
过年期间,我算了算日常开销,这一个年我们将近花掉了1万,这种日子,我和老伴已经吃不消。
曾经因为分到拆迁房,让我们住进新的小区,而这份我们竭尽一生的资产却变成了儿子参照的背景资产。
过去儿子每月还能给我和老伴点孝敬费,如今反倒在申请银行一样,还让我们帮衬。
我知道我无法拒绝儿子的孝敬请求,那是母子间最亲密的情感纽带,但当请求变成索取时,我才意识到这份义务与责任早已超负荷。
于是我决定以后不能轻易答应,不为自己挣扎的脸面,只求为自己的老年留有余地。
这一次拒绝接待儿子,或成最无奈的选择新一年的春节来临,电话铃声毫无意外地响起,儿子还是那句熟悉的“妈,我们要回来。
” 我犹豫了许久,咬了咬嘴唇终于答道:“孩子,今年就别回来了。
”电话那头顿了一会,儿子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怒气质问着:“妈,你真这么决定?”
挂完电话,我转过头看着老伴,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倒了杯水放在我手边。
是的,生活还得继续,家庭也需要一个妥协的平衡。
希望来年,他们能多一点理解与体谅,少一点对父母的需求,这样的亲情才不会在利益中消散殆尽。
每个家庭都有各自的坚持和放下,爱是沟通的桥梁,而非掏空余生的股东。
对我来说,更长远的幸福不仅仅是短暂的欢聚,而是细水长流的理解与关心。
因为只有彼此相顾与珍惜,才能在漫漫长日中找到共同的温暖。
而手机那端的孩子,何时能领悟,父母在的日子里也需要平等的爱与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