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老王96年春天第一次吃西餐，是在新疆假日酒店一楼西餐厅，陪宁波来的严总、徐付总一块儿吃的。
傍晚，当他们在西餐厅坐定之后，穿红马甲的服务生马上走过来，递上菜单问：
“三位先生吃什么？”严总看完菜单后，点了扬州炒饭，又将菜单递给老王说：
“老王，想吃什么，尽管点。”
老王接过菜单，心想，不能让严总看出他这个新疆大老爷们，连西餐都没吃过。于是，他又将菜单递给小徐，推让说：
“徐副总你先来吧。”小徐接过菜单，看完后点了一份烤牛排，服务生问：
“先生要几成的？”他迟疑了一下，说：
“就来五成的吧。”严总立刻瞪大眼睛问：
“你受得了吗？”小徐不假思索地点点头，说：
“受得了，受得了。”严总咧嘴笑笑。
接下来该老王点了，他已有了决定。当服务生问他：
“先生你要什么？”他马上看着小徐说：
“跟他一样，也要牛排。”
他想，接下来要问几成的问题。小徐廋小，一份牛排要五成即半份，我个子高、饭量大，要十成才能吃饱。当服务生问他：
“先生您要几成的？”他毫不犹豫地答道：
“十成的。”没想到严总又好奇地问：
“老王，你受得了吗？”他以为是开玩笑的，也学小徐的样子，笑着点点头，说：
“受得了，受得了。”
没过多久，服务生就端盘走来，依次上完三道菜后，说：
“三位先生，请慢用。”然后离去。
老王发现给小徐上的牛排，与他盘中的牛排大小一样。只是小徐的软中带血，他的硬平泛黄。
他见严老板用勺子吃炒饭，目光就停留在了小徐的手上。小徐左手拿叉压住牛排，右手拿刀来回切割牛排。
老王也拿起了刀叉，切割牛排。再看小许切开的牛排，表面是熟的，里面全是血丝呼啦的。
看小徐那难以下咽的傻样，严老板冲他笑笑；看到老王吃力地切着烤干了的牛排，严老板又冲老王笑笑。那意思是说，原来你俩都没吃过西餐呀！
老王这才明白，几成是指生熟程度而非多少。好在他的牛排只是烤干了，他三下五除二全吃了。看到小徐难以将血丝呼啦的牛排全部下咽，旁桌的几个老外也笑着，摇摇头。严总对他说：
“受不了，就别吃了。”说完，转身喊“服务员，给我来杯热果汁，”又回头对他俩说“你俩还要啥？”
“给我来份扬州炒饭。”小徐说。
老王拿过菜单，认真地寻找，发现有一道清汤牛肉，也是最贵的，68元。心想，时下一公斤牛肉才7元，应该能吃饱。于是他说：
“给我来一碗清汤牛肉吧。”严总急忙说：
“老王，你吃不饱，再来一道吧。”老王固执地说：
“能吃饱。”严总也不再说什么。
等他要的清汤牛肉端上来时，他才吃惊地发现，所谓的清汤牛肉，大酒杯大的碗，一大口汤，两块指头蛋大小的牛肉，还有一小段人参，贵就贵在这一小段人参上。
这回该他俩笑话老王了，他也为自己闹的笑话，开心的笑了。最后，严总又给老王点了一份扬州炒饭，总算吃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