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穿越,年芳十四,京中贵女嘲我无男侍。
本姑娘当即上醉月楼,
挑了个最凶最俊的!
伸足勾起他倔强的下颌,
“你小子,长得真带劲!”
后来,我被双手反剪压在榻上,
“妻主生得,也很带劲。”
01
少年的双手被铁链吊在空中,身上的粗布衣被鲜血浸染,都是凝固的血黑色。
“小畜生,让你得罪贵客!真他娘不知好歹!”
小厮一面叫骂,一面用力挥舞鞭子。
乌黑的长发结成一缕一缕,即使疼得发颤,暗金色的双瞳依然狠狠盯着那人,仿佛一松开链子他就会扑上去将人的脖颈咬断。
我初见他时,
便是这幅景象。
“沈姑娘这边请,这位郎君俊是俊,就是不好调教,几个月了还不懂规矩,但绝对是干净人儿,您看看入得了眼不。”
老鸨一脸褶子笑得碍眼。
“停手停手!别耽误沈姑娘的正事儿,姑娘请坐,喝杯茶慢慢看。”
我伸足勾起他倔强的下颌,
“你小子,长得真带劲。”
“跟我走,还是,你愿意留在这儿?”
“好”嘶哑的声音快听不出人样,仿佛野兽低鸣。
一脸污垢也难掩隽秀容颜,锐利的金瞳,细长的眼配上下三白,好一匹烈犬!第一眼,我便选中他了。
02
少年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在撕扯伤口,
血液和汗水在少年光裸的脚掌下露出苦难的痕迹,
那勇者赴死的悲壮真他*让我心烦,
我像那种急不可耐的色胚吗?
可笑至极!
“蠢货,还不快些走,竟敢让本姑娘杵在这儿等你!”
少年咬牙快步行走,连表情都在加倍用力。
碍眼,真真是碍眼。
后来我命家丁给这厮驮回府中。
“翠竹,找个郎中给他看看。”
“是”
我带男人回家的消息迅速在宅子传开,
爹娘和哥哥在饭桌上纷纷表示欣慰。
下人们不知往伤患那儿跑了几回。
一月过去,我没去那厮屋里瞧上一回,
听翠竹说,他被下人们欺负,快病死了。
我一个猛子窜起就要飞出房门,
被俩丫鬟捞回来梳妆打扮。
我到场时他正被人围着,手里搓着衣服,脸色发白,浑身湿透。
奉公守法的好青年哪儿见得了这场面!
我抄起污水桶就往上泼,
“下贝戋玩意儿,打狗也也要看主人!”
我接过翠竹和铃兰递过来的水桶,
一桶一桶往他们身上倒,
水花纷飞却没人敢躲,
还不解气,抄起扫帚对他们脑袋哐哐砸,
边打边嚷,
“动我的人!让你们动我的人!”
一套输出下来我汗流浃背,
怨气不减,更气了。
家丁们跪成一排给我磕头认错,说再不敢了,求我绕过他们。
“翠竹!铃兰!打今儿起,他住我院儿,带走!”
走前不忘再踹他们几脚解气。
03
我原是21世纪富商之女,骄奢成性,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日子好不快活。
谁想十九岁时穿越回古代,
成了沈家十岁的小团子,
幸好沈家富足,够我挥霍。
但令人心忧的是,
女尊国度,女子权威至上,一夫、两侍、多奴。
女子不必外出劳累,主要由男子奔波养家,家中男奴越多,日子越好。
乍一听我乐得欢,但是!
现如今,我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怎能行那龌龊事!
这不叫坐拥满怀,这是在逼我下海!
不打听不知道,
京城里的贵女背地里说我是带发小尼儿!
贵女出门男侍男奴相伴甚欢,
夜夜笙歌。
我差遣俩侍女肩扛手挑,
引人发笑。
笑笑笑,银子可不就是拿来花的么。
我虽不愿顺应时代,
但赌悠悠众口却已迫在眉睫。
04
“院子后面,最边儿那间,归你了。”
我不耐烦地一指,
关门进屋时那厮竟还立着不动,
狗眼迷离地望着我,
服了,
落水狗还使美男计,
不算算自己的斤两。
“你们俩领他过去,走走走。”
“慢着。去请个郎中,别病了还污染我整个院子。”
这一天天,连安生日子都过不上。
没几日,我收到了春园递的帖子,想必是嘲我的几家贵女听闻我新收个男奴,巴巴地伸脖子想看。
每过一阵儿,她们就聚在春园里交流和炫耀最近新收的男人。
我从前身边无人,自是去不了。
聚众滛乱,一群不知廉耻的畜生。
“翠竹,今晚多备些菜,我去..他那儿吃”
话到嘴边才忆起,我还不知那厮姓甚名谁。
“好嘞,姑娘。您终于开窍啦”
05
哟,几日不见,充满攻击性的狗眼睛又回来了。
少年身形消瘦,但那双长腿已见雏形,站得笔直,像一棵不肯弯腰的小青松。
“木桩子转世啊?坐,还要我请你?”
我拍拍身边的凳子。
“... ...”
少年在桌子对面落座。
我:“... ...”
“得。别看我嘞,吃着吧”
少年不动筷,双手稳稳放在膝盖上端坐。
“警告你啊,少他*的惹我,怎么,怕有毒啊?”
少女细白的手捏着筷子对空中轻点,说完便每样菜都塞上一口,两颊鼓得像小仓鼠,眼睛一扫,抓起对面的茶猛灌两口。
“嗝~ ,吃!别逼我抽你。”
少年带痂的手拿起筷子,就近夹菜,小口吃起来。
我白眼一翻,切,小叫花装文雅,到底谁是姑娘。
“你,叫什么名儿啊。”
“小人姓顾,名长信。”
怪文雅的,
饭菜收走后,
我起身清了清嗓子,
“明日春园有场赏花宴,你与我同去,别给我惹乱子,否则你就滚回醉月楼。”
“是,姑娘。”
得,一吓唬就会好好说话了。
正打算喝口茶打道回府,
一个酿跄往这厮跟前摔去,
真是大家闺秀上轿——头一回,
要不说古人这点儿运动量纯纯阻碍我小脑发育呢,
平地摔啊?
说时急那时快,
我手刚触到他肩膀就感觉被狂风掀出一米,
差点儿四脚朝天,
这手速他是要成精哪!?
一时分不清被摔的屁股更疼,还是被推的肩膀更疼。
这厮后知后觉我是无意,
忙伸手扶我起来。
“请姑娘责...” 停,打断施法。
这能忍,我就不姓沈!
君子报仇,一秒都嫌晚!
我下盘用力,脚趾抠地,一巴掌让他颜面扫地!
五根手指印清晰印在他白皙带伤的脸上,
我手掌亦疼得发麻。
“你高贵!你清高!”
“再有下次我打烂你的头!”
一甩衣袖,二踹房门,我潇洒离场。
06
“姑娘,快醒醒,再不起赏花宴要迟到啦”
快速打扮完毕,我往院角走去,
顾长信已经站在门口,
赏心悦目,
如果忽略脸上的巴掌印。
还有他这身棕黄麻布衣怎么回事儿,
昨天气得我头发昏,
哪儿记得这个。
“罢了罢了,就这样去。”
春园芳香十里,名不虚传,老远就闻见了。
江晚晚:“你看你看,沈知秋边儿上的人好生俊朗。”
盛天娇“那不是沈尼姑吗,她怎么有脸来了。”
李姝“一还俗就寻个这么俊俏的小公子,碍眼。”
“知秋,这边来。”楚嫣然远远晃着手帕。
春园的规矩,
每人带两人入席,
否则这十几人巴不得看家底儿的仆丛都掏出来炫。
盛天娇:“沈知秋,你也不看看场合,身边人披麻袋出门也不嫌丢面儿啊。”
“不过是个男奴,谁像你,瑕疵当个宝,好赖都掏包。”
说完我不屑地往她身边白一眼。
“你!”
楚嫣然:“姑娘们别吵啦,快尝尝这个点心,御坊斋新品呢。”
台上的花奴穿着暴露,搔首弄姿,我恨不得自戳双眼。
转头一看就剩顾长信还站着,
其他男侍男奴都在软榻上和自家姑娘调情,
岂有此理!
我忙唤顾长信坐下,
和我一起吃点心。 。 。
度日如年。
江晚晚拿手帕擦拭男侍脸上的唇印“方才想起,来春园的新人都是献过才艺的,那,知秋家的公子...”
“对!必须上台。要是不会弹琴跳舞,就脱几件衣裳给姐妹们过过眼。”盛天娇逮着根杆儿就往上爬。
“你们俩,去给他衣服扒了!”
我两边都来不及阻止,
顾长信这小子是真虎,
一脚给俩身娇体弱的男侍差点儿踹翻面儿,
龟龟,
我惊了,众人也惊了!
“心肝儿!宝贝儿!快让我看看伤着哪儿了”盛天娇立马挤出两滴猫泪。
李姝:“知秋啊,这种人怎可收入府中,他那眼神,我晚上都要做噩梦呢。”
我正扶额想赔多少银子合适,盛天娇就突然作起妖。
“来人啊,我的心肝儿快不行了,快抬去医馆,小心着些”
“沈知秋!这等目无律法的伤人之徒,必须处死!”盛天娇对我大喊。
“我的人岂是你想动就动。”眼看侍卫就要伸手,我忙挡在顾长信身前。
“不过一个男奴,以下犯上我自有权处置他,拖下去!”
盛天娇说的没错,女尊国等级制度严明,男奴不过是任人宰割的底层。
情急之下,
我猛拍桌子,
“住手!这是我夫君!”
别说她们愣了,
我都愣了好吗!
龟龟,
这是什么话,
成何体统!
“天大的笑话,沈姑娘的夫君是个男奴?你问问在场有人信吗?”
“你有本事明儿个就把这个下贝戋货色娶回家,否则我必然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