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小区住了两年,大家都是关门不交流,素云的儿子和我儿子一起玩耍,才让两个长辈出门遇见会打声招呼。
第一次见到素云的时候是在疫情期间,我和她都带着孩子在门外排队准备做核酸,素云排队到一半才从裤袋里拿出一个一次性口罩,那深蓝色的口罩都已经变成了浅蓝色,远远都能看出口罩已经起气丝了,她把口罩戴在嘴上,阳光正好照在她的脸蛋,透过光线都可以看到她唇部的颜色,连个如此薄的口罩都舍不得更换,我在想到底是生活差到什么样素云才会节捡到这种程度。
素云那圆圆大大的脸像个大盆子,暗黄色肌肤粗粗的眉毛,说话一开口就像骂人,一头凌乱又稀少的头发到腰间,就算扎起头发也是很凌乱,看样子是没有梳头,一点都不像城里人。
一年四季只要在小区附近活动,她都穿会那两双70年代样的粉色胶鞋,我很多次怀疑她到底年龄有多大才会喜欢那种拖鞋,那种只有我妈那个年纪的人会喜欢穿。
那次去接孩子放学,正好在学校门口遇见素云,她坐在校门口的石墩上,我们两个孩子都留堂了,我们一边等一边聊天。
“怎么能找到那么好的工作,能上班又能接娃,我都是全职带两个孩子没有上班”,素云带着疑问看向我说。
“我自己跟自己打工呀,所以自由点。”我简单去回答素云。
“那你没上班,还要顾两个孩子,那你老公是做生意吗?”我也带着一串问题问素云。
素云低声地说:“老公也是打工而已。”
我说:“那应该是高管,不然一个人挣钱还要供房又养两个孩子开销那么大。”
素云说:“老公就是工厂一个流水线4500元月薪的工人而已。”
我又问:“那你们怎么开销的。”
素云下意识地双手摸了摸口袋说:“我有两栋房子在出租,一个月最少也有一万多元收入。”
我把眼睛瞪圆了嘴巴不受控制地说:“原来是包租婆呀,难怪不需要上班。”
素云目光移开了我的视线,很随意地说:“就那两栋还是郊区的房,没有什么又不值钱。”
和素云相识几年了,每次出门见到她依旧是那个不修边幅的形象,外表真猜不出来她是个本地包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