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嘉丽
看了《繁花》的第5，6集，才知道，王家卫这次真不一样。
以往王家卫的电影，落脚点都在感情，而这一次，是在商战。看前四集还不明显，5、6集过后，就很清晰。
这个故事，表面上是阿宝的故事，实际上，是爷叔的故事，王家卫，始终还是不容小觑。
01
有用幻像作局的勇气
其实我看第一集时，还没意识到爷叔考验阿宝这一场戏对全剧的重要性，
其实，那是全剧的基调和预言。
阿宝浑身上下不名一文，爷叔让他想尽办法从小借到大，他全部都做到了。
这个过程，其实是爷叔把股市最本质的和做生意最本质，乃至全剧最本质的诀窍告诉他了：
第一，胆量
你要有虽然只有一块钱，但是敢拿下一万块的胆量，这个气场能让你在股市散发迷人的忽悠气息，这也是很多人愿意跟着宝总混饭吃的原因之一。
你有这个勇气，你才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才能处变不惊，
空手套白狼，老子也不是第一次了，怕啥？
第二，表象
明明不名一文，但是租下饭店长包，做了西装、剃头、刮胡子以后，
阿宝就能变宝总，一切都是幻像，改头换面很容易，最重要的就是，
不要让别人看到真实的你，只是让别人看到你的光鲜亮丽和排场，世人就会上套。
也就是爷叔说的：第三个钱包。
里面装满的是虚名，是忽悠，是声势，是作局，但是，世人就吃这一套，
股市的散户，就靠着跟风这些声势赚钱，还以为遇到了梦中情股。
很多大公司都是像宝总一样的做生意，自己并没有钱，左手造势，右手借钱，空手套了白狼走了，包袱丢给国家兜底，我说的是谁大家都懂吧？
这让我想到一个故事：
某个人跑去找总统，说要娶他的女儿，总统说你凭什么，他说我是某最大商业银行的干儿子。
然后，他跑去找银行行长，说要认他做干爹，人家问他凭什么？他说我是总统的女婿。
结果他什么都没付出，就金钱地位双丰收。
宝总拿下范总的全过程就是这样的。
其实，本来宝总并没有能吃下范总的80万货的钱，
否则你想，这个事情为什么要谈两年？
但是，他的名声让范总觉得他可以。
黄河路上，人人都以为，他是最有钱的投资者。
八十万，少一件都不行。
他可以跟范总打这个心理战，都是爷叔一句一句灌输给他，带着他的。
他其实也在带汪小姐。
他给她上了宝贵的一课，那就是不要随便兜底，要让人看到你想让他看到的，而不是让他看到你真实的实力。
可惜，暂时汪小姐没明白。
你明白了吗？
表面上，我们看的是阿宝的纵横捭阖，其实，我们看的是爷叔的扯线木偶。
你们在找谁是官配的时候，电视剧其实讲的是商战。
三，见好就收
爷叔帮阿宝专了那么多钱，出走半生，却最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这一点，爷叔不止一次跟阿宝说过。
不该贪的钱不要，要经得起小诱惑，把目光放长远，才能看清事物的本质；
是时候把钱都搞出来给大家分一分了；
别看现在高位，花无百日红，是时候沽清股票了。
爷叔教的，所以麒麟会的浑水阿宝没有趟，他们看出来这是试探，是贪小便宜会掉大钱。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爷叔，所以金凤凰跟发根叔被淘汰了。
虽然阿宝跟范总的周旋拍得花里胡哨，光怪陆离，但前6集最震撼的我的，还是爷叔轻轻一句，股票在1500点的高位全部沽清。
你我开了上帝视角的人知道股灾要来了，他们置身其中的人不知道。
爷叔这份洞若观火，才是全剧的灵魂。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懂得什么时候出手，也舍得放手。
这份进退有度，胜过胡歌像穿花蝴蝶一样在各个饭店之间纵横捭阖。
爷叔，确乎是这部剧的灵魂。
但是阿宝这个人，有他难能可贵的优点。
爷叔懂审时度势，阿宝却有情有义，他懂得自己要赚钱时同时，要先让合作伙伴赚钱。
明明发根叔儿子撞了他，他却不计前嫌去救这个杀人凶手，还把当初投资的本本给了他。
明明范阿姨他们看到阿宝大难临头立马想要各自飞，阿宝还是把该给的钱都给了。
明明爷叔提醒他要见好就收，他想着的是合伙人背后的亲戚们的利益，想着带大家多赚一点。
爷叔批评他人情太过是对的，商战没有人情。
但是，他的可贵就在这里，阿宝有人情味。
他跟汪小姐说穿了是官商关系，但是他也处处给汪小姐好处，期望她也能身居高位，
大家共同发财，而不是只利用别人发财。
他跟马伊琍是合作伙伴，但是马伊琍经常肉眼可见地薅他的羊毛，他也乐见其成。他那么了解马伊琍，耳环的价格都猜得十足十，他还是多给了那么多钱，为什么？
他乐意。
他知道马伊琍帮他守着的，是第一个钱包。
他日常用来在外行走的，是第三个钱包。
第三个钱包风光，但是说不准哪天就烂了，因为那是泡沫和手段扎出来的纸样子。
只有第一个钱包是扎扎实实的。
当然了，不怪大家想要嗑CP，大男主爽剧配置里，到处不是红颜知己，就是红颜祸水，而且还是惯常懂得玩弄男女情缘的王家卫。
如果说看完前四集我感觉一般，完全是靠着身为墨镜王十年老粉的自觉撑下来的，那么第5，6集我建议大家都去看，真的很好看，我相信更多精彩在后面，这才是王家卫！
2023年12月29日
于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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