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大我十岁。
遇到他的时候，我18，他28。
我跟了他十年。
他曾说，年龄大的好处是会疼人，会把我宠成小孩。
可是，后来他对身边朋友说「一盘再喜欢的菜，吃久了会腻，余央…我腻了。」
后来，他身边不止我一人。
他享受了偷腥的乐趣。
自认为对我不薄。
直到我还清了他给我的花销。
我释然道「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爱你，毕竟你老了，我还年轻。」
1
秦辰醉酒归来 。
是凌晨三点半。
他摁着我的双肩，说姜月被男友骗的好惨。
心骤然一沉。
我平静道，「我曾比她更惨。」
他反驳「你身边有我，但她没有这样的我。」
我皱眉，他心疼别的女人。
「我就没见过这么惨的人，她帮男友还了三年债，好不容易熬到结婚了，去领结婚证时，男人啪的一声，扔出了个离婚证。」
我记不清这是第几回了。
最近两年，姜月反复出现在秦辰嘴里。
我努力压下情绪，替他放好了洗澡水。
他连人带机进了浴室。
我脸上的笑，在关上门那一刻，骤然消失。
我盯着手机发愣。
什么时候开始，秦辰冲凉时间，从十分钟变成了半小时。
今夜，更长了。
一小时后，他带着未擦干的水气，上床搂住了我。
冰冷刺骨的冷意，让我整个人哆嗦。
他忘了我受不得凉。
这些习惯是何时没了的呢。
「你说她多傻，都这个点了，她回去后男朋友竟然呼呼大睡。」
我的心更冷了。
我转身抱着他，堵住了他的嘴。
鬼才想听扒自己男人裤子的女人。
我喜欢酒后吐真言的秦辰。
一年前，姜月在饭局上拔撩秦辰。
他主动告诉了我，他推开了她。
那时我还很感动，他为了我，真得拒绝了所有诱惑。
可现在，我一字一句也不想听。
何时变味儿的呢？
他生日被激吻那次？
KTV坐他腿上那次？
还是深夜，一个电话把秦辰叫出去的那次？
这半年，大小插曲，恶心了N回。
可秦辰嘴里的姜月从贱改为了傻。
现在的秦辰，无论清醒还是宿醉后，也满脑子是她。
我知道他精神出轨了。
可肉体的，我分不清。
我不敢证实这个问题。
十年的感情，我怕输。
「乖，今夜很累。」
他安抚着我的背，我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是香奈儿的，我鼻子很灵。
秦辰曾调侃我狗鼻子。
如今，洗了澡的秦辰也不干净了。
2
我侧身而睡。
满脑子都是姜月这个女人。
上个月，她朋友圈有晒生日礼物。
香奈儿及LV新款包包。
备注感谢大老板厚爱。
我在秦辰衣兜里，见过小票。
十几万对秦辰来说是小钱，可他除了我外，从不对别人这么大方。
显然，这个例外也没了。
身后的呼吸声加重。
我划开屏保，点进了姜月的头像。
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抹上了鲜红的红唇。
热辣又滚烫。
秦辰曾说，这一看就不是安分的女人。
公关部就需要这样的人。
可半年前，他把她调了岗。
成了他秘书。
搁以前，但凡秦辰身边有只母蚊子出现。
他都会主动报备。
可现在…
连这个真相，都是通过姜月朋友圈窥视到的。
秦辰至今都没告诉我。
我目睹了姜月激吻他那次。
隔天，姜月就加了我微信。
「嫂子，昨夜喝大了，你见谅。」
我得多大度才喜欢这个女人。
除非我不爱秦辰了。
可后来，每一次，她都会特意和我说抱歉。
次数多了，再蠢也知道她在挑衅我。
我点开了聊天界面。
里面全是黑白文字的图框。
我没有一条回应。
我往上翻，每一个日期提醒着我。
他俩频繁的撩。
这就意味着，秦辰动心了。
姜月发了多少条，就意味着她侵犯了秦辰多少次。
她是狼。
秦辰是兔。
这个游戏，秦辰玩了很久。
还上了瘾。
3
我再次失了眠。
鬼使神差拿了他手机。
输了好几次密码显示错误。
心像针扎了一样刺痛。
我拉着他的手，解了屏。
以前秦辰从不锁微信的。
可看着眼前锁纹。
我愣了几秒。
心里自嘲。
曾无线唾弃的举动，如今我也做了。
我清楚没几个女人能笑着放下男人的手机。
可我就是不甘心。
想亲眼看看，他与姜月的暧昧到哪步了。
「秦总，我可以当你的情人，不要名分，不会打扰你与嫂子的生活。」
「如果你介意我有男朋友，我可以和他分手。」
「我可以给你生个孩子，不需要你扶养，只要你让我待在你身边就好。」
「我给你生个孩子，你家里就不催了。」
我忍着发颤的手，退出了界面。
消除了界面印记。
把手机归回原位。
原来，他们已经撩到了要生孩子这步。
窗外的天渐明。
我起身去了厨房。
熬了小米粥，煎了两个蛋。
坐在空旷的客厅，盯着我的双手，心头没由来的难过。
这双画画的手，这些年拿的最多不是笔。
是平底锅、汤勺、铲子。
我是何时把自己弄丢了的呢？
4
「怎不多睡会儿。」
秦辰从卧室出来，一米八五的个头，裸着半身。
常年锻炼的体格，在这个年纪得到了最好的效果。
张馨曾调侃，他老牛吃嫩草。
可这些年，身边没几个觉得他老。
反而有种成熟的男人味儿。
加上多金，我优势变为了劣势。
我眼尖的看到了肩上的草莓。
他熟悉我的一举一动，有丝慌乱却又故作镇定。
「有点冷。」
他回屋穿好了衣裳。
我把米粥端上了桌，气氛异常的平静。
他嘴唇蠕动，临出门也没开口。
有些话，成年人是骗不过的。
他懂，我不光容不得沙子，也容不得欺骗。
一个谎需要多个假话维持。
他比我清醒。
却又比我会装。
明知种下了心结，他也不愿解开。
原来，他连哄我的心境都没了。
「忘了说，这几天我出差，晚上不用等我，好好吃饭。」
我盯着这条消息，第一反应，他在躲我。
他心虚。
我听着远去的车尾声。
打开了那份邮件。
有些路，只能自己走。
有些牢笼是自己给自己的。
原来我也没想象中那么离不开他。
5
拖姜月的福。
我最后一点执念崩塌了。
姜月终于如愿以偿拿下了秦辰。
她拍了他搂着她熟睡的照片。
秦辰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见。
他们睡在了一起。
滚了床单。
姜月挑衅的说「蝴蝶胎记真好看。」
怕我不信。
她抛出了秦辰大腿根部的胎记。
大可不必。
但我仍未回她。
她炸毛了。
给我发了更多露骨的照片。
甚至还有录音。
「秦总，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不要脸。」
「那…哪个体验感更好？」
「当然是你这个妖精。」
「又浪又不要脸。」
「那家里那个呢？」
「…早腻了。」
秦辰腻了？
眼光也变了。
界面最后是两人激吻小视频。
……
秦辰曾说，两个人在一起，永远不要以为「你不说我都懂。」
「没有人会什么都懂的，为了感情更好，有些话，一定要及时说，及时解决。」
「不然埋在心里就是刺，会成为两个人的阻碍。」
我信了，也照做了。
为了不冤枉他。
也为了堵住他日后的嘴。
我弹了他视频。
音频铃声响到最后，也没接听。
我心底拔凉一片。
几分钟后，他回弹了过来。
满脸潮红及疲惫。
「宝贝，怎么了？」
「你在哪儿了？」
「浴室洗澡呢，水有点烫。」
「你还有几天回来？」
秦辰有些犹豫，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乖…忙过…这…这几天…我就回来。」
我挂断了电话。
我能想象那头的画面。
他连这点定力都没了！
连和我视频的装模作样，也很拙劣。
我是有多愚蠢，才有这个举动！
我竟然为这么个男人。
浪费了十年。
我把姜月微信设置了免打扰。
却不由自主每天看朋友圈。
包包、项链、裙子络绎不绝。
可笑的是，远在家里的我，收到了双倍的礼物。
秦辰在补偿我。
用冰冷的物质弥补他犯得错。
好似只有这样，他才能理所当然享受外头女人给的快乐。
他们从天南玩到了地北。
我拖中介变卖了郊区的房子。
找张馨借了一笔钱。
「你舍得这段十年的感情？」
任何一个女人爱了十年，都会要了半条命。
我没那么大度。
6
他成了黑马。
黑得我看不清。
前方的路，他不愿陪我履行。
那就放他自由。
变心是天性，忠诚是选择。
他给了我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