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霍言的第三个年头，他订婚了。
未婚妻找上门来，把合同甩到我脸上。
我没离开他。
未婚妻报复我故意买通稿全网抹黑我。
我没离开他。
霍言说，我会处理，你听话。
可他又说：“别让我难做。”
我当天收拾行李离开了霍言的房子。
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
再见面时，我在恋综上和影帝的cp在全网炒得沸沸扬扬。
霍言红着眼出现在我家楼下。
“孟秋，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1
笃笃笃——
我踩着高跟鞋经过走廊，冷着脸憋了一肚子火。
在周围人的目光中径直上楼推开了霍言办公室的门。
丝毫不顾自己当红女星的身份。
砰——
我的手拍在了霍言的办公桌上。
霍言伏在檀木的办公桌后工作，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今天怎么来了？不是要拍杂志？”
“霍言，你什么意思？”
我摘下墨镜，抑制不住火气。
“怎么了？”
霍言低着头在文件上签字。
“你问我？你订婚了，怎么我不应该知道吗？”
霍言终于舍得抬起头，他松了松领带，神情平常地看我。
“孟秋，我29岁了，会有家室也很正常。”
“那我算什么？见不得光的小三，还是情人？”我红着眼问。
霍言皱了皱眉。
“我和你还是保持之前的关系，她不会动摇你的位置。”
霍言说出这话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
陪了他三年，我以为是他身边的例外。
结果现实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连他订婚的消息，都是在网上看到的。
“霍言，你混蛋！”
我恨恨地把随手拿起的文件砸向他。
他没躲，我却没觉得有一点发泄。
因为我没用力气。
因为他知道我不会用力气。
和霍言在一起三年，他了解我。
一开始，我还能清醒地知道这是一段纯粹的金钱交易。
可时间无声无息蚕食人的理智。
慢慢地，我成了他身边最长久的伴侣。
我想，或许他对我也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是我的金主。
我却无可救药地动了真感情。
“哭什么？”
霍言叹了口气，绕过办公桌拉住我。
他帮我擦去眼角的泪，触摸的温度让我眷恋。
像是恋人般的温暖。
可我知道他骨子里就是个感情淡漠的人。
“霍言，为什么不放我走？”
我把眼泪擦在他的西装上，问他。
“她不会找你麻烦的，你不用担心。”
霍言没回答。
“为什么不放我走？”
没听到想听的答案，我不肯，重复一遍。
“孟秋，别走。”
“我不会放你走的。”
霍言低沉的声音抚平了我的不安。
我吸了吸鼻子，有些娇气地戳他肩膀。
“那以后你老婆来骂我打我，你会不会帮着她。”
“不会的。”霍言肯定道。
2
过两天又要进组，经纪人林姐这两天没给我接什么行程。
拍完杂志，就回了别墅。
门口停了辆张扬的跑车，不像是霍言平日里的风格。
我进门，随意地踢掉高跟鞋。
阿姨连忙接过我的包。
“先生在书房和客人谈事呢。”
我没在意。
霍言的工作很忙，有时候也会在家里谈事。
换了衣服躺在沙发上，我拿了瓶酸奶小口小口喝着，顺便往嘴里塞了口阿姨切的果盘。
我百无聊赖地换着电视节目。
听见楼上有人下来的动静。
“那就先这样吧，剩下的细节改天再敲定。”
一道陌生的女声。
“嗯。”
我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正对上她的目光。
是林瑾年。
林氏集团的千金。
霍言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还没想好要不要打声招呼。
林瑾年开口，目光似笑非笑。
“这是……”
“孟秋，过来打个招呼。”霍言道。
我没动，装聋。
这是什么大老婆和小老婆见面的修罗场。
还打招呼。
林瑾年却是不见外。
转眼间已经走到了我跟前。
“我见过你，在电视上。”
林瑾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高高在上，眼神像在审视一件物品。
我微笑：“我也在电视上见过你，林小姐。”
林瑾年笑了笑。
知道我说的是她和霍言的订婚的新闻。
最后落下一句：“你和电视上从有些不一样。”
我从里面听出了嘲讽。
也不能怪她，我素面朝天穿着家居服瘫在沙发上。
后面去洗手间照镜子时发现自己嘴角的西瓜汁还没擦干净。
而她妆容精致又得体。
最重要的是，她是霍言宣告大众的未婚妻。
而我只是个见不得人的金丝雀。
“家里来人，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林瑾年走后，我愤愤地用抱枕砸了下霍言，没事找事。
“你以前说过不用跟你说的。”霍言平静地解释道。
我恨他这副永远冷静的样子。
明知道我在无理取闹。
明知道只要哄一下就好了。
他还是选择摊开事实和我讲道理。
我永远没办法做到像他一样冷静，克制。
年龄和阅历是我和他之间永远跨越不了的鸿沟。
3
林瑾年找到了我。
此刻，她正坐在我对面的位置。
阿姨给我们倒了茶之后就下去了。
她打破沉默。
“孟秋是吧，你跟了霍言多久了？”
“三年。”
我喝了口茶，有些涩。
“你直说吧，来找我让我离开霍言的？”
“对。”
林瑾年一直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
“你和霍言没签过合同吧，那你现在可以选择主动离开他，跟我。”
我准备说出的“你死心吧，给多少钱我都不会离开他的”被堵在了嗓子里。
被口水呛到，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跟我，霍言能给你的资源，我也能。”
我咳得更厉害了。
等我平复下来的时候听到了她的解释：
“……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离开霍言。”
“你签了这合同，林氏娱乐公司的资源随你挑，条件只要你离开霍言。”
林瑾年还是端庄的模样，把桌子上的合同推向我。
我拒绝了。
她语气有些冷漠：
“你跟霍言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他迟早是要和我结婚的。”
“与其到时候被甩，不如多为自己考虑一点。”
“如果你不同意，我会用别的手段让你同意。”
林瑾年离开时还是留下了合同。
擦了擦刚才假意飙出的眼泪，我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了。
4
“孟秋，你到底是得罪了谁？”
电话里传来经纪人暴躁的声音。
“全网都在发你黑料通稿，现在品牌都要和你解约。你的金主呢，不管你了吗，还是管不了？”
我默默拿远了些手机。
“林姐，你先别生气，这件事他可能不好出手，因为搞我的是他未婚妻……”
经纪人一口气没上来，没了话音。
我沉默着看着手机。
热搜大半都挂着我的名字。
#孟秋 抢人资源#
#新晋星致女神孟秋背后金主#
#资源咖滚出娱乐圈#
[资源光是陪睡得来的吧，呕了，亏我以前还喜欢过她。]
[有一说一，孟秋演技是在线的，就是人品真不行。]
[真心喜欢过她在《云溪传》里的女二，想到是靠睡得来的，已脱粉。]
那部剧是我试镜试过的。
我在心里反驳道。
可是没用。
网上大多人都是这样，只会看到摆在眼前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断章取义，都不去分辨真假。
电话响了。
是林姐。
“小孟，《素离》的付导打过来电话说要换掉你的角色，这半年你的努力我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就要白白浪费掉心血吗？”
“你能不能再去求求那个金主，或者给他老婆认个错什么的。”
《素离》这部剧是我进圈以来接到的最适合我的古偶剧本。
武打戏不行，我请了指导老师练了三个月，浑身痛得每一处好地方。
不擅长骑马，我抽空就去马场练习，每次回来大腿处总是磨破皮。
演戏是我进这个圈子的初衷。
我拨了霍言的电话。
无人接听。
从黄昏一直等到天黑，霍言回了电话。
“怎么了？”
“你看热搜了吗？”
我忍住眼泪：
“现在网上都是黑我的通稿，《素离》的导演说要撤掉我。”
霍言没说话，应该是在看热搜。
他隐隐约约知道我这半年都在忙这个剧本。
“你三年前说你会保我认真演戏，不受欺负。”
“霍言，我想问问你，这句话还算数吗？”
我带着哭腔问完后。
长久的沉默。
霍言的声音有些疲惫：
“我会处理的。”
网上的黑稿被撤掉了。
网友说这是资本的力量，在评论底下骂的更难听了。
付导最讨厌品行有失的演员，死活不肯再用我。
我积攒的路人缘也都没了。
此时，霍言坐在沙发上，领带被拉扯开，捂着眼睛。
他喝了酒，我给他倒了蜂蜜水。
霍言没喝，起身去洗澡。
我坐在床上等他。
洗完澡带着水汽的他在床边坐下，我靠过去，依在他身上。
“秋秋。”
霍言的声音有些哑。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
一场情事过后，我靠在他的怀里。
“阿言，我想拍戏。”
霍言摸我头的手停了，很快又恢复平常。
他嗓音平静：
“秋秋，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过了这段时间，我会让你回去拍戏的。”
“别让我为难。”
我红着眼把自己从他怀里扯出来：
“……一段时间是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你和她是要结婚的，难不成我还要等到你们结完婚再离婚吗？”
我语气有些失控。
霍言神色也冷了下来：
“孟秋，我说了过了这段时间会让你回去拍戏的。”
“对，你还说过跟了你，我只用拍戏，不用管其他的。你做到了吗？”
这是霍言三年前对我说过的话。
我自顾自地发泄：
“是，现在不一样了，是我没摆正自己的位置。我就是个见不得人的小三，是你养的一只金丝雀，我哪敢奢求什么……”
话没说完，霍言就掐住了我的脸，眉间隐隐有冷意。
他语气冷得让我心凉：
“孟秋，你不该说这种话的。”
霍言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5
我离开了。
拉黑了霍言所有联系方式。
约林瑾年见面签了合同。
“合同期限只有一年吗？”
我疑问。
得到肯定的回复，我利落地签了字。
她还是那副得体端庄的样子，向我伸出手。
“孟秋，合作愉快。”
我握了上去。
林瑾年做得很到位，在家肄业待工的一个礼拜，我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一个爆红的恋综邀请我做几期飞行嘉宾。
和我一起的是一个很低调的影帝，段郢。
第一期，我站在段郢旁边被骂了个体无完肤。
第二期、第三期……
网友直接真香了。
林瑾年背后的营销帮了大忙，我和影帝的cp很快盖过了我的黑历史。
“诶，孟秋，要不要去吃火锅。”
结束拍摄后，段郢随手摘了我的棒球帽。
我咽了口口水，冷漠道：
“不吃。”
“你最近又不拍戏，陪我吃一点呗，要不然我一个人多可怜啊。”
我对于这个只有拍戏的时候稳重，在屏幕上幼稚，私底下更幼稚的影帝不多评价。
只会默默把那句“段哥，我是你影迷”咽下去。
最终，段郢还是带着火锅材料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你尝尝这个虾滑，优质蛋白不会胖的。”
段郢给我夹了一筷子。
我吃了，点了点头。
“还有这个牛肉，减脂必备。”
“毛肚，热量低的一批。”
“还有这个响铃卷，素的不会长胖。”
我拦住他的筷子。
“吃饱了？”
段郢笑着看我。
“被你喂猪似地这么喂，怎么可能不饱？”
我摸摸有些撑的肚子，懒懒地看他一眼。
段郢也放下筷子。
正想说什么时。
门铃响了。
段郢去开了门。
“你找谁啊？”
“孟秋是住这儿。”
“小秋，有个叔叔找你，这谁啊？啊，你推我干什么？”
我觉得有些不对，起身对上了霍言的目光。
我一愣。
“你怎么来了？”
段郢跟在后面，皱着眉看客厅的霍言。
“小秋，这谁啊？”
霍言少见的不是一贯自持冷静的表情。
“孟秋，你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我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忍让够了。
现在离开了他，凭什么还是一副我都应该听他的样子。
“霍总，请你搞明白，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冷着脸说。
霍言的语气也好不到哪去：
“你一定要这样和我闹是吗？”
我心里还是有些怕他，可能是刚才喝了酒。
我发泄着这些天来的情绪：
“我说了我没在闹，我和你在一起是自愿的，分开也是自愿的。我们本就是金钱交易。现在我不需要你的钱了。”
“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你应该对你的未婚妻负责，而不是来找我这个已经分开的小情儿。”
“我没同意。”
霍言面色冷峻。
旁边的段郢已经看呆了。
我顾不上段郢是什么反应。
只觉得好笑，霍言以为他是谁？
“霍言，这里是我家，请你离开。”我一字一字道。
6
上期节目播出后，我和段郢的cp粉却没有动静。
林姐和我说cp超话被封了。
有关我和段郢的热搜也被压了。
我明白这是霍言的手笔。
但这不是他的风格。
我有些疑惑他这么做的目的。
是为了压我的热度？
还是看我和段郢炒cp不顺眼？
到了录制综艺的现场，段郢悄悄问我：
“他没再来骚扰你吧，我那天走得急，没来得及问。”
霍言最后面色不善地走了，还拉着段郢一起。
我也小声回答：
“没，他那天没怎么你吧。”
“咳，下去之后他就上车走了，我直接回家了。”段郢无所谓道。
“谢谢你帮我保密。”我小声道谢。
录制收工的时间已经是两天后了。
一路上又坐大巴又赶车，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孟秋。”
是霍言。
我低头绕过他。
他却跟到了门口。
“霍总三番两次跑过来找我这个旧情儿是有什么事吗？”
我盯着他。
霍言皱眉：
“孟秋，你没必要对我这么说话。”
“那我应该怎么样，像之前那样，讨好你，顺着你，然后最后被抛弃？”
“我没有说不让你演戏，只是我和林瑾年的合作正到关键……”
霍言没说完。
我打断了他：
“霍总，您和未婚妻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听了。我只一句，我不做小三。”
“孟秋，好好说话。”
霍言依旧喜欢下命令。
我翻了个白眼，就要关门。
霍言卡住门，僵持在这里：
“为什么不让我进？”
“这是我家啊，大哥。”我无语道。
“那上次那个男人为什么在你家？”
霍言的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我已经不会再对他这种模糊的态度而心动了。
说实话，对于霍言这两次的到来。
说心里没有动容是假的。
可他的每句话都在让我明白。
他只是习惯。
习惯我的顺从。
习惯身边有个合他心意的女人。
但这都不是爱。
我要他爱我。
7
和霍言僵持到大半夜，他才离开。
连着来了好几天，我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刚好有个林氏那边送来的有个叫《夜雨》电影剧本。
题材挺小众的，导演也是出了名的严格。
不为了赚钱，估计是想冲个奖项。
最重要的是在国外封闭拍摄。
本来是轮不到我的，可无奈剧组太穷。
导演看了我试戏的片段，接受了我这个带资进组的女二。
近些天没什么重要的行程，我直接订了机票出国了。
让霍言自己守着空房子等吧。
进组后，我发现居然遇见了老熟人。
“段影帝，好久不见。”
我摘下墨镜对他打招呼，顺手撩了把头发。
段郢有些愣了下，然后点了点头，只是耳朵红了些。
段郢是男一，女一是个在圈子里万年女二的演技派。
我在距离和男女主都有感情线，涉及到同性恋情。
估计影片很难在国内上映了。
拍摄结束的某一天，段郢敲开我的门，带了吃的来和我一起吃夜宵。
吃完后，我去洗澡时，外面的手机响了。
我隔着门喊段郢帮我接下电话。
出来后我问是谁的电话。
段郢面色如常地说是骚扰电话。
我看了眼是个国内的电话，随即就抛到脑后了。
8
在剧组这几天的拍摄进行得很顺利。
男女主的演技无可挑剔。
我经过导演的指导也是一点就悟，演技精进了不少。
结束今天的戏份后，我本想在剧场观摩一下段郢和女主的片段。
助理急匆匆地把电话给我。
是林瑾年。
“怎么了？”
林瑾年很少会联系我。
“孟秋，你马上回来，订最早的一班机票。”
林瑾年语气有些凝重，我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顾不上别的，我向导演请了两天假。
立马回到剧组落脚的地方准备收拾行李去机场。
我给在楼下打车的助理发消息，拎着东西准备出门。
没防备地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我愣住了。
是因为诧异霍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因为他难看的脸色。
甚至可以用阴鸷形容。
我记忆中的霍言是稳重的，是得体的。
西服永远是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永远系到最上面。
仿佛对什么都有股掌之上的把握。
而不是像现在面前的这个人一样。
长出了青色的胡茬也没刮，衬衫随意地解开了一颗扣子。
脸色阴沉，却有着掩盖不住的疲惫。
“霍言，你……”
我话没说完，就被霍言推进了房间。
“孟秋，你有本事，让我好找。”
霍言的嗓子发哑。
“我……”
我还没开口就被霍言堵住了嘴。
和霍言在一起三年，他知道我最脆弱的地方在哪。
我被他强制地压着，身体在快感里浮沉。
可眼角却流下了一滴屈辱的眼泪。
霍言冷漠地看着我：
“孟秋，他也能像我这样让你舒服吗？”
我想不出这句话的意思，有些承受不住地哭出来。
霍言没有反应，动作越来越凶猛。
头一次不顾我感受地完成了一场情事。
“孟秋，你不该让我找不到你。”
在晕过去之前，我听到了霍言的声音。
9
醒来时，我睁眼看到了西式贵族风格的灯饰。
我坐起来，环视了一周。
是个我完全没见过的房间。
“孟小姐，你醒了。”
出乎我意料，进来的是霍言和我在家里的阿姨。
那是不是说明我已经回国了。
“赵姨，我这是在哪？”我赶紧问道。
“这里是先生在国外的住处。先生说您身体不好，不习惯这里的饮食。特意接我来照顾你。”
听见赵姨这么说，我松了口气，起码霍言还没丧心病狂到把我绑回国。
有人推门进来，是霍言。
“您和孟小姐聊，我去准备午饭。”
赵姨下去后，我扭头去看窗外的景色，忽视房间里的霍言。
沉默了半晌。
“孟秋，如果你以后再让我找不到你，那你就别拍戏了。”
霍言平静地开口。
“凭什么？你是我什么人？”
我红着眼睛瞪他。
“凭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在圈里消失。”
霍言俯身来摸我的脸。
我偏头避开：
“霍言，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我要拍戏，你限制不了我。”
霍言手掐住我的脸，轻声开口：
“孟秋，别让我生气，你会后悔的。”
我被霍言关在了这座小岛上的庄园里，进出都有保镖守着。
想逃跑却无数次被抓住。
通讯设备也被收走了。
渐渐地，我甚至连房间门都不出了。
每天夜里霍言忙完工作都会推开我的房门。
有好几次，他一进门就险些被我砸过去的东西划伤。
霍言不会发火。
他只会让人收拾了，然后坐在床边来抱我。
强迫我看向他。
强迫我的眼里映出他的身影。
我越来越瘦，吃得也越来越少。
短短一个月，我就瘦得脱了相。
吃晚饭时，我又吐了。
已经不知道是近日来的第几次。
霍言罕见地发了火，砸了东西。
向来克制的他骂了赵姨她们，让她们重新去做。
私人医生这些日子请假离了岛，一时半会回不来。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霍言紧紧地抱着我有些硌手的身体。
声音又轻又温柔：
“秋秋，医生明晚就回来，你不会有事的。”
他一直反复说着这句话。
抱着我的手有些颤抖。
恍惚间发现他这些日子也瘦了不少。
背影有些单薄。
“霍言，何必呢，你放我走吧。”
“霍言，你留不住我的。”
我无力地摸了摸他的脸。
昔日陪伴了自己三年的伴侣，自己爱慕的三年的男人。
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我想不起来。
也不愿去想。
“孟秋，我不会放你走的。”
我看着他熟悉冷峻的脸庞。
在月光下，多了些温柔和脆弱。
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于是，我问他：“霍言，你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霍言摇了摇头，我听见他说：“我只想要你。”
他重复一遍：“我只想要你。”
10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我少见地愿意出门走动一下。
沙滩上，霍言跟在我旁边，后面是保持了一段距离的保镖。
“霍言，这里的景色好美，往前走走吧。”
我看着前面碧蓝的海水，站在沙滩上。
如果不是被关在这里的话，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岛上的风景。
霍言不赞同地皱了皱眉。
他怕我沾到海水会受凉，可也不想打击我的兴致。
我叫他“阿言”。
他眉头舒展了些，答应陪我往前面走走。
我赤着脚踩在沙滩上。
海水冲过我的脚背，离开的时候有些凉意。
霍言帮我拎着鞋，看着我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般开心。
我甩了甩脚上的水，走过来。
避开霍言要帮我穿鞋的动作，有些撒娇的语气：
“你去拿毛巾帮我擦一下水嘛，我不想湿着脚走路。”
霍言愣愣地点了点头，看了看身后的保镖后起身回去拿毛巾。
走出一段距离，他忽然想起可以让保镖回去拿。
脑子里闪过我方才撒娇的语气中有一丝不对。
他拔腿就往海边跑，可是已经迟了。
他看见我毫不犹豫地奔向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