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子尾往事

声夫评旅游 2024-07-09 03:24:57
滩子尾往事

作者 昇夫 字数 1870

那天,我来到仍北滩子尾围屋,正值午饭的时候。烈日端悬,围屋宁静。

围屋前有一大广场,有篮球架,前有风水塘。整体建筑呈四方型,四面围成一“口”字。围内中间有两排横屋,共四横两纵,开若干门户,整体基本完好。由中间大门进去,门联曰:平阳世泽,越国家声。第二排、第三排中为祠堂。围内屋前空地长着杂草,最后面一排有点破损,有牛粪味,估计拴过牛。

绕看一圈,回到前侧过廊檐停车阴下歇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墙体的构造。墙基概80厘米高,由大小不一的块石砌成。其上近2米高的墙,由青砖砌筑,再上面则是土砖到顶。外围墙体部分或有夯筑,用黄泥、沙土、青砖混搭。其中夯筑材料混有玉米桔杆,可见当时的材料十分有限。

据围屋内“滩子尾汪氏曾祖公祠维修记”了解,现在的滩子尾围屋重建于1964年,始建于1956年,而且这两次都是由政府牵头出资兴建的。这座围屋有什么来历?为何短短时间内要兴建两次?

个中缘故,还得从滩子尾这个地名说起。

正面看滩子尾围屋(实拍2024.7.4)

俯看(网图)

滩子尾原是指今仍北庙滩水库位置,因它位于东江中游,东江在这里拐了一个近180度的大弯,将滩子尾揽在怀中,滩子尾在庙滩水库建设前位于原河滩的尾部,故名滩子尾,可见这里原是一河谷滩。所以,现在的滩子尾围屋,其实是新滩子尾。

早在三百年前,有一个叫汪容佐的人,从广东梅州大埔来到惠州,在仍图铁冶都(今铁冶派村,旧时盛产铁矿)登岸后,就没有离开。后来,他娶了一位姓邓的女子,在铁冶都附近的滩子尾定居,成为滩子尾汪氏的开基祖。

汪氏一脉由此繁衍,在滩子尾居住生活近三百年后,于1956年迎来重大的变迁。

是年国家大兴水利,为确保仍图片区的农田灌溉,把三面环山且地势低洼的滩子尾和相邻的庙前村划为建水库用地。为纪念这两个村子,水库建成后,取名为庙滩水库。

庙滩水库于1956年动工兴建,1957年3月竣工,是一座以农业生产灌溉为主,结合防洪综合利用的中型水利工程。

因修建水库,1956年冬,滩子尾全村32户145人,统一移居到水库东南边的一座围屋,即今滩子尾,由政府出钱新建,原滩子尾则成为今庙滩水库。

在老滩子尾即庙滩水库嘴前,东江拐弯的岸上,还有一座保宁寺。保宁寺以前叫“铁冶禅寺”,因旧时水患不绝,村民为了镇治水患,改叫“保宁寺”,以佑永保安宁。所以,这个保宁寺跟滩子尾村民也有着很特别的关系。

在搬进新围屋之前,滩子尾村的村民大多非常穷困,外村的女人因此都不愿意嫁进来。有了新房后,许多适龄大龄青年得以解决婚姻大事,纷纷组建了家庭。

眼看日子越过越好,不想,一场意外天灾不期而至。

庙滩水库(原老滩子尾位置)

1959年的6月11日,端午节后的第二天,一场洪水汹涌来袭。

据《惠州历史大事记》载:1959年6月11日-15日,东江中游和西枝江流域连降暴雨和特大暴雨。洪灾导致横沥以下的城镇全淹了,就连惠州城也难以幸免。

当时,庙滩水库堤坝尚未完工,根本阻挡不了此次洪水,附近的村庄也全部被淹了,新滩子尾围屋也难逃此劫。大水进屋后,村民纷纷逃到附近的山坡上,幸好有飞机空投一些食品下来,大家捡了分着吃,才勉强填肚子。

就这样,一场洪水,把才住了3年不到的新围屋给冲毁了,只剩墙基残余。

1961年,政府号召重建家园,简易建筑六间到栋的瓦屋安置村民居住,但把原宗祠改为生产队的粮仓及办公会议室。

1964年,国家移民局重新拨款滩子尾村,将原临建的六间屋全面拆除,建回移民时的客家围龙屋。这一次重建时,为了预防再次被洪水冲毁,以石头作为基础,上面再砌泥砖为墙。

随后的20年间,围屋人口爆增,高峰期,围屋里住了有400人之多。因地方不够住,开始有人在围屋的边角加盖房子,到了上世纪80年代,在围屋出生的一代人到了结婚成家的年龄,于是陆续开始在围屋外建起了新房。

如今,滩子尾围屋村民在周边都盖了楼房,老围空置,成为汪氏家族的祖宅。

(新)滩子尾村村口

今天,我们来看滩子尾围屋,时间上不到百年,建造规模工艺上与那些流经二三百年的围屋四角楼相比,要逊色不少,但是,滩子尾围屋却有着它特殊的历史价值意义。它一方面体现了政府对人民的关怀,这就是当年的政府安置房啊;一方面它承载着滩子尾汪姓族人世代传承拼搏发展的记忆。

1964年建的房子,今天看来,不可谓不简陋。据此可以推测,在庙滩水库未建之前,乃止三百年以前,汪姓族人在老滩子尾的居住条件生活环境,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粗糙。

再看眼前,新滩子尾围屋四周现代楼房拔地而起,追昔抚今,不由不对人民的吃苦耐劳,坚韧不拔,拼搏进取,战胜自然灾难勇创美好生活的顽强精神品质,由衷的起一份敬意。

相比之下,今天的我们,生活条件不知道有多优越,按说,妥妥的十足幸福啊。可是,若有人问:你幸福吗?很多人都说烦,不如意多,为什么会这样呢?是我们的欲望增多了,还是我们的价值观念出现了偏差?这其中的问题出在哪里呢?

庙滩水库大坝

庙滩水库边、保宁寺前的东江

保宁寺祈愿树下的观音菩萨和财神爷

正在修建的保宁寺(或许,保宁寺在庙滩水库泄洪口的右边,这个在建的不确定是不是原保宁寺?)

滩子尾围屋正门

围内一排排的房子

侧面过廊,可以看清墙体构造

门牌“滩子尾村39”,不知当年是谁家的家门?

老围外围一断墙上的火龙果

附近另一座老屋

仍北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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