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在一起10年,朋友都说我是舔狗,可事实上,我爱的“另有其人”

落落故事会 2024-09-18 10:25:24

我和蒋长宁在一起十年,他身边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的舔狗,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可他们不知道,我爱得其实是个精神病人。

……

我推开包厢门的时候,眼前一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人群的中心,是蒋长宁松松地叼着一张纸牌,眉眼勾人,笑得放肆。

一个女生满脸通红,却掩不住嘴角的笑容,正被人群起哄着用嘴接过那张纸牌。

眼看就要碰上的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我的存在,一瞬间暧昧的氛围全消。

有人出面解释,「嫂子我们这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刚刚都玩的。」

蒋长宁却毫不在意,靠在沙发上,「你怎么才来。」

我听见有人低语。「没事的,蒋哥在外面玩的再过分都没关系,这个温玉生怕蒋哥跟她分手。就算蒋哥把人领到家里去,她都能顿顿做四菜一汤伺候人家。」

他们虽然降低了声音议论,但是还是能让人听见,或者说,根本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没有任何反应,径直走过去坐到蒋长宁的身边。

他有些不满,「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公司加班,路上堵车。」我的回答很简短,连续多天的加班,我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精力来应付。

我现在只想回到家里躺在床上。

蒋长宁对我的答案嗤之以鼻,「早说让你把那份工作辞了,去蒋氏随便挂名一个职位,又轻松又体面。那像你这么每天累死累活,工资连双鞋都买不起,说出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我看着他的双眼,你真的觉得我丢人吗?

真是神奇,明明是同一个人,居然真的能相差如此之大,如果不是这同一个身躯,我怕是真的认不出。

我平和情绪垂下眉眼,就仿佛没有听到这些话一样。

蒋长宁觉得无趣,开始继续招呼周边的人一起喝酒。

我坐在角落就好像被他遗忘了。

氛围重新开始升温,音乐震耳,灯光暧昧,他仿佛天生属于这一片喧嚣夜场。

一直到东方微熹,这寻欢欢乐的销金窟才要散场。

蒋长宁喝得醉醺醺的,目光涣散,看上去神志不清,一个女人上前扶住他,「蒋少,今天要不要去我那儿?」

蒋长宁的嗅觉很敏感,平时我在他身边都不喷香水,许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刺激了他,蒋长宁皱着眉头推开了女人,开始喊我的名字。

「温玉!温玉!」

我适时而出,扶住了他。蒋长宁看了我一眼,将自身的大半重量放在我身上,完全倚靠着我。

「带我回家。」他闭上了眼。

我却有些苦笑不得,我可拖不了一个成年男人。

幸好还有几个不是完全的醉,帮着我将蒋长宁拖到了车上。

在车上,蒋长宁伏在我的膝上,眉目沉静。

只有睡着的时候,蒋长宁才会卸掉浑身的戾气,才会最像他,才会让我恍惚以为是他回来了。

我用手隔空抚摸着他的眉眼,在空气里勾勒他的一颦一笑。

他之前也最喜欢枕在我的膝头,在午后的阳光里,我翻着书,他静静地把玩我的发梢。没有人说话,好像时光都在此刻凝固。

有时候他会不小心给我的头发弄得打结,我就会扯他的头发报复回去。最后两人在沙发上打成一团。

我忍不住触碰蒋长宁头发的一瞬,手却被蒋长宁抓住。

我惊讶地看过去,蒋长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他坐起身来,「你在做什么?」

我神色不变,「刚刚看见你的头发上有东西。」

蒋长宁看起来并不好受,向后靠在座位上,捏着眉间。脸上的烦躁难以消去。

好在已经快要到了,车子驶入蒋家,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殷殷地为他开门。

蒋长宁走的极快,大步走进别墅,我快步跟在他的身后。

进入别墅,他直接向楼上走去。我绕去厨房,熟稔地拿出食材给他做了醒酒汤。

等到快做好的时候,别墅里开始有活动的动静,何阿姨走进厨房,看见我很是惊讶。

「温小姐怎么起的这么早。」

我摇摇头,「不是起得早,是我还没睡,正好你来了,帮我把醒酒汤拿给蒋长宁吧。」

「这个让我们来做就好了,您下次可以直接叫醒我的。」

「反正都熬到了这个点,也不差这一会儿。而且这个汤他喝习惯了。」

何阿姨感叹,「也是,您做的这个醒酒汤味道特别好,幸好您不是干这个的,不然我们都要失业了。」

我也勾起嘴角笑了笑,之前我为了期末考试每天都熬夜,是他担心我的身体撑不住,自己学着做了各种补汤给我喝。

北美的冬天寒风刺骨,雪花落下的时候,我坐在壁炉前面一边听着柴火的噼啪声,一边敲着键盘。

他在厨房煲汤,香味弥漫了整个公寓。

通宵的无力感突然袭来,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晃了一晃,几乎要晕倒。

见状,何阿姨赶紧扶住我,「温小姐现在还早,您先去眯一会儿,大不了司机让送您。」

没有办法,我只能先回房间,躺在床上的前一刻我还想着只躺一会,但是头一沾到枕头就不受控制的陷入了沉睡。

我从梦中惊醒,窗外一片昏暗,我第一时间去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我急匆匆地下楼,却看见蒋长宁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

毕竟是他的司机,我开口问他,「蒋长宁,我上班要迟到了,你能不能让司机送我一下?」

这里在郊区的山上,很少有车经过,如果想要打车,必须走到山下。更何况现在外面下了雨。

我很少在这里留宿,如果昨天不是为了照顾喝醉的他,我是不会过来的。

蒋长宁倒是看不出宿醉的样子,他懒懒的。「我让司机去接人了,你辞职吧,我让人给你在蒋氏找个工作。」

我不想和他再一次因为这个争吵,「今天是我实验最重要的一步,等药物实验结束后,我会申请调离的。」

蒋长宁盯着我,「你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陪着我。那些都不重要。」

我只能哀求他,「这个真的很重要,我保证以后会抽出更多时间陪着你的。」

他不再看我,「既然它对你那么重要,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去吧。何妈,帮我准备两份早餐,有客人要来。」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坚定地冲进了雨幕中。

外面的情况比我想得更糟,不只是雨,更是狂风大作,我的伞没有一点作用,反而会带着我被风吹跑。

再又一次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时候,我干脆直接收了伞,拿包顶在头顶就在雨里狂奔起来。

一辆车和我擦身而过,我认出来这是蒋家的车,蒋长宁没有骗我,他确实让司机出去接人了。

透过车窗的缝隙,我看见后座的那个女生,正是昨晚要和蒋长宁玩接牌游戏的那个女生。

此刻她一身白裙,清纯甜美,我浑身湿透,在雨中不辨面目。

车子从我身旁驶过,我没有再止步回望,这不是属于我的,我早就知道。

现在我该继续赶路。

雨势减小,我终于能喘口气,身后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我扭头看去,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期待。

不是他。

但是来人我也认识,是我在美国留学时候的同学。

「温玉是你吗?」他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你!」

「好久不见,唐德。」我努力挺起身子,让自己看起来没有这么狼狈。

「快上车,你都湿透了。」

虽然不是很想被人撞见自己这幅样子,尤其对方还是以前的同学,但是此刻不是我能强装姿态的时候。

「抱歉,弄湿了你的车子。」我竭力不让自己碰到更多的面积。

「这算什么,不用在意。你要去哪,我送你。」唐德大手一挥,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我告诉了他我公司的地址。

他十分感慨,「你还记得吗?上次我开车带你已经是十几年前了,你和沈每次都坐在我的后座。」

我当然记得,唐德最爱带他的暧昧对象去海边兜风,为了有人当他的僚机,他总是叫上我和沈抑一起去。

我们坐在他的敞篷吉普上,迎面吹来海风咸湿的气息。

唐德每次带来的女伴都不一样,但他的调情话术都是一样的,来的次数多了,我和沈抑还会故意抢他的话。

夜幕降临,我们坐在沙滩上看着星星,沈抑指着夜空告诉我我每个星座的位置和它们的故事。

这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候,我怎么会不记得。

「你和沈还好吗?」唐德突然问道。

我面上忍不住出现黯然的神色,唐德很会察言观色,立马开口,「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问的。」

我挤出一个笑脸,「不,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向你形容,我们还在一起,只是...」

唐德打断我,「我明白,在一起久了总是跟最开始不一样。我刚搬到这里,有空的时候我请你们两个一起吃饭,我会帮他想明白的。」

他显然是误会了,但是我没有再解释,说多错多。而且作为成年人都知道,‘有空的时候’往往代表着一句客套话。

这次药物试验的结果出乎意料的成功。

当结果公布的那一刻,大家喜极而泣,激动地抱在一起庆祝,我站在人群之外,看着他们相互拥抱,流着泪哭泣。

开心的同时,我也不由的有些遗憾。可惜他看不到这一幕。

但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沈抑,他站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与我隔着喧闹的人群相望。

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对我说,「做得很好。」然后他就要转身离开。

我忍不住想要追过去,「别走!」

但是我的胳膊被人拉住,一瞬间,什么沈抑,都如镜花水月般消散。

幻觉消失,在我眼前仍是冰冷的现实。

来人有些担心,「你没事吧,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我强撑着回应,「可能是,我先回去休息。」

回到更衣室,我忍不住地回忆这一切的开始。

我和沈抑相识于十年前,那个时候我被学校派到美国留学。虽然基本费用都由学校支付,但是作为福利院的孩子,生活费什么的还是要自己准备。

幸好,我找到一份在疗养院做助理的工作。

我就是在这里遇到了沈抑。

这所疗养院环境很好,工作轻松,还有一个很大的图书馆。我经常在空闲的时候去图书馆。

当我从书柜上拿下那本沾满灰尘的书后,沈抑的脸就这么出现在书柜后。

或许是阳光太好,刹那间,我的心跳停了半刻。

「你好,我叫沈抑。」

「你, 你好,我叫温玉。」

我们就这么逐渐相熟,作为异国他乡相逢的同胞,我对他有着近乎本能的好感。

他与我所见过的每一个人都不同,他温柔得像一湖静谧的水,身上总是带着难以言说的忧愁。

我忍不住想让他变得开心一点,更开心一点。

我带他去参加聚会,带他去看日出日落,带他在雨里奔跑。

我看着沈抑的笑容越来越多,终于,我们自然而然的在一起,做遍了恋人之间的一切事情。

当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我见到了疗养院的院长。

在那间古典奢华的办公室里,他告诉我,沈抑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的副人格。

「不可能,沈抑一直有自己的记忆,而且我和他每天都在一起,从来没有见过另一个人格。」我不相信。

「是因为主人格现在陷入了沉睡,由副人格掌控了身体主导权,而且副人格并没有认识到这些。因为情况特殊,所以我们一直采取了保守治疗。」

我脑海中闪回了和沈抑相处时的一些异常。

「你为什么会在疗养院住着,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也是助理呢。」我想起初见的场景。

沈抑也有一些疑惑,「不知道,我常年住在这里,可能是我身体不好...」

我不得不相信了这些,我崩溃地抱住头。「可是沈抑他喜欢做饭,他想要去读医学,他还想当一个医生。」

「他有自己的爱好,有自己的理想,他本来该有自己的人生啊!」

我的眼泪忍不住留下,沈抑明明比谁都热爱生活,都珍惜每时每刻。

甚至就连他的出现都是因为主人格遭遇了过大的人生打击,无法承受,陷入了睡眠。

有人抬起了我的脸,轻轻地为我拭去眼角的泪水,我睁开眼,是沈抑。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还听到了一切。

「阿玉,不要为我哭泣,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抵得上我一个人数十年。」

「哪怕我现在就消失,我也没有遗憾。」

这一刻,我终于读懂了他眼里的哀伤和释怀。

院长说现在有了新型特效药,加强治疗,或许很快主人格就会苏醒。

沈抑十分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只是,他要求我现在就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想要陪着你。」我不解,这是沈抑最脆弱的时候,我不想他独自面对。

「主人格会一点一点苏醒,而我清醒的时间也会越来越少。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会变成另一个人,我不想用完全陌生的眼神看你。」

「相信我。只要我还有一点意识,我都会去找你。」

我们分别的时候,沈抑为我带上他亲自制作的项链。

「怎么不送我戒指?」我故意问他。

我不想再哭出来,我想让沈抑的记忆里我是开心的。

「送你戒指怕你以后遇到更好的人,带着戒指会错过。我不要你为我停留。」

我忍着泪水,强行挤出了一个笑脸,却在转身后泪如雨下。

沈抑,哪里还有比你更好的人,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回国三年后,对沈抑的记忆逐渐淡去,我以为我已经放下,却还是在蒋长宁笑着和我说话时慌神。

「沈抑?」不,他不是沈抑。沈抑不会笑得这么放肆。

「我和朋友在玩大冒险,你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蒋长宁十分有把握,在这种事上,他无往不利。

我忘了那天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在回家后握着那条项链哭了很久。

沈抑,我还是放不下你。

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才发现我居然就这么睡着了,我摸了一下脸,竟然就在梦里哭了。

是唐德打来的电话,「嗨,我现在就在你们研究所外面,看来你们今天提前下班了,正好我们一起吃个饭,叫上沈一起。」

唐德还是对中国的人际交往不够明白,「有空吃个饭」不代表真的要去吃饭。

但是他根本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我只好当着他的面假装打起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我面带歉意地对唐德说,「真是不凑巧,阿抑最近这段时间很忙,一直抽不开身。」

唐德却不在意,「那他可要错过一场大餐了。今天我们两个先一起去吃个饭,我真是太想你了!」

唐德带我来了市中心一家旋转餐厅,这个餐厅的有名程度连我都听说过。

它最出名的不是菜式,而是置身其中可以毫不费力的观赏漫天星辉。

唐德十分得意,「我和这里的老板可是铁哥们才不用预约。本来是我用来约会的,结果今天她刚刚跟我分手,这下可便宜你了。」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星空,许久才想起来向唐德道谢。「我听说这里很久了,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

「这算什么。不用谢。」唐德挠挠头,「不过,沈抑居然没带你来过吗?你和他都那么喜欢星星。」

蒋长宁不喜欢这些东西,我也没有提过。

「如果他在的话,肯定会来的。」我只能这么回答。如果是沈抑的话,他一定会来的。

这是个很美妙的夜晚,音乐,红酒,星空。

唐德讲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

我一杯又一杯地给自己倒酒,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

正当我又倒了一杯酒的时候,我的手腕倏地被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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