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卑内敛，班里默不作声的学生。

班长成绩优秀，温文尔雅，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可是，我和他在一起了。

班长，你替我教训喊我奶牛的同学，可你为什么要脱下我的衣服。

01

顾景煜邀请我参加他的生日派对。

一进去，我就被他拉进房间里。

顾景煜直勾勾地盯着我，平时温和的眼眸黏在我的身上。

我不适地捂住低胸的蓝色吊带裙，唇上粘稠的口红让我含糊了声音。

［班长，不是你让我穿这身来的吗？］

顾景煜把手放在我的肩上，露出微笑，［你很漂亮。］

他给我倒了一杯酒，我紧张地推脱，门外却传来一声轻蔑的声音：

［景煜，你不会请了那个大奶牛来吧？］

［真令人晦气。］

顾景煜淡笑回了几句话，把酒杯贴在我的唇边，［雯雯，你知道的，我和你在一起让我陷入了很大的麻烦中。］

因为胸脯发育的原因，我被同学排挤，造黄谣，只有顾景煜维护我。

我不敢拒绝他的要求，生怕自己失去了班里唯一和我说话的人。

几杯下肚，我一阵晕眩，无法保持平衡。

顾景煜的手伸了进来，熟练地解开了我的扣子，他的吻贴了上来。

［不要，不可以……］

我大脑一片空白，慌乱地推开他的手。

［我知道你是喜欢的，别害羞。］

顾景煜强硬地压在我的身上，把我的身体按在床上。

我哭得泪流满面，可他咬着我的唇。

剧烈的疼痛仿佛要撕掉我的身体，泪水潸潸流下脸颊。

外面是欢快的音乐声还有同学的欢呼声。

顾景煜穿上衣服，结束了这一切。

他敛着眸，脸上带着纯粹的笑容，［雯雯，这是你的错，你不该勾引我的。］

门被重重关上，顾景煜拿走了我的衣物。

外面传来他炫耀张扬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爆炸。

我抱着自己疼痛的身体，好想缩成一团死掉。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上学期班里的女生报警说她被顾景煜强奸，可等待她的是退学和嘲笑。

［丑人多作怪。］是老师和同学对她的评价。

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女生，比起耀眼的品学兼优的顾景煜，谁会相信阴暗的我呢？

哭得脸上被风打过一样的酸疼。

外面的声音慢慢地消失了，顾景煜的生日派对散场了。

我哭着穿上了皱巴巴的内衣，他的房间没有衣物，我把薄薄的毯子隆盖在身上，试图遮盖我身上的咬痕和吻痕。

颤抖着手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散落一地的酒瓶。

一声轻微的呜咽声传来，我抬起眼。

顾景煜嘴巴被贴上胶带，脸上鼻青脸肿，被尼龙绳捆住了全身。

同时，一个趿拉拖鞋的脚步声慢悠悠地传来。

我的裙子被他丢了过来。

［别着凉了。］

02

顾景煜脸色苍白，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流出，他费力地蠕动着嘴唇，期期艾艾地看我，向我求救。

旭阳走到走到顾景煜身边，手轻轻一放。

滚烫的水倒在顾景煜的脸上，血肉被烫得红肿，他爆发出痛苦的哀嚎声，浑身颤栗。

旭阳的脚踩在顾景煜的手指上，慢慢地碾压着，仿佛在踩碎一地的银杏叶子。

他那双淡棕色的眼眸看向我，慢慢地加深，唇角勾了勾，［雯雯，你想他怎么死？］

他话音刚落，顾景煜就瞪大双眼，哀求伤心地看着我。

仿佛刚才强暴我的人不是他。

旭阳身材高大，有一张干净清爽的脸，他朝我笑得肆意张扬，却生生折断了顾景煜的胳膊。

我浑身颤抖，［旭阳，你别杀死他，这是要坐牢的，我害怕。］

旭阳是住在我隔壁的邻居，在我小时候差点被父亲侵犯时，是他保护的我。

一直以来，他就像保护神一样，我依赖着他，崇拜着他。

旭阳叹了一口气，他走过来给我捡起地上的裙子，轻轻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你过了十点还没回家，我很担心你，所以才来找你。］

他把被红酒浸湿裙尾的裙子递给我，皱了一下眉，满是怜惜，［雯雯，我能感知你的痛苦和绝望，别担心，有我在。］

［我会替你教训这个人渣的。］

说完，旭阳背过身，手捂住了顾景煜的双眼。

眼泪刺痛双眼，涌出眼眶。

我浑身颤抖着穿上顾景煜送给我的裙子，像被包裹在茧里，无法呼吸。

我不该贪图顾景煜温柔的亲吻，看我时专注的眼神，为我教训霸凌者踏实成熟的身影。

我当初也站在他的阵营，认为那个女生是在造谣生事。

因为顾景煜太优秀太耀眼了，他是每个人口中［别人的孩子］。

现在雪花砸在我的身上了，我知道痛了。

顾景煜送我出门，将椅子上的书包递给我。

他摸了摸我凌乱的头发，［你没有错，这不是你自找的，是顾景煜欺骗了你的感情，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顾景煜晃了晃手上的蓝色手链，那是一条我送给他的，星星手链。

［雯雯，你是星星的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放心好了，一切都交给我。］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我捏着手机，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

我要报警！

我要把顾景煜送到监狱，我不想其他女孩被他蛊惑，再受到伤害了。

心里有把火在燃烧，我刚点开通讯，手机就被妈妈扔到地上。

［你怎么穿着拖鞋就回来了？］

［姜雯雯，你是在外面做鸡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03

我哭着向妈妈说我被强奸，我要报警。

可妈妈却说我不检点，尽去鬼混了，说我不守妇道，下面要烂掉。

她怨恨我当初报警，让父亲抛弃她，说我是扫把星。

妈妈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浴室里，花洒狠狠冲刷着我的身体。

她锋利的指甲扣着我的下身。

那些粘稠的罪恶被冲到了下水道。

知道是顾景煜侵犯了我，妈妈的声音在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是你太爱玩，要不然人家一个好学生会看得上你？］

［你长得那么丑，别白日做梦了，他睡了你，是你的福气。］

突然，浴室的门被踢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旭阳把妈妈按在地上，给我递了一块浴巾。

在妈妈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我匆匆穿上衣服，紧紧攥住旭阳的手冲出了房门。

蓝色的摩托车裹挟着冷风冲了出去，我带上头盔，紧紧搂住旭阳的腰。

妈妈愤怒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姜雯雯你个神经病！你疯了！］

［你要是走了就再也别回来！看我不把你送到精神病院里去！］

摩托车停到了公园的长椅处。

我把脸埋在旭阳的肩膀处，放肆地哭泣，任由眼泪冲刷我的脸。

他是我能完全信任的，可以倾诉的对象。

如果没有他，我一定会死于七岁那个夜晚。

那个醉醺醺爬上我床的，我的亲生父亲。

我好恨他，我也好恨顾景煜。

我也好恨妈妈，她破坏了证据，我怎么报警，把顾景煜抓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顾景煜让我抬头看夜空。

璀璨的星星嵌在丝绸般的天幕上。

顾景煜给我递了一个瓶子，里面是用纸叠的星星。

［你每天伤心的时候就拆开一颗看看。］

我拆了一颗蓝色的星星，里面写的是：

［雯雯，你值得更多的爱。］

我吃下顾景煜给我买的避孕药，抱着他痛哭。

我的眼泪几乎要把他淹死。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该有多好，我只要普普通通地过完我这一生。

第二天，我垂着眼来到教室。

一个同学故意撞向我，［姜雯雯，你折那么多星星干嘛，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吗？］

我垂下眼，默不作声地捡着纸条。

听到同学的议论声，［班长请了好长的假，他生病了吗？］

粘稠的色眯眯的眼神投向我，［不会精力人亡了吧。］

我蒙地站起身，大喊道，［不是我做的！］

周遭陷入了静寂，同学们怪异地看着我。

不少人小声嘟囔着，［神经病，上什么学啊，滚去疯人院呆着去。］

我拿着瓶子，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跑。

一直跑到顾景煜住处，我才气喘息息地停下脚步。

他父母出国工作，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被绑着，不可能给老师请假。

是旭阳做的。

屋门打开，旭阳沾着血的一张脸缓慢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手上的长鞭还在滴答滴答滚落着血珠。

04

我冲进房屋。

顾景煜全身赤裸着被绑在椅子上，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身上纵横交错着鞭痕。

他被烫伤的脸冒出了一颗又一颗狰狞可怕的水泡，像红色的眼球直勾勾盯着我。

我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不寒而栗。

一见到我，顾景煜的眼睛亮了亮，面色复杂，［雯雯，我错了，你放了我吧，我不该这样对你的。］

［我只是太爱你了，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做那件事是理所应得的，要不然，你就落后了。］

他话音刚落，旭阳的鞭子就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

我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旭阳冷冷地看着顾景煜，［顾景煜你真是畜生不如，这些年，你就是凭借这番话术专门去诱骗懦弱胆小的小女孩吧？］

［你现在害了雯雯，我真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把你扔去喂狗。］

顾景煜矢口否认，［我对雯雯是真心的，我全心全意爱着她。］

［是我喝了太多的酒，我已经知道错了，哪有男人不犯错的，你就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旭阳走向我，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他从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

［顾景煜你要是真的那么爱雯雯，那我给你一个机会。］

［要不然你杀了她，要不然我杀了你。］

［我……］

顾景煜艰难地眨了眨眼睛，他愣了一会，才闭上眼睛，道，［你杀了我吧，我是不忍心伤害雯雯的。］

我心里一颤，没想到顾景煜居然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他的生命。

难道他真的喜欢我吗？

脑海里再次闪过顾景煜推开辱骂我的同学，他紧紧地牵住我的手，蓝白色校服衬着他仿佛清澈的阳光。

他回头，向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短碎的头发下是明亮的眼眸，打乱我的心跳节拍。

［哦，你还真是深情啊，看来是我错打鸳鸯了。］

旭阳垂着眼，身上徒增几分伤心和忧伤。

我慌乱地道，［没有，是顾景煜强迫的我。］

［是旭阳你在替我报仇，我不会因为他的花言巧语而心软的。］

我深吸一口气，［我想让顾景煜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是我现在除了我这个［人证］，我没有任何物证可以证明他侵犯了我。

妈妈都站在他那一边，那些同学肯定也只会说我诬陷她。

等待我的只会是他们的辱骂和造谣，我等不到我的正义。

［雯雯，你终于长大了。］

旭阳像长辈一样抚摸着我的头发，他笑了笑，把水果刀放到我的手里。

声音低沉，［雯雯，一直都是我替你善后，给你报仇。］

［这一次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