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第N种回顾方式
在青藏高原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有一个长期困扰着当地人的难题,那就是草原鼠害。
引发草原鼠害的不是我们平时所见的普通老鼠,而是一种名为高原鼠兔的小动物,如果单纯从外表看,这是妥妥的“萌鼠”。
抖动着小肥臀跑跳结合,三五成群小心觅食,这就是高原鼠兔,圆耳朵大眼睛,一副萌萌哒的模样,根本无法将其和人人喊打的老鼠联系到一起。然而,它们庞大的数量对草地造成严重破坏,经济损失高达数十亿元。
“人鼠大战”持续已逾几十年,至今还是毫无好转,到底该如何控制这些草原的破坏者?
“萌鼠”成灾,草原面临巨大破坏高原鼠兔喜欢打洞,这既是它们生活和抚育后代的地方,也是它们储存食物防御天敌的依靠。作为一种食草类动物,高原鼠兔在打洞的同时,还喜欢食用草根草叶。
它们在草场退化的地方打洞,成片的鼠兔洞让草原伤痕累累,严重影响草皮生长。再加上鼠兔啃食,造成更严重的草场退化。
除了影响草皮生长外,鼠兔洞还会产生额外威胁,马蹄踩到被鼠兔打过洞的地方,巨大重量很容易导致地面下陷,不但影响牧民骑马放牧,还容易导致马失前蹄出现事故。
除了高原鼠兔,还有一种高原鼢鼠,也是破坏草原的小能手。它们视力很差主要依靠嗅觉生活,堪称“造穴专家”。
它们热衷建“豪宅”,这个迷宫般的地下洞穴,包括储粮间、卧室还有娱乐的地方,甚至还包括厕所。
也不知鼢鼠从哪里学的,修的厕所可能比南亚“三哥”家的都多都好。人比人气死人,这鼠比人有时候也能气死人。
鼢鼠的一座“豪宅”,掏空了地下很大一片区域,在地面上则会形成一座沙土堆。在一处鼠害现场,最高的一座沙土堆高达半米。
松软的沙土,被风一吹就刮得到处乱飞,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草皮根本无法正常生长,这又进一步加剧了草原荒漠化问题。
青藏高原以及临近的四川境内部分草原,还有内蒙古的草原,都面临着巨大的鼠害压力。有些地方甚至人鼠斗争几十年,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依然无法彻底遏制鼠害。
人鼠大战40年,鼠害仍无好转四川甘孜州石渠县,位于青藏高原东南缘川青藏三地交界处,这里有着典型的青藏高原草原环境,同时也深受草原鼠害威胁,鼠类破坏草场传播疾病,严重影响当地农牧业发展。
石渠县平均海拔4526米,总面积达2.52万平方公里,是四川面积最大的县,也是四川地区鼠害面积最大的县。
2021年统计数据显示,该县有天然草原3100万亩,其中遭到鼠害的有2076万亩,重度鼠害面积达1600余万亩。这意味着全县超半数的草原遭遇严重鼠害。
自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四川西北草原就陆续出现鼠害,到90年代初,近10年时间里有4000多万亩草原被认定为严重鼠害,而四川草原面积一共3亿多亩。
这些遭遇严重鼠害的草原,集中在甘孜、阿坝等高海拔地带,其中甘孜石渠县表现尤为严重,鼠害面积占全川的40%左右。
石渠县的鼠害治理,也是从80年代开始,至今已经超过40年。这期间有时“鼠进人退”,有时“人进鼠退”,双方始终处于拉锯状态中。
畜牧业是石渠县的支柱产业,鼠害爆发后,造成了大面积的鼠荒地,这种区域寸草不生,畜牧业生产力大幅下降。
从1982年到1992年这10年间,鼠荒地面积从零开始,一直到占全县可利用草地面积的9%。
牦牛也从1980年的105万头存栏量,减少到1993年的77万头。鼠类对草场的危害可见一斑,一些牧民甚至到了无牧可放的境地。
石渠县蒙宜乡蒙格村,因为鼠害猖獗导致周边草地退化,高原草甸变成了寸草不生的黑土滩,30多户村民不得不搬离原来的村落,直到10多年后控制住鼠害,才陆续又迁回来。
几十年来,石渠县每年都要开展大规模的灭鼠行动。每当冬季来临,数百当地人就在县林草局草原站技术人员带领下,分成不同的小组参与灭鼠。
这是一场持续40多年的拉锯战,很多区域都经历着治理、反复、再治理的过程,但草原鼠群的数量也呈现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始终无法有效控制在无害化的水平之下。
草原治鼠,是一个系统性的生态工程通过人类干预,依靠拌着生物药剂的饵料而控制鼠类数量,其实也只是目前的一个权宜之举。防治草原鼠害是一个系统性的生态工程,不能只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是草原先退化引发鼠害,还是鼠害发生导致草原退化,这本就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无解问题,不过两者相互推动却是不争的事实。
因此,在技术人员看来,恢复草场的草皮覆盖率和减少鼠类数量,两者是一个相辅相成的事情,互相配合好了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自20世纪80年代,草场出现鼠害以来,当地就开始通过投放化学药剂的方式来控制老鼠数量,不过这样的防控手段,留下的药物数量和对生态的影响根本无法评估。
有一些药剂可能被老鼠吃了,但还有一些可能会被草原上的其他动物误食,其中就可能包括鼠类的天敌。在灭鼠的同时又消灭了其天敌,最终效果并不理想。
到了90年代,当地逐渐摒弃用毒饵控鼠的粗暴方式,改成使用生物药剂。这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对其他草原动物的危害,治鼠效果稍有起色。
另外,当地还采用气体爆破、布设陷阱等物理手段,进一步诱捕鼠类控制其数量。同时,还通过多种方式尝试帮助鼠类的天敌恢复族群数量,通过食物链来控鼠。
当地人在草原上架设T型架,帮助老鹰繁衍生息,同时还引入狐狸等多种高原动物,通过增加这些动物的数量,来实现控制鼠害的目的。
不过想法很美好,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始终都没能完全控制住鼠害,当地鼠类数量依然存在着“反弹规律”。
“缺乏综合性的治理举措,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显然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四川省林业科学院副院长周俗介绍,过度放牧才是导致鼠害高发的重要因素。
当地大量的牦牛等养殖动物,给草场带来了巨大压力,得不到足够休养生息的草场,逐渐发生退化。退化后的草场就引来鼠类加剧鼠害。
落实禁牧、轮牧制度,通过人工种草恢复植被,确保草场保持良好的长势,就杜绝了鼠害爆发的外部环境,然后再辅以生态手段,最终实现控制鼠类数量减少鼠害的目标。
确立生态指标,实现生态平衡草场鼠类引发鼠害,很多人的认知中,只要把鼠类全部消灭干净了,鼠害自然也就能轻松解决了,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对人类经济发展而言,才会有鼠害一说,实际上各种鼠类也是草原生态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在一片草地上,鼠害造成的大于治理成本时,这才是需要治理的鼠害,否则就没有治理的意义。
石渠县在治理鼠害的过程中发现,一亩草地中的鼠类不超过2只时,这样的数量对草场来说是有益的。
此时鼠类的盗洞可以起到帮助草场松土的作用,鼠类的存在也能维持草场的生态链稳定。草原治鼠不是把老鼠消灭干净,而是要维系整个草场的生态平衡。
为了形成一个简单易行的评判标准,国家曾专门出台过指导意见,具体到一公顷草地超过300个鼠洞,就被判定为严重鼠害,后来这一标准调整为360个鼠洞。
在治理鼠害的过程中,这一标准具有指导意义,但面对复杂的草原生态系统,这一标准又过于简单,失去了参考意义。
草原治鼠是一场持久战也是一场智慧战。简单粗暴的处理方法根本行不通,也许一时有效果,但长久来看必定是得不偿失。
就如最初时人们使用化学药剂对付鼠类一样,在减少了鼠类数量的同时,也使大量鼠类天敌遭到误害,最终并没能达到控制鼠害的目的,而且还给后续治理增添了麻烦。
尊重自然、保护生态、健康发展,通过科学合理的治鼠手段,既控制住鼠类的数量,又不至于引发新的生态问题,寻找人类和鼠类和谐共存的平衡点,实现草原生态的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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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主播说这玩意好吃,估计很快就能绝种了[笑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