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创建“奇石辅助形式:展示”2

石道聊文化 2024-11-12 10:57:03

第一节 “展示”能检验“物化”奇石活动的效果

这里的“物化”奇石活动的效果,它指的是赏石人通过题名、配座、阐释等“物化”奇石活动之后,比如吕梁石《塞下秋来风景异》(见图

图21-1《塞下秋来风景异》 灵璧吕梁石 38*33*38厘米 吕耀文 藏

21-1),它的那些题名、底座,以及阐释的语言、文字等,所给予其他玩石人的感受,是否达到了那些“物化”活动的目的?

一、在“奇石展示”中,放在奇石前面的“奇石题名”,它能否让别人知道其“能指”和“所指”?

众所周知,在“石文化”历史上,古人多是通过“奇石题名”来表现心目中的奇石的。从李后主的“砚山”,到宋徽宗的“祥龙石”、“灵璧小峰”、“庆云万态奇峰”;从乾隆皇帝的“青莲朵”、“青芝岫”、“青云片”、“搴芝”、“绘月”,到近现代的“东坡肉形石”;等等。今天的赏石人尽管没有看到那些奇石,但是仍然可以从那些的“奇石题名”中,联想到那些被“题名”的奇石之形状、形态、形象,猜测出当时的那些最高统治者的心理状态,领悟出他们解读自己收藏的那些“奇石”的秘密。

同时,从李德裕的“醒酒石”、“礼星石”、“狮子石” 等,到唐彦谦的“片石”;从苏轼的“仇池石”、“雪浪石”、“壶中九华”;到米芾的“南唐砚山”、“灵璧砚山”;从赵孟頫的“五老峰”,到蒲松龄的“海岳石”,再到清代英石“南岳真形”、“一柱擎天”;等等。今天的赏石人同样也可以从古代那些精英们的“题名”中,联想到他们收藏的奇石之形状、形态、形象,领悟到当时的那些大臣、文人们对自己收藏“奇石”的那些解读技巧。显然,古人通过“奇石题名”的物化活动,表现了他们各自的个性、趣味、精神状态等“自我意识”。

因此,从符号学的角度来说,作为符号“文本”的小说、绘画、书法、雕塑、电影,等等,它们都是存在着“发送者”的。即使一些作品的作者是匿名,或者是“佚名”,但由于它们都是属于人类创作的东西,因而都存在着“发送者”,这一点是毫无疑义的。因此,那些符号,它们都属于“发送符号”。

但是,那些非人工制造的自然物——“奇石”,比如吕梁石《塞下秋来风景异》等,由于它们是远古时期不同的地质活动所造成的,因而是没有发送者的。

据《中国观赏石指南(江苏省分卷)》介绍,吕梁石因主产于徐州市铜山区原吕梁乡、吕梁洪而得名,是我国观赏石中造型石的突出代表。吕梁石原岩为新元古代早期浅海沉积的可溶性碳酸盐岩,地质年龄在10—8亿年,由多个薄层的灰黑色—青灰色石灰岩与灰黄色—褐黄色泥灰岩互层产出,原始沉积的地层在形成后经受多期地壳运动,产生褶皱、变形、断裂、分化,抬升至近地表,在特定的水文地质条件下遭受差异岩溶作用,形成了具有一定观赏价值、形态各异的块体。它们形色浑厚,苍古奇崛,有山石的棱角和水石的圆润,融刚柔于一体,百态千姿,构成如船、楼、古堡、石窟状等美妙造型,备受人们钟爱。

有些部位的吕梁石原岩地层在沉积后,由于有岩浆侵入而经受变质作用,石灰岩发生大理岩化、蛇纹石化,色泽更加晶莹亮泽,泥灰岩因铁质成分被更充分地氧化而呈现出紫红色—褐红色。这些部位岩石形成的吕梁石就更加光润而多彩,即所谓的“玉化吕梁石”;当其中的蛇纹石含量较高时,石体泛绿,基材成分相当于“蓝田玉”,成为市场宠儿。近年来价值不断攀升。

显然,奇石没有发送者,也就不存在所谓的“能指”、“所指”了。随之而来的是,它们也就更不存在文本意义,以及创作者的意图意义了。因此,奇石的“能指”、“所指”,就必须依靠玩石人对它们进行“符号化”活动。比如吕梁石《塞下秋来风景异》的题名,是不是有“符号”的功能呢?

答案,是肯定的。

这是因为,其他玩石人即使没有看见该块奇石,也能够能够从它的题名,即《塞下秋来风景异》中想象出它的“能指”:“‘塞下’点明了延州的所在区域。‘秋来’,点明了季节。‘风景异’,概括地写出了延州秋季和内地大不相同的风光。词人是苏州人,对这个地方的季节变换,远较北人敏感,故用一个‘异’字概括,这中间含有惊异之意”。也就是说,这个“奇石题名”,能够让人联想到西北大漠的开阔苍凉,联想到“塞外”风光的生动鲜明。

同时,从该石《塞下秋来风景异》的“题名”中,其他玩石人也能够大致领略到它们的“所指”:一是表现“将士们的生活艰苦”,二是抒发“边关将士壮志难酬和思乡忧国的情怀”。以及他们的英雄气概。因此,人们常常说,天造奇石,人赋其意,就是这个意思。

由此可见,从吕梁石《塞下秋来风景异》的题名中,其他观赏者能够知道该石的“能指”和“所指”。也就是说,这个“奇石题名”效果显著。

换言之,其他观赏者可以通过逆推的方法,来回味一下那个“奇石题名”,看它是否强调了“奇石形式”的“物质自我”?是否展示出了“奇石形式”的“社会自我”?是否表现了“奇石形式”中的“精神自我”?自己从“奇石题名”中是否能够与“奇石形式”进行察悟与神合,使得自己的心身体会物化,获得“奇石形式”的物象所致的心灵感受?也就是说,“奇石题名”的那些“自我意识”,它是否能够调动其他观赏者的想象力?是否可以调动他们创构并非真实的形象,以协助既有物象契合于丰富复杂、变化多端的审美情感?

但是,在我们国家“量产”的所谓奇石“鉴赏大师”中,有几人能够从自己漂浮不定的感性之流中抽取出某些固定的成分,以稀释、降解“奇石形式”中所表现的世界里的雾霾?正像笔者所反复强调的那样,如果不能从“奇石形式”所表现的世界里抽取出一些符号——主题——“奇石题名”,那么,那些所谓奇石“鉴赏大师”的“物化”奇石活动就被限定在他们的生物需要和实际利益的范围内。更加危险的是,他们也会找不到通往彼岸——“奇石形式”的象征世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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