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不配
妈妈为了送高烧的我去医院遭流浪汉侮辱，哭着投河自尽。
爸爸和哥哥因此把恨意发泄到我身上，逼我日日去河边磕头。
结果我被流浪汉盯上，遭受数小时侮辱后被送入深山。
我找了一路逃生的机会，在手机电量耗尽前给哥哥打了最后一通电话。
哥哥却讥笑开口「你装，继续装！就算真被拐走也是你活该！当年被侮辱的本来就该是你！」
我彻底没了希望，被村民抓回村庄以“不忠”的名义碎骨肢解。
后来完成秘密任务的妈妈平安归来。
得知带回的那批尸骨里也有我后。
彻底疯了。
1.
哥哥半夜被通知去警局的时候，监控上的人脸还未被复原。
死角加上夜色正浓，一下子很难看清遇难者的面容。
警官见到我哥，锐利的眼神扫视他全身。
沉着嗓子把一个手表放在他面前。
「这是我们在犯罪现场找到的证物，上面有新旧交错的划痕，还有你的指纹。」
「更重要的是，我们找人确认过了，这块手表是你亲自去店里下单的。」
哥哥拧着眉，目光落在那块旧表上。
表盘已经碎了。
表带被利器划烂，他轻轻一翻就看见里侧刻下的字母。
「是我买的，不过这块表…」他顿了顿。
大概是想起了我。
眼里浮现出一丝厌恶，声音冷下来。
「这块表是我妹沈初扔掉的，她要是犯事了你们就去找她，她的事情与我无关。」
说罢他迅速起身，转头就要离开警局。
目光却被不远处循环播放的流浪汉袭击案件吸引。
画面，正巧播放到了我在暗处被数人残忍侵犯的画面。
血迹蜿蜒，一路看不到尽头。
“砰”哥哥狠狠一拳砸在桌上。
眼睛一片猩红，隐隐泛着泪光。
连带着身形都开始隐隐发颤，怒到了极点。
「畜牲！这群该死的宰渣！他们这多人就逮着一个女性欺负！」
「王八蛋！」
我有点开心。
这是不是也能算哥哥为我哭了？
妈妈死后，我已经很久没看见哥哥这副样子了。
画面还在播放。
流浪汉享受完后，生生打断了我的腿骨一路拖着我进入死角。
嘶哑的惨叫和狞笑声混杂一片。
恐惧绝望剧痛像要将我包裹，吞噬。
在彻底消失前，露出我小半张模糊不清的脸。
警局众人也纷纷面露悲痛，安慰似地上去拍拍他的肩。
「这是新一起流浪汉袭击人事件，这段时间出事的女性不少，你不是有个妹妹吗？好好保护她。」
「别像这个女孩儿一样，出事两天了也没人来报案，我们甚至排查不到是谁。」
我哥没说话，固执的盯着屏幕。
我苦笑着垂下头，看着自己破碎不堪的灵魂发笑。
哥哥恨我，又怎么会保护我？
要不然，我也不至于死了两天他们还没发现。
真疼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沙哑着嗓子，略带嘲讽。
「手表是这个女孩儿掉下来的，那很有可能死者就是我妹妹认识的人，我回去会问她。」
「两次案件都和她有关，这事她不可能不知道！」
「至于保护？她也配？」
2.
周遭原本的激动荡然无存，安静的可怕。
直到我哥主动提出带警官一路去找我问话，这才有所好转。
「沈青，你妹妹大晚上喜欢钓鱼？跑河边来做什么？」
「哎我跟你说，你一看就是被妹妹气的吧？我妹妹也调皮！但亲妹妹自己不宠谁宠啊？有矛盾你低个头就过去啦！别跟小孩儿计较！」
「我说了她不配！她去死都是活该！」
###第二章 爱意化为利刃
哥哥突然发火。
像是被触碰到了哪片底线。
暴怒的把手机摔在地上，胸腔起伏不定。
所有人神色担忧的看来，面露不解。
「你根本不知道实情！流浪汉第一案件死者就是我妈！我妈就是被沈初害死的！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灾星！」
「要不是她一点小病也要妈妈带去医院，我妈怎么可能会出事！」
哥哥越说情绪越不对。
崩溃的捂着脸颊，死死压抑着心底难掩的悲痛。
到最后，他几乎是声嘶力竭。
像个急需母亲庇护的幼兽「因为她，我再也没了妈妈，我又怎么可能去保护一个杀人凶手！」
「尸骨无存啊！我和爸爸想立个碑，都只能立衣冠冢！」
哥哥哭，我跟着痛哭。
几次哭到无法呼吸，难受的直想吐。
数年来我每每跪在河边，承受的都是这番话。
爸爸说我是害人精，杀人凶手，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小孩。
哥哥恨我，恨我害死妈妈恨我因为发烧非要半夜去医院。
他们说，是我亲手毁了这个完美的家。
所以一次次掐着我的脖子，将我脑袋溺进水里，一次次质问我那天死的为什么不是我。
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和妈妈中间一定是妈妈最重要。
可他们忘了。
曾经我也是被他们捧在手心的女孩儿。
周遭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沉重的叹了口气。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你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我说了，她不配！」
我眼底光芒熄灭，苦笑着摇摇头。
要是哥哥知道我死了，会不会开心一点好受一点？
会不会，原谅我一点？
「头儿！这河边我们找遍了！根本没人！」
「不过倒是又很多杂乱的脚步，诺还有个草莓发卡。」
发卡是哥哥亲手给我做的，里面还藏着定位器。
因为有次放学，哥哥忘记接我，导致我走失。
家里联合警察，足足找了半年才在人贩子窝里把我救出来。
我忘不了那时哥哥自责的眼神，忘不了家人关切的表情。
哥哥甚至发誓，一辈子都会好好保护我不受伤。
可这些爱意全部化为利刃。
又把我送回了地狱。
哥哥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不信邪的上前几步查看。
我心脏开始疯狂跳动，满眼希冀。
我没像往常这样跪着，发卡也掉在地上，哥哥那么聪明应该能察觉出什么吧？
哪怕，只是疑惑的跟警察说一声。
或许…还能找到我。
「沈青！你妹妹呢？她该不会是失踪了吧？」
3.
周围人瞬间警惕起来。
将我与今日流浪汉案件联想到一起，很容易就能得出真相。
我一颗心高高提起。
我哥却冷笑一声，打开通话记录递给几人看。
「她？失踪？她一个害人精能跑到哪里去？早上还给我打了电话装可怜！」
「她就是喜欢撒谎，喜欢自导自演！害死我妈不够现在又要耍这招！」
我着急的围着几人团团转。
恨不能化为实体，拉着几人说明原由。
我没撒谎也没装可怜！从头到尾我说的都是真的！
为什么不信我！
可我说不出口，反倒是我哥越说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恨不能拉着我出来当众批判。
说到最后，我彻底失去希望，怔怔的看着哥哥发呆。
###第三章 妈妈回来了
恨不能拉着我出来当众批判。
说到最后，我彻底失去希望，怔怔的看着哥哥发呆。
他拿着电话，正跟爸爸说到我。
「沈初就是故技重施，估计又找混混男朋友鬼混去了！」
「她心里根本没有悔意！就算死了也是她活该！我到要看看她能犟几天！」
爸爸最后这句话重重的落在我心尖。
疼得我死死捂着心口，脸颊一片熟悉的冰凉。
果然啊。
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不会在意。
这事不了了之，我跟着哥哥一路回了家。
第二天不到九点钟，学校老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班主任很负责，一直担忧我以为家庭放弃学业。
因此格外关注我。
「喂？是沈初的哥哥吗？我收到老师反馈说沈初好久没来上课了，是她出什么事了吗？」
担忧关切的声音传来。
我眼眶一热，顿时眼泪大颗滚落下来。
要说这世上还有谁会关心我，那恐怕就是我班主任了。
我很想当面谢谢她，感谢她记得我。
可惜，怕是做不到了。
「呵呵，班主任？你是和沈初鬼混的男朋友吧？怎么？她在你身边指挥你说话？想看我们担心她？她怎么这么爱做戏？」
「不是的，你误会…」
「打住！你帮我转告她，叫她赶紧去河边乖乖跪着忏悔，再作妖我会跟她断绝兄妹关系！」
「还有你！帮着这个害人精诓人不怕她弄死你吗？她可是连亲妈都不放过的人！」
老师还来不及说什么。
电话就迅速被哥哥挂断。
他面上依旧残留着还未消散的怒意。
爸爸从房间出来，拧眉开口「沈初的电话？」
「不用管她，不想回家就别回家，大晚上还不让人好好睡觉，我刚刚编辑好了断亲书，发上网了。」
「以后她想回来也没用了。」
我怔怔看着爸爸，愣在原地。
一颗心彻底沉到湖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蹲下身子紧紧抱着自己，有点想哭。
哥哥的号码还是当初老师要求填写的紧急联系人电话。
他安慰我说哥哥和爸爸只是一时生气，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
又举例子说男生面冷心热，心底肯定很关心我。
还解释偶尔能在校门口看见左右徘徊的哥哥。
我被说的心动了，鬼使神差填下哥哥的号码。
既希望有一天能用上，有希望自己平平安安的不给爸爸和哥哥惹麻烦。
后来我才知道，老师只不过是为了安慰我才说的。
哥哥才不在乎我，也不会去看我。
甚至紧急联系人号码今天用上了，却好像也没什么用。
不仅让大家都不太开心。
还让爸爸决心和我断绝了关系。
爸爸，您就那么讨厌我吗？
讨厌到连我们最后的羁绊也要一起断了吗？
想到这儿，眼泪流的更凶，怎么也擦不干净。
心口更是传来一阵强过一阵的闷痛，压的我无法呼吸。
“咚咚咚”
「老公，初初，青青开门！我特殊任务结束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