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这么重要吗,我妈让我当扶弟魔,即便我死也无所谓!

含书文化 2024-05-13 09:02:38

十九岁那年,弟弟出生了,我考上了一本,爸妈却想让我出去赚钱给弟弟买房。

姑姑拿着一万块钱拍到我爸妈眼前:[我供她读书。]

后来我考上了研究生,爸妈到我面前哭穷,想让我帮他们养儿子。

[小宝是你亲弟弟,你养他是应该的!]

呵,不让我上学,却让我给他们养儿子?做梦!

后来我得了尿毒症,他们又说:[你这个病治到最后就是死,你的东西以后都是你弟弟的。]

断绝关系后,我妈哭天抢地:[我要跳楼!]

我平静道:[那你跳吧,死了一了百了。]

1.

十九岁生日这年,我爸妈终于如愿以偿的生了个儿子。

我爸高兴的喝了半斤白酒,他红着脸:[我们老田家终于有后了。]

在我爸妈眼里,只有男孩儿,才算是后。

趁着他高兴,我凑过去往酒杯里倒满了酒,小心翼翼的开口:[爸,我考上大学了,是一本。]

「砰」的一声,我被吓了一哆嗦。

杯子被我爸狠狠摔到桌上,他瞪着眼睛:[考上了又怎么了?家里哪有那个闲钱供你读书?别想了,赶紧找个厂上班去。]

当初他们不同意我高考,逼着我让我进厂打工挣钱。

是奶奶把自己攒了十几年的棺材本拿出来给了他们,我爸才同意我继续上学,但前提是必须考上一本。

我慌了,大声问他:[不是说我考上一本你就让我继续上学吗?]

他摇晃着站起来要揍我:[你个赔钱货,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眼见情势不妙,我跑进我妈屋里,她正在喂奶。

我拽着衣角看向她:[妈,我想上学,我考上一本了。]

她闻言一愣,脸上由晴转阴:[跟我说干什么?想让我给你拿钱?门都没有!以后小宝用钱的地儿多着哩。]

弟弟叫小宝,宝贝的宝,这名字真好,我心想。

我再没说话,抬脚走了出去,我知道他们是不会让我读书的了。

一个下午,我正蹲在院子里洗着全家人的衣服,家里来人了,我打眼一看,是姑姑。

她走到我跟前说了句:[跟我进来。]

屋里,姑姑开门见山:[让小英跟我到城里,我供她上大学。]

短短一句话,震惊我们一家三口,却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妈阴阳怪气:[她小姑,你无儿无女的,该不会是想让小娣以后给你养老去吧,她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我可不同意。]

姑姑奔四了,也是我们家第一个大学生,至今没结婚,村里人都说她有病。

[妹,这怎么行,这丫头上学那得花不少钱呢。]

我爸这人好面子,说着瞪了一眼我妈,但我知道他心里比谁都认同我妈的话。

我姑看了我一眼,从她带来的那个大黑布袋里掏出一万块钱放在了桌上。

她没看我妈,对着我爸说道:[这钱你们拿着,让小英跟我走吧。]

我爸看着桌子上的钱眼睛亮了,我知道这事成了。

当晚,我在屋里收拾行李,我妈瞟了我一眼:[到了城里别忘了你亲妈是谁,别人再好也不是真心对你好,你以后得回来孝敬我们知道不?]

我点头说知道了,可我能分得清好赖。

她又说:[你可不能忘本啊,以后你弟就指着你了。]

后半句从小宝出生那天就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

2.

到了城里,我见到了奶奶,她和姑姑住在一起。

晚上我和奶奶睡一张床,她拍着我的背:[英子啊,你以后可得好好孝顺你姑姑,她是真疼你。]

这次我没哭,小声却坚定:[以后我给你俩养老。]

可奶奶还没看到我上大学便去世了。

她是睡梦中走的,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痛苦。

但我还是我一直哭到了开学。

九月份,姑姑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口。

[钱不够了跟我说,有事给我打电话。]她塞给我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我低头一看,是手机。

我鼻子一酸再一抬头发现姑姑已经走了。

大学时间比较充裕,我一边兼职一边学习,还申请了学校的贫困生补助。

姑姑每个月给我两千块钱,我却花不了那么多,一年下来攒了一万多,我把这钱给姑姑转了过去。

她绷着脸到了我学校门口,伸手打了我一下:[你现在把钱还给我,以后就要跟我划清界限回到你亲妈身边去?]

她说这话扎我心了,我赶紧摇头:[姑,咋可能,你别这么说。]

我哄着她在学校里吃了顿饭,走的时候一脸高兴。

大四毕业这年我谈了个男朋友,叫陈序,人很好。

我带他回了家,姑姑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我听着都是替我问的,我心里高兴。

送走陈序,我姑揽着我:[这小伙子人不错,哪天让你爸妈也见见,姑给你准备嫁妆。]

听到[爸妈]我心里一沉,大学四年他们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就好像没有我这个人一样。

[姑看着好就好,你满意就行。]我笑了笑。

但到底我还是回了趟家,毕竟要想结婚就得有户口本。

晚上,我和他俩吵了起来:[六十万的彩礼?爸,你是要卖了我吗?]

我爸讥讽道:[你以为呢?我们辛辛苦苦养你一场,彩礼还不能多要点啦?白眼狼,胳膊肘向外拐。]

我拉下脸:[六十万不可能,顶多八万八。]

我妈脱口而出:[没钱你不会去卖啊?你跟他说你要去卖,我就不信哪个男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出去当小姐的,他肯定乖乖把钱凑给你了咯。]

我心里一颤,抬头直愣愣的看着我妈:[妈,你在说什么?]

她一脸不以为意,[这么瞧着我能变出钱来?妈这是在教你哩,又不是害你。]

我看向一旁抽烟的我爸,显然他是赞同我妈的。

[小宝也大了,用钱的地方多得很,不靠你的彩礼我上哪儿弄钱去?]她自顾自的说道。

我心里直发冷,嘴唇颤抖着:[不可能,小宝是你们俩自己要生的,我不是他妈,没义务养他。]

这时,田小宝从屋里跑了出来,猛推了我一把:[这又不是你家!]。

我被推了个踉跄,紧接着是我爸的巴掌。

他对着我破口大骂:[你个丧良心的,你说的是人话吗?小宝是你亲弟弟,你还想不管他?我告诉你,以后小宝上学的学费生活费都得你出!]

我转头看着我妈搂着她儿子亲亲热热的说笑,田小宝对我做了个鬼脸。

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我收敛神色,低声说:[知道了。]

晚上趁他们一家三口睡觉,我偷偷翻找户口本。

3.

却怎么也找不到,渐渐地,我的目光锁定了一个房间。

我屏住呼吸,脚下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我妈睡觉浅。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我小心翼翼的拉开抽屉,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

我心下一惊,原来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桌子角。

[你找什么呢?]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猛地回头,发现我妈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黑夜里,她的眼神阴森森。

[想偷户口本去跟你那个男人结婚是吧?你想都不要想!]

兴许是怕把小宝吵醒,她把我拽了出去。

她满脸刻薄:[那穷小子连六十万都拿不出来,你跟着他能过上什么好日子?是不是你姑给你介绍的?我就说她没那么好心,平白无故的她干嘛要供你一个女娃上大学,到头来一个穷小子就把你给打发了。]

我受不了她说姑姑,反驳道:[跟我姑没关系,这是我俩自己的事情。]

她却不理会我的茬,一脸喜色:[明天带你去见个人,别看人家五十多岁,彩礼给这个数哩,你嫁过去就是吃香的喝辣的,我是你亲妈,都是为了你好,你得懂点事儿,多为你弟弟想想。]

说着她冲我比了个数字六的手势。

我被她气红了眼,五十多岁,都能当我爹了。

看着她回了屋,我逃命似的连夜跑了。

一个月后,不知道我爸妈从哪儿打听到了我姑家的地址。

此时我正忙着考研,因为陈序是研究生,我不想比他差太多。

我妈提着一兜子水果登门了:[她小姑,水果你拿着吃。]

她探头探脑的像是找什么,看见我后一把把我拉了过去。

[你这孩子,怎么那天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这么多年不见你,妈还怪想你哩。]

我转动手腕抽出了手,讽刺道:[是想把我卖了给你的宝贝儿子换钱吧?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死也不会如了你的意!]

她变了脸也不装了,抓着我的手就想把我往门外拽:[你今天不走也得走,钱我都收了,要是交不出人我怎么跟人交代!]

姑姑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杯水,朝我妈头上泼了下去。

姑姑冷着脸:[这是我家,要撒泼出去撒,小英还得上学,没工夫跟你回去嫁人,嫂子,你要是再这么拎不清,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妈瞪大了眼睛,都没顾得上计较被泼了一身水:[还得上学?你疯了吧,供一个女娃娃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

她眼珠一转,满脸堆笑道:[她小姑,小娣是你侄女,小宝也是你亲侄子啊,你供谁不是供,小宝是个男娃,肯定比他姐有出息,你放心,以后小宝肯定会孝敬你的。]

4.

姑姑被气得脸色涨红:[我的钱我想给谁用就给谁用,你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我却不是任你摆布的。]

没想到我妈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我不管,反正我钱都花了,小娣不跟我回去就得还钱,我没钱还,她就得跟我回去。]

这不是耍无赖吗?

[你花了多少?]

[三万。]她语气轻快。

我倒吸一口气,把我的银行卡拿了出来。

[这里面有三万三,你都拿走吧,把钱还给人家。]

她一骨碌爬起来,把卡夺了过去:[死丫头自己手里攥着这么多钱也不知道给父母花,真是白养你了。]

这话从小到大我已经听了无数次了,早已经麻木了。

临走前她斜了我一眼:[小娣哦,女娃读这么多书没用的,也就你姑脑子坏掉了供你读书。]

我嘲讽道:[总好过你一辈子只知道生儿子,生不出儿子还要被我爸打,你才是可怜。]

她的脸红了又白,骂骂咧咧的走了。

关上门,姑姑拍了拍我的肩。

经过我日夜不断的努力,考上了a大的研究生,和陈序同一个学校。

成绩出来那天,我姑哭了,我吃的苦她都看在眼里。

[姑别哭,这是喜事。]我擦了擦她的眼泪。

[是喜事,喜事。]

三天后,姑姑给所有亲戚都打了电话,要给我办酒席。

我心疼她这些年给我花的钱,[别办了姑,得花不少钱呢。]

她瞪了我一眼:[傻话,这钱怎么能省,别人家的孩子考上学了都要办升学宴,凭啥你不办?]

宴席当天,我爸妈他们一家三口也来了。

我妈推着田小宝到我跟前:[叫人,这是你姐,你亲姐,以后你上学还得她出钱哩。]

七岁大的孩子一脸不情愿,小声嘟囔道:[谁想认她当姐。]

我妈讪笑了两声:[孩子还小,认生,这些年来你总也不回家,我跟你爸等着盼着你啥时候回去看我们老两口一眼,唉。]

[你如今出人头地了,不想回去了,可小宝是你亲弟弟,你们俩是这世界上最亲的人了,你可不能不认他呀。]

说着我妈就要抹泪。

真是变着法的让我给她养孩子。

所有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不知情的亲戚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这娃娃读了这么多书怎么四六不懂呢?到了城里就把亲爹亲妈忘了,读再多书又有什么用。]

[谁说不是呢,把她养这么大,一点都不知道孝敬父母,坏了良心哦,瞧她妈跟她说个话都低声下气的,啧啧。]

我被气的不行,再让她这么说下去,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妈,大学四年你没给过我一分钱,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这四年是我姑供我念完的,我毕业后,你为了钱又想把我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我五岁那年掉进河里,我爸说一个女娃死了就死了,以后再生儿子,是我命大爬了上来。]

[十一岁那年我发高烧,我求你带我去看病,你说我是个女娃看病不值当的,我差点烧死,是邻居大妈看不下去了给我吃了两包退烧药。]

众人的目光转向我妈,我松了口气。

[这些年来,我对你们仁至义尽了,田小宝是我弟弟不假,日后他有困难我也会帮他,但绝不会像个妈一样养着他。]

我放出最后的话。

5.

[这老田平常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对自个亲闺女这么狠。]

[你看他那媳妇儿,张牙舞爪的,这女儿怎么说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呢?]

[……]

我妈连忙摆手说不是,恨恨的瞪了我一眼。

我爸坐不住了,出去抽烟。

有人碰了碰我,我转头一看,是个女人。

[我是你堂姐。]她自我介绍。

原来是我妈那边的亲戚,我的堂姐太多了,一时认不出来是哪个。

她看我的眼神带着不赞同:[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父母?你没看他们都抬不起头来了,做子女的怎么能当众让父母下不来台?]

我没接话,她继续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有没做好的子女,你读了这么多年书,这道理都不知道?]

我指向她手里牵着的孩子:[你会不管他的死活吗?]

堂姐明显一愣,随后责怪的眼神看着我:[你不要胡说,这是我亲儿子,我怎么可能不管他死活。]

[因为他是个男孩儿吗?]我继续问。

堂姐顿了顿:[不是,女孩儿我也管。]

[我爸妈能为了钱让我去死,他们从来不管我的死活。]我平静道。

她还是为他们辩解:[他们可能是无心的,怎么会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呢,你们女娃就是心思重,想太多了。]

我盯着她:[你不是女人吗?]

堂姐脸一红,脸上带着尴尬:[我是说你们小女孩儿,我都生了五个娃了,早就不是小女孩儿了。]

五个孩子,我朝着她身后望去,四个小姑娘怯生生的站在堂姐后面。

脏兮兮的衣服上都带着补丁和窟窿,被牵着的那个小男孩身上明显是才买的新衣。

我看着眼前的堂姐,突然心生一丝怜悯。

堂姐没读过书,一辈子都只知道为了生儿子,跟我妈一样可怜。

她又说:[你觉着我说的有道理不?再怎么说那是你亲爸亲妈。]

我摇摇头没再接话。

堂姐望着我远去的背影,喃喃道:[她怎么跟我们不一样呢。]

一年后我按例体检,被查出了尿毒症,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我被砸的头破血流。

病房里,姑姑拉着我的手:[你放心,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凑钱给你把病治好。]

我努力撑起笑脸:[我知道,姑,我肯定好好治病。]

治疗期间,姑姑和陈序来回倒班照顾我。

我听见过他俩的谈话。

[你是个好孩子,小英如今这样,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肾源,你要是现在想跟她分手,你别跟她说,你直接走就行,我慢慢告诉她。]

6.

[姑,你说什么呢?田英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她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肾源总会找到的,您放心,等她好了我俩就领证。]

我生病的事传到了我爸妈那,我妈空着手就来了。

我姑看了生气:[哥嫂这两年越来越不是个东西。]

我拍了拍她的手,笑着道:[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您生什么气。]

我妈红着眼睛小声啜泣,那样子真像是担心生病的女儿一样。

趁我姑出去,她坐到我床边塞给我一百块钱:[这钱你拿着,别让你姑瞧见了,我是你亲妈,你病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儿。]

[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我没接她的钱,点破了她的心思。

她嗔怪:[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话锋一转:[不过,妈今天来确实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

我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按照我爸妈的秉性,知道我病了应该躲得我远远的,生怕我找他们要钱才对。

她说出来意:[我记得你奶奶死了之后留给你一套房,你看你现在病了,我找人打听过了,人家都说你这个病治不好的,不管花多少钱最后都活不了。]

我闭着眼静静听着。

[你放心,妈不耽误你治病,你姑有钱她愿意给你治就治,不过小娣,你得把那套房子过户给你弟,不然等你一死,你那房子不是平白叫你姑拿了走?肥水不流外人田,小宝是你亲弟弟,你得为他考虑。]

我颤抖着身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做梦,我就是死,那房子也是我姑的,跟你们仨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见我油盐不进,急的跳起来骂我:[我呸!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什么叫跟我们仨没关系?活该你得病,脏心烂肺的人死了才好!]

陈序进来了,[你再骂一句试试!她才不会死,该死的是你们这群欺负她的人,你们才该死!滚出去,滚出这里!]

我妈被陈序吓坏了,跑了出去。

[疯了疯了,都疯了。]走廊里回荡着她的声音。

他坐下来给我擦手,擦着擦着就哭了。

我摸摸他的脸:[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嘛,这会儿把人吓跑了哭什么?]

[我心疼你。]他眼眶红红,像只兔子。

[你瘦了,多吃点饭。陈序,要不不治了?]我试探问。

他把毛巾扔进盆里,恶狠狠的:[以后你不准再说这种话!]

说完自己跑了出去。

我抬头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五天后,我爸又来了。

我摇头苦笑,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是个大恶人。

我爸比我妈直接得多:[趁着你现在还能动,赶紧跟我去把房子过户到小宝名下,不然就晚了。]

我没说话也没动,他暴跳如雷:[来的路上我都问过了,你这病治不好了,得换颗肾你知道不?你姑再有钱她也给你弄不来肾,治到最后就是个死!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身体的疼痛让我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我姑冲了进来:[田勇亮你个混蛋!你还是不是人了?]

[谁说小英这病治不好了?已经找到合适的肾源了,明天就能手术,用不着你在这咒人!]

7.

我爸不死心:[真的假的?该不会是为了打发我故意框我的吧?这肾那么好找?]

我身体一僵,求证的眼神看向我姑。

后者点点头,我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当天下午就有护士来和我说了手术注意事项,我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第二天,手术很成功。

我妈来看了一眼,临走前嘴里嘟囔着:[死丫头还真换上肾了,命还挺大。]

麻药一过,我睁开眼,姑姑关心道:[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我摇摇头,四周环顾了一圈儿,没看见陈序的身影。

[姑,陈序呢?]

姑姑低下了头:[你的肾,就是陈序的,他在隔壁病房,等你好点儿我带你去看他。]

姑姑扔出了一颗平地惊雷。

我怔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好久才反应过来。

我别过头,不想叫姑姑看见我哭。

三天前,陈序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他做梦梦见有人提供了肾源,我的病好了。

我那时笑他:[做梦而已,怎么能当真。]

原来那个人就是他,傻子。

病好之后我跟陈序结婚了,也不知姑姑用了什么方法逼着我爸妈把户口本拿给了我。

陈序爸妈听说了我的事情后,拉着我的手:[往后你就是我们俩的亲闺女,妈再也不叫你受苦了。]

婆婆眼里蓄满了泪花,公公虽然沉默着但泛红的眼角依然能看出他的心疼。

结婚当天,他们一家三口也来了。

我把他们安排在了最末尾的座位,没想到到了给父母敬茶的环节我妈冲了上来。

她坐在地上哭:[老天爷诶,哪有这样的道理,自己亲闺女结婚我这个当亲妈的还不能吃她一盏茶咯!]

我忍着怒气想把她拉起来,被她一把推开:[还有你!她小姑,你非要搞得我们母女断绝关系你就安心了是吧?这些年她有点钱全拿给你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没孩子没老公就想抢别人的闺女?你说说你安的什么心!]

看着台下的人议论纷纷,姑姑再也坐不住了。

[杨彩凤你个不要脸的,这么些年小英在你手里吃了多少苦?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我从没见过姑姑那么生气,在我记忆里她一直都是知书懂礼的知识分子。

我妈不肯示弱,俩人在台上扭打起来。

姑姑是清瘦型的,当然打不过常年做农活体型彪壮的我妈。

我上前替姑姑挡了几下,俩人很快被拉开。

我拿起话筒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与杨彩凤和田勇亮断绝亲子关系,从此以后姑姑就是我的亲妈。

他们一边指着鼻子骂我不孝,一边却又不以为然,以为我是骗他们的。

直到我请的律师找上了家门,俩人慌了。

杨彩凤站在我家顶楼上,哭天抢地:[你要是不认我这个妈了,我就从这跳下去,我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我面无表情:[那你跳吧,正好死了一了百了。]

8.

她到底还是贪生怕死的,自己爬下来了。

法律判决文书下来了,由于我列举的证据充分有力,我与杨彩凤田勇亮正式断绝了亲子关系。

结婚四年我怀孕了,陈序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我肉眼可见的圆了一圈儿。

姑姑带着眼镜摸我的肚子:[真好,一点儿纹也不长,等孩子生下来,妈帮你带。]

[咱俩一块带。]婆婆在旁笑眯眯道。

九个月后孩子落地,是个女孩儿。

公婆喜欢的不得了,[这是我们家的小公主。]

陈序也跟我说这辈子只生这一个孩子就够了。

真好,看着咿咿呀呀的女儿,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我。

一样却又不一样。

最起码我出生的时候,应该没有人是高兴的吧。

这天我下班回家,看见地上多了几盒子礼品。

走到姑姑身边,我问:[妈,门口那东西谁拎来的?]

姑姑正浇花:[奥,那个啊,那是你孟叔叔拿来的,中午他来家里吃了顿饭。]

我心下了然,孟叔叔离婚九年了,他是个局长,自身条件很好,至今却一直单身。

平常总爱往家里送点姑姑爱喝的茶叶。

听说孟叔叔跟他妻子从前是包办婚姻,俩人无甚感情。

按这一个月他来家里吃饭的频率来看,姑姑应该也是喜欢他的。

只是不知俩人为什么没有进一步发展。

电话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堂妹,你还记得我不?]

我听出来是上次那个堂姐的声音。

她把我约了出来,堂姐穿着一身红大衣,头发烫着大波浪卷,脚踩高跟鞋。

我惊于她的变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她似是看出我的疑问,率先开口:[小妹,我漂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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