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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静安搬家,给冬儿转学,谁也没告诉。她认为是自己的事情,没必要告诉别人。
再说,她想躲着所有认识的人,和女儿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没有外界的纷扰,她可以心无旁骛的写作。
进了十月份,小城一天冷似一天,静安的新家开始烧炉子。静安用斧子正在院子里劈木柈子,就听到有人敲门。
冬儿看看静安,不敢去开门。
静安冲冬儿一摆手:“你回屋,妈去看看。”
冬儿跑回房间,趴着门缝向外看。
静安拎着斧子走到大门口,看到大门底下露出一双皮鞋。那是男士的黑皮鞋,上面落了一层灰。
静安认出来,那是九光的脚。门外的呼吸声,她也熟悉,确定是九光。
静安没开大门,她隔着大门问道:“谁!”
九光气呼呼地说:“我,开门!”
“不开,滚蛋!”静安说。
九光气坏了:“我看看女儿还不行啊?”
静安冷声地说:“不行,你想看女儿,打官司去吧,我等着接传票,打官司你要是赢了,孩子归你!”
九光用力地咣当大门:“你啥意思?这不是蛮不讲理?我的闺女我看看还不行?”
静安冷笑:“你凭啥看?你长眼睛了吗?”
“我怎么没长眼睛?”
“你长眼睛也白扯,你的眼睛是瞎的,你看不出好赖!你那眼睛白长。你给冬儿掏抚养费了吗?你就看孩子?你不要个脸,四年抚养费给我补齐,你再谈看孩子!”
“不是跟你说好了,年底嘛——”
“这不是到年底了吗?十月份还不是年底?”
“十二月份是年底!”
“那你就十二月份来吧,什么时候你把抚养费补齐,你再来看孩子,要不然你来一次我骂你一次,赶紧滚犊子!”
九光气坏了,扒着墙头要上来,静安一斧子劈在墙头上,差点砍掉九光手指头。
九光吓出一身冷汗。
九光气得大骂:“你真动手啊,你这个疯婆子!”
静安也破口大骂:“周九光你不是人!你蹲了四年大牢,我带着孩子去探监,替孩子给你写信,四年来,我自己抚养孩子,你出来之后不拿抚养费,还要跟我争孩子,你还是个人吗?周九光我告诉你,你来一次我砍你一次,欠我的钱不还我,你来我就砍你!”
静安脾气躁,况且这些天写作不顺利,一股火正想发泄。她越说越气,她恨九光,也恨自己当年心软。
气得狠了,打开门,举着斧子就奔九光去了。
九光连忙跑远,横的怕不要命的。静安那个样子就是不要命。
九光一边跑,一边回头看静安,出声说:“摩托是别人的,别砸,砸坏了我更赔不起。”
静安也想了,不能再砍摩托,旁边有一个水洼,静安一脚把摩托踹到水洼里。
静安回家锁上大门。
不知道九光啥时候骑着摩托跑的,他再也没来。
左右邻居出门查看,静安就像没事人似的,大斧子轮起来,哐哐地用力地劈木头。
她把心里的那些气,都用在斧子上,这一天,她在外面劈了有一个小时的木头。木头柈子都堆成小山。
她浑身大汗,才捧着木头回屋烧炉子。
冬儿怯怯地看着静安。
静安瞥了女儿一眼:“你别害怕,我是跟你爸生气,跟你没关系,我们俩打架都跟你没关系。”
冬儿小声地说:“妈妈,我饿了。”
静安这才发现,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静安给冬儿钱,让她去附近的食杂店买两个面包,一根香肠。
冬儿拿着钱去食杂店,有人在远处小声地叫:“冬儿,闺女——”
冬儿一回头,看到九光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
冬儿惊喜,可她猛然想起九光不给抚养费的事情,对于这件事,她已经懂了一些。
冬儿走向大树。九光问她:“你干啥去?”
冬儿委屈地说:“妈妈让我买面包,两个面包,一个香肠。”
九光忿忿地往静安院子里看了一眼。“这点玩意你们俩能够吃?你妈真抠!”
冬儿仰头看着九光,满眼含泪:“爸爸,你为啥不给我抚养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胖?是不是你有了女朋友,不要我了?”
冬儿的话,就想一把锋利的尖刀,把九光的心刷地割了一道口子,血珠子噼里啪啦地掉。
静安的话,静安的斧头,让九光不敢再往静安门口去。
冬儿的话,让九光第一次开始反思,他这些年,对于冬儿的付出,没有静安做得多。
当他在四小学没有找到女儿的时候,他开始发慌,担心静安带着冬儿远走他乡,让他再也找不到。
外面的女人,只是女人,不是他的骨头。一晃,他已经33岁,马上就34岁。周围同龄的人,孩子都上学小学,有的都已经上初中。
只有他,没有媳妇,孩子也不在身边。让他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空虚。
母亲,是他的来处。女儿,是他的骨肉。有了女儿才像个家。没有女儿,他就是个光棍!
他慌里慌张地找大姐帮忙。
周英把九光训了一顿,让他赶紧掂对钱。“静安这次搬家,一个月200元的抚养费,肯定是不好使,你把四年欠他们母子的抚养费赶紧凑齐,没有这笔钱敲门,你就是找到静安,她也不会让你看孩子。”
九光不相信周英的话,他觉得只要他服个软,说点好话,静安心软,就会不计较。
最后,大姐夫出面去了教育局,找到认识的领导,帮着查阅卷宗,发现冬儿转学去了六小学。
大姐夫开车到了六小学门口。
正是放学的时候,他一眼看到静安站在学校门口。
秋风吹,雪花落,静安裹着大衣抄着袖,那样子有些伶仃。
六小学传来放学的钟声。附近初中都已经是电子铃声,但六小学还保持敲钟放学。
静安领着冬儿回家,大姐夫开车在后面跟着,没有惊动静安母女。
回去之后,大姐夫把静安家的地址告诉九光,九光这才来找静安。
九光看到女儿含泪的眼睛,只好说:“爸爸以前不是坐牢了吗?还没挣到钱,等挣到钱,就给你抚养费——”
九光说着,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冬儿:“这个你偷摸揣着,别让你妈知道,在学校买点吃的——”
静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周九光你太不是人!冬儿的抚养费你不给,你却给冬儿零钱,让她在学校买吃的,那孩子能减肥吗?我辛辛苦苦地陪着孩子减肥,你却让她买零食,我恨死你!”
静安见冬儿半天没回去,她担心附近的小孩子欺负女儿。一出门,她看到九光要把十块钱给冬儿。
九光看到静安手里没有拎着斧子,他胆量又足了一些。
却见静安弯腰从地上抄起半块砖头,直接就向九光的面门砸过去。
九光魂都吓飞了,连忙躲闪,躲开正面,太阳穴还是被砖头擦了一下,火烧火燎地疼。
冬儿吓得哭了起来……
2、
跟九光打架,静安把力气都用没了,支撑着做了晚上饭。
这天晚上,她没有陪着冬儿散步,躺在床上,一下子就睡了过去。她发烧了,睡到半夜,听到身边有人哭。
一睁开眼睛,是冬儿,她鼻涕眼泪一脸。
静安说:“哭什么?妈死不了,睡觉去吧。”
房间里冷了下来,炉子快要熄灭。
静安挣扎着起来,往炉子里添煤。烧了一壶水。
家里常备着退烧药,她担心冬儿病了预备的。这回她自己用上。
吃了药,喝了一杯热水。看冬儿没洗脚要上床。她瞪着冬儿:“你洗脚了吗?”
冬儿连忙拿盆子倒水。
静安说:“冬儿,我们养成好习惯,就一定坚持做,妈妈今天病了,才没领着你散步,你应该自己在院子里散步,不能因为我不去,你就不坚持。洗脚也一样,人家南方人天天洗澡,咱们北方人没法洗澡,那还不能天天洗个脚吗?咱们的脚成天在地上走,早就又脏又臭,下次一定记着!”
冬儿默默地说:“妈妈,我记住了。”
母女两人洗了脚,上床睡下。
睡到半夜,静安醒了。她感觉头昏脑涨,好像不是那种感冒的难受。
她的鼻子里还闻到一丝煤烟味。
她的鼻子向来灵敏——
呼啦一下,静安一下子清醒过来。
再往炉子上看,只见路盖上冒着一缕淡淡的蓝烟。房间里都是煤烟子味。
后半夜,风向变了,开始往烟囱里戗风,炉子里的烟没法从烟囱里跑出去,就弥漫在房间里。
东北小城,冬天煤烟中毒死亡的,每年都有。
小时候,静安的父母就提醒她和弟弟,晚上不能再烧炉子,睡觉前封炉子的时候,只能添浅浅的煤,不能多放煤,就怕半夜风向变,烟囱戗风,房间里煤烟子中毒,那一家子就完蛋。
静安明白,房间里戗风戗的都是煤烟子。她浑身无力,有点动不了的感觉,心里也是恐慌,又因为感冒发烧,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连忙推推一旁的冬儿,冬儿半天才行。
静安催促:“冬儿,赶紧下地,把门打开。”
冬儿睡得迷迷糊糊,也因为吸进去煤烟子,脑子有点糊涂。
静安挣扎着下床,一下子跌倒。
冬儿看到静安倒在地上,她精神过来,下地搀扶静安。
这时候,母女俩都感觉膝盖酸软,有点起不来。
静安吓出一身冷汗,身体倒是有点劲儿,踉跄着走过去打开门……
3、
经历了这件事,静安也检讨自己,不应该跟九光发那么大脾气。
她可以假装发脾气,但不能真发脾气,气坏了,谁管她?
写作的事情还要继续,虽然没有写出来,但写作的感觉好像有了。
无论如何,她都要停下一年,什么也不干,就是写作。写不出来也要慢慢琢磨。
一年后,她重新打工,攒钱买楼,再也不能住平房。
烧炉子太危险。这要是煤烟子中毒,她和女儿就去见阎王爷,还写个屁?
打定主意,静安开始静心写作。
她断定九光一个月之内不敢来,他要是来,也会把冬儿的抚养费拿来一部分。
这天下午,一直下雪,看看放学时间快到了,静安把炉子装好,就去学校接冬儿。
在学校大门口,静安猛然看到父亲母亲站在白茫茫的大雪里。
是九光告诉的母亲。
母亲看到静安,气不打一处来,还想骂静安,被父亲拦住。
“别骂了,找到孩子就行了,她愿意干啥就干吧——”
母亲骂静安,静安就跟母亲对着干。父亲不骂静安,静安的眼泪却落了下来。
“妈,爸,我就写一年,我都计划好,就一年,这一年我要是啥也没写出来,我今后一辈子再也不写,我把书都烧掉,再也不写——”
静安哭得泣不成声。
父亲理解女儿,他说:“别哭了,爸支持你,写吧,只是,这一年,你们吃啥喝啥?”
静安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我都计划好,手里有3000多元,够我和冬儿花一年,一年后,无论写出来还是没写出来,我都马上去上班。你们放心,我不傻,我只是想做点我想做的事,我不会饿着冬儿——”
母亲还是忍不住说:“你为啥不告诉我们一声,我和你爸多惦记你?”
静安抬起泪眼看向母亲:“我告诉你,你就会拦着我,不让我干——”
“不让你干,你还非得干,我说的都是好话,我都是为你好,我是你妈,我还能害你?”母亲也生气。
“妈,你要是真为我好,你就别管我,我都已经30多岁,你还控制我?你要是真为我好,你就允许我干点我想干的事——”静安恳求着母亲。
“我为你好,你还说我是控制你?”
“我求你帮忙,你帮我,你是为我好。我不用你帮忙,你却来阻拦我,你这就是控制我!”
“那写小说还能挣钱?我怎么就没听说这种事?你就是异想天开,总想那不切实际的事,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我就想写个小说怎么了?你们别管我,一年后我肯定出去打工!”
父亲看到静安和母亲又要吵起来,连忙劝阻母亲。
这时候,冬儿放学出来,背着小书包,老远就大声地喊:“姥姥,姥爷——”
冬儿声音特别好听,母亲一听冬儿的生意你,一见冬儿,也不再生气——
这天晚上,母亲和父亲去了静安的家。
父亲看到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仓房里,木头和煤都码放得整整齐齐,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他看见院子里的柴禾垛,还是觉得危险,万一谁家淘气的孩子划一根火柴,就把柴禾垛点着。
父亲没进屋,他直接脱下大衣,跟邻居要了一些绳子,把柴禾重新打捆,捆好之后,一捆一捆,都摞在仓房里。
这样的话,院子里更整洁,也去掉一个隐患。
母亲进了房间,看到房间里收拾得立立正正,床上有被子,桌子上摆着几本书。还有打开写了几行的本子。
窗台上放着一瓶钢笔水。
这时候,静安已经烧上炉子,水壶里的水响边儿了。
母亲的眼睛湿润。
哎,这个闺女啊,咋整?咋说都不听。
年年有那么多大学生,有几个能当作家的?你一个高中生,搁啥当作家?就有个自考的文凭,那也没人当回事。当年多余考这个文凭。
多苦啊,跟孩子躲在老坎子住,房子是薄的,被子也是薄的,家里简单得有点简陋,还写小说?
这个姑娘啊!
哎,静安有点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当年,母亲初中毕业,同学有的报考师范,有的报考医专,可是,爹不让她考。
她偷着把户口本拿到学校报了名。可爹第二天就去老师那里吵了一架,把她的报名表撕了。她从此离开了学校……
她当年要有静安这个犟劲,豁出去跟爹吵一架,现在她也不用天天出摊挨累挨冻,她早就当了大夫,受人尊敬,那多好啊。
她当年没有实现的想法,静安能实现吗?
一个平头小百姓,就想当作家?能可能吗?
母亲回头看着桌子上静安的本子,钢笔,摞起来的书,还有窗台上,串的一盘蒜,蒜尖上已经冒出嫩绿的牙,让这个小屋,增添了一点绿色。
那就好像是希望的绿色,哎,她要是不让女儿写,就好像掐掉了蒜尖上的那点绿色……
父亲进屋,看到静安刚熬粥,他就说:“不用做菜,我到外面买点面包——”
晚上,静安送父亲和母亲离开,回来之后,她给冬儿铺床睡觉。
忽然,枕头下面掉出二百块钱。
冬儿看到了,惊讶地说:“肯定是姥姥给的——”
静安的眼睛湿润了。
她一定要争口气,一定要写出点名堂来,要不然,对不起父母抚养她长大……
炉火熊熊燃烧,静安锁上大门,拉上窗帘,坐在桌前,把钢笔拿起来,在洁白的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然后,她又写了第二行,第三行……
她没有停,一直写下去,不知不觉,竟然写了好几页。
一直到脚冷,才发现炉火已经熄灭,闹钟已经是凌晨一点。
要不是第二天要送冬儿去上学,她还会继续写下去。
4、
静安的小说,终于写完第一章,她又开始写第二章。
每天早晨,静安骑着自行车送女儿上学,娘俩骑一半车,走一半路。冬儿还要减肥。返回的时候,静安骑着自行车,骑得飞快。
到家之后,静安马上坐到桌前开始写作。能写三个小时。
现在,静安中午不用接冬儿,有同学跟冬儿一起回来。
一天里,静安能写六七个小时。
写了改,改了写,小说写完第二章,又写第三章,第四章……
过去的岁月,又都浮现在静安的眼前:
二平,宝蓝,文丽,还有刘艳华,舞厅里那些熟悉的身影,已经远去,但那段岁月又怎么能忘记?
那一个个的女人呢,每一个都有一段心酸的故事……
这天,冬儿放学回来,一进门,就兴冲冲地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单据,递给静安。
“妈,这是我老舅给你的,我们老师说是汇款,妈,你看看,是吗?”
那是一张淡绿色的单据,上面写着汇款500元。汇款人陈静禹。
后面的备注里,还写着一句话:“姐姐多买点好吃的,别苛待自己。祝你一切顺利!”
静安心里热乎乎的。她去食杂店给弟弟打电话,她的手机已经停用。
电话通了,静禹轻声地说:“姐,是你吗?”
静安哽咽着:“你哪来这么多钱,咋给我邮这么多?”
静禹笑了:“我跟导师一直做项目,手里有钱……”
静安知道弟弟在外面很辛苦,花钱很节省。
“再也不要给我邮钱,我手里的钱够一年花的,我还有存折呢,你不用管我,你自己在外面别冻着饿着——”
静禹说:“姐,我一个男人,又不用照顾孩子,怎么都比你容易。你有啥困难就跟我说,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我已经给妈打过电话,让她支持你写作。人这辈子太不容易,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一回,那更不容易。你就写吧,写完之后,我也帮你联系出版社——”
静禹的这句话,比他给静安邮寄的500块钱,对静安的鼓励还大。
静安更加勤奋地写作。
只是,有时候一天写了十多页,却有四五页是扔掉的,写得不好。
但静安也不气馁,她每天都不停地写,一直写。
她知道,写下去,将来什么样,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她不写,那就永远没有机会。
这次要是不写出来,以后,她就真的放弃写作,再也不写。
这期间,又发生一件事,周末静安带着冬儿去书店,要给冬儿买画本。冬儿去厕所,静安看书看入迷,让冬儿自己去。
过了半天,静安想起冬儿,才发现冬儿没了。当时新华书店的厕所在后院,是个露天厕所,静安以为冬儿掉进厕所。
天都塌了,冬儿要是没了,静安就没有力量活着,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周围的人帮着她报警……
原来,冬儿从厕所出来,回到新华书店,她走转向了,没找到静安,她以为妈妈去姥姥家。她走出书店,一直走到姥姥的商店……
静安这一生,因为写作,好几次差点出事,但她还是割舍不下心里对写作的热爱,肚子里还是有很多故事要讲出来……
5、
九光的姐姐周英来过一次,送来一千块钱,说是九光让送来的,等到年底,尽量把之前的抚养费送来。
只要九光不来,静安也不会发脾气。九光说话太难听。
元旦的时候,周英来把冬儿接走,回去过元旦。静安同意了,但晚上必须把冬儿送回来。
她不让冬儿在外面住,冬儿长大了,她在外面住,离开静安的视线,静安担心出事。
晚上,九光骑着摩托送的冬儿,身上有酒味。
静安对九光一点不客气:“从现在开始,冬儿不用你接送。你一点也不长记性,以前喝酒骑摩托,把冬儿丢在雪地里,差点把孩子冻死,你现在还敢喝酒!”
九光连忙说:“我今天没喝酒,就是为了送冬儿回来——”
“你身上咋有酒味——”
“别人喝酒洒我身上,我嘴里没酒味——”
九光把嘴凑到静安跟前,静安一巴掌扇过去:“滚犊子,离我远点!”
冬儿一看,爸妈又要打架,连忙说:“妈,我爸这回真没喝酒,不信,你给我大姑打电话——”
看到冬儿说九光没喝酒,静安才压下心里的火。
“元旦了,你的抚养费呢?只给了一千,剩下那一万呢?”静安要九光拿抚养费。
“不都给你一千了吗?咋还跟我要一万?”九光气呼呼地说。
静安冷冷地扫了九光一眼:“别装犊子!你给的一千,是从九月份开始算,到2002年的1月份,这是孩子五个月的抚养费,那一万还是一万,别想赖账。我告诉你周九光,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除夕之前,你要是没送来,你看看我初一早晨,去不去你家作!我把你饭锅砸了,把你楼房点着!”
九光也生气,静安得寸进尺,他每次来,静安都没好话。
九光说:“你越来越不像话,你还要点我楼房?”
静安理直气壮:“那楼房本来就有我一半,这一半我留给你,是给孩子18年的抚养费,现在孩子我在养,你半拉楼房钱要给我。我告诉你,这一万不送来,我就要三万,要半拉楼钱!”
九光骑着摩托跑了,这静安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一点文明礼貌也不讲,见到他就破马张飞地骂,比大彪他妈骂人的话还牙碜。
听冬儿说,静安在家写了好几本小说,写多少小说她也是个泼妇,没有一点文明样。
他也希望赶紧把抚养费给静安,省的这个疯婆子抓到他的影子就骂。
只是,来到年了,工人的工资还没算呢,他现在成了夹心饼干,楼房还没检测,工人还要工资,陈静安还跟腚一样地要钱——
挣点钱可真不容易,钱没到手,一百八十个人向他伸手要钱!
未完待续——
本内容为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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