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桑田的变化,是我们见证了多少生与死的轮回,不知不觉中自己已垂垂老矣,太多的生离死别的痛苦,如云烟一样平常。曾经是亲情树上的一棵嫩芽,见证了生长的幸福,父母姊妹的离去,同时面临儿子的长大,孙子的降临,一切都在不可逆转的前进着,新枝正繁茂地生长,落叶不断地凋零。太多的生离死别总能使人感慨万千,今天又面临二姐夫命悬一线,其中隐隐地伤痛无以言表的无奈,涌在心头。
这就是生活的真面目,我们在经历着生的欢庆时,同时又面临着死亡的痛苦,去年我送走了大姐夫,今年我又面临二姐夫生不如死的无奈,与大姐夫的猝死相比,二姐夫更令人揪心,看到满身的管子,毫无知觉的躯体,呼吸机在旁边不停地工作,人造心脏帮助他内脏的运行,无助地悲凉油然而生。一面是急救者不停地抢救,一面是亲人无奈的等待,即使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尽百分百的努力。亲情就是这样的藕断丝连,医生无奈的眼神示意要放弃治疗,而亲情难以割舍的家人试图做着最后的努力,多么想才已他从死亡线挽回,从县医院周转到市院,又从市院转到省院,生死病死,是自然规律,是人类无法抗拒的,但是亲人依依不舍,还要最后的努力,人过七十古来稀,年逾七十了,即使有生命的迹象,也只能给亲人增添无尽的苦难,明知不可而为之,′′死马当做活马医′′,子女的孝心令人感动,眼前的处境更令人揪心,就像是隔着一层窗户纸一样,心知肚明地无奈,又有谁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呢?欲言又止,爱莫能助,明知不可而为之,也是无奈的选择,做为局外人,我真想尽自己所愿做出大胆的决定,但是面对痴心不改的二姐,和她仍不死心的儿女们,我欲言又止,相比于病人生离死别的痛苦,家人艰难的决择一点也不比病人好受,做为家之主的二姐,面容枯燥,也无决策之力,眼看着难以为继,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的痛苦,也许放弃治疗,是最好的选择,我也真想为他的后事尽最后的努力,可是举棋不定的心态,仍便我心有余悸。
于是我联想到大姐夫,他的意外死亡的确令人痛苦不已,好端端一个人,在说话之间就不省人事,走的那么突然,使人痛不欲生,阴阳两隔的痛苦,的确使人难以接受,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弥留之机给人造成的痛苦更令人难以接受,此时此景,更令人纠结,那岂是一个人的痛苦,更是全家人的煎熬。
二姐夫做为一个医生,他已经没有决定生死的权力,度人难度己,他也曾挽救过无数鲜活的生命,而却无法救活自己的生命,在绝望之机,他也是一个无助的病人,在与死神进行最后的抗争,他曾大骂医生的无能,是医生把他治疗,变成现在的样子,医生更为他的无理取闹而烦恼,一次次以患者不配合为由,下了一道道逐客令。自己身为医生,为什么心态还不如一个普通病人呢?有些事真是人在事中迷!与他日夜守候的二女儿,更是某医院的医生,可以说见惯了生死,为什么面对自己的父亲,反而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呢?
我也不停止反问自己,越问越糊涂,越问越迷茫。我也真的不能回答自己,健康时的他可么人说是诟病不断,为打牌不知遨过了多少不眠之夜,耽误了多少正事,看病的人堵在门口,而他却是鬼难捉。除了打牌就是睡懒觉,家里的事不算不问,岁月在不经意间流失,未老先衰,老年痴呆,取代了昔时的疯狂,为此姐姐曾经流过多少泪水,在他身上,除了医术足以示人之外,几乎是没有可以称道的,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煞葬花人。昔日的好友,在他腾达之日,如影随形,随着灾难的降临,已经是早已不知去向,唯一能陪伴他的是,家里的亲人。
亲情如树,同气连枝,最难舍的是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亲情使他们不计得失,无怨无悔,用始终如一的坚守,永不放弃的信念,在同死神做最后的抗争。此情可待成追忆,无言,无泪,无恩怨,有情,有伤,有思念。有剪不断,理还乱,无尽的情思,像悠悠地江水无声的奔流着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