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1月中旬,正值毛主席出访苏联前夕。原本此事的安保工作已经妥善布置,却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意外情况,中央军委某部拦截到敌人的一封电报,破译之后得知敌人竟然要在毛主席访苏途中搞暗杀,特务的代号是“0409”。
“0409”只是敌特的一个代号而已,对敌特真实身份毫无参考价值。但从该特务负责暗杀毛主席的任务来看,此人一定非同小可,若不能及时将此人揪出来,毛主席的安全就一直无法得到保证。
不过,毛主席经历过太多的生死危机,当年在延安与敌人多少次擦肩而过都面不改色,自然无惧这么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仍然决定按照原定行程访问苏联。但毛主席临行前也给公安部下达了严令,在他访苏回国前,必须要镇压了这个代号“0409”的潜伏敌特。
着手侦办由于此案事态严重,时任公安部副部长的杨奇清亲自督办,括公安部调查研究处处长李广祥,以及公安部调查研究科科长曹纯之等骨干力量,均参与到此案的调查之中。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此案的侦办难度实在不小,毕竟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第一,敌特的代码是“0409”;第二,敌特的电报之中提到了一个人,但没有提具体的名字,只知道与敌人接头的叫“计小姐”,明显是一个化名;第三,敌特的电报中还提到了一点,那就是“汇款”,只不过谁给谁汇款,从哪里汇款到哪里全都不清楚,想要查清楚如同大海捞针。
但不论千难万难,此案一定要侦破,专案组决定从掌握的这三个信息入手。一开始,大家决定从“0409”这四个数字入手,因为敌人不可能是随便排出这四个数字,其中一定有隐含意思,比如说按照电报密码来看,这四个数字可能是“郭、国、顾、巩”四个姓氏。
这样的推测到底对不对,需要进一步验证才行。但中国是人口大国,这四个姓氏的人很多,全面摸排浪费人力不说,时间也不允许。所以,在安排人关注这四个姓氏的同时,必须要多线调查,另外找更快的方法着手。
“计小姐”这条线索,目前而言意义不大,且不说这个化名真假,即便是真的,想要摸排姓计的女性,还是费时费力。因此,专案组决定重点调查“汇款”这条线索,因为敌特想要搞暗杀活动,经费是必不可少的一环,毕竟这些特务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钱不到位他们也不会办事。
按照这个思路,专案组开始对北京的银行、邮局、钱庄等金融机构进行排查。但令人奇怪的是,查遍了北京所有能办理汇兑的地方,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汇款,难道是调查方向错了吗?
专案组此时面临了一个巨大的困难,继续调查这条线索可能没有收获,但又没掌握其他有价值的线索。时间紧,任务重,此时的决定对能否侦破此案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做决策的人也要顶着巨大压力。
关键时刻,杨奇清果断拍板继续调查,由曹纯之等人负责执行,将汇款调查的范围扩大。显然,杨奇清认为,敌人可能会提防汇款被调查,所以故意绕开北京,从其他的城市汇款。由于敌特很可能潜伏在北京,不可能走太远取款,天津自然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露出狐狸尾巴果然,按照杨奇清思路排查天津大额汇款以后,很快就发现了一笔可疑汇款。该笔汇款是从香港金城银行汇款至北京新桥贸易总公司,专案组调查到这笔汇款时,钱已经被人从银行取走,取款人的名字叫计爱琳。
发现这条线索以后,专案组马上扩大排查范围,最终在中国银行又查到了一笔存款业务,存款人同样是计爱琳。这样一来,事情就非常明确了,这笔汇款转过来以后,立刻被计爱琳取出后转存到中国银行,这样的举动明显有问题,她的住址被很快锁定,位于北京市和平门外梁家园东大院甲7号沈宅。
据调查,沈宅一共住了3户人家,其中一户沈姓人家中,户主是一个商人,名字叫沈德乾,平日里靠经商为生。沈德乾的妻子姓计,名为计致玫,与她同住的还有妹妹计采楠和侄女计雪玲。
这个消息传来,令专案组的人为之一震,潜伏敌特“计小姐”,是否就是这三个女子之一?从当时掌握的情况来看,“计小姐”距离浮出水面越来越近,先是计爱琳,又是3名计姓女子出现,计爱琳应该就藏在这3人之中。
根据年龄推断,15岁的计雪玲第一个被排除,而计致玫的年纪又偏大,所以最终锁定了29岁的计采楠。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专案组一边派人严密盯着她,一边暗中调查。很快,计采楠的身份被证实,就是所谓的计爱琳,更是敌特电报中提到的“计小姐”。
原因很简单,她所在的公司财务情况被查清,这笔钱根本不是货款。而且,户籍方面的调查人员还发现,计采楠有一个弟弟叫计兆祥。计兆祥这个名字,专案组的人不陌生,因为当年北平解放时,我军掌握了一张敌特名单,计兆祥的名字就列在名单之中,一直没有归案。
执行枪决如今,计兆祥出现在视野之中,曹纯之立刻带人去暗中调查,很快就发现了计兆祥的行踪。只不过计兆祥十分狡猾,改名叫计旭。为了万无一失,曹纯之又带着认识计兆祥的人暗中指认,确认无误!
此时,距离毛主席回国的日期越来越近,杨奇清要去安排安保工作,该重任交给了李克农。李克农接手以后,继续推进调查工作,因为还要确认计兆祥就是“0409”特务才行。很快,计兆祥3次搬家与我方此前侦查到敌特潜伏电台转移的时间吻合,敌人保密局通过另外一个渠道给计兆祥输送黄金也被证实,李克农立刻决定收网,将计兆祥这个巨大的潜在威胁拔除。
1950年6月2日,经审判以后,暗中发报215次,对我军造成巨大损害的计兆祥,在这一天被执行枪决,其他从犯也都得到了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