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祸的昏迷中醒来后,我发现我失忆了,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还有个不离不弃的美丽妻子,毫无怨言、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但我却在储物室中发现了一具风干的女尸……
不久之前,我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
医生救活了我,但头部的重创让我变成了植物人。
等到我病情稳定后,医生建议妻子带我回家慢慢休养,因为植物人的病情很难说,有可能几天就醒了,又或者几十年都不会醒。
妻子便带我回家,日夜不休地照顾我。
直到三十天前,我奇迹般地从植物人状态中醒了过来。
车祸的后遗症有很多——大脑的损伤,让我失去了车祸前的所有记忆;腿部的重创,让我下肢变得没有知觉;脸部则由于在车祸中遭到冲击与摩擦,变得面目全非,至今仍需要每天换药来进行缓慢恢复。
可妻子没有嫌弃我,她不厌其烦地照顾我、告诉我发生的一切,帮我在记忆一片空白时稳住了心神,一步步展开新生活。
每天早晨,她都要拆开我头上一圈圈粘着血迹和碎肉的纱布,在我布满可怖伤口的脸上上药,再用纱布缠起来。
这过程对我来说痛彻心扉,妻子常常心疼不已。
接下来,她会抱着我下床,将我放在轮椅上,推我到客厅吃早饭。
饭后,她帮我穿好外套,推着我下楼到小区里散心。
做完这一切,她才把我推回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上班。
我真的非常感谢她。
“我要去上班了,饭已经给你做好了,你中午热着吃就行!”
妻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双手转动轮椅,来到客厅向她挥手道别:“路上小心。”
目送妻子离去后,我来到卧室,开始挑今天要看的书。
这三十天来,我已经大致了解了过去自己的某些喜好——我似乎是个对书、电影、音乐都有所涉猎的人,家里有大量书籍、音乐磁带、电影DVD。
妻子说这些都是我曾经喜欢的东西,把它们放在我坐着轮椅能拿到的地方,供我白天在家打发时间。
挑来挑去,我挑了一本海明威的书,当即翻开看了起来。
正当我沉溺于书中世界,不知过了多久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她不是你妻子。”
我茫然抬头,看向电视,还以为是DVD播放器自动开启后,播放了什么电影的台词。
但没有,电视一片漆黑。
是幻听?
“她不是你妻子。”
那声音再次响起,回荡在我耳边,仿佛什么人在屋子里低声喊了这句话。
难道进了小偷?
我声音有些颤抖地问:“谁?”
“现在跟你生活的那个女人,不是你的妻子,你要小心。卧室床头柜下,有一本日记。”
伴随着那声音第三次响起,我终于听出来,声音来源于地板下方,像是个嗓子沙哑的女性在说话。
我住在2楼,地板下面自然就是1楼的住户。
迟疑了一下,我朝着地板开口问道:“是楼下邻居吗?”
没有回答。
之后无论我问什么,楼下都不再有任何回应。
我感到一头雾水。
不过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奇特的愉悦感——这三十天来,我除了跟妻子说过话,没有跟其他任何人交流过,楼下邻居的声音,是我有记忆以来接触的第二个人。
反正闲来无事,不如照她说的,找找那本日记?
抱着这种无聊又好奇的想法,我来到床边的床头柜。
我家的床头柜底部,是被四个柜脚撑起来的,离地板有一段不小的缝隙,我奋力把手伸进缝隙处,摸了半天。
什么都没有。
正当我自嘲上了当,准备把手抽回来的时候,我的手背碰到了一个稍硬的东西,似乎紧贴在床头柜底部。
还真有?
我反过手,摸了摸那东西,确实像是个本子。
我便调整姿势,抓住了本子的边缘,用力一扯,把那东西扯了出来。
拿起来一看,果真如楼下邻居所说,是一本封面破破烂烂的日记,被用胶带贴在了床头柜底部。
翻开日记,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我自己的笔迹,跟我这三十天来写的字一模一样。
难道是失忆前的自己写的?
这么想着,我兴致勃勃地读了起来。
虽然妻子也会告诉我一些失忆前的事情,但看自己的日记毕竟更加具体些,也能了解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读着读着,我逐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明明是凉爽的秋季,我的额头却开始冒汗。
第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是痣。
一篇日记里提到了这么一件事:有一天,妻子想要点掉鼻子左侧的一颗痣,我却觉得没必要,纯属乱花钱,我们稍微争执了一下,妻子便妥协了。
看完这篇日记,我第一时间并未察觉到问题所在,只是心里感觉有些异样。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突然意识到,在过去三十天的相处中,妻子的脸上干干净净,别说痣了,连痘痘都看不见。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曾看着她漂亮的脸感到惋惜,惋惜她还这么年轻漂亮,就要为我这么个残疾丈夫操劳!
某种恐惧开始在心中升起。
我连忙继续翻下去,又看到一篇日记里提到,我曾在妻子生日的时候,给她买过一双白色高跟鞋作礼物,可是因为不熟悉她的鞋码而买错了——妻子的脚是38码,我买的鞋根本不合脚。
看到这里,我立刻驱着轮椅来到门口鞋柜,找出了妻子的一堆高跟鞋和运动鞋,一个个拿起来看。
这些鞋无一例外都是36码!
现在这个“妻子”的脚码跟以前不一样!小了2个码!
我开始更加快速地翻看日记,但也越来越仔细,生怕有一丝疏漏。
终于,在最后一篇日记里,我看到了一个无法解释的记录:
【妻子肚子越来越大了,脾气也越来越不好,真闹心。】
这篇日记的日期是6月14日,后面不再有新的日记,估计是因为我车祸入院的缘故,没有继续写。
而现在,已经是9月中旬,三个月过去了。
如果妻子在6月14日怀着孕,而且已经能明显看出来肚子变大,那么现在,她要不就已经生下了孩子,要不就应该挺着一个遮不住的大肚子。
可事实是,现在这个家里没有孩子,妻子的小腹也十分平坦。
“她不是你妻子……”我嘴里念叨着刚才楼下邻居说的这句话,心里波涛汹涌。
这天接下来的所有时间,我都在焦虑与恐惧中度过。
为了说服自己,我找遍了家里的各个角落,希望找到一张照片,证明现在跟我一起生活的人是我的妻子。
可是找不到。
一张都没有,连结婚照都没有!
这让我的内心更加偏向于相信楼下邻居告诉我的“真相”。
有那么一小会儿,我甚至掏出了手机,准备报警。
这手机是妻子给我用来紧急联系的,以防我在家里出什么意外。上次不小心打翻了开水壶时,我给她打了紧急电话,确实是可以打通的。
可是即将按下第三个按钮时,我想起了妻子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
那实在不像是要对我不利的样子。
更何况,如果她有歹心,又何必给我手机让我联系外界呢?
或许……等她回来,我可以问问她?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就这样,我在胡思乱想中熬过了一个白天。
晚上天色擦黑时,妻子回来了。
“尝尝这个鲳鱼,大夫说多吃鱼对你恢复有好处。”妻子说着,给我夹了一块鱼肉。
我放进嘴里,笑了笑,味同嚼蜡。
这顿晚饭,我吃得心里七上八下,问还是不问,成了一个难题。
如果我问了,她因为被识破而恼羞成怒,我该怎么办?我一个坐轮椅的残疾人,能怎么办?
不!
心里另一个声音在说:还是得问!否则接下来的日子绝对过不下去!
下定了决心,我伸出筷子夹了口菜,假装不经意地问:“诶,你那颗痣呢?”
妻子一愣:“什么痣?”
我心下一沉。
但还没等我继续说,妻子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哦!你说我脸上的痣啊,我点掉了。”
我惊讶地抬头看向她:“点掉了?你不是说……不点吗?”
妻子笑了笑:“后来我还是觉得点掉好看些,就去了。”
我仍有些疑惑,试探着问:“喔……你原来的痣在哪里来着?”
妻子想了想:“我也忘了,那个大夫技术太好了,点完了以后让我抹了个药膏,没几天就看不见疤痕了,现在让我照着镜子指,我都指不出来。”
这……似乎说得通,但又似乎说不通。
眼看痣的问题查不出破绽,我不死心,又问:“上次生日给你买的鞋,还留着吗?”
妻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放下了碗筷,眼睛看着我:“你……想起什么了吗?”
那眼神晦暗不明。
但事已至此,与其退缩还不如说清楚!
“没有,没想起什么,但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我藏住恐惧,用强硬的语气说道。
她看了我几秒,叹了口气:“好吧,那鞋还留着,怎么了?”
我也不回避她的眼神:“拿来给我看一看。”
妻子起身,去另一个屋里翻找了一会儿,抱着一个鞋盒回到了饭桌。
我打开鞋盒,拿出一只鞋举在手中晃了晃:“这双鞋是我买给你的礼物,你的脚是38码,所以穿不上这双鞋,对吧?”
妻子茫然点了点头,但紧接着摇了摇头:“是……这是你买给我的,不过我的脚是36码啊,你买错的这双才是38码。我不是穿不上,而是鞋太大了不合脚……”
什么?
我连忙把鞋拿到眼前,看了一眼尺码。
真的是38码!
难道是当年的我写日记时不小心写错了?把买错的尺码写成了妻子脚的尺码,导致失忆后的我被错误的日记误导了?
一切真的是我想多了?
不!
还有孩子的问题!
我放下高跟鞋,直直地盯着妻子,不想看漏她任何一个细微表情:“我们……是不是有个孩子?”
她明显愣了一下,眼神变得慌乱。
随即她低下了头,浑身颤抖了起来。
我一言不发,等着她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颤抖才慢慢停下来,声音沙哑地说:“是,我们是有个孩子。”
我追问:“孩子在哪?”
她答道:“死了。”
我愣住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
接下来她告诉我,当年我出车祸时,她已经临近预产期,为了照顾成为植物人的我,她日夜操劳,劳累过度,再加上伤心焦虑,导致了意外流产。
滴答。
我听到了眼泪掉在桌子上的声音。
她连忙用手抹了抹脸,但我还是能看到她已经泪流满面。
一股强烈的愧疚和心疼涌上我的心头。
看妻子颤抖着流泪的样子,我觉得一般人不会有这么精湛的演技,这情绪一定是真的。
更何况这些日子里,她对我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
而我却因为楼下邻居的几句话就怀疑她,还在手头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逼问她,让她想起了如此痛苦的往事。
“对不起……你没事吧?我不知道……”我小心翼翼地向她道歉。
妻子摆了摆手:“没事,不怪你,毕竟你失忆了……不过你刚才问的这些,都是你自己想起来的吗?你能记起过去的一些事了?”
我摇头:“不,不是,是从一本日记里看到的。”
她问:“哪本日记?”
我迟疑了一下。
要把楼下邻居引导我找到日记的事告诉她吗?
一种莫名的感觉让我不要这么做。
于是我说:“今天看书的时候,从书堆里发现了一本日记,上面似乎记着过去的一些事情,我就随便翻了翻。”
妻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向我索要日记。
这顿不是滋味的晚饭,就这样结束了。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一直在琢磨。
我没有把楼下邻居的存在告诉妻子,是否因为我心中仍有怀疑?
或许是吧……我还没有完全相信妻子。
而且,楼下的邻居也同样是个谜。
无论这个女邻居所说的“我的妻子不是妻子”是对是错,至少有一点她说对了——床头柜的底部确实有一本日记。
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决定先搞清楚这个神秘邻居的事。
转天早晨醒来,又一遍撕心裂肺的脸部换药后,我跟妻子吃了早饭,便准备下楼散心。
我想趁这个机会留意一下1楼的住户。
我们住的是一个老式小区,没有电梯,从2楼到1楼需要下一段楼梯。
虽然楼梯不长,但对于坐轮椅的人来说,实在太过困难和危险,于是妻子在网上买了一个附带下楼辅助功能的轮椅,可以半自动化地让轮椅一阶一阶下楼梯。
一阵颠簸后,轮椅载着我成功来到了1楼,妻子从我的身后走到前方去开单元门。
趁这个机会,我回过头去,想看看1楼的住户。
然后我愣住了。
我看到一扇异常残破却结实的铁门,牢牢地镶嵌在墙壁上。
这让我猛然意识到一个此前被我抛在脑后的问题——
1楼是没有住户的!
这是主角女儿复仇来的,男主不是睡了三个月,是二十三年
脸上面目全非,妻子还可以忍受,可是身体已经是残废了,妻子还可以死心塌地跟着丈夫,这感情可真够好的啊,如果真是原配妻子,这小伙子是赚到了啊
痣和鞋子都和现在的妻子对不上号,现在妻子回答这两个问题也感觉吞吞吐吐的,她是不是有啥秘密蛮着丈夫呢,她到底是不是这家男主人的原配呢,或者她是否认识原配呢
真大反转
哎哟,都没开会员吗
整个屋子都找不到证明妻子是原配妻子这事有点邪乎啊
妻子是不是真的,难道不能叫岳父母来家里吃一顿饭吗,总不能女人的父母不认识自己女儿女婿吧,如果岳父母是假的,那就没办法了
女人知道那本日记本存在不知道会不会毁了它呢
植物人可以醒过来真是生命的传奇啊
为什么会有人提醒小伙她不是你的妻子呢
突然想到街边流浪女人看中哪家势单力薄的人家,容易鸠占鹊巢,宰了女主人,自己冒名顶替
一楼的声音能传到二楼来,这感觉不现实,因为墙是隔音的不说,楼层房子都算封闭环境,应该不存在一楼声音可以传到二楼来的说法,只是这个声音到底从哪来,怎么产生的呢
难道这是一场女人精心设计的复仇计划,她的存在就是要不停折磨男主人吗
日记里那个怀孕的妻子在哪里呢
这美貌妻子到底是不是植物人丈夫的原配,如果不是,她为何要假扮别人妻子呢
那么漂亮的女人和这小伙真的是夫妻吗
守得云开见月明,致敬英雄和英雄的妻子
毁了容的男主真是坚强啊,身体受折磨,脸还见不得人,好在家里女人依旧还在他身边陪伴着
发病了?男主有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