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桥和野埋在在军统重庆站的一名日本间谍,黎少堂在确认欧孝安会回到军统站开始,就在为自己找退路。
当然,这个退路不是指黎少堂要退出军统重庆站。
毕竟,对于大桥和野来说,按照黎少堂生化研究方面的能力,他最大的价值就是在军统帮他收集情报传递消息。
离开了军统重庆站,黎少堂根本就没有价值,大桥的810研究所里面,根本不缺黎少堂这种级别的研究员。
黎少堂也很清楚自己的价值,知道自己如果一旦身份被质疑,就算军统的人不找他算账,大桥和野也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黎少堂要做的,不仅仅是要躲过欧孝安的指证,还要借着欧孝安的指证,给自己立个威,让军统的其他人以后再也不敢轻易招惹自己。
01 黎少堂引欧孝安上当黎少堂要做到这两点,首先要做的是要搞清楚欧孝安到底会以什么罪名指证自己。
在知道欧孝安的方向之后,就可以有针对性地提前去做好准备。
细节就是,欧孝安向冯静娴说黎少堂是汉奸的时候,黎少堂其实就躲在背后听着在。
但黎少堂既没有上前反驳欧孝安,也没有急于去向冯静娴解释什么,而是默默地走开了。
对于黎少堂来说,他最害怕的不是欧孝安指控自己是日本汉奸,而是欧孝安指证他被楼明远策反了,和楼明远是一类人。
还有个细节。
在得知欧孝安即将会被押回到重庆站之后,黎少堂就找了楼明远、欧孝安和自己的档案资料看。
尤其是在看到资料里说楼明远在加入军统特训班之前,就已经是地下党的同志了,黎少堂情绪明显很浮躁。
这个情绪上的变化,恰好说明黎少堂很害怕有人会把他和楼明远扯上关系,因为楼明远已经牺牲了,有些事情魏清明他们一旦深究,黎少堂根本说不清楚。
就在黎少堂还在想对策的时候,意外地在报纸上看到了阿杰发来的联络暗号。
阿杰的出现,对于黎少堂来说算是天助了。黎少堂立马想到了根据这个暗号,可以来个一箭双雕的计划。
黎少堂计划的第一步,是先引欧孝安上钩。
黎少堂根据暗号和阿杰接上头了,并且在阿杰那里拿到了一本三国演义作为密码本。
黎少堂明明知道欧孝安已经从医院里面逃跑了,而逃跑后的欧孝安很有可能会跟踪自己,但他在和阿杰接完头之后,在回家之后却还大摇大摆地把三国演义放在暗格里。
就像欧孝安说的那样,三国演义还用放在暗格里啊。
所以,其实黎少堂完全可以把三国演义当做是一本普通的书,放在不太显眼的地方。
这样的话,即便欧孝安或者军统的人来他家里搜查,发现了三国演义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
但反而,黎少堂把一本普普通通的三国演义放在暗格里,一定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黎少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让欧孝安误会这本三国演义和大桥和野也有关系,然后去找魏清明告状。
事实证明,黎少堂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欧孝安在看到三国演义和关于防空洞的资料在一起之后,基于自己对大桥和野的了解,坚持认为黎少堂就是大桥和野的内奸,那本三国演义就是大桥和野给黎少堂的密码本。
所以,欧孝安立马就去找冯副站长和魏清明告状了。
在引导欧孝安上当之后,黎少堂的第二步计划,就是自证清白和挖出地下党在重庆的联络站。
黎少堂很清楚,一旦军统开始调查自己,那楼明远就是自己绕不过去的一个问题。
所以,黎少堂必须想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自己和楼明远的这个问题。
而证明自己没有被楼明远策反的最好办法,就是帮助军统挖出地下党在重庆的联络点,揪出地下党藏在军统里面的卧底。
这样的话,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拿楼明远和他的关系说事情了,而且黎少堂还可以趁机会立一个功。
确认了这个办法之后,黎少堂在欧孝安从自己家把资料拿走之后,就立马跑去找了阿杰,说自己应付不了测谎仪,让阿杰帮忙。
阿杰果然上当了,立马答应说测谎仪的事情他来想办法。
黎少堂看到阿杰那么肯定地说他来帮忙对付测谎仪,就更加坚信军统里面肯定是有阿杰他们的人。
所以,黎少堂只需要在仔细观察一下自己在接受审讯的时候,都有哪些人出现在审讯室里面就可以了。
这些人当中,肯定有人是阿杰他们的自己人。
果不其然,秋水虽然一直对覃墨卿的身份做到了绝对保密,但是还是忍不住在她面前提到了黎少堂。
而覃墨卿在听完秋水说的之后,也果然找借口去了黎少堂的审讯现场。
虽然覃墨卿有文站长的命令做背书,但按照她和黎少堂的关系,以及她以往的做事风格,她出现在现场,就已经引起黎少堂的注意了。
即便这次没有铁证,日后黎少堂一定会着重关注覃墨卿。
确认了覃墨卿很有可能是卧底之后,黎少堂的第三步计划,是找一个人出来背锅,借此坐实自己不是大桥和野的卧底。
因为欧孝安一直指证黎少堂是大桥和野的卧底,但如果在黎少堂被关押期间,大桥和野的真卧底被查出来了,不也就证明黎少堂确实不是卧底了。
所以,为了掩护黎少堂,大桥和野给代号为麋鹿的卧底苗江下命令,让她必须在安藤开口之前除掉安藤。
事实就是,安藤开不开口其实意义不大,本来在欧孝安失踪之后,大桥和野就已经做好了撤离的准备。
而且安藤只负责研究,关于大桥和野的具体计划其实他根本不知道。
但大桥和野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安藤被抓这个机会,他要把安藤的价值最大化。
苗江虽然一直在帮大桥做事情,但细节看她好像并不是心甘情愿地去为大桥和野做事情,更像是在被逼迫之下的不得已而为之。
这个时候,大桥和野给苗江下命令让她去除掉安藤。
如果苗江一旦成功,那欧孝安指证黎少堂是大桥和野卧底的情况就不攻自破了。
毕竟,安藤被杀的时候,黎少堂正在接受审讯,根本没有时间。
但即便苗江不成功,黎少堂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只要他扛过测谎仪的测试就行了。
黎少堂的计划虽然没有完全成功,但也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测出来了军统里面确实是有阿杰他们的自己人。
后面黎少堂一定会把重点放在阿杰这边,只要通过阿杰捣毁了地下党在军统的联络点,黎少堂也能在军统牢牢地站稳,而且还能断了欧孝安的后路。
黎少堂应该是怀疑欧孝安的身份和楼明远一样,所以他才会跟阿杰说欧孝安是楼明远发展的另一外通知,就是想要从阿杰这里试探一下欧孝安的身份。
02 欧孝安为自保拒绝接头秋水为了考察欧孝安,让覃墨卿把留有接头方式的报纸留在了欧孝安的病房里。
欧孝安看到了报纸之后果然从医院逃走了,但他却没有直接去接头,而是一直寻找跟9548相关的地方。
按照欧孝安的聪明,他不可能没有看出来那张报纸的用意,但他拒绝去接头,应该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性,欧孝安已经忘了4年前楼明远告诉他的接头方式了,这段记忆在头脑里面丢失了。
但其实这种可能性不是太大。
细节就是,当初楼明远被抓的时候,欧孝安说自己会把他救出去。但楼明远却拒绝了,而是让欧孝安一定要救叶宣民。
这里欧孝安应该已经认同了楼明远对自己的策反和发展,否则他不会答应去救叶宣民的。
但是在被魏清明他们审讯的时候,欧孝安却一直在回避楼明远身份的问题,这恰好其实也证明了欧孝安的头脑是没有问题的。
欧孝安很清楚自己此次回重庆站的主要任务,就是揪出黎少堂。但是想要揪出黎少堂,就必须要获得魏清明他们的信任。
所以,他必须撇清自己和楼明远的关系,要让魏清明他们相信自己没有被楼明远策反。
按照这个头脑和逻辑的清晰度来判断,如果楼明远告诉过欧孝安接头方式,欧孝安不可能会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种可能性,经过楼明远这件事情之后,欧孝安不信任任何人,只信任给他9548布条的人。
当初楼明远被抓,就是因为黎少堂的出卖。
而现在黎少堂和覃墨卿又同是军统的同事,欧孝安离开军统太久了,他也不清楚黎少堂和覃墨卿究竟是什么关系。
所以,在没有确认覃墨卿的身份,以及她和黎少堂的关系之前,他绝对不可能百分百信任覃墨卿的。
假设覃墨卿和黎少堂是一伙的,那很有可能这次接头就是个圈套,只要欧孝安一去,他就再也说不清自己和楼明远的关系了。
假设覃墨卿跟自己是一伙的,如果他去接头了,后面被军统给发现了,追查起来的话,一定会连累覃墨卿的。
所以,不管是出于哪个角度考虑,欧孝安都不会因为一张报纸就贸然跑去接头。
对于欧孝安来说,他错乱的记忆里,只信任那块9548布条交给自己的人。
欧孝安本来以为自己在黎少堂家拿到的那些资料,足够证明黎少堂是大桥和野的人了,结果却被黎少堂给反将了一军。
而又因为苗江刺杀安藤失败,魏清明也没有发现苗江的真实身份,所以也坚持认为当初大桥和野和欧孝安的假死,就是大桥和野为欧孝安设的局。
这个其实很好理解。
如果苗江对安藤的刺杀成功了,那她一定会被发现。
一旦确认了苗江是大桥和野的人,那当年所谓的锄奸行动就可以确认是苗江和大桥和野搞得鬼,和欧孝安无关,这也算是间接帮欧孝安洗白了。
只可惜,苗江的行动并没有得手,那欧孝安也就根本不存在洗白一说了。
而因为认定了欧孝安是大桥和野的人,所以魏清明坚持认为,只要欧孝安的记忆能够恢复,说不定就能从他那里知道大桥和野具体投放毒气弹的计划。
为了让欧孝安恢复记忆,魏清明决定让欧孝安和安藤当年对质,希望通过安藤的刺激,能够让欧孝安想起点什么。
在安藤的刺激下,欧孝安确实想起了很多在810的事情,但他脑子里始终有一句话在不断重复“黎少堂是日本间谍,找到组织,把他揪出来。”
根据欧孝安回忆里这句话的语气和声音,跟他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叶宣民。
这其实也揭秘了,为什么黎少堂能够根据报纸准确对上接头暗号。
黎少堂当初假装被楼明远策反了,然后在楼明远那里得到了接头的暗号。
得到接头暗号之后,黎少堂就立即向大桥和野汇报了,然后大桥和野派人把楼明远给抓了。
这样的话,楼明远根本就没有机会把黎少堂是日本间谍的事情报告给组织。
叶宣民也是在后面复盘的时候发现了黎少堂的问题,所以他把布条交给欧孝安,让他一定要找到组织,把黎少堂给揪出来。
写在最后目前的第一回合较量,看起来黎少堂赢了,欧孝安输得一塌糊涂。
其实不然,欧孝安一开始就给自己留的有后手。
欧孝安料定黎少堂没有那么容易扳倒,所以他拿到那些资料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文一山和魏清明,而是去找了冯副站长。
欧孝安知道,经历之前自己和冯静娴的事情之后,冯副站长肯定很怕女儿冯静娴再重蹈覆辙。
如今,欧孝安就是要在冯副站长内心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只要这颗种子种下了,就算是为了女儿,冯副站长也不会轻易放弃对黎少堂的怀疑,一定会派人盯着黎少堂的。
有了冯副站长的助力,至少短时间内,黎少堂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而欧孝安就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继续根据布条上的数字寻找接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