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摩藩如何从受歧视到西南强藩,教育、财政、改制,一样都不能少

兵道争战史 2023-09-23 07:24:04

岛津家作为昔日强盛的大名,在江户时代却沦落成受人歧视的乡下人,不但失去了当年的荣光,还屡屡遭到打压而过着苦痛贫困的生活。

1755年,“宝历治水事件”导致萨摩藩债务飞涨,沉重的藩政压力使岛津重年旧病复发,最终病逝。11岁的重豪继位,开始正式学习如何处理藩政。1763年,18岁的重豪正式亲政。

萨摩藩和其他各藩比起来,依然非常落后。到重豪时已经传了8代,居然还没有一所藩校。重豪一生爱好学问,对东西方文化都很有兴趣,而且在10岁时曾跟随父亲参勤交代,对江户兴盛的学术和富饶的生活羡慕不已。

萨摩藩位置

因此,重豪认为萨摩落的问题是缺乏文化,如果用文化滋养萨摩藩士,革除落后的风俗,萨摩藩必然可以腾飞。于是他在上任后决心以强力手段推进学术,务求在文化上改变萨摩藩的落后面貌。

1770年,重豪开始准备藩校建设计划。1771年,萨摩藩开工兴建宣成殿(孔庙),随后兴建讲堂、学舍、文库等设施。其建筑式样和设施完全仿照幕府的汤岛圣堂和昌平坂学问所。1773年,藩校初步完工,定名为“造士馆”。

1773年,重豪下令设立医学馆(又名“医学院”)以研究中医学,同时还在藩内开设了吉野药园,作为医学馆的附属。他还仿照江户的医学馆,制订了《学规八略》这种教育规范。医学馆的设立是萨摩藩医学教育之始。

但是岛津重豪仍然感到萨摩藩的教育十分不足,于是在1779年设立明时馆(后改名为“天文馆”),附属于造士馆。明时馆是萨摩藩属天文台和历法研究机构,后来更成为萨摩藩的兰学研究机构。

造士馆等藩校的设立,为暮气沉沉的萨摩藩注入了一股强劲的活力。由于造士馆藩校教学不问等级上下,只要是武士或准武士都可以入校学习,使得许多下级出身者得到了受教育的机会并磨炼了自己的才学,进而成为日后萨摩藩的骨干。

明治维新时期,所有萨摩藩出身的维新志士,乃至日后大正时期的萨摩藩出身者,早年基本全部都在造士馆学习过。造士馆的高材生包括西乡隆盛、大久保利通、东乡平八郎、伊地知正治、松方正义、川村纯义、大山严等。

造士馆建筑

在建设学校和各种文化设施的同时,重豪还组织人手进行了图书编撰工作。这些图书不但风靡一时,还为日本近现代的科学和历史研究提供了宝贵的材料。特别是《鸟名便览》和《质问本草》两书,被认为是日本最早有关植物学和动物学的记录。

另外,重豪还大量引进理学著作,如《近思录》《传习录》等,强调藩士的忠诚观念,灌输上尊下卑的封建伦理,明确等级地位,以此强化萨摩藩的封建体制。

为了进一步推进文化事业,重豪甚至还在藩内鼓励各种形式的游乐,以求建立文化气氛。为了方便他藩籍属的乐师、戏子来萨摩,重豪下令萨摩藩的关所全部大开,允许他藩人自由出入。

为了促进文化的传播,重豪甚至下令革除一些萨摩土语,以京都口音代之。同时,重豪把能否说京都口音作为选拔人才的一个标准,能说京都腔者加以重用,一时间外界文化(主要指京都文化)之风刮遍萨摩藩。

就这样,萨摩藩文化上的落后和贫弱,在重豪改革后大为改观。萨摩藩士在接受了这样一次文化洗礼之后眼界大开,观念也随之改变,而且素质也得到了提高。

与此同时,重豪一生精力过人,一直活到89岁,共育有子女26人。他通过缔结政治婚姻,四处结盟来改变萨摩藩的封闭状态。他一开始就自立为榜样,娶了御三卿一桥家德川宗尹之女为正室。

之后,他将儿子分别过继给了中津藩、福冈藩、八户藩、丸冈藩,他们都成了这些藩的藩主。重豪还把女儿嫁入松平家、柳泽家这些历代幕府权门。通过他们的牵线,重豪更把三女茂姬嫁入将军家成为御台所。

重豪的这一系列策划,大大改善了萨摩藩的处境,使得重豪成为对幕府极有影响力的一个人物。父凭女贵的重豪,其权势炙手可热。重豪执政时期,可以通过借款来维持财政,也与他的这种权势密不可分。

幕府

重豪的外交战略,大为改善了萨摩藩的形势,使得外部因素对之后的藩政改革起到了不同程度的作用,促进了改革的成功。

然而重豪的改革步子迈得很大,而且对萨摩藩既有的传统教育(即乡中教育)不予以重视,甚至当作需要被改革的对象而加以打击,导致行政过火,培育了很大一批反对派。

过大的摊子还导致财政吃紧,这是萨摩藩极度脆弱的财政所不能承受的,甚至加速了萨摩藩的破产,使得萨摩藩在之后的改革道路上步履维艰。

更不幸的是,重豪的私生活非常奢侈。他爱好广泛,对于西洋物品和中国的进口货都很热衷,而且为了自己的爱好不怕花钱。他因为长期购买西洋物品,而被称为“兰癖大名”。重豪还特意建造了一个大宝物库来收藏他的藏品,取名“聚珍馆”,而且还立石碑纪念。

重豪甚至为了面子而跟幕府将军德川家齐进行过荒唐的斗富比赛。德川家齐以奢侈成性而闻名,在江户史上被人称为“俗物将军”而恶名昭彰。

然而,德川家齐居然对重豪的奢侈也甘拜下风,他甚至对他的正室,御台所近卫子(重豪之女)说道:“我真想过公公那样的生活啊。”

拥有420万石土地以及各种利益,包括金银山收益的幕府将军,居然在豪奢上对一个实际收入只有35万石多点的藩主的生活表示羡慕,重豪的奢侈可见一斑。

另外,重豪的外交改善策略依赖于嫁女的政治婚姻。然而嫁女一方需要出嫁妆,重豪之女所嫁对象往往又是大名,甚至还有将军德川家齐,这样就需要耗资不菲的高规格婚礼。嫁妆不能节省,这就导致了萨摩藩的财政因被重豪无节制的索求而几近崩溃。

为了应付各项开支,重豪的解决办法是大规模借贷。他不但向大阪等地的商人借贷,还通过政治婚姻向其他大名借贷,这使得萨摩藩赤字飞涨。

岛津重豪

1787年重豪退隐,但仍然对藩政有着强大的控制力。重豪好享乐的个性使得他对任何节约政策都抱有抵触心理,这使新藩主岛津齐宣不能对财政做出大刀阔斧的改革。

萨摩藩的财政也跟着一天天败坏下去。到了1801年,藩债已经从重豪继位时的90万两白银累积到120万两白银,萨摩藩的财政与信用接近崩溃。在接下来的15年里由120万两白银膨胀到惊人的500万两白银。

当时萨摩藩财政一年收入是14万两白银,可利息一年就是80万两白银。萨摩藩的信用彻底清零,无论是高利贷,还是各藩之间的借贷都遭到拒绝。陷入债务雪球陷阱中的萨摩藩财政终于宣告破产。

由于再也无法靠借贷来维持财政,重豪的奢华生活受到了影响。重豪意识到,他必须找出一条出路,解决这恐怖的藩债问题,不然萨摩藩就彻底完蛋了。为此他开始觅求财政方面的人才。

1827年;重豪发布命令,向全藩征求财政改革建议。在诸多的建议中,一个名叫调所广乡的人,其策论很对重豪的胃口。于是在1828年,重豪破格提拔调所广乡,让他负责主管萨摩藩的财政再建工作。

调所广乡生于1776年,来自一个城下士家庭。成为重豪心腹的调所,接下来奉命和同僚一起去大阪调查和处理藩债情况。

重豪所派来的人自然不可能在大阪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调所等人开始被迫隐姓埋名,搞潜入调查。调查结果显示,萨摩藩必须先弄到一笔钱来应对迫在眉睫的财政支出。

可是萨摩藩此时名声太臭,调所等人上门觐见富商的时候,屡吃闭门羹,甚至被骂出门来。但是调所广乡可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为了能会见大阪富商,好回报重豪的知遇之恩,调所抱着必死决心再见大阪商人。会面时调所手持短刀,露出上身,以示随时做好切腹自杀的准备。

调所广乡

这些人在调所的劝说下,终于同意借贷给债务累累的萨摩藩。可能是出于对调所的信赖,这些人出资时附带的条件,居然有调所全权掌管这笔钱的花销这么一条,可见调所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重豪对调所的工作大为赞赏,于是开出条件,只要调所能够在将来完成三个任务,立刻将调所提拔为家老。这三个任务分别是:

第一,从1831年(天保二年)起,调所要让萨摩藩财政有50万两白银的盈余;

第二,萨摩藩财政原计划需要有一笔常备金,以应付非常时期的非常开支,但是因为藩债累累,一直未能实现,调所要负责实现此事;

第三,调所要将萨摩藩成立以来的债务全部还清。

重豪这个命令,在时人看来可谓无理至极。幕末诸藩都陷入财政困局,在这个大环境下实现50万两白银盈余都是极为困难之事,更别说那500万两白银的巨额藩债了。

所以,重豪的要求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调所的回答是:“麻烦,不过能想办法解决。”重豪对调所的回答非常满意。于是顶着藩内对调所出身的舆论非难,重豪使出独裁手段力排众议,扶持调所出任家老,全权负责财政改革事宜。

在任命调所为家老的第二年,重豪病逝,重豪之孙岛津齐兴正式接任藩政事务。此时,萨摩藩的首要问题都是处理藩债,改善财政。因为调所的改革才刚刚开始,舆论满怀期望,所以齐兴继续重豪时代的政策,仍然重用调所。

调所的第一项改革针对的就是藩债问题。经过调查之后,调所认为,除非停止以借贷维持的财政,并且将原来债务带来的每年80万两白银的利息解决掉,否则萨摩藩根本不可能开展任何改革。

集成馆

被惊世骇俗的提拔速度扶持起来的调所,想出来的解决方法也一样的惊世骇俗。为了解决债务问题,调所居然公开使出流氓般的赖账和诈骗手段。

调所上任后,通过大阪商人出云屋孙兵卫向各地的债主发出信件,称萨摩藩准备还清债务,所以请债主们把凭据带来,以备重定新的借据。消息传出后,各地的债主纷纷来到萨摩藩。

调所将债主们齐集一屋,先借口方便统计,把债主们的借据骗到手,然后堆了起来。接下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点火把借据当场烧了个精光,把债主们震得目瞪口呆。

随后,调所公开了他的还债方案:他将在几年内还款大约2万两白银,剩下的债务一律改为250年内还清,并且该方案以取消一切利息为前提。

根据调所的方案,萨摩藩的藩债最终要到2086年左右才能还清。调所这种做法根本就跟赖账无异,且不说还款期超过一般人的生命界限,还要取消利息变成无息贷款,这种方法自然不可能被本性逐利的商人接受。

所以调所此言一出,立刻激起债主们一片愤怒。然而调所马上使出流氓手段威胁债主。调所烧掉了借据后,将写有新条件的借据发给他们。所有债主都被新借据上的条款激怒了,鼓噪大喊。

有人甚至不顾封建身份差别,跳起来抓住调所的衣襟,声泪俱下地请求调所改写借据。结果调所威胁道:“借据上是一字不能改的,谁有不满就拿刀把我砍了吧!”

此话一出,瞬间将这些债主震得不敢再讲。接下来,调所更是宣布如果不接受新借据,那就一毛钱也别想拿到。碍于萨摩潘家老的尊贵身份,无法可想的债主们只好同意接受借据。调所的阴谋得逞了。

调所的做法传出之后激起了很大的风波。大阪、江户等地的商人被调所的做法气个半死。而且当时幕末各藩都陷入财政危机,商人们深恐调所开的先例会被其他藩仿效。于是商人们联合起来,向大阪奉行和幕府状告。

然而碍于调所的尊贵身份,商人们不敢状告调所本人,遂迁怒于出云屋孙兵卫(赖账这个主意就是孙兵卫出的),一状将他告到大阪奉行那里。于是孙兵卫被逮捕下狱。

萨摩藩藩士

调所马上动员萨摩藩在重豪时期与幕府缔结的上层关系来营救,结果孙兵卫在狱中不但好吃好喝,最后只判他流放并永远不得进入大阪。

幕府对商人们的控诉亦互相推诿,最后这事只得不了了之。而孙兵卫被流放后来到萨摩,被岛津齐兴赐予了武士身份,改名滨松孙兵卫。

除了赖账外,调所还使出制造劣币这样的招数。因为长年累积的藩债,萨摩藩内用于还款的硬通货非常少。虽然调所赖账成功,但即便是将还款日期拖上250年,在刨除各项支出后,萨摩藩的硬通货仍然不足以支付已经承诺的还款额度。

但是如果借款来还债,又将变成拆东墙补西墙。于是调所在下辖的乡内私设造币工场,铸造含银量不足的劣质货币来应付还款的差额。调所私设的造币工场所制造的劣币前后达290万两白银,对萨摩的财政助益极大。

除了非常规手段之外,调所也着力进行行政方面的改革,以求减少支出。为此他裁撤官员数目,调整财政结构,规定除了整备道路、桥梁这类必须支出的费用外,其他费用一律砍去。他还严禁藩内请客应酬,节日庆祝也统统被取消。

为了节流,调所上任后还闹出了强迫有马一纯回萨摩藩一事。有马一纯是重豪之子,本名岛津久亮。但是因为身体不好,他没有被过继给有马家,结果成了在江户藩邸里吃闲饭的人。

调所上任后,开始关闭部分萨摩藩邸,裁减人员以节省开支,于是有马一纯就进入他的视野范围内。调所下令强制将有马一纯送回萨摩藩,一下裁减了常规支出近千两白银。

调所的节流政策,对解决萨摩藩的财政危机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一举扭转了财政困局,使萨摩藩成功地摆脱了债务怪圈,得以走上良性循环之路。

在裁减支出的同时,调所也着力增加收入。作为原来唐物方的主管,调所做起走私生意来是得心应手。在当上家老后,他更是大搞走私。

调所时期,萨摩藩通过琉球,和中国、西方等势力进行着相当庞大的走私生意。比如琉球特产的一种朱粉,被萨摩藩大量走私到大阪市场上贩卖。为了维护自己的走私利益,调所更是大力整治私下的倒买倒卖活动。

日本海船

同时,调所在全日本范围内建立起了走私渠道。当时中国对俵物(干制的海产品)和海带需求非常旺盛,名菜往往需要这些东西来压轴,于是调所秘密建立了一条纵贯日本的走私渠道。

调所将这条通道的起点定在虾夷地区,这个地区盛产品质优秀的海带和干货,中转点为富山、金泽,之后运到萨摩,再通过坊津和琉球,走私给中国商人,以换取中国的特产,如中药、染料,再运回国内销售。萨摩藩从这个走私渠道中获得了极大的利益。

另一方面,调所大力加强萨摩藩的特产买卖管理制度。尤其是萨摩藩第一特产黑砂糖,调所更是直接采用了彻底掠夺和专卖的方法。萨摩藩的黑砂糖产地位于奄美诸岛,主要是奄美大岛、德之岛和喜界岛三岛。

原来萨摩藩的黑砂糖政策是将年贡折算成相对数量的黑砂糖,在征收了约等于年贡的黑砂糖后,允许岛民保留剩余的黑砂糖以交换一些生活用品。

调所上任后,马上改变以往的政策,派出军队对这些产糖岛屿实行军管,对黑砂糖实行低价强买,并且禁止私留黑砂糖。岛民的生活所需改为配给制,所需物资由萨摩藩的军船进行运输。

调所还制定了严酷的法律,设立一个叫“三岛方”的机关,专门负责征收黑砂糖,并对于岛民的生活实行监控。新法律勒令岛民除了甘蔗外,严禁种植其他作物。为此萨摩军队还不惜代价地填平了当地原有的水稻田,以种植甘蔗。

当地每家每户都被分配了黑砂糖生产额,完不成就要遭到严厉的惩罚。他还让名为黍恒目和黍检者的官员每日监督岛民劳作,15-60岁的人都被强制劳作,制造黑砂糖。

为了保证最大生产量,调所制定了极其详细和严苛的刑法:甘蔗栽种的位置不对,就要遭受鞭打;制造出来的黑砂糖不好,就要处以枷刑;连小孩子用舌头舔甘蔗都会被送官究办。

其行政之苛酷,导致三岛岛民人人困苦。时人把三岛岛民的惨况甚至与十八层地狱作比,称之为十九层的“黑糖地狱”。

奄美大岛

与此同时,调所还加强了专卖制度,指定只有萨摩授权的商人可以销售黑砂糖。同时他努力削减流通费用,提高黑砂糖的品质,使得萨摩藩的黑砂糖利益大为增加,最高时甚至盈利20倍。

调所的作为效果是明显的,黑砂糖在幕末成了萨摩藩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可以说,黑砂糖为萨摩藩财政的健全和信用的恢复起到了难以估量的作用。

除了强化对奄美三岛的榨取外,调所对萨摩藩内的年贡也极尽搜夺之能。萨摩藩原来使用的年贡收取法被称为“检见法”,这是一种年贡量浮动的征收法。

萨摩藩因为长期遭受多种自然灾害袭击,土壤锁水性又差,因此作物产量经常波动,于是萨摩藩特别发展出检见法这种收取年供的方法。

检见法并不征收定量年页,而是每次在征收年贡之前,先对收获量进行检定,然后根据农作物的丰歉来制定年贡的征收数量。

调所上任后,把检见法改为定免法。具体做法是由藩厅规定每家应该缴纳的年贡指标,然后进行摊派。这种摊派方法有效地扭转了萨摩藩以往收入不稳定的情况,确实增加了藩内的财政收入,对财政情况的改善提供了助益。

但是和之前的政策一样,调所行事过苛,摊派时毫不考虑实际情况,完全是一刀切,与其说是征收不如说是搜刮。为了完成摊派的额度,萨摩各乡和岛津家诸分支不得不采取一系列措施,如减薪、加税等,这就让包括准武士在内的下层藩士和百姓全部陷入生活困境。

当然,调所的搜括政策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为了保证收入最大化,调所严厉查禁各种贪污行为,以前萨摩藩的税官经常从收上来的禄米中私自提成,有时候甚至达到了年贡的两成之多。

调所上任后马上颁布政策,严禁官员的这种行为。一时之间,萨摩藩风气大为扭转。但是调所的政策总的来说,残酷性仍然大于带来的好处。

例如,调所为了尽可能地敛财,瞄上了西本愿寺的献纳。长期以来,为了寻求宗教上的慰藉,萨摩藩的农民都向西本愿寺捐纳财物。

萨摩藩生产的玻璃

调所得知此情况后,援引战国时期的例子,称西本愿寺是一向宗的寺庙,而一向宗是应该被禁止的。借此,他对藩内向西本愿寺献纳的各种财物一律收夺。

为了保证收夺顺利,调所最后干脆禁止萨摩人信奉一向宗。为此,他还出台政策奖励民间检举揭发一向宗信徒,对于拒绝改宗者不惜动用酷刑,民众稍有反抗,即调兵镇压。

在进行了一系列的开源节流措施后,萨摩藩财政开始走上正轨,逐渐有了积蓄。于是调所开始实行进一步的改革。调所仿效当时诸藩的做法,鼓励培植经济作物,发展相关产业,并对本藩内的特产实行专卖政策,以求增加财政的长远收入。

为此调所设立了多个新机构,包括负责新田开发的劝农方、奖励皮革制造业的鲸牛马骨方等。调所时期,萨摩部开始尝试种植烟草、油菜籽、芝麻、香菇、郁金香等,并对萨摩藩原有的特产——硫黄、樟脑等实行专卖。

调所对能改进生产量和产品品质的人都大加犒赏,而对制造次品的人则大加处罚。恩威并举的策略使得这些产业在齐兴时期,都取得了很不错的进展,为后来萨摩藩进一步的产业发展奠定了基础。

举例来说,因为调所的奖励政策。萨摩名产——瓷器萨摩烧在日本国内外销量都有了显著增长。另外,萨摩藩首次开始尝试玻璃工艺品的制造。

1846年,为了给将要建设的炮术馆准备硝酸等药物,同时也出于发展萨摩藩的医药业、改善财政的目的,成立了中村制药所。

为了建立配套设施,萨摩藩又从江户地区招募了玻璃工人,在制药所内为药品制造玻璃瓶子。这是萨摩薄玻璃制造业之始,为后来发扬光大的玻璃制造业提供了早期准备。

除了振兴产业以外,调所时期,萨摩藩先后在新田开发和产业育成项目上投资近200万两白银,为日后富国强兵打下了基础。更值得一提的是,萨摩藩也进行了大量的军事改革。

1840年时,调所已经成功实现财政盈余50万两白银的目标,使萨摩藩有能力进行初步的军备改革。当时佐贺藩的西洋枪炮术改革在日本影响极大。为了强化武备,萨摩藩决心仿照佐贺。

早在1838年,萨摩藩就开始派遣藩士去长崎,向兰学家高岛秋帆学习西式枪炮术。1842年,萨摩藩任命藩士成田正右卫门(高岛秋帆的学生)为本藩的枪炮术指导,这标志着萨摩藩正式接纳了西式枪炮术。

1846年,萨摩藩模仿佐贺藩成立了洋式方和铸制方,开始制造青铜火炮,整饬海防事宜。同时,萨摩藩还成立制药馆,为枪炮提供必要的化学药品,将以前的对外部门异国方改为军务局,命令其对外国兵制进行研究。这是萨摩藩近代军事改革的开始。

萨摩藩的新式军队

到了1847年,萨摩藩建设了炮术馆,负责教授藩士西式枪炮术。这是萨摩藩第一次进行近代武器的训练,意义十分重大。

萨摩藩的改革动作很快,到了次年,在萨摩藩进行的军事演习中,已经有总数达千人的洋枪队来进行射击演习,同时还进行了约52人的西式马枪队演习,以及火炮试射。这成为之后萨摩藩强军的开始。

总之,调所时期的一系列改革,基本解决了困扰萨摩藩的财政问题,实现了萨摩藩财政盈余。1844年时,藩内有150万两白银的积蓄,为日后萨摩藩的改革奠定了经济基础,并且为之后的军备和产业改革提供了早期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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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道争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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