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的“检籍”为何失败?动机正确的政策未必符合大众的利益所期

兵道争战史 2023-09-23 07:24:13

公元479年(南朝刘宋升明三年)四月二十一日,宋顺帝刘准战战兢兢地将刘氏盘踞了六十年的皇座,禅让给控制了朝廷的权臣——萧道成。萧道成登基后,改元“建元”,易国号为“齐”,后来被奉为太祖高皇帝,称呼为“齐高帝”。

齐代宋只是皇权的简单更替,齐政权几乎全盘了旧政权的社会痛疾和朝政积弊。自元嘉以来,由于刘宋王朝内外征伐不断,使社会生产遭到严重破坏,人口损耗流失,赋税徭役无从征取,朝廷府库空虚,几乎到了“虑不支岁月”的地步。齐高帝也就是一位“接盘帝”。

“接盘帝”齐高帝

好在齐高帝也是从基层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对国家机器的运作、社会的弊端有比较清楚的认识,登基伊始,他就下旨“检定簿籍”(简称“检籍”)。就是对户籍档案进行审查,掌握全国范围内的人口与财产资料,以便合理地进行征收赋税和征发徭役。

在晋代,正式的户籍称为“黄籍”。而永嘉之乱后,对于由北方迁移到南方的侨户,东晋建立了临时的“白籍”,这是免征户调和劳役的。齐朝承续晋和刘宋的制度,正式户籍是“黄籍”,也存在部分“白籍”。

“白籍”侨户采取各种方法抵制和对抗,以逃避编入“黄籍”。导致了国家实际控制的户口减少,严重影响了赋税和徭役的征发。齐高帝从“检籍”入手,可谓抓住了户口流失、赋役不充问题的关键。

齐高帝十分清楚,自己刚登基需要朝局稳定,不能轻易动摇政治根基。所以,“检籍”最初看起来只是例行性的定期户籍审查手续,而不是什么大刀阔斧的新政。

为了实现自己的意图,齐高帝下旨让虞玩之和傅坚意两人主持“检籍”工作。虞玩之出身于江东四大望族的会稽虞氏,傅坚意担任骁骑将军,可能是刘宋元嘉年间清查户籍的名臣傅隆之后,两人均是齐高帝的心腹。自然二人不负皇恩,查出了诸多问题。

这时,只需要选择一个合适时机,来提出“检籍”。很快,这个时机就来了。建元元年(479年)十一月,北魏三路大军南征,企图夺取淮河沿线,为消灭南齐、统一天下做准备。齐高帝针锋相对以“北伐”的旗号相抵御。

战场场景

战争持续到建元二年(480年)二月,南齐淮泗一带损失严重,数万百姓被掳掠。战争开支巨大,以及服徭役人丁不足,这让南齐备感压力,齐高帝不得不痛下决心。

齐高帝政治手腕十分老练,他发出一道圣旨,开篇称户籍乃民众纲纪、治国源头;其后谈及各种户籍蠹政和户籍审查不严之弊。但并没有自己提出政策主张,而是向群臣征询意见。这其实是在试探内外官吏的态度。

这道诏书发出之后,可以想见,官吏们必应者不多,或者泛泛而谈,无益实政。作为“检籍”负责人的虞玩之自然对皇帝的用意心领神会,借机上表,全面陈述自己“检籍”发现的问题,又提出整治之法。

虞玩之赞成以严刑峻法对付户籍造假,也考虑到可能遭遇的阻力,留出了宽大处理的空间。特别是他提出要明确国家征发各类徭役的制度,保证按制度办事,避免超期和过度征发。如果能够实现,将大大减轻普通老百姓服役的痛苦,并从根子上解决户籍造假的问题。

齐高帝自然也就顺势采纳了虞玩之的建议,在太极殿的东堂成立专门的“检籍”机构,承担审查户籍的工作。太极殿是当时宫中正殿,是重大政治活动的场所;其东堂是皇帝处理日常政务的场所,在此设置“检籍”机构,充分显示了齐高帝对此事的重视。

虞玩之

“检籍”机构设立“板籍官”,由郎官充任,负责整个项目管理。板籍官之下设置令史,负责具体审查和重新登记。郎官一般出身士族,令史则全是出身庶族。郎官领导令史本是常制,但出身不同,自然也形成一定的牵制关系。

不过,齐高帝也犯了急于求成的毛病。齐高帝为防止“检籍”工作人员消极懈怠,设立了“硬性工作指标”,要求每位令史每天必须检查出一定数量的户籍造假案例。这一措施的效果恰恰相反,为了确保完成任务,令史们不得不诬良为盗。

建元四年(482年)三月初八,齐高帝驾崩,长子萧赜继承大统,是为齐武帝。齐武帝曾长期在刘宋朝担任官职,经历过血腥的政治斗争和战火烽烟,所以他颇思振作,继续大力推行“检籍”工作。

因为“黄籍”三年制作一次,建元元年籍册中审查出的问题是否全部纠正,新的户籍登记是否有问题,都是新籍册重点审查的内容。

齐武帝主要做了三件事:提拔“检籍”工作成效明显的官员,对州郡官员薪俸和杂供的征收制定统一标准,加大对户籍造假的惩罚力度,于是,大批涉及户籍造假的人被押送到淮河沿岸充当苦力。

尽管“检籍”工作不断强势推进和深入,可是消极对待者仍然不少,各种问题也在不断涌现。除了诬良为盗之外,缺乏监管的“检籍”官吏又不能自律,于是,便将这项工作变成生财之道。

南朝这些新兴崛起、影响力甚广的庶族大多数出身商人,在长江流域繁荣发展的经济中获得了财富。在朝廷做官、野心勃勃的庶族子弟很快就将新获得的政治权力延展到经济领域。

庶族出身的他们大肆进行权钱交易,只要你付得起一万多钱,就可以修改户籍档案的内容。这样一来,原本为了剔除户籍造假而推行的“检籍”,现在却成为庶族富户们户籍造假的方便之门。

齐武帝

齐武帝即位后,无数无辜的百姓因为无权无势又无钱,被当作户籍造假的替罪羊被罚充边,民间愤怨。“怀冤抱屈,非止千百”。由于“检籍”机构的权威性,他们甚至投诉无门。

“检籍”的目的是查清真实的户口,按照正确的户籍档案征收赋税、征发徭役。在“检籍”实施过程中,是一系列催缴税役的组合拳,特别是对富庶地区进行额外加税。无论是被合理审查出来的富户,还是被冤枉的贫户,都极不情愿承担这么沉重的负担。

在这种形势之下,有人站起来带头反抗了。他就是唐寓之。永明三年(485年),又是一个大造户籍簿册之年,也是“检籍”工作的重头年。扬州作为王朝核心区,“检籍”的力度与强度非其他地区能比。同时,扬州境内又遭遇旱灾,生活更加艰难。

唐寓之是富阳人(今浙江省杭州市富阳区),家传替人看风水找墓地。能请得起唐寓之的大多应是官吏、富户、商人等,他可谓游走于中上层社会。

此时,他侨居在桐庐县(今浙江省杭州市桐庐县)。从他后来造反截断当地商路来看,这一带商人比较多,是他经营业务的对象。户籍造假的主力基本上就是唐寓之的客户。

在政府不断严厉打击下,他的生意被严重影响。生活来源受损,又眼见中上层社会成员和普通百姓都积怨满满,于是头脑灵活的唐寓之就有了造反的心思,想要与命运搏一把。

作为风水师,唐寓之很懂得蛊惑煽动那一套。他精心为自己设计了一套说辞,包括自己的祖坟有王者之气,自己又在山间偶然捡到一颗金印之类。

当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从他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铁嘴里倒出来的时候,不少人就信了。信是一回事,关键还是“检籍”的逼迫,庶族地主、富商以及逃避土断的北方侨民、普通破产百姓等都受波及。

唐寓之起义

到当年冬天,唐寓之就拉起了四百号人的起义队伍。虽然比大泽乡的人还要少一些,但唐寓之和手下人却觉得看到了希望。他们先到新城河边切断了商路,打劫商旅,集聚物资。

随后,起义队伍扩大活动范围,进逼县城(今杭州市富阳区新登镇)。新城县令陆赤奋吓得弃县而逃。比陆氏不如的是桐庐县令王天憋。他有城可依,但他仍然弃城而逃。

如此轻松地夺取了两个县,唐寓之大受鼓舞,率领起义军边抢掠边朝家乡富阳县杀去。富阳县令何一样没多少人马,没能阻止起义军的进攻。

刀马还乡的唐寓之没有停顿,继续带领队伍向东,直取钱唐县(今杭州市上城区凤凰山东麓)。县治东面就是柳浦(今杭州市上城区三廊庙),这在当时是个重要渡口。

柳浦以西的江岸也没有如今开阔的之江路,江水就贴着山脚流淌。所以从富阳到钱唐走水路最便捷,唐寓之的起义军沿浙江东下至柳浦渡口上岸。

起义军前锋推进至小山挫败南齐官军后,唐寓之率领后军或主力抵达,开始全面进攻。在吴山脚下的战斗中取得决定性胜利后,攻进了钱唐县城。

夺取了浙江以北四县之后,唐寓之继续扩大版图,企图染指浙江以南。此时他可能犯了个跟后世方腊起义军相同的错误,分兵掠地而忽视了北方中央禁军的威胁,。

唐寓之把起义军分成三支,一支留在钱唐县附近;一支由孙泓率领,向东南进攻会稽郡;一支由高道度指挥,进攻南面的东阳郡(今日浙江省金华市)。

攻城掠地

随着各路起义军取胜,远近因纠正户籍受株连的人纷纷来投,队伍扩大到三万之众。钱唐县的富户也纷纷声援,如富户柯隆献铤(“铤”其实就是铜铁矿,用于冶铸兵器)千块。

看着形势喜人,唐寓之心急火燎地开始筹备自己的皇帝梦。永明四年(486年)正月初一,他欢天喜地地在钱唐县正式称帝,建国号吴,年号兴平,还立了太子。此时的唐寓之至少占据了扬州管内三郡所属七个县,可能涉及四郡所属十县以上,势力达到了顶峰。

当唐寓之起兵造反的消息传到建康时,齐武帝正与二弟——官居侍中、使持节都督扬南徐二州诸军事、中书监、太尉、扬州刺史的豫章王萧疑在乐游苑里玩赏。

现在,唐寓之事发,作为扬州军政一把手的萧疑不得不表达自己的看法,而且既不能太高明,又不能太离谱。萧疑很可能对唐寓之造反表示了稍显过度的担忧,倾向于采取绥抚手段,显示出一种懦弱的态度。

齐武帝对此不以为意。当年,刘宋朝宋明帝谋杀侄儿前废帝,抢得帝位,引发全境反叛。当时,齐武帝跟随父亲站在宋明帝这边,依据建康周边几郡之地,四处平叛,一举功成。如今小小的唐寓之作乱,又怎入得了这位时代弄潮儿的法眼呢?

齐武帝果断拍板,迅速派遣台军(中央禁军)前往平乱。这支军队的兵力有数千人,含几百名骑兵,由冠军将军、前军将陈天福统帅。

陈天福是齐武帝的宠将,也是一名出色的骑兵将领,擅于骑马用槊,他的骑术和槊法在南齐军中长期被奉为教范。其副手刘明彻、周奉叔都是一时之雄。

同时,齐武帝也没有一味依赖暴力,他派遣宁朔将军、右军将军兼中书通事舍人、领淮陵太守刘系宗随军行动,负责安抚民心。

精锐台军

台军部队在永明三年十二月就应该出发了。从地图上看,走太湖西侧义兴郡——吴兴郡——钱唐县这条近路的可能性为大。次年正月初二,台军部队在钱唐一带与起义军交手。

这一次,轮到起义军一败涂地了。唐寓之也在当天“伏诛”,不知道是在战场上战死,还是被俘后被杀。从时间上分析,很有可能是唐寓之正在忙于登基等事务,疏于应付;起义军沉浸在过年氛围中,准备不足;早先的进军顺利导致警备松懈,起义队伍急速膨胀混入了内应等。

胜利来得太快,趾高气扬的台军开始发泄多余的精力。他们四处烧杀劫掠,制造了新一轮的恐慌。陈天福、刘明彻等人对部下这种情状不闻不问,恣意放纵。

由于参与户籍作伪的人多是富户,本身就牵涉许多官吏,这一烧杀抢掠自然激怒了他们。当部队凯旋时,这些事情也恰好反馈到建康宫廷。

齐武帝听说情况后大为恼怒。他本想借这次平乱树威,却没想到反授人口实,捅了马蜂窝。面对朝廷上下的怨言,作为皇帝也不得不有所顾忌,只能弃车保帅了。

闰正月初五,一代骁将陈天福在建康被斩首。刘明彻也被免官削爵,发配少府管辖之下的东冶,作为官奴劳动。这些惩罚不可谓不重,一时之间震慑了朝廷内外。

陈天福被斩首

虽然唐寓之起义被强势镇压下去,可是“检籍”引发的积怨仍然未平。从永明四年起,齐武帝对这项工作又坚持了四年。

大概受唐寓之起义的刺激,齐武帝又采取了一些经济缓和手段,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百姓的负担。然而反对“检籍”的仍大有人在。

时至永明八年(490年),来年又将重新登记户籍了。在强大的内外压力之下,齐武帝终于做出调整政策之举:自齐朝建元元年号“黄籍”以前的户籍档案都免罪,已经发配戍边的,全部准许回乡,户籍登记也恢复旧状。

这意味着先前的“检籍”基本失败了。虽然户籍审查的工作没有完全停止。但政策一旦松动,风向变易,办事的官吏对工作肯定不如以前上心,“检籍”工作便逐渐陷于荒废了。

为了安抚朝野人心,“检籍”的始作俑者虞玩之也保不住了。这位自刘宋元嘉二十八年出仕,宦海沉浮近四十年的老臣终于退出了政治舞台。

此时,他的堂兄弟四十二人,仅剩他一人了。当他离开建康时,满朝文武居然无一人为之饯行。由此可以看出,自他而始的这个“检籍”究竟得罪了多少人。

齐武帝驾崩之后,齐明帝以旁支两度发动政变,得到诸多朝臣的支持。这一点与齐高帝、齐武帝采取包括“检籍”在内的一系列政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历史就是这么现实!

“检籍”与东汉“度田”、东晋南朝“土断”、隋朝“大索貌阅”、唐朝“括户”等一样,都是中央政府通过强力行政手段,对户籍档案进行清查整顿,借此增强国家经济实力的措施,是与国有益、整治非法的良政。

古代清查土地

其中“度田”的重点是清查田产,“土断”的重点是把“白籍”转换成“黄籍”,而“检籍”与“大索貌阅”“括户”的重点是清除户籍登记中的欺瞒、造假、隐漏行为,获得更多缴纳赋税、提供徭役的编户齐民。

但是,我们看到其他朝代的措施基本成功,何以南齐朝的“检籍”偏偏失败了呢?

这主要有两方面原因:第一是“检籍”实施的条件并不成熟,遭遇到强大的阻力;第二是“检籍”政策在策划和实行细节上漏洞百出,存在严重失误,导致良政变恶政,纠偏成扰动。

先来看第一点。建立在庄园经济之上的占田制与九品中正制是门阀士族政治、经济权利的保障。由于南朝社会生产没有根本改变,政治制度没有根本改革,社会的政治生态仍然大体维系旧模式。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皇权政治开始回归,皇帝利用庶族出身的人士掌管机要形成制衡,力量尚显薄弱,一时之间难以彻底压倒门阀士族。

而门阀士族却凭着九品中正制“平流进取,坐至公卿”,“世为二千石”,一面高居庙堂,坐拥大批隐匿户口,对政治、经济施以莫大的影响;一面不务实事,崇尚清谈。

尽管他们强调士庶之别,维护自己的正统特权,但无力承担也毫不关心“检籍”的工作。更为严重的是,办理“检籍”实务的主力是庶族官吏,而庶族又是“检籍”的重要对象。

因为士族本来就免税免役,户籍造假以求分享特权的正是庶族。在这之中,最有意思的就是军功泛滥的问题。因为士族垄断了仕途的上升通道,于是庶族选择从军立功跻身高位,军功贵族多半是庶族。一旦成功,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庶族从军

由他们来自己审查自己,结果可想而知。士族人士与庶族官吏都对“检籍”三心二意,政策就得不到良好的贯彻执行,危机自然就变相转嫁到庶族普通百姓身上。

由此,变成中央政府与士庶全体,与整个天下的对抗,皇权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这样的政策又怎能在短期内推行成功呢?

我们看到,当到了隋朝初年,庶族的经济力量超越了士族,占田制与九品中正制被废除,士族特权阶层趋于弱化,中央集权力量增强,有执行政策能力与意愿的组织体系和官吏出现,“大索貌阅”才取得空前成功。

第二点,我们再来看“检籍”政策本身。户籍造假的根本原因是征发赋役中的“务尽民力”,“下穷而上不恤”,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户籍造假自然迎刃而解。

然而,我们看到,“检籍”本身针对的只是户籍的造假,没有其他相应经济政策的充分配合,是单一的治标不治本的措施,根本无法解决百姓畏避赋役的问题。

南齐的赋税徭役相当沉重,基层官吏又横征暴敛、巧取豪夺,任意延长服役时间。尽管齐高帝、齐武帝也有多次免赋税之举,但多数针对已有的灾害和老弱,对户籍造假而逃税者吸引力不大。

更有甚者,齐朝统治者竟然一边“检籍”一边加征各种杂税,这等于是逼良为娼,就算被查出来,又有谁情愿去做顺民呢?

对比隋朝的“大索貌阅”有“输籍法”相配,规定了朝廷赋税徭役的明确定数,并公布天下;唐朝开元年间的“括户”,免除新客户的六年赋调,并减征杂钱——高下立判。

隋文帝

至于唐寓之起义,从已知的情况看,他遇上了在政坛和沙场久经风雨的齐武帝,反应迅捷、处置果断,而齐朝中央禁军的战斗力和将领指挥能力又非常出色,失败也就是必然的了。

立志“使我治天下十年,当使黄金与土同价”的齐高帝是有心创造“治世”的。齐武帝也继承了父亲的志愿,“以富国为先”。

他们都珍惜得来不易的江山,凭借一己之权威,以苛猛之风格对抗朝野之颓靡。然而治理国家并非光有宏愿就够了,在特定历史条件下,一项动机正确的政策也未必符合大部分人的利益所期,如何谋划实施、在何时何种条件下实施都成为决定成败的因素。

我们今日评价历史,不能简单以成败论英雄,而是要学会客观对待古人与时事,把因果、对错剖析明白。在此基础之上,我们还要细心总结这些宝贵的历史经验教训,引以为鉴,才能砥砺前行,继往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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