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作义在华北关键的大同—集宁战役中,以劣势兵力,采用围魏救赵之计,击败占绝对优势的华北野战军,在战略上形成主动,遂与占领承德的东线国民党军,从东西两个方向形成对张家口的夹击之势。
张家口是解放军所夺取的唯一省会城市,是当时晋察冀军区首府,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扼华北、东北、察绥战略要冲,为平绥铁路枢纽。具有极其重要的军事、经济和政治价值。因此,是当时国共两党必争之地。
察哈尔首府张家口
1946年9月10日,蒋介石下令要北平行辕从东西两面向张家口发动进攻,其中称:“于完成冀东扫荡后,以第十一、第十二战区之主力,沿平绥路东西并进,向张家口攻击。以东北兵团之一部围击张家口附近匪军而歼灭之,并折断其退路。”国民党军进攻张家口的目的是打通平绥路,为拟于10月召开的“国大”取得政治资本。
其部署是:以第11、第12战区部队,分由平绥路东、西线向张家口进犯。东线,第11战区以第16、第53军由南口、怀柔等地向张家口进逼,第94军为战役预备队,第13军出沽源,作牵制性的佯动;西线,第12战区以4个师、1个骑兵纵队及第2战区第38军配合会攻张家口。
当时,对张家口是战、是守有着不同意见。以聂荣臻为首的晋察冀军区,在大同—集宁战役后,因兵力受到很大损伤,且处于被敌东西两线夹击的不利态势,已无心坚守张家口。
9月17日,聂荣臻、萧克、刘澜涛、罗瑞卿在给中央军委的电报里说:“在敌东西夹击张家口情况下,我拟在敌人进攻时只进行掩护战斗,不作坚守。”
但这明显和军委意图相冲突,因此,9月18日,军委回电:“集中主力适当地区待敌分路前进,歼灭其一个师(两个团左右),得手后看情形,如有可能,则再歼灭其一部,即可将敌第一次进攻打破。依南口至张家口之地形及群众条件,我事前进行充分准备,各个歼敌,打破此次进攻之可能性是存在的。”
“此种歼敌计划是在保卫察哈尔之口号下进行动员,但以歼灭敌有生力量为主,不以保守个别地方为主,使主力行动自如,主动地寻找好打之敌作战。如届时敌数路密集不利于我,可以临时决定不打。若预先即决定不打,则将丧失可打之机,对于军心士气亦很不利。”
“每次歼敌一个团二个团,并不需要很多兵力,以几个团钳制诸路之敌,集中十个至十五个团即有可能歼敌一个旅(两个团)。”“同时张家口应秘密进行疏散,准备于必要时放弃之,这种准备和积极布置歼敌计划并不矛盾。”
晋察翼军区领导人
抗战结束后,晋察冀总兵力为32万人,即使复员10万人,也还有20万人左右。即使大同—集宁战役损失部分人员,仍应有十几万人左右,对国民党军第十二战区2万多人部队,及第十一战区5万人的兵力,两者相加不过7万多人的进攻兵力,仍占有绝对优势。不战就轻言放弃张家口,中央军委不满显然是有理由的。
由于军委表了态,聂荣臻等晋察冀军区首长决心进行张家口保卫战。在敌情判断上,华北野战军认为,傅作义的实力弱,且在大同—集宁战役中损失不小。
因此,认为东线国民党军是主要进攻方向,西线只是助攻方向,并且,只有在东线国民党军占领怀来后,傅军才可能出动;且很可能是沿铁路线出动,与东线国民党军在柴沟堡会师。
华北野战军首长决心,将主力1纵全部3个旅、2纵主力2个旅、3纵第7旅、4纵第10旅、独立第5旅及大量民兵均配置在东线主要防御方向的怀来、延庆地区;在西线第4纵队和地方武装置于张家口以西柴沟堡、阳高地区,准备迎击傅军的进攻。
教导旅和军区警卫团位于张家口作机动。晋察冀军区第七军分区部队位于张北担任警戒任务,另派6个旅深入东线敌后从侧翼打击进攻之敌。
张家口保卫战示意图
从一般军事常识来讲,这个兵力部署应该是无可挑剔的。但傅作义太狡猾了,采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彻底隐蔽了主要进攻方向。
战前,傅作义做了大量和充分准备工作。为了给华北野战军造成傅之主攻方向在大同、阳高、柴沟堡一线的错觉,9月下旬以来,傅作义派出一团人乘火车伪装成主力,在装甲车掩护下,每天白天从大同开往阳高,晚上原车返回大同。连日往返,做出大兵团运动的姿态。并扬言大军在大同集结,傅作义本人将亲自坐镇指挥进攻。傅军主力实际上集结于集宁地区,准备在预想不到的张北方向打出致命一击。
9月29日,东线首先打响,国民党军第16、第94和第53军各一部开始猛攻,与晋察冀军区东线主力展开激战。因为解放军早有准备,国民党军进展缓慢,经10多天激战,被阻挡在怀来以东地区。
眼看东线战事不顺利,蒋介石又故伎重演,将张家口划归第十二战区管辖。因此,早已待机的傅军立刻出动,以第35军第32师伪装主力,大张声势向大同、阳高前进,并扬言沿平绥路向张家口进攻。
傅军主力共2万余人则集结于集宁玫瑰营子一带,出人意料地不走铁路,不经大同,而由西先绕到北再向南,经长城外渺无人烟之地,从张家口以北草原山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方直捣空虚的张北方向,杀向兵力薄弱的张家口。
傅之头号得力干将——暂3军军长董其武指挥暂3军、第35军之第101师郭景云部、新31师安春山部(安春山和郭景云一向是傅作义手上两张王牌,在历次战役中充当主力)。傅作义又将轻易不太动用的王牌——第十二战区机械化部队配属董部,以增强其战斗力。
第35军军长鲁英麟率该军第32师李铭鼎部和暂17师朱大纯部位于大同、丰镇,既作为佯攻部队,又作为二线部队,准备增援董其武主力。
傅作义
1946年10月8日,傅作义部主力发挥骑兵之优势性,以骑兵指挥孙兰峰率刘春方骑4师、鄂友三骑12旅2000余人,由集宁玫瑰营子至尚义之间出发,先越过草原,随即穿山沟直扑南壕堑、大青沟,并顺利占领之。
前锋刘春方部一面前进,一面封锁消息,在进军途中不论遇到什么样的人,一律扣留由部队收容,跟随部队前进,以免泄露消息。10月9日下午2时许,已突进到距张北县城5公里处,进行侦察,准备进攻。
在张北担任警戒的解放军第七军分区部队,误以为是小股敌人串扰,即派两个骑兵团绕路出发,准备围歼该敌,张北县城只留一个连和两个警卫排驻守。
此时,恰巧郑维山派了警卫团长李金石带一个营去张北县城警戒,刚好碰上了战斗。再说傅军骑4师发觉城内守军并无戒备,刘春方即派出精锐骑兵一个团发动进攻,一气冲至城墙根下。
当时的张北县城
城内守军毫无防备,仓促应战,仍英勇战斗,傅军气势旺盛,挥舞马刀和冲锋枪,进行近战、白刃战,解放军边打边向城内撤退。郑维山得知敌主力进攻张北县城消息,立刻命令警卫团主力,乘汽车急赴张北增援。
由于沿途遭敌机轰炸、扫射而迟滞了时间。到达张北时,傅之大部队已陆续到达,双方在张北县城内展开激烈巷战。经过3个多小时战斗,9日下午5时多,骑4师占领张北县城。张北县城只是前哨战,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狼窝沟。
傅军主力董其武部于10月8日从集宁玫瑰营子出发,因察北尚义、大青沟系荒芜山路,道路条件差。机械化部队的汽车、坦克、炮车等行进困难,只好一面整修道路,一面前进,当天驻军在太基庙附近。
美式大卡车行进在山路
9日,部队继续前进,越过尚义县。晚间,董其武接得孙兰峰的报告和傅作义的通报,得知骑兵第4师已于9日下午5时许攻占张北县城。
傅作义命令董其武兼程前进,务于次日(10日)在骑兵部队的有力配合协同下,攻占狼窝沟,经万全县直扑张家口。又令鲁英麟率领35军乘汽车星夜向张北急进,以为后援。
张北县城失守消息传到张家口,聂荣臻觉得形势严重,张家口空虚,主力全在东线,一时难以赶回。于是,立即派集宁战役后刚经过整补的李湘教导旅,火速赶到位于张北与张家口之间的天险狼窝沟一线抗击敌人。
狼窝沟是(阴山)野狐岭最险要一段隘口,位于张家口北部,距张家口25公里,是张北到张家口必经要道。该地地势险要,两边高山峻岭,中间一条峡谷,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10月9日黄昏,李湘教导旅外带军区警卫营(军区警卫团在张北战斗中受重创,缩编为3个连建制的1个营)进抵狼窝沟,连夜抢修工事。
狼窝沟地形险要,公路两侧有1551高地、1594高地、1609.3高地和1579高地,可以利用日军占领时期修筑的部分工事,便于我构筑阵地。
狼窝沟地形
至10日拂晓前,各部普遍完成了单人掩体、部分交通壕和班组防空(炮)洞,并在前沿公路及其两侧埋设了防坦克地雷,一夜之间构筑了较为坚固的野战工事。
教导旅由原冀晋纵队第1旅与晋察冀军区教导师精简合编,成分老、骨干多,是军区主力,战斗力最强。在大同—集宁战役中,由于与骑兵作战无经验,吃了亏,这次衔恨而来,准备报仇雪恨。
第1团在旅的主要方向狼窝沟方向组织防御,左邻为军区警卫营,右邻为第3团。其部署是:2、3营为第一梯队, 1营为二梯队,扼守纵深防御阵地;团侦察排在大油楼沟以北无名高地担任战斗警戒。
10月10日晨7时,占领张北县城的傅作义骑兵部队向狼窝沟作试探性进攻,见解放军有准备,便停止进攻,联络主力前来。
董其武即令部队连夜兼程前进,上午10时许,前卫第101师到达狼窝沟以北附近地区时,即向防守狼窝沟的山上的解放军攻击。郭景云令该师第301团(团长卫景林)向公路两侧山头的解放军攻击。在炮兵火力和6架飞机的掩护下,傅军以两个多营的兵力在坦克的掩护下,向2营防守的1609.3高地发起攻击;以一个营的兵力向3营防守的1594高地攻击。
解放军2、3营指战员们背倚雄伟的长城,沉着应战,待敌接近我前沿数十米时,才以机枪、排子枪和手榴弹予敌以重大杀伤。至13时,国民党军先后向我阵地发动8次集团冲击,我军阵地落弹千余发,前沿工事大部被毁。由于地势险要,我军顽强战斗,敌军进攻都被击退。
郭景云见该团屡攻不克,遂亲率302团(团长冯梓)赶来支援,准备在飞机及炮兵掩护下,亲自指挥两个团实行强攻。
现代狼窝沟地地貌
这时,傅军通信兵从张北至张家口的长途电话线上,窃听到狼窝沟的解放军正向张家口指挥部报告情况,张家口指挥部命令“一定要坚决顶住,必须坚持到黄昏,援军才能赶到”等语。
董其武得知此情况后,即严令郭景云加强进攻,务必于黄昏解放军援兵到来之前,将狼窝沟两侧山头拿下来。14时许,郭景云指挥第301、第302团,在12辆坦克的引导下,以密集队形向解放军阵地发起进攻。
2营扼守1551高地的5连和1609.3高地以北地区的4连与进攻敌军展开了白刃格斗。经过反复肉搏,杀伤一部分敌人后,因伤亡增大,寡不敌众,一线阵地全部失守,即撤至1609.3高地和1644.6高地二线阵地,继续防御。
3营在连续打退敌人数次冲击后,营干都负了重伤,部队亦伤亡较大,8连扼守的1594高地西北之无名高地阵地被敌人占领。团长即令作战参谋代理营长指挥战斗,并从营预备队9连调两个班加强8连在1594高地的防御。
激战至15时许,国军在炮火掩护下,以两个连的兵力向2营防守的1609.3高地、1644.9高地攻击;以3个多营的兵力依托1594高地西北之无名高地,分两路向我3营防守的1594高地猛攻。
战场场景
我8连指战员,顽强抗敌,激战30分钟,打退傅军两次集团冲击,后因伤亡较大,阵地被敌占领。但3营乘敌立足未稳,即抓住战机,在火力掩护下,以9连从右翼、8连从左翼,对敌实施钳形反击。经敌我反复争夺,我军击退了顽敌,恢复了1594高地及其西北无名高地一线阵地。
3营反击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2营指战员。2营在火力掩护下,组织4连和6连,从两翼实施阵前反冲击,并将敌击退。
此时,国民党空军飞机在空中向董其武通报说:“飞机只能掩护和配合作战到下午4时,4时后因气候的关系,不能再行配合作战,希望步兵能够在飞机协同支援下迅速攻占山头阵地。”董其武听后,非常着急。
郭景云因数次攻击均未得逞,要求派坦克部队支援。董其武又感到时间紧迫,不能再拖延下去,遂派出坦克部队支援第101师,以期能于黄昏前攻占狼窝沟。
当第101师在坦克、飞机、大炮掩护下猛烈进攻时,国民党军通信兵又从电话线上,窃听张家口指挥部指示狼窝沟解放军:“天将黄昏,你们已经胜利完成阻击任务,可即脱离战斗,向张家口转进。”
正在进攻的傅军受此消息鼓励,信心倍增,一鼓作气,在炮火掩护下向解放军主阵地发动最猛烈进攻,守军指战员们沉着应战,顽强阻击,与敌多次展开白刃格斗,多次击退了进犯之敌。但解放军最后未能顶住,全部二线阵地连续失守,被迫撤出狼窝沟阵地。天近黄昏,国军攻占狼窝沟。
奋战的英勇解放军
郑维山急令教导旅立刻在狼窝沟和张家口之间的公路上转入机动防御,节节阻击,迟滞敌人向张家口转进,以掩护张家口党、政、军全体大撤退。
傅军约在17时左右占领狼窝沟后,恐夜间继续前进会遭到伏击,当夜即就地露营。董其武用电报及无线电话向傅作义报告当天的战斗经过情况之后,即在公路旁边的一家车马大店,召集幕僚人员及各部队长开会,研究次日行动及攻击张家口的作战计划。
会议决定次日(11日)早7时出发,向万全县攻击前进,仍以第101师为前卫。其攻击部署为:第101师为佯攻部队,先行展开攻击,将解放军的主力吸引到该师方面。并先派兵一部攻占张家口西面的赐儿山,掩护该师由西平门方向攻入,占领张家口市中心的下堡,向武城街、怡安街扩张战果,占领张家口市南半部地区。
以安春山新31师为主攻部队,从张家口北面大境门方向攻入,先行攻占上堡,继向明德北、南大街扩张战果,占领张家口市北半部及东山坡地区。
现代大境门
暂11师及机械化部队为总预备队,控制于西平门及大境门之间地段,以备随时支援第101师及新31师攻击。并分别电傅作义及孙兰峰,请命令骑兵部队由大境门以东地区,先行占领张家口东面的制高点,以支援攻城部队。
11日7时,傅军集结向张家口进攻。空中有6架飞机掩护前进,上午11时许,先头部队到达万全县附近。侦察人员报告说,万全县已成了一座空城,没有解放军防守。
第101师首先进入该城,停止待命。随后董其武和司令部人员也都驱车进入城内。在一家大商店内,董其武召集各部队长研究如何进攻张家口解放军的作战计划。
傅作义部进攻张家口示意图
恰在此时,接空军副司令王叔铭(蒋介石为使傅作义尽快攻下张家口,特派空军副司令王叔铭亲率空军支援傅军)的空中无线电话通报:判断张家口的解放军已经撤退,我军宜速前进占领张家口,空军可以掩护前进。
董其武接到这个电话后,为慎重起见,仍认为不宜贸然直入,继续谨慎从事,以防不测。而各部队听说这个情况后,都要求率部首先进人张家口市。
董其武遂令新31师第92团派兵两营,乘汽车由副团长带领,以战斗姿态向张家口攻击前进。下午2时,在6架飞机的掩护下,傅军向张家山攻击前进。
以一个步兵加强连,乘10轮卡车5辆,在4辆轻型坦克(速度同汽车一样快)的掩护下为搜索部队,先行出动。其余部队乘车跟进。
行至距平门五华里处,搜索部队报告,张家口市内沉静无声,解放军已经撤退。得到这些情况后,傅军即先派步兵1连向赐儿山攻击前进,并令占领该山,担任西、南两方面的警戒,随即率部进入张家口市内。下午4时许,张家口被傅作义的部队攻占。
97式中型坦克
为占领全城并防止发生意外,以迎接全军进入市内,傅军派出中型坦克10辆、将市内各主要街道路口实行封锁。并派步兵1营,占领各制高点和担任市内警戒。另派轻型坦克4辆,汽车1辆,四处巡查联系。将整个市区加以布防,然后到西平门外迎接董其武和全军入城。
董其武担心在夜间遭到解放军的袭击,即令第101师担任张家口市的城防,郭景云为城防司令。将新31师集结在下堡一带,暂11师集中在上堡一带两个重点地区。将机械化部队集结在明德北街离军部不远的一个广场。
是夜,虽然有第101师担任城防,并派出警戒前哨部队,但各部队为防万一起见,也都手不离枪,炮不离车地防备了一夜。这天夜里城内戒备森严,除值勤人员和送公文的一些传令兵外,没有一人在街上活动。
12日,傅作义来电。一面嘉奖各部队;一面令孙兰峰指挥骑兵向崇礼,察北的宝昌、康保一带进军,攻占县城;一面又令鲁英麟军长率领32师和暂17师向宣化、下花园等地进军。同时,令董其武迅速清扫外围,恢复市内秩序,安定民心。
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
傅军骑兵追袭华北军区撤退部队,一路追杀到桑干河边,撤退部队不少干部、战士牺牲。为此,华北野战军刻骨铭心地痛恨傅军,所以后来北平接受傅作义部和平改编为解放军后,很多干部、战士想不通,思想上的弯转不过来。
张家口失守后,晋察冀根据地被从中切开,割裂成数块,造成极为不利的形势和极为重大的影响,使晋察冀军区在大半年内都很被动,陷入了困难局面。
而国军占据了主动,打通了平绥路全线,切断了东北、华北、西北的交通。并以张家口为基地,向晋察冀解放区腹地大举进攻。蒋介石在攻占张家口后,兴高采烈地开起了国大。
张家口保卫战,历时半个月,晋察冀军区部队在平绥东线和平汉路北段给了国民党军以有力打击。但是,由于没能在外围歼灭国民党军的主力,对傅作义部东进估计不足,特别是忽视了张北这个方向,使傅作义部乘虚而入,以致使张家口过早失守。
晋察翼军区部队
晋察冀军区在涞源会议上总结了张家口保卫战的经验教训。罗瑞卿指出:“一个是远的,叫和平幻想,备战不足,和的工作作的太多了,备战工作太少了,复员过多直接影响到战争,练兵工作我们没有抓紧,军工建设也没有大力进行,当时张家口那样好的环境,我们连手榴弹迫击炮弹也没有多准备些,……”“近的原因,主要是在军事指导上,初战没打好,因为当时有轻敌思想,对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敌人的思想,在战役指导上和战术指挥上均存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