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在市区有一套房，原本空着，堂弟一家为了孩子上学，求到我爸面前，说什么也得借住。我爸心软，点头答应了，房子就这么让了出去。他们住得安稳舒坦，我也没多计较，毕竟都是一家人。
可人心这种东西，一旦太顺遂，就容易长歪。
——
那天奶奶病了，我急急忙忙跑医院陪了一宿，累得跟狗似的。
好不容易抽个空，想着回趟市里那房子拿点东西。
结果呢？
刚一脚踏进去，就看见我那好堂弟，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瘫沙发上。
电视机声音震天响，他搁那儿咔咔嗑瓜子。
一见我，眉头都快拧到天上去了。
“你来干嘛？”
那语气，冲得跟吃了枪药似的。
我脚步一顿，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拿点东西。”
他“啪”的一声，把瓜子壳往桌子上一拍。
那动静，吓人一跳。
“这里是我们家，你随便进来干什么？赶紧滚出去！”
嘿！
我这暴脾气！
当时就给气笑了。
我手往门框上一撑，身子一歪，挑着眉毛看他：
“你再说一遍？”
他倒来劲了，蹭一下站起来，朝我走了两步。
那架势，活像这房子真是他的一样。
“听不懂？这里是我们家，你没资格进来，快滚！”
他吼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我眼睛一扫。
好家伙！
其他人呢？
一个个的，不是低着头装鹌鹑，就是眼神乱飘不敢看我。
没一个敢吱声的！
嘿，真行啊！
这是铁了心要鸠占鹊巢了是吧？
好！
很好！
我眼皮子都没抬，直接回头， “唰”的一下， 抄起门后头挂着的塑料衣架子。
看都没看，抡圆了胳膊就朝他抽了过去！
“啪——！”
清脆的一声响！
衣架子正抽在堂弟那白嫩嫩的胳膊上！
“嗷——！你他妈疯了吧你？！”
堂弟杀猪一样嚎了一嗓子，捂着胳膊“噔噔噔”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哼”了一声，冷笑。
往前一步，又是一鞭子抽过去！
“你再给我说一遍，这他妈是谁家？啊？！”
“哎呦！哥！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堂弟抱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连滚带爬地往沙发后头躲。
那怂样！
我“啪嗒”一声，把衣架子往地上一扔。
眼睛跟刀子似的，在屋里这几个人身上来回刮。
一个个的，脑袋都快低到裤裆里去了！
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头耷脑。
刚才不还挺能装的吗？
现在怎么不装哑巴了？
我声音冷得能掉冰碴子：
“谁家？啊？你们倒是给我说说，这是谁家？！”
鸦雀无声。
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房子，是我家好心好意借给你们住的！那是做人情！不是他妈的给你们脸！”
我顿了顿，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下回，再让我听见你们谁嘴里不干不净的，胡咧咧……”
“就别怪我，连你们人，带你们这堆破烂玩意儿，一块儿，给我扔出去！”
说完，我拎起我要拿的东西。
转身就走。
再多待一秒，我都怕忍不住把这帮孙子全给废了！
从那以后，堂弟在我面前连头都不敢抬。没多久，我爸也看清了这家人的德行，直接让他们滚了出去。
毕竟，借出去的是房子，不是尊严。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