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男子路边捡了一条链子,10小时后被迫截肢,这是发生了啥

鹿哥Gustav 2024-12-30 14:31:41

核辐射,这个词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似乎遥不可及,像是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东西。但对宋学文来说,这并不是虚幻的威胁,而是彻头彻尾改变了他一生的噩梦。

今天,我们来讲讲我国第一例核辐射患者宋学文的悲惨故事。

一、带来噩梦的链子

那是1996年的冬天,寒风呼啸,地上是厚厚的积雪。那年,宋学文刚刚20岁,年轻的小伙子在吉林某集团建设公司当管线工,勤勤恳恳,因为表现好才被提拔为小组长,领导和同事都很看好他。

这天早晨,他像往常一样去工地上班。当他路过4号裂解炉的时候,眼角余光被地上一抹银光吸引住了。他停下脚步一看,发现是一条细细的银白色链子,静静地躺在雪地里。雪地反射着微弱的阳光,让这条链子看起来特别显眼。

宋学文蹲下来,伸手捡起了它。冻得发红的手指刚碰到链子的那一刻,他没有丝毫的防备,觉得这就是一条普通的钥匙链,或者是谁掉在这里的什么小饰品。链子不过10厘米长,精致得有些过头,但在当时,他并没有多想,觉得可能是哪位工友的东西,就顺手把链子塞进了裤兜,打算回头问问别人是不是丢了东西。

如果时光能倒流,宋学文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这条链子丢回雪地,然后撒腿就跑。可惜,命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大概两个小时后,宋学文开始觉得身体不对劲了。他先是有点头晕,接着恶心,后来竟然开始频繁呕吐。起初他以为是感冒了,或者是早上没吃东西低血糖,于是跑到工地休息室躺了下来。可这一躺,情况却越发严重。到中午,他已经虚弱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整个人头晕目眩、脸色苍白。同事们发现后,赶紧通知了领导。

领导赶来后,了解了情况,宋学文说起早上捡到的那条链子,领导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一把拉住宋学文问:“你把链子放哪儿了?”宋学文有些疑惑,拍拍自己的裤袋:“就这里,怎么了?”

这时,领导神情紧张,声音都变得低沉:“学文,这不是普通链子!它上面有放射性物质,是铱-192!你赶紧送医院,这东西的辐射太厉害了!”

铱-192是什么?它是工业探伤中常用的放射性物质,用来检测金属内部缺陷,能发出超强的伽马射线。这种东西平时都得放在特制的铅制容器里隔绝辐射,正常人根本不能接触。可现在,它就这么裸露在外,落在了雪地里。

宋学文愣住了,但还没完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领导火速把他送到医院。

被送往医院的宋学文,病情在短短几小时内迅速恶化。右腿肿得比原来粗了两倍,皮肤上全是水泡,疼得让他几乎晕过去。当地医院根本没见过这种病例,最后紧急转到了北京307医院,也就是我国唯一的放射病治疗中心。

入院后,医生的诊断结果非常严峻:宋学文的身体受到极高剂量的核辐射。他的免疫系统几乎崩溃,造血功能严重受损,皮肤、骨髓都被辐射破坏。更可怕的是,辐射的损伤会从局部向全身扩散,如果不及时截肢,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10小时后,宋学文被迫截去右腿。但这还不是结束,为了阻止辐射继续侵蚀他的身体,他的左臂、右手的多个手指,也在接下来的治疗中被陆续切除。每一次手术,都是对他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二、不屈的灵魂

1998年秋天,宋学文从北京的医院出院了。经过了漫长的治疗,他总算从死神手里捡回了一条命,但代价实在太大——他失去了右腿,右手只剩下几根手指,整个人瘦得像根干柴,虚弱得连多走两步都喘得不行。那个曾经意气风发、靠自己的双手闯荡生活的年轻小伙,现在成了一个靠拐杖和生活补助才能勉强维持生计的“废人”。

回到吉林后,单位给他安排了一个十几平米的小宿舍,每个月发800块生活费。虽然领导和同事见到他都很关心,时不时地问问他“还好吗”,但宋学文却总觉得,这样的日子根本就没法过。他才20多岁,就要过上这样靠别人施舍才能活下去的日子吗?一想到这,他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我还能干什么?还能怎么活?” 宋学文每天坐在宿舍的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别人看他是命大,可他自己知道,他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就在他以为人生已经彻底没希望的时候,命运却给他带来了一个转机。这年冬天,宋学文认识了杨光,一个善良又坚强的女孩。

杨光知道宋学文的身体状况,但她从来没有表现出半点嫌弃。她觉得这个男人虽然身体残了,但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强大。他经历了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痛苦,却还在努力活着,这份坚韧让她感到敬佩。

杨光的家人却并不看好这段感情,甚至强烈反对。家里人说:“一个残疾人,以后怎么生活?嫁过去就等着受苦吧!”杨光却坚定地告诉他们:“他活得这么艰难,但他比很多健全的人都强。他值得被爱,我认定他了。”

这份坚持感动了宋学文。杨光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而宋学文也不想让自己这一生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他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经历的一切写下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核辐射的恐怖,让更多人从他的故事中受到警醒。

说干就干。他拿出一个旧本子,用仅剩的几根手指开始记录自己的故事。刚开始的时候,他连写几句话都很困难。右手只剩下一个中指和半截无名指,每次握笔都特别费劲,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连自己看着都心烦。后来杨光帮他买了一台电脑,他改用键盘来写,可按键盘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每敲一个字母都得特别用力,敲错了还要重新来一遍。

更大的困难是,他必须不断回忆那些痛苦的经历:捡到链子的那一刻、身体逐渐崩溃的过程、手术台上切掉右腿时的剧痛……每一次回忆,都是一次情绪的重创。宋学文有时候写着写着,手就停了下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就这样,白天,他伏在桌前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晚上,他躺在床上整理记忆,想着怎么把故事讲得更完整。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链子的外形、分量,捡起来时自己的好奇心,刚开始出现不适时的恐慌,甚至医生告诉他需要截肢时的表情……这些细节,被他一点一点地记录下来。

让宋学文难以面对的,是回忆治疗的过程。他写到手术刀切下腿部皮肤的瞬间,写到术后感染疼得无法入睡的夜晚,写到看到家人流泪却无能为力的绝望。他在书里说:“每一次手术,都是在割我的肉,也割我的心。但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这还不是终点。”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宋学文终于完成了他的自传《生死链》。书出版后,很快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生死链》的影响力甚至延伸到了电影圈。后来,宋学文的故事被改编成电影《站起来》,讲述了一个普通人如何在命运面前绝地反击的故事。更让人意外的是,宋学文不仅参与了剧本创作,还亲自担任了电影的男主角。

在片场,宋学文拄着拐杖,一遍遍练习动作。他知道自己身体残缺,很多镜头都比常人难得多,但他坚持完成。他说:“我不是在演戏,而是在重新经历我的人生。这是我跟自己命运的一次和解。”

然而不幸的是,宋学文最终还是未能摆脱核辐射的后遗症,于2019年因并发症吐血身亡,年仅43岁。

结语:

我们之前也有讲过其他核辐射受害者的故事,比如大内久。大内久的情况更加极端,在福岛核事故中,他的全身受到高剂量的核辐射。最终,他在医院承受了长达83天的巨大痛苦后去世。

宋学文和大内久的事件,无论是相似的经历还是不同的结局,都揭露了核辐射的巨大威胁和技术进步背后的潜在代价。核能任何一次小小的疏忽,落在个人身上都会引发巨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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