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入殓师12年,给上万人穿过寿衣,难忘一场殡仪馆里的婚礼

鹿哥Gustav 2024-12-31 16:37:54

有人说,死亡并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只要有人记着,人就一直活着。

过去一直不理解这句话,直到看了杨玉成的故事——一个入殓师的故事,对生死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他做入殓师这行11年,从开始的懵懂无知,到后来的悲天悯人,见惯了生离死别,也遇到了不少感人故事。

殡仪馆是逝者的终点,却是生者的延续。从这里走出去的,多拖曳着疲倦的身体继续前行,从未有人停止脚步、却有无数人想要驻足。

人这一生,除死无大事。

一、只是找个工作

2012年,杨玉成偶然看到个招聘广告——灵车驾驶员。

那时候他在外面漂泊了好些年,换过很多份工作,始终没遇到合适的。

其实也很难遇到合适的,他文化水平不高、也没特殊技能傍身,能找个养家糊口的工作就算不错了。

看到招聘广告,他拨通了对面电话。

问清了薪资、工作时间这些后,杨玉成还问了个问题:“这个工作要和尸体接触吗?”

他不过二十多岁的小伙,多少有些抵触,加上从小被灌输的传统思想,总觉得和尸体接触晦气。

这是天性,同类对同类的尸体天生就有畏惧心理。

殡仪馆负责人说不用和尸体接触,只需要开车,当时他傻乎乎的信了,等入职之后才知道“被骗了”。

殡仪馆不大,灵车驾驶员除开车外,有时还得帮忙抬尸体、给尸体修容等。

他胆子并不小,就是很抗拒这事,想着拒绝,又觉得殡仪馆工资还不错——2012年,每个月3000多。

来自小地方的他,进过工厂、端过盘子、开过货车,每月工资也就一两千,3000多的工资确实不低了。

他想着先干一段时间,不合适走了就是。

谁想这一干,就是12年。

许是为了不让他干下去,这第一单就不“简单”。

入职没几天,杨玉成和殡仪馆入殓师开车到车祸现场“拉尸体”。到现场只是看一眼,他就忍不住干呕。

那场景,实在恐怖了些。

现场血肉横飞,货车司机断成了两截,内脏散了满地,入殓师一个人压根没法子,就叫杨玉成帮忙。

杨玉成不自觉退了两步,只觉得太吓人了。

他平常胆子也不小,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场面,在老师傅的催促下,他半闭着眼上前和老师傅收敛尸体。

干完这一单后,他整个人几乎完全脱力、瘫坐在驾驶位上,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还没等他缓过来,老师傅又拉着他给尸体入殓、送死者最后一程。

那是杨玉成第一次如此正面接触尸体,时不时还要触碰到尸体,直到给尸体完成修容、塑形,拼成个囫囵的“人”。

事做完后,他整个人完全脱力、虚了。

这工作实在不好干,但他也不是怕吃苦的人,想着再坚持坚持。没成想殡仪馆“得寸进尺”,不仅要让他当司机,有时候还兼着入殓师的事。

二、送人最后一程

死者长眠、生者常念,这最后一程总归要让彼此安心些,便有了入殓师这个职业。

入殓师,一份让人“踏上安稳旅程”的职业。

没有接触到灵车驾驶员的工作之前,杨玉成压根没想过当个入殓师。他所在的殡仪馆比较小,工作人员也不多。

每次出车时不时会帮入殓师收纳尸体、给尸体修容,慢慢也就兼上了入殓师的工作。入殓师的工作并不简单,不是简单的给死者“化妆”。

为让生者少些悲伤、死者安息,入殓师需要让死者看起来“安详”些,就像睡着了一样。如果是正常死亡,“化妆”上用心些就行;如果是非正常死亡,比如车祸、坠楼等,还需要给死者塑形。

《人生大事》里面,就有给死者塑形、修容的片段。

男主作为个“老手”,第一次给别人塑形也会止不住呕吐,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总需要一段时间克复。

杨玉成刚上手的时候,连着好几天睡不好觉,晚上都不敢单独上厕所,常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这种状态持续了小半年,才慢慢适应。

倒也不是不怕了,只是见多了、麻木了。

他倒是适应了殡仪馆的工作,家里表示不同意他干这工作!

“别人会说闲话,找个其他工作。”

“你也不怕晦气,赶紧换个工作。”

“不换?那就别回来了!”

杨玉成父母都来自农村、相对传统,对生死这事格外敏感,觉得自家孩子常年跟尸体打交道,会惹上脏东西。

况且这工作也不光鲜,怕被人说闲话。

如果开始家里反对,他兴许会换个工作,干了小半年之后,他渐渐适应了,就不想麻烦,加上工资涨了。

说了几次,家里也就没再反对。

干了几年,他积累了不少经验,也得到了很多认可。

过去那些年他干过不少工作,从没有一个工作像现在有成就感,也没有一个工作能让自己学这么多东西。

杨玉成是真喜欢上了入殓师的工作,几乎把身心全投到了这事上。

许是每每把遗体修复完整、让遗体看着就像睡着了一样时,家属会对他鞠躬道谢、表示感激,让他看到了人生的价值。

多的是这一生浑浑噩噩,少的是人间清醒。既然找到了值得去做、喜欢做的事,自然要全身心去做。

三、一场特殊的婚礼

2017年,杨玉成到贵州一家殡仪馆工作。

他在之前那家小殡仪馆干了四年多,后来殡仪馆不开了,就到了这家殡仪馆。

来这边之后,比以往更忙了些。

从2017年至今,他大概接触了上万具遗体,忙的时候一天有十来具。接触的遗体多了,故事也就多了。

入殓师只给遗体修容,从不打听死者的事。

这个行业,流泪是最不专业的行为,可从未有一个入殓师能做到面容平静,杨玉成也不例外。那些年,他见过老人泪送老伴,也见过白发人送黑发人,但让他印象最深的,当属那场“殡仪馆的婚礼”。

殡仪馆送来个年轻姑娘的遗体。

年轻姑娘出车祸、没救活,送到殡仪馆时,杨玉成负责给其修容,这时一个年轻小伙拉着他的手,眼中泪光闪闪,显然在克制内心的情绪,小伙说:“麻烦您了,尽量给她修复好容貌,她这人爱美,肯定不想就这样去了。”

杨玉成点了点头,本就是他的工作。

他在工作台为年轻姑娘修容,年轻小伙在外面安慰着姑娘的父母,明明他内心是那么悲伤、极力隐忍的泪水在眼眶打转,还要安慰别人。

想来,年轻小伙一定很爱年轻姑娘。

经过修复、塑形,年轻姑娘仿若睡着了一般,安静躺着。

看到年轻姑娘模样,年轻小伙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泉涌,尽情宣泄着他的不舍、留恋。

看了最后一面,殡仪馆就要为年轻姑娘穿衣入棺,年轻小伙满眼通红,拉着杨玉成的手,想让他帮最后一个忙——给年轻姑娘换上婚纱,想在殡仪馆举行一场特殊的婚礼。

直到此时,杨玉成才知道两个人本来就要结婚了,却因为一场车祸阴阳两隔,终是违了白头偕老的约定。

看着门外早已哭到力竭的年轻姑娘的双亲,再看看了双眼通红的年轻小伙,杨玉成十分动容。他有老婆,怎么不理解这种爱而不得、阴阳两隔的痛苦,没有丝毫犹豫,他当即答应了小伙的要求。

为年轻姑娘穿上婚纱后,年轻小伙就静静地站在旁边。

那双眼里,分明是不舍、痛苦。

照着小伙的意思,杨玉成和同事将灵堂按照婚礼现场来布置,只不过换了素雅的鲜花,多了些许凄凉。

遗体在灵堂摆了三天,年轻小伙守了三天,他全程穿着新娘礼服,忙里忙外,那模样很难不让人动容。

杨玉成心想:“如果年轻姑娘没有出车祸,他们一定会很幸福吧。”

自从从事入殓师后,他遇到的全是人间事,唯独这件事像极了古老的神话。

年轻姑娘只是年轻小伙的未婚妻,举行这场特殊的婚礼,多少还是会影响到年轻小伙之后的生活。

换成是他、是其他人,会有勇气举行这场特殊的婚礼吗?

没人说得清,才更让人动容。

这场特殊的婚礼结束后,年轻小伙对杨玉成多次鞠躬感谢。

那份发自肺腑的感激,让杨玉成对入殓师这份工作更加有归属感。

从事入殓师12年,他愈发知道一个道理:人生除死无大事。

活着的时候,一定要珍惜身边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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