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千金大小姐养的陪读。
整整十年,从照顾她的仆人到公司的二把手,最后成了她最懂事的地下情人。
圈子里总说,轮也轮得到她和我结婚。
直到她的白月光出现。
她让我同往常那样扮演人鱼逗她开心——
却抽走了我氧气瓶里所有的氧气。
只因为那人一句:
“鱼都是用腮呼吸的。”
被救上来时我丢了半条命,彻底心死消失。
可后来无论走到哪里,她都步步紧跟。
她质问我凭什么忘了她。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
……
1
姜颂让我做她的狗。
在我二十三岁生日这天。
可我好不容易才爬到公司副总的地位。
“林澄予,你之前怎么说来着,现在都忘了吗?”
她唇角勾起浅浅弧度,语气戏谑。
“想赶紧挣完钱还债好离开我是吧?”
“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林少爷好大的脸面啊。”
蓄意加重的音节,让我瞬间明白她的潜台词。
我是姜家领养的孤儿。
我没资格对她所有残忍的决定还价。
“颂颂,别闹了。澄予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别老捉弄他。他能有今天这一步,吃了不少苦头,在公司也是帮你爸爸的一把好手。”
“妈妈!”
女孩娇嗔,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声。
“我就是要他!”
姜母淡淡瞥了我一眼,皆是轻蔑。
“抱歉,夫人,我会交接好公司的所有业务。”
地砖很凉。
我的老毛病又犯了,膝盖疼的要命,却还是俯下身子。
感谢他们这么多年对我的精心栽培。
以及,我主动卸任,半途而废的不是。
姜颂的脚踩弯了我的脊梁。
她暗自发狠,用力磨着我后背的旧伤。
直到我的嘴角溢出一声不可控制的呜咽。
“家法伺候吧。”
“三十鞭子,然后送到我房里,记得洗干净点。”
她薄唇翕动,语调散漫地开腔。
“没人比我对你更好了。”
痛苦中我吐出一滩带血的白泡沫。
有人打电话问姜颂还要不要继续。
电话那头的声音骤然拔高。
“这点小伤都撑不过去!废物,继续打,不用在意他死活。”
伤口是滚烫的。
发麻的舌尖浸泡在刺嘴浓薄荷味的口腔中。
这是姜颂告诉他们的法子。
我必须要全权接受她带给我的一切,清醒的。
水龙头被拨到最大,冷水裹缠着四肢,快要将我溺毙。
热,还是很热…
连呼吸都会灼烧皮肤。
负责给我清洗的佣人速度越来越快,满脸不耐烦。
最后将手中的一袋盐,连同塑料袋拍在我的脸上。
“恶不恶心啊,挺大个男人靠种方法活着,怎么没打死你。”
嘈杂的水声淹没了我想说的话。
说什么呢。
说出去也平白无故遭人笑话。
我喜欢姜颂,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了。
所以我默许她对我做下的一切。
只要她开心就好。
但我快要坚持不住这份爱了。
“好了,赶紧滚吧。”
身上的水珠太多,我从浴室推门而出的时候也没穿衣服。
姜颂说:
“狗,不需要有自尊。”
走廊有些距离,从佣人房再到主卧。
我只能祈祷这个点没有厨娘和保姆经过。
姜颂衣着整齐地靠门站着,骂我磨叽。
“快点,赶紧过来。”
我的头脑发昏,看她也是不断重影。
一股重力将我甩在床上。
姜颂捏着裙子的下摆缓缓往下坐。
可太疼了。
像是无数的火焰在皮肤上燃烧。
她每一下触碰都像是让我投入了炽热的熔炉。
指甲划在后背。
贯穿纵横交错的伤疤。
“林澄予,你让我怎么对你才好…”
“快点啊,快点…”
她的手开始用力。
两个人的影子严丝合缝地嵌在地面。
也许有一滴泪落在我的唇角,我尝到了咸湿的味道。
转瞬即逝。
温热的液体在瞬间涌喷出——
我开始幻想当时死的是我。
最起码我们不用互相折磨。
清脆的巴掌扇的我嘴里有股铁锈味。
“真是没用。”
她将我踢在角落,转身却换了一副面孔。
姜颂对着电话笑得明媚,连声音都不自觉放轻。
她急忙起身,从柜子里挑出最近随手买的一件裙子。
和我想送给她的那件一样,我攒了五年钱。
“林澄予。”
她有些怅然,拿着衣服的手怔住:
“为什么偏偏是你啊。”
2
“滚过来开车,枫叶公馆。”
“姜颂,我有点不舒服。”
穿衣服的手顿了一下,她条件反射般站起身却又克制住。
她回头,饶有兴趣般开口:
“能有多难受啊,有迟白离开我那天痛吗。”
“林澄予,你装可怜的样子骗不过我第二次,我数三个数…”
这些年,我们都绕不过一个名字。
迟白。
一个死人。
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
话音刚落,我撑着身子站起来。
我实在没力气听她吐出尖酸刻薄的话了。
“你看看你,真跟个畜牲似的听话。”
“乖,澄予。”
她俯下身子,亲上了我的嘴唇。
“把我惹不开心了你一点好处吃不到,这点道理还不懂吗,我给你的自然也能收回。”
“我知道。”
声音说出去有些干涩,嗓子干疼。
“我去拿个消炎药。”
沉默里,她的手附上我的额头。
一丝她身上特有的柑橘香传入我的鼻腔。
我赫然有些恍惚,她似乎还是记忆里那样,从未变过。
“别吃了。”
但姜颂嗤笑着开口:
“谁替我挡酒呢。要是迟白还活着——”
要是迟白还活着。
又来了。
迟白和我一同被姜家领养。
他会说话,会讨人欢喜,所以他是姜颂名义上的弟弟,我只是一个陪读。
姜颂说他竟会耍滑头。
她似乎讨厌极了他。
迟白最开始是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可他更喜欢艺术,甜言蜜语之下,姜家允许他追求自己的热爱,久而久之这份重担便压在我身上。
还记得第一次和姜颂起争执。
她骂我钻进钱眼里,陪伴多年只是蛰伏隐忍。
我说不是的。
我也很喜欢搞天文地理。
其实我对商业一窍不通,我只是想帮帮她。
职场里尔虞我诈,她一个小姑娘免不了吃亏,我不希望她受苦。
记忆里迟白和姜颂的关系一直很微妙。
小时候他偷剪姜颂的辫子,小姑娘委屈的让我打他。
后来我打掉了他一颗牙,被关了三天禁闭。
出来时候迟白已经靠着一颗糖果哄着姜颂叫哥哥。
长大些,他撕掉姜颂辛辛苦苦做的卷子,把她的花名册拿墨水染掉,姜颂也是委屈的让我帮帮她。
我只是站在迟白身侧,她便摇着我的手臂让我别欺负他。
可我什么也没做。
一切似乎有迹可循,她在不自觉的被那人吸引。
或许是习惯了我的陪伴,姜颂还是和我表白了。
在我18岁生日那天,她不远万里而来说她很爱我。
我还没来得及抱抱她,迟白的死讯就传来了。
一夜之间,我成了千古罪人。
这些年我辩解了无数次。
但他死了。
死者为大。
最后的消息停留在与我的界面。
他说:
“澄予哥,我真的很喜欢颂颂。”
“祝你们幸福。”
“我不怪你。”
他死后,名下的财产全部转给我。
他在为我们的爱情当垫脚石,他祝我有娶姜颂的资本。
多么让人感动的爱,多么无私。
我比不了。
我也反应过来似的,跟着赔笑。
“抱歉啊,姜颂。”
3
夜晚的灯光摇曳。
姜颂又在催我。
到了的时候近乎零点,风吹得身体发凉,脑子痛的更厉害了。
腿软绵绵的,每一步都像迈在棉花上。
姜颂走的很快。
却还是在转角处刻意放缓了脚步。
迟白死后的五年,我总靠着细枝末节去感受她对我的爱,小心翼翼的维护这点可怜的自尊。
太累了。
调笑过后归于正题。
姜颂淡淡到:
“叫人。”
“林小姐。”
林之遇的笑有些苦涩。
“好生疏啊,上次见面不是说叫我之遇妹妹就好了。”
“见面。”
姜颂回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我,无端红了眼眶。
迟白死之前我们相处一直是对等的。
甚至我规划好了我们的未来。
我会全权处理公司的一切,利润股份全部是姜家的,她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天塌下来有我给她顶着。
各种场合我也都会陪她一起去参加。
认识林之遇还是她的引荐,当时我以男朋友自居。
姜颂一直怨我没让她见到迟白最后一面。
她恨我恨得最甚那一段时间,我一睁眼便是她要杀人的目光。
我也如她所愿,去了天台想要赎莫须有的罪名。
有人向我伸出手,她从顶楼将我拽下。
天知道我当时多希望是姜颂。
但现实不是小说,来的人是林之遇。
她说那不是我的错,那只是一次意外。
没有我,迟白依旧会死。
“澄予,你不能一直被困在她强加给你的牢笼。”
…
“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见面了!”
姜颂掐着我的下巴,将我按到沙发上,随即坐在我的怀里。
她如困兽般撕咬着我的肩膀,直到血肉模糊。
看林之遇面色苍白,她更加肆意地将我推到,手探进我敞开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