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我去给表哥说亲,没想到表嫂,竟是当年舍不得嫁给我的她

金曦生活 2024-11-15 15:58:46

■作者:我爱吃西瓜 ■素材:王福顺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昨天凌晨,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79年那个雪花飘落的早晨又浮现在我眼前。一转眼44年过去了,回想起当年为表哥说亲的事,我心里依然隐隐作痛。

我叫王福顺,今年74岁,在我们徐家坡,谁不知道我是个会看病的。那年我才30岁,在村里开了个小诊所,专门给村里人拔罐、推拿、开中药。娘常说我这人心太软,给人看病从来不催着要钱,可这样的日子我过得自在。

说起当年的事,还得从76年说起。那时候我在老中医李叔那里学医,李巧云常来拿药材,我给她抓药的时候,她总是低着头,露出白皙的脖颈。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李叔的侄女,家里开副食店的。

巧云生得漂亮,村里好多后生都托人说亲,可她总是不同意。那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我偷偷在她常走的路上等她,就为了多看她一眼。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个秋天的下午,她来抓药,我塞给她一包红糖,她的手指轻轻碰到我的手心,我的心跳得厉害。

“福顺,你。。。。。。”巧云欲言又止。

“巧云,我。。。。。。”我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我们俩都低着头,谁也不敢看谁。后来,她来抓药的次数越来越多,我们说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可好景不长,她爹知道了这事,立马把她叫回了家。

那天晚上,我躲在她家后院的枣树下,听见屋里传来争吵声。

“你这死丫头,你知不知道,王家那小子一年能挣几个钱?你嫁过去,难道要跟着他吃苦一辈子?”李叔的声音气急败坏。

“爹,我不在乎。。。。。。”巧云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不在乎?你年纪轻轻不知道啥叫过日子!你大伯家三表哥在城里开绸缎庄,人家明说了要娶你,那是多少姑娘挤破头都求不来的。。。”她娘的声音忽高忽低。

我听着心里一阵发酸,可又不敢出声。从那以后,巧云再也没来过诊所。

我以为她真的要嫁去城里了,整日闷闷不乐。娘看我这样,整天唉声叹气:“这孩子,咋就认准了李家那个丫头?人家是什么人家,咱是什么人家?”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的医术也渐渐有了起色。村里人都说我手艺不错,来看病的人也多了起来。我心想,等我再攒些钱,就去找巧云,问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过日子。

可天有不测风云,第二年春天,我听说巧云已经定了亲,是城里一个开布店的。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喝了好多酒,醉醺醺地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坐了一宿。

从那以后,我更加专心看病,村里媒婆常来说亲,可我一个也看不上眼。娘急得直跺脚:“你都多大了?再不娶媳妇,娘这把老骨头怎么闭眼?”

就这样熬到了79年开春,那天娘突然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回家:“顺子,你表哥大勇相中了一个姑娘,你去帮着说说亲。”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娘,表哥那边有张婶帮着张罗,用得着我去吗?”

“你这孩子,大勇是你表哥,你去说亲不是应该的?再说,你表婶死得早,大勇一个人也不容易。”娘瞪了我一眼,“张婶说那姑娘条件不错,就是有点难说话。”

我心想,表哥大勇是个老实人,平时少言寡语的,找个能说会道的媳妇也好。

“行吧,我去趟。”我应下了这差事。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外面飘着零星的雪花。我穿上娘给我新做的棉袄,骑着自行车去表哥家。一路上想着该怎么说这门亲事,也没注意到雪下大了。

到了表哥家门口,我把自行车支在墙边,抖了抖身上的雪,抬手要敲门。突然,门从里面开了,我愣住了——门后站着的竟然是巧云!

她好像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白净,只是比从前更瘦了,眼睛里也少了些光彩。我们俩都呆立在原地,谁也说不出话来。

“是福顺表弟啊!快进来。”巧云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发颤。

我木然地跟着她进了屋,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怎么会在表哥家?难道。。。她就是要说亲的姑娘?

屋里炉子烧得很旺,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巧云给我倒了杯热茶,我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大勇去镇上送家具了,得晚上才能回来。”她低着头说。

我握着茶杯,感觉烫得厉害,可又舍不得放下。这茶,还是记得我爱喝浓茶的习惯。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干涩地问。

“去年冬天。”她轻声回答,“听说你在村里开了诊所,手艺很好。”

“嗯。”我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炉子里的柴火偶尔发出噼啪声。我想问她当年为什么要走,又怕问出口会让彼此更难堪。

“福顺,”巧云突然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那年。。。。。。”

“表弟来了?”门外传来表哥的声音,打断了巧云的话。我转头看去,表哥大勇提着两个油纸包站在门口,身上落满了雪花。

“大勇哥。”我站起来,感觉嗓子发紧。

“你们认识?”表哥有些诧异地看看我,又看看巧云。

“是啊,福顺以前在我大伯那学医,我们是旧相识。”巧云抢着说,声音很平静。

我看着她熟练地接过表哥手里的包,帮他掸去身上的雪,那样自然的动作让我心里一阵绞痛。原来,他们已经这么熟悉了。

“顺子,听说你最近在给人看颈椎病特别灵,改天让巧云也去你那看看,她总说脖子疼。”表哥一边脱下棉袄一边说。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好啊。”

巧云低着头没说话,把表哥的棉袄挂在炕头的绳子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侧脸上,我看见她眼角有些细纹了,不知道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

“巧云,你去拿点花生米来,别怠慢了你表弟。”表哥说着坐到炕上。

巧云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当年在诊所里,她也是这样安安静静地走进走出。

“福顺,你觉得巧云这姑娘咋样?”表哥突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挺。。。挺好的。”

“是吧,我也觉得。”表哥搓了搓手,“张婶给说的这门亲事,我爹娘在天上也会满意的。”

我强忍着心里的苦涩:“大勇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去年冬天,我去镇上送家具,碰见她在布店帮工。张婶认识她家里人,就牵了这门亲事。”表哥说着,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

这时巧云端着一碟花生米进来,我注意到她的手还是在抖。

“福顺,你尝尝,这是我自己炒的。”她把花生米放在我面前。

我伸手捏了一颗,入口是熟悉的味道,微微有点咸。记得当年在诊所,她也会给我带她炒的花生米,说我总低头抓药,嗓子会干。

“还是老味道。”我轻声说。

巧云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转身就要往外走。

“巧云,”我鬼使神差地叫住她,“当年。。。你怎么突然就不来了?”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连表哥也觉察出了什么,疑惑地看着我们。

巧云站在那里,背对着我们,肩膀微微发抖:“福顺,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

“过去?”我苦笑一声,“我以为你去城里嫁人了。”

“我。。。”巧云转过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当时在等。。。等一个人来找我,可是一直没有等到。”

表哥困惑地看看我,又看看巧云:“你们这是。。。。。。”

我站起来,浑身发冷:“大勇哥,对不起,我得回去了,诊所里还有病人等着。”

“这就走?不吃完饭再走?”表哥也站了起来。

我摆摆手,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冲出了门。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寒风刺骨,可我却感觉不到冷。

骑着车往回赶的路上,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原来这些年,我们都在等着对方,可到头来却成了一场笑话。

回到家,娘见我脸色不好,连忙问:“顺子,咋了?说亲的事不顺利?”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接进了屋。娘在外面叹气:“这孩子,咋还跟小时候一样倔?”

那天晚上,我一宿没睡着。想起当年巧云走后,我还特意跑到城里找过她,可到了绸缎庄才知道,她根本就没去。后来我以为她是不愿意受我们家的穷,才避而不见。却没想到,她在等我去找她。

第二天一早,张婶就找上门来了:“福顺啊,你表哥那亲事,你觉得咋样?”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张婶,你早就知道是巧云?”

张婶支支吾吾:“这不是。。。怕你不愿意去嘛。”

“她这些年都干啥去了?”我忍不住问。

“唉,她爹当年非要把她嫁去城里,她死活不愿意。后来跟着姑姑去了镇上,在布店帮工。”张婶叹了口气,“她爹娘气得不轻,这些年也不认她了。”

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原来她什么都没变,还是那个倔强的巧云。

“福顺啊,你也别怪我没提前说。这么多年了,你表哥一直孤单着,巧云这姑娘我看着也不错,人勤快、懂事。”张婶说着又叹气,“再说,你也该放下了。”

我沉默着给病人抓药,手却不自觉地抖。

“张婶,你帮我问问巧云,让她来趟诊所,我给她看看脖子。”我最后说。

张婶应了一声就走了。我知道她一定会把话带到,巧云也一定会来。

果然,第三天一早,巧云来了。那时候天还没大亮,诊所里一个病人也没有。她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进来吧,我给你看看。”我说。

巧云慢慢走进来,在诊所的小板凳上坐下。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我看见她眼睛里有泪光。

“还是老地方。”她轻声说。

我走到她身后,手搭上她的脖子。跟从前一样,她的皮肤很凉。可这一次,我们都知道,已经回不去了。

“巧云,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我轻声问。

她没说话,肩膀开始颤抖。我的手还搭在她的脖子上,感受着她的呼吸。

“福顺,你恨我吗?”她突然问。

“傻丫头。”我叹了口气,“我要是恨你,就不会这些年都不娶媳妇了。”

巧云再也忍不住,转过身扑在我怀里大哭起来。我们相拥而泣,却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巧云,”我轻轻推开她,“你放心去和大勇哥成亲吧,他是个好人。”

巧云擦着眼泪:“我知道,可是福顺,你。。。。。。”

“我没事。”我转过身去抓药,不敢看她的眼睛,“大勇哥对我一直很好,我希望你们能幸福。”

“你还记得那年你给我的那包红糖吗?”巧云突然说。

我的手顿了一下:“记得。”

“我一直留着,舍不得吃。”她的声音很轻,“后来搬家的时候才发现,糖已经结成块了。”

我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傻丫头,那不过是最便宜的红糖。”

“可那是你给的。”她站起来,“福顺,如果当年。。。。。。”

“别说了。”我打断她,“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回去吧。”

巧云在门口站了很久,最后轻轻说了声:“谢谢。”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我的心像被人用刀子剜过一样疼。那天之后,我把自己关在诊所里,谁也不见。

娘知道了这事,气得直跺脚:“这死丫头,当年是她不要你,现在倒好,又来祸害你!”

“娘,你别这么说。”我抹了把脸,“都是我没本事。”

“顺子,”娘突然红了眼眶,“要不咱把亲事退了?大不了得罪你表哥。”

我摇摇头:“娘,这事就这样吧。大勇哥一个人不容易,巧云跟着他,我也放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婶开始张罗表哥的婚事。村里人都说,王家大勇要娶城里来的巧云姑娘,新房都要重新装修。我躲在诊所里,听着这些话,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有天晚上,表哥来找我:“福顺,你最近咋不来我家了?”

我低着头抓药:“诊所里忙。”

“是不是因为巧云的事?”表哥突然问。

我的手抖了一下,几颗药材掉在地上。

“我都知道了。”表哥叹了口气,“张婶告诉我了。”

我猛地抬头:“大勇哥。。。。。。”

“福顺,你放心,我会对巧云好的。”表哥拍拍我的肩膀,“你是我亲表弟,我不能让你难做。”

我眼眶发热:“大勇哥,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都是命。”表哥站起来,“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就别来喝喜酒了。”

我看着表哥的背影,突然觉得他的肩膀比从前更宽厚了。

婚礼定在了三月初三,那天我一大早就开了诊所。娘劝我去喝喜酒,我说有病人要看,就是不肯去。

诊所里一个病人也没有,我坐在那发呆。远处传来鞭炮声和唢呐声,我的心一阵阵发紧。突然,有人推门进来,我抬头一看,是巧云。

她穿着红色的袄裙,头上戴着红盖头,在门口站着。

“你怎么来了?”我慌忙站起来。

“福顺,”她揭开盖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想在成亲前,再看你一眼。”

我转过身去,不敢看她:“快回去吧,别让人看见了。”

“福顺,我对不起你。”她哽咽着说。

“别这么说,是我没本事。”我的声音也哑了,“快回去吧,大勇哥在等你。”

她走到我身后,轻轻抱住我:“如果有来生。。。。。。”

“傻丫头,”我推开她的手,“这辈子好好过就行了。以后你就是我表嫂了,别再说这些了。”

巧云把一个小布包塞在我手里就跑了出去。我打开一看,是那包早已经结成块的红糖。

我一个人在诊所里哭了很久,直到听见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渐渐远去。

从那以后,我很少回表哥家。偶尔在村里碰见巧云,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表哥对她很好,常常骑着自行车带她去赶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既欣慰又酸涩。

一年后,他们有了孩子,是个女儿,大家都说像巧云。表哥逢人就说,这闺女是他的掌上明珠。我给孩子取名叫“团团”,希望他们一家能团团圆圆。

转眼又是一年,娘看我一直不成家,急得整天念叨。后来在张婶的介绍下,我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知道我心里有过别人,却从不计较。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表哥家的团团渐渐长大,成了远近闻名的美人,跟她娘年轻时一模一样。每次看见团团,我都恍惚觉得又回到了那个秋天的下午,看见巧云低着头来抓药的样子。

去年,表哥得了一场重病,巧云整夜整夜地守在床前。我去给表哥看病,看见她鬓角的白发,心里一阵心疼。

“福顺,”表哥拉着我的手,“这辈子,我欠你的。”

我摇摇头:“大勇哥,是我欠你的。”

表哥笑了笑:“我和巧云在一起这些年,过得很好。你放心。”

听了这话,我和巧云都红了眼眶。

今年春节,表哥走了。临走前,他拉着我和巧云的手说:“你们都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人。”

送表哥最后一程那天,我和巧云站在坟前,看着春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福顺,”巧云突然开口,“你说咱们是不是都对不起大勇?”

我沉默了很久:“不,是大勇成全了我们。”

巧云扶着墓碑痛哭起来:“大勇待我太好了,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里。”

“巧云,”我轻声说,“大勇哥临走前跟我说,他这辈子过得很值。”

雪越下越大,我们就这样站在坟前,谁也没再说话。风吹起巧云的头发,我看见她鬓角全白了。

回去的路上,巧云说:“福顺,你记得当年你给我的那包红糖吗?”

“记得。”我点点头。

“我一直留着,现在还放在箱子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那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我鼻子一酸:“巧云,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她擦了擦眼泪,“大勇对我很好,从没红过脸。只是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年轻时的事。”

“傻丫头。”我叹了口气,“都过去了。”

昨天,我收拾诊所的时候,在最里面的抽屉里找到了那包结成块的红糖。四十多年了,糖早已经发黑,可我还是舍不得扔。

今年我74岁了,巧云71岁。我们都有了孙子孙女,日子过得平平淡淡。每次在村里碰见,还是会打个招呼,她还是会低着头,我还是会躲闪着目光。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年我再勇敢一点,去找她家里说亲,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如果当年她能等我再久一点,我们是不是就能在一起?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我们都老了,都有了自己的家庭。表哥走了,带走了我们最后的牵绊。余生漫漫,我们只能带着各自的遗憾,继续过下去。

这些年过去了,巧云还是没能改掉低头的习惯。每次在村口碰见,我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就像年少时在诊所里一样。

有人说,这一辈子总会遇到一个人,错过了,就是一生的遗憾。我和巧云,大概就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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