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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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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夹金山脚，寒风如刀。白雪映着烈日，刺眼得让人不敢直视。山间的风呼啸而过，仿佛大自然用尽了力气在挑衅来者。
红军的队伍刚刚抵达山脚，沉默中透着凝重。有人喘着粗气，用力系紧腰带；有人小心擦拭枪械上的霜冻。一切准备就绪，第一批战士缓缓踏上了这段注定载入史册的征途。
可是，谁能想到，眼前这一天的攀登，不过是长征历程中的一块“开胃菜”。真正的挑战，在那茫茫草地中等待着他们。
夹金山：一场“神仙都不敢来的”攀登
夹金山，当地藏民称它为“甲几”，意为“陡峭到只有神仙才能登顶”。主峰高达4600米，山顶的白雪终年不化。
这里不仅有令人望而却步的高度，更因气候恶劣而显得狰狞：刚刚还是阳光炽热，不一会儿风雪便铺天盖地。
红军到来时，很多战士已是长途跋涉后的极限状态，加之衣衫单薄、粮食匮乏，这一切使得翻越夹金山看似不可能完成。
那一天的攀登注定不平凡。太阳刚从东边的山脊探出头，战士们便开始向山顶进发。他们没时间观赏壮丽的雪景，也顾不上周围的藏民劝诫：“鸟都过不了，人上山就是找死。”
脚下的路，实际上是悬崖边的一条羊肠小道，狭窄得让两人无法并排而行。每一步都伴随着滑坠的风险，稍有不慎，整个人就会被深深的雪埋没。
有人靠着冰冷的岩石喘息，手脚麻木得像不是自己的；有人试图用脚步取暖，但冻僵的鞋底发出的声音比山风更刺耳。
山上的温差变化更加让人崩溃。刚才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雪花扑面而来，硬得像沙子打脸。山路越来越窄，有些地方甚至只能贴着石壁挪动，一脚踩空，就是万丈深渊。
一名战士脚下失足，眼看要滑下去，这伙战友急忙扑上前，死死抓住他，直到手掌被石头划得鲜血直流，也不是松手。
更令人惊心动魄的是缺氧带来的煎熬。越往上爬，空气越稀薄，战士们用力呼吸，但似乎无论怎么吸气，都填不满胸膛的空虚感。
中午时分，一名年轻士兵终于倒下了，他的同伴试图拉他起来，但那双冻僵的手再也握不住武器。
队伍后面传来指导员的声音：“一个也不能丢下，咬牙撑过去！”这句话像是冬日里最后的一束阳光，为所有人点燃了希望。
当批第一批红军终于翻过夹金山顶时，天边的晚霞把山顶的积雪映成了血红色。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却不敢松懈。
下山的路，同样险象环生。有人脱力滑倒，再也没能起来；有人靠着战友的搀扶，硬是咬牙撑到了最后一步。这座山，是用命跨过的。
草地：七天的“地狱”试炼
雪山再难，咬牙坚持一天总能翻过去，但接下来的松潘草地，却是一段没有退路的旅程。这里位于青藏高原与四川盆地之间，海拔超过3500米，是一片生命禁区。
表面上看似平静的草原，实际上隐藏着无数致命的陷阱。汪洋般的沼泽覆盖其间，稍不留神，便会陷入泥潭难以自拔。红军的战士们面对的不仅是这些自然障碍，更是难以忍受的饥饿与寒冷。
第一天的艰难抉择：草地的入口，有一处小村庄，藏族百姓站在门口向红军指路。老人用断断续续的汉话告诫战士：“前面没有路，得靠自己的命走过去。”
可是，这支数千人的队伍还是踏上了艰苦的七天之旅。每个红军战士身上都背着一小袋干粮，这是全部的口粮。
第一天晚上，有人忍不住打开袋子，却只舍得咬下一小口，剩下的粮食要撑过接下来的六天。饥饿的感觉从未如此真切过，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酸水不停地往上涌。有人悄悄地用牙齿磨着干草根，试图缓解，但这种“食物”不仅没有滋味，甚至还带着微毒。
到了第二天，干粮彻底吃光，战士们开始寻找可以充饥的东西。他们试吃草地上的野菜，但很多植物吃了之后，会让人腹痛甚至中毒。
红军成立了一个“试吃小组”，每一种植物都由几名党员先试吃，如果安全，才会推荐给其他战士。有战士说：“吃草根草皮时，嘴里嚼的东西苦涩得像仇敌，但不能吃，就会饿死。”
一周的行军，天气如同赌局，时而暴雨滂沱，时而艳阳高照。白天行军，战士们不得不将脚泡在冰冷的泥水里，晚上扎营时，湿透的鞋袜像一副枷锁，冻得连脱下都需要咬牙坚持。草地上没有生火的木柴，只能靠贴身的伙伴取暖。
胜利的精神与牺牲的代价
尽管雪山和草地如此险恶，红军的队伍却奇迹般地通过了。这个奇迹背后，是无数红军战士的牺牲与坚持。
面对生死，红军将士们选择了革命理想而非退缩。他们中流传着一句话：“不怕牺牲，就怕掉队。”每一个伤员，尽管知道自己的存在会拖慢队伍，但没有人愿意放弃。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默默支撑着其他战士。有一次，一名士兵掉入沼泽，另一个战友拼尽全力将他拉出，自己却再也没能爬出来。
草地上最常见的场景，是两个战士相互搀扶着前进。一个人力竭倒下时，另一个人会用尽全力将他背起。这种“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放弃同伴”的精神，成为红军战士最强大的动力。
然而，奇迹的代价是巨大的。根据统计，红军在雪山草地的非战斗减员超过万人。这些数字背后，是一个个倒在风雪和泥水中的生命。他们长眠于此，成为长征精神的象征。
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时间虽短，却堪称一场意志与生命的极限考验。那些倒下的人，化作无名的丰碑，永远伫立在历史长河中。
如今，当我们回忆起这段征程，夹金山的雪峰与松潘草地的沼泽，已不再仅仅是地理名词，而是镌刻在民族记忆中的精神高地。
参考资料：
论红军长征过雪山草地精神.重庆科技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