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属国民党战犯中最顽固的死硬分子,27年铁窗生涯,出来已经71岁。
妻子眼巴巴等他重回自由身,团聚不过一年,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午后,义无反顾的走向护城河,草草结束生命。
悲怆一生,却被传至死也没改造好,可若未彻底清醒,出狱之后,为何指名去西柏坡?
将军的穷途末路知局势已定,还想一搏,1948年的12月15日,黄维下令突袭,国民党如散沙般四处逃命,我军各部队像瓮中捉鳖一样,一股股吃掉敌人。
黄维是不幸的,躲进田地里的动静被人察觉,为掩人耳目,宣称是“自己人”,未曾想,没人上当,听到枪栓响,拔腿就跑,结果,一下掉在了沟里,随遇而安,直接扮起了死人。
负责追捕的一位同志是个细心的,俯下身摸了摸黄维的身子,还是热的,知道是在装死,直接踢了一脚,再也装不下去,就这样,身为蒋介石的高足,黄维被捕了。
起初的情绪是激动,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气愤,他想去问问黄维,为何明知陷入绝境,还不投降,任凭士兵无辜牺牲?
是个刺头,从被抓后拒不配合的表现就可看出,劝降信,好说歹说就是不签,同志想要的答案,黄维也说了出来。
“有战死的烈士,没有苟活的将军,我为什么要投降?”
服从于蒋介石,却并非完全认可,认可蒋介石算个“英雄”,可惜,他的那一套已经过时,高兴的时候称他是蒋先生,打了败仗,开口就骂蒋介石是独裁者。
进了功德林战犯管理所,架势也十足,走路腰杆挺的笔直,还留起了胡子,被要求踢掉,严词拒绝,说“国民党时期留的胡子不能在共产党的监狱里剔掉”。
别人都写悔过书,就黄维不写,“无罪可悔,唯一对不起的,只是几十万溃败在自己领导下的大军”,成了拒绝改造的典型,糟糕的表现,第一波特赦者不可能有黄维,但其实,内定的名单中,本来是有黄维的名字,是战犯管理所坚决不同意,直到一场重病,黄维的态度才逐渐出现了变化。
服务于国民党的灵魂逐渐死去“生病了还是得治,若是需要从香港购买药品,可以动用外汇”。
周总理的一纸批准,给了黄维第二次生命。
身体不好,患5种结核,1952年病情加重,严重时,皮下都是水,两腿肿胀的连下地行走都是问题,犯了错误,但病该治还是治,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四年时间,黄维的结核病终于被根治,思想上,也萌生了变化,至少知道了感恩。
抵触情绪还在,但不会在学习心得会上进行反驳对抗,正向的变化,到1975年3月,黄维终于被特赦,还以这一批特赦战犯第一名的身份,给毛主席和中共中央写了封信。
留在了北京,迎来了分别27年后的大团圆,1975年底,黄维向组织提出了一个请求,他想去西柏坡的作战室看看。
淮海战役大败,人生出现重大转折,黄维想知道,本不占优势的三大战役,共产党究竟是怎样扭转战局。
作战室比想象中还要小,周总理就曾“自嘲”过:我们这个指挥部,真的是世界上最小的指挥部,一不发人、二不发枪、三不发粮,就靠天天发电报,就把敌人打败了。
风趣的底气是绝对的实力,占地35平方米,却用24场战役,消灭了国民党200多万人的军队且成功打出一个新中国,黄维想要的结果,三篇广播稿或许可以成为答案。
解放军攻克锦州后,蒋介石打急了眼,看着内部涣散的军心,命傅作义准备一个突击兵团,意欲偷袭西柏坡,最好能一举摧毁共产党的党中央。
诚实的说,真按蒋介石计划行动了,历史真有可能改写,当时的西柏坡只有一个连的兵力,硬碰硬的话,基本没有获胜的可能。
坚持去台湾,其实有隐情关键时刻,毛主席5天时间,亲自撰写3篇电讯稿,通过电台播放全国,蒋介石一听,再沉不住气,认为自己的如意算盘已经破产,偷袭已无意义。
行动草草取消,自乱阵脚中,属于国民党的失败命运其实已经注定。
国民党内,不缺不服蒋介石的将士,可他们却不敢反抗,怕项上人头不保,也怕远离荣华富贵,共产党内,贤能者居上,中央军委有命令,但若执行者能将之说服,决策可改,淮海战役若无粟裕长达3000字的电报,凶险肯定是要升级的。
亲身来到西柏坡,黄维彻底心服,感慨“共产党真的只怕天下不公,而从未惧怕简陋”,再发清醒,可在1989年3月20日却因突发心脏病去世。
死亡也成陷入舆论漩涡的动机,太过凑巧,年初台湾方面才邀请黄维去台湾访问,赶在动身前去世,有人揣测是“过度兴奋”。
想法太过极端,其实,黄维去台湾,并非是为了个人,而是想为两岸关系和解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他从心里盼望两岸和解,晚年尝奔波于香港和内地,明面上是与故交会面,其实根本就是想看看,在两岸关系上还能做些什么。
“蒋某人对我有知遇之恩,陈诚对我恩重如山,共产党待我也不薄,第三地我是不会去的”。
洗刷了清白,固然,黄维的表现,不如其他被特赦的战犯表现好,但也不至于说“至死没有改造好”,至少在两岸关系上,他是真真切切想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