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告诉我，他是一名穿书者，
我所生活的世界，是一本 po 文小说。
我问他，”什么是 po？”
“想知道？”
“嗯。”
他勾勾手指：”过来，我告诉你。”
01
“疼。”
许湛手忽的一松，按住太阳穴凝神定住。
两秒钟后，骂了一句：”去你妈的！”
然后再次抓住我的手，拉我进了他的房间，
一进去就把我抵在门上，轻轻勾起我的下巴，
“做多久了？”
“一周。”
“工资多少？”
“一个月 6000 千。”
“够花吗？”
“够的。”
他轻笑一声，”你再想想。”
我眼波微晃，抿抿唇不说话。
“听说你家里有病人？”他继续问我。
“我妈妈在住院。”我老实交代。
“一个月花费多少？”
“……五千。”
“那就只剩下一千了，够花？”
我一直低着头，点了点：”够的。”
他却笑得轻松，”我觉得不够。”
“要不要来我房间做事？以后这里的打扫全归你，工资再加四千，凑个整。”
我一愣，怔怔地抬起头，
“少爷，我不做那事。”
许湛一只手低住门，
勾起的唇角探在我的后颈，气息轻微麻痒：
“那事，是什么事？”
我咽咽嗓：”男女之事。”
他挑眉，笑的喉结荡漾，
朝我额头上轻轻一弹，
“你想的美~”
02
一周前，我来到云渡庄园工作，
负责这里的艺术藏品维护工作，
试用期 6000，转正后 8000。
这家老爷子，也就是许湛的爷爷，
收藏了上百件艺术品，
每天都要拿出几件来观赏，
我的工作便是负责搬运这些艺术品，
老爷子观赏完毕后，
再仔细检查完整与否和卫生，
比如清理上面的指纹什么的。
我大学学的文物修复，做这个信手拈来。
可我来了一周了，老爷子一直出差在外，
庄园的管家就把我分配到了庭院去打扫卫生，
许湛正是从三楼的卧室看到的我，
那会儿我正在院子里除草。
接着，我就被带到了他房间，
发生了刚刚那番对话。
03
我拒绝他的提议：
“对不起少爷，我的本职工作是庄园古董维护，打扫卫生只是这几天，过几天许董事长回来了，我得回到他那边工作。”
许湛不屑的扭了个头：
“你说那老头子？”
“他跟小三小四在夏威夷度假呢，没两个月回不来。”
我低着头，偷偷转动眼珠，抿紧了唇不敢嚼舌根。
见我不说话，他果断下了命令：
“我不管，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屋里的人了，如果你喜欢那些罐子，我可以把它们全搬到上来，你爱怎么研究怎么研究。”
04
就这样，我来到了许湛的房间工作。
为了方便，
他给我辟了一间房当宿舍。
我在这里，除了打扫卫生，
还兼顾别的，他想让我做的一切事，
不要不白做，
切一盘水果，许湛给我一个红包，
半夜饿了让我煮宵夜，给我一个红包，
想吃路边摊，让我去外面买，回来也给我一个红包，
只是他给的红包都太大了，
一个月下来，除了 6000 块钱的工资，
光红包给了我 2 万多。
这样不行。
发工资那天，
我拿着所有红包去找许湛，
“少爷，这些钱我不能要。”
许湛神色倦怠揉着太阳穴，头都没抬一下：”滚！”
我一愣，转身就走。
“等一下！”他喘息着，”不是让你滚。”
我左右瞧瞧，四周没人呀。
我又看他，发现他额头上全是汗，
“少爷，您热吗？”
他胳膊肘撑着椅子扶手，艰难地掀起眼皮，粗喘着：”把钱拿走！”
“少爷……”
“快点儿！不然开了你！”
于是，我拿起桌子上的红包，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日子里，
许湛出了指派我做一些端茶倒水的活儿，
还真把地下室的古董搬了上来，
每天让我研究一个，晚上给他做详细介绍。
有天，
他从外面带一个破碎的碗让我修补，
说是朱棣年间的，
修好了工资 10 万。
修复古董的行情我懂，
只要对家把这个东西当成宝贝，
出再多钱都合理，
更何况，这是朱棣年间的瓷器。
许湛告诉我，这笔钱合理合法，
我面对巨大的诱惑，以及对事业的渴望，答应了。
05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每天在房间忙这个，
修好碗的那天，许湛说下午会有人过来拿，
到时候让我把东西交给王妈，
并特意警告我，不许出房门。
那天，我把东西打包好，
在房间里等。
可怎么也没想到，
来拿东西的人直接进了许湛的房间，
看到傅泽的一刹那，
我整个人头昏脑装差点晕过去。
男人一如往常，
西装革领，气质斐然，
脸上的凌厉，在看到我后瞬间化开：
“好久不见，温烟。”
傅泽轻轻勾起唇，
泰然自若的跟我打招呼，
像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一般。
“好久不见，傅先生。”
我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对他微微颔首。
他微眯起眼睛，朝房间里探去，”我拿来碗。”
我指指旁边桌子上，”在这里。”
傅泽走到桌子跟前，指尖触碰盒子，轻轻滑动，
“这东西是我爷爷的。”
“嗯。”
“你知道？”
“不知道。”
傅泽直起身，扭头，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缓缓走过来：
“我听说许湛金屋藏娇，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
我保持平和，”我只是在这里工作。”
“工作？”他脸上轻轻晃笑，质问中带着令人误会的暧昧：
“都做什么？”
“跟和我在一起时一样吗？”
我抬头看他，
半年未见了，
我却依旧没办法淡定的直视傅泽的眼睛。
每次看这双眼睛，
总会不由自主的沦陷在他的柔情里。
“不一样。”我扭头看向那个碗：
“我在这里做文物维护工作。”
傅泽悠悠笑了两声，目光柔和，落在我脸上：
“温烟，如果你需要钱，不妨继续跟着我。”
06
离开傅泽那天，我走的消无声息。
在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之前，
我发送了最后一条短信：
“感谢傅先生四年来的庇佑之恩，愿您往后一切安好。”
大学四年，是我人生中幸福又不堪回首的四年，
我给傅泽做了四年情人，
他有爱的人，那年她 16，我 18。
“温烟，我现在不能碰她。”
“听说你爸爸欠了高利贷，已经断了一条腿？”
我点点头，”是。”
傅泽当天拿出上千万，为我还清了债。
当晚，我搬进他为我安排的别墅，
一住就是四年。
大三那年，那个女孩儿成年了，
从此我便很少看到傅泽。
之前，他一周去我那里三四次，
在那以后，渐渐变成一个月一次，三个月一次……
但偶尔，他会一周都待在我那儿。
我知道，那因为他和那个女孩儿又吵架了，
每每那时，傅泽就把气撒在我身上，
性爱上的暴力，撕衣服，上手铐，烧头发，
令我浑身不能动弹，
但必须看着他的眼睛，说知道错了。
事后，他又会对我百般温柔，抱着我抚摸：
“对不起温烟，我的小木头，受苦了。”
我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心都碎了。
我爱上了他。
但我知道，他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的。
“傅先生，我们断了吧。”
大四那年，我对他说。
那天，他很失落，和那个女孩儿吵的很凶，
待在我那儿一天不吃不喝。
“温烟，再陪我一段时间。”
“再陪陪我。”
……
傅泽在床上越来越暴力，
有一次我终于受不了了，疼的快要死掉，求他：
“傅先生，我是温烟，我是温烟啊……”
驱动的身体忽地停住，黑暗中捏住我的下巴：
“温烟？”
我抽抽涕涕不敢说话。
那天走后，傅泽三个月没有来别墅，
三个月后，我毕业了，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
我突然想通，离开了别墅。
为了不让佣人起疑心，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我站在别墅门口，回想起四年前第一次见到他，
那天我在百货大楼门前发传单，
路旁的黑色轿车里下来一个男人，
他将我带到大楼顶层，傅泽的办公室，
命运从此交织在一起。
傅泽不止一次警告我，我们是包养关系，
他爱的是那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
而我，也从不敢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丝爱他的情愫。
07
所以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傅先生，您快结婚了吧？”
我婉言拒接他。
傅泽原地小幅踱步，
观察着房间里的陈设，
回答的漫不经心：
“没那么快，思米才 20 岁，还有两年才大学毕业。”
他口中的思米，就是他爱了 10 年的女孩儿，
我从未见过她，
傅泽把她保护的很好。
几秒钟后，他见我不说话，转身走到我面前：
“听说你爸去世了？”
“两个月前死的。”我淡淡道。
傅泽一只手扶住我的肩膀：”节哀。”
我勉强一笑：”您应该说恭喜。”
他也笑了一下，”小木头长大了，说话办事雷厉风行的。”
他看着我，手缓缓向上，
在贴到脸的前一秒，我后退一步，
“对不起，傅先生，我不想再做您的情人了。”
“我对你不好？”
“您对我很好。”
他的手还是抚上了我的脸，
熟悉的触感，托住我的脸颊：
“那为什么？”
我缄默不答。
“是因为许湛吗？”
傅泽显然不把许湛放在眼里，
目光深情宠溺，落在我脸上，
语气却王似般轻蔑：
“他比我有钱？”
“还是比我年轻？”
话音一落，傅泽忽的捏住我的下巴：
“你跟他睡了？”
我掀起眼皮，平静地看他，
也许在他心里，我只配做情妇，
随便一个有钱人都能陪睡。
“傅先生，我只是不想再做你的情人了，与别人无关。”
傅泽的瞳孔骤然一缩，有些吃惊，
大概是因为我以前从不反抗他。
他哪受得了这个，
他从来容不得一丝背叛，
“小木头有自己的想法，我能理解，”他依旧捏着我，目光在我脸上辗转，”不告而别，就不乖了。”
“我跟您提过的，您不同意。”
我不敢大声，说实话，我真怕他在这里对我做些什么，
傅泽什么都做的出来，
并且没有人拿他怎样。
“既然知道我不同意。”他猛地掐住我下颌，”那为什么还要走？”
太疼了，我隐忍着”嗯”了一声，
可没想到的是，
傅泽瞬间松了手，立马揉我的脸，给我道歉：
“又弄疼你了，对不起，小木头。”
“没事。”
我狠狠的低下头，用头发挡住脸。
他又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工作，
我只说专业对口，
没告诉她我妈妈生病的事儿。
他劝我离开，
说许湛是个花花公子，
时间长了肯定欺负我。
“许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他只是爱开玩笑。”
“你不了解他，”他笑着摇摇头，”小木头要是真想过普通日子，我可以帮你选一个正常人，许湛……他不行。”
“……”
“怎么我就不行了？！”
不知道许湛什么时候到的门口，
他抄着兜走来时，
连傅泽脸上都凝固了一瞬。
“傅少背后说人坏话，不合适吧？”
许湛的胳膊搭我肩上，看向傅泽：
“您这私闯民宅的行为，搁到美国，我可是能直接开枪的。”
傅泽笑着看我：”看到了吧，这小子不正经的很，温小姐跟他在一起一定吃了不少亏吧？”
我木木地看一眼许湛，
之前并不知道两个人认识，
如果知道，
我一定不会来这里工作。
可现在什么都晚了，
傅泽发现了我，
我逃不掉的。
08
许湛请傅泽进屋喝茶，
我上了壶龙井，
放下后离开书房，
站在门外，偷偷听他们讲话。
傅泽：”我瞧这个碗修的不错，省博刚到一批文物，要不把温小姐调过去？”
许湛：”去那儿干啥，钱少活累。”
傅泽：”怎么会？温小姐既然是自己人，工资肯定也是按自己人的标准发。”
许湛：”你不了解她，给她多了她不要。”
傅泽：”是么。”
许湛：”死心眼儿，自己吃亏了都不知道。”
几秒之后。
傅泽：”女孩子还是有个正式编制的工作比较好，顺便出去见见人，交交朋友，成天在屋里关的，不得闷出病？”
许湛：”说的对，明天我就带她出去兜风。”
傅泽带着笑意：”看来你蛮喜欢她的。”
许湛：”喜欢的不得了。”
屋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我怕被发现，
没再接着听，小心翼翼地走开了。
09
傅泽没把我带走，
他走后，许湛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十几分钟，
我担心他出事，一直在门口候着，
不一会儿就叫他一声，
“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他抬着嗓子吆喝道。
可我却听到他的声音在打颤，
“少爷，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要叫医生吗？”
许湛没搭理我，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打开门，
一张惨白惨白的脸，跟刚才比像变了个人。
我吓得失色：”少爷您怎么了？”
他冲我一笑，嘴角涌出来一滴血渍：
“没事儿，去给我煮碗粥喝。”
“好。”我立马跑去了厨房。
殊不知身后，
我走前脚刚走，
许湛后脚就扶着门倒在了地上。
我煮粥回来，他正半躺在床上，
二郎腿一翘，拿着遥控器，优哉游哉的找着台。
我端着碗走到床边，”少爷，您的粥。”
“啊——”他张开嘴让我喂，
我便坐下来喂他吃。
吃完一碗，许湛的气色恢复了一点点，
我在他对面坐下。
抿抿唇，欲言又止……
“有话说？”他看穿我。
“嗯。”我说，”少爷，您要不要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检查啥？”
“就……各方面。”
他转着遥控器，兴致勃勃的瞧我一眼，笑道：”我那方面没问题。”
我脸唰一下红了：”少爷，请正经点。”
许湛捂着肚子笑道不停：
“哎哟我不行了，你跟书上写的真是一模一样。”
我挺直了身板，皱眉看他：”书上？”
他笑着笑着咳起来，最后捋捋心口，冲我挑起眼皮，
“啊，书上。”
我等他接着说。
“温烟，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他神兮兮地挑挑眉。
“……”
“我是一名穿越者，哦不，是穿书者。”
“……”
“这里除了我，所有人未来十年的结局，我都知道。”
“……”
“所以你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我保证你平安无事。”
“……”
“你听没听我说话啊？”
我点点头：”在听呢。”
“少爷说的是什么书？”我问。
许湛放在水果叉，抱起手臂，眯起眼睛，
很奇怪的表情。
“po。”他说。
我问：”什么是 po？”
他问：”你想知道？”
“嗯。”
他勾唇一下，朝我勾勾手指：
“过来，坐近点，我告诉你。”
我从他对面的沙发，换到他旁边，
依旧腰板挺直，认真等待他的讲解。
下一秒，许湛勾住我的腰，猛地一箍，
鼻尖与鼻尖，只差一毫米。
“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