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等着竹马来接我。
他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自己的衣扣,露出性感的锁骨。
磁性的嗓音刻意压低,蛊惑着我:「乖,在这咬一口。」
第二天我酒醒。
他衣领半敞,露出暧昧的红痕。
「原来你这么喜欢我。」
01
闺蜜分手了,拉我过来借酒浇愁。
一通电话后,闺蜜拍了拍我的肩。
「我对象来接我,我先走了,你叫江砚辞来接你吧。」
「哎……」
我眼神迷离地伸着尔康手。
我醉了,她跑了?
狗东西!
「欺负我没有对象,哼!」
「谁还没有个座驾啊,我才不稀罕。」
我嘟囔着,掏出手机,打给我的座驾。
铃声还没响,电话就已经接通了。
「怎么了,小祖宗?」
慵懒的声线温柔地轻抚着我的耳廓。
「我喝醉了,你来接我。」
我理直气壮地命令道。
江砚辞来得很快,但酒精挥发更快。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大脑越来越沉。
那高挑的身影闪烁成了三四个江砚辞。
我不由得扶住脑袋,托着它朝向江砚辞的方向。
我不耐烦地嘟囔了起来:「你别晃了,我都看不清你。」
江砚辞笑了一声,坐在我的身边,帮我托住脑袋。
「酒量不好还喝这么多。」
他抱怨我?
我把自己的头从他的手里拔了出来。
「你肿什么,窝这是义气!」
我愣了一下。
我怎么大舌头了?
「好~你义气。」
我一把抓住了江砚辞的衣领,把他压在沙发上。
眼睛没有办法聚焦。
「大胆!谁准你摸我脑袋。」
把江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我头上的手拍开。
脑袋没了依托,沉沉地磕在了江砚辞的下巴上。
不疼,但我还是捂住了额头。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磕傻了?」
江砚辞托起我的脑袋,帮我揉着额头。
我抬眸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的眼睛好漂亮。
好似漫天星辰住进其中,又似被风扰乱起层层涟漪的春水。
「真傻了。」
江砚辞笑了起来,「那我告诉你个秘密吧,反正你傻了,也不能告诉别人。」
「谁、谁傻了,我才不傻,我聪明着呢。」
我得意地仰起头。
他在PUA我,我才不上当,我聪明着呢。
「那你想不想听?」
我皱眉,思索了一下。
总觉得有诈。
我敲了敲脑袋,这里怎么空空的呢?
我盯着江砚辞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清澈,没有阴谋诡计。
「谅你也不敢骗我。」
「凑过来,我告诉你。」
我趴在他的身上,蛄蛹着向前。
把头凑了过去。
江砚辞迎了过来,捏住了我的后脖颈,压向自己。
柔软温热的触感挤压包裹着我的唇,牙齿厮磨着下唇。
他咬我?
我中计了!
02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开始稀薄。
温度逐渐上升。
体内的水分一部分随着酒精挥发了出去,一部分被江砚辞抢了去。
让我本就不清醒的脑袋,雪上加霜。
我突然感觉很热,心里莫名地产生一股不受控制的感觉,但我挣脱不开江砚辞。
「放……唔!」
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他终于放开了我,哼笑:「小狐狸,尾巴露出来。」
我呼吸着新鲜空气,终于缓过来了。
看着八条纯白色毛绒绒的尾巴,对着江砚辞亲昵的贴贴。
我恼羞成怒。
「大胆!」
我捏着江砚辞的下巴,眯起眼。
「江砚辞你太放肆了。」
「我可是狐族公主,你作为我的守护者应该尊我护我,谁准许你亲我的。」
「守护条例并没有规定守护者不能亲狐主,我没有违反规定。」
江砚辞慢条斯理地握住我的手腕,拇指摩挲腕骨。
漆黑的眼眸含着淡淡的笑意,掺杂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欲念。
害怕再一次被袭击,我连忙把手抽了出来。
猫着腰,想把不知道时候跪到江砚辞另一边的那条腿收回来。
从江砚辞的身上离开。
江砚辞压抑着呼吸,修长的手解开最上面的扣子。
我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
喉结在白皙的脖子上性感的滚动。
锁骨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紧实的胸膛在单薄的衬衣后若隐若现。
江砚辞抬眸看了过来。
我下意识缩起了脖子,转过头缓慢地爬走。
「看看怎么了,小气。」
刚才的硬气荡然无存,从小到大,我都是被压制的那个。
哪怕我才是上位者。
「你说什么?」
我被抓住手再一次和江砚辞正面相对。
抬手捂住了嘴,猛地摇头:「我什么都没说!」
他是怎么听到的,我明明很小声啊?
江砚辞看着我,笑了起来。
他今天怎么这么爱笑?
每次他这么笑,总有人要遭殃的。
我不禁背后一寒。
江砚辞缓缓凑近,我坐在他的膝盖上不断往后倾身。
又来?
「可以给你看。」
「什么?」
我有些懵了。
他这是什么操作。
我思索了一会,果断放弃。
江砚辞盯着我又解开了一个扣子,「免得你说我小气。」
「谁稀罕看。」
话是这么说,但我的尾巴却在领口边蹭动。
像是要自食其力,却又只是在原地徘徊。
有贼心没贼胆。
我腹诽着自己,眼睛盯着那处,没有移开分毫。
我真的很好奇,衬衣下是什么样的风景。
别误会,纯好奇。
要再往下解的时候,江砚辞顿住了。
反悔了?
我皱眉瞪他。
怎么能不守信用呢。
「想看可以,我有个条件。」
还有条件?
我就知道想占他的便宜,一点也不容易。
不看也罢。
「你说说看,我考虑考虑。」
我整个脸都皱了起来。
我刚刚想的明明不是这个。
江砚辞把衣领拉开几分,露出脖子。
「在这咬一口,我就让你看。」
03
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这小子平时没少坑我,刚才还袭击我。
好不容易逮到他脑子缺根弦的时候。
看我不咬死他!
我面露凶色,狠狠地扑了上去,张嘴就咬住他的脖子。
「嘶。」
难道我咬得太重,把他咬疼了?
我松开嘴,舔了舔以示安抚。
江砚辞的身体突然僵住,呼吸加重。
生病了?
我抬头:「你没事吧?」
手摸上他的额头。
「你发骚了?」
我的舌头又坏了。
「你…」江砚辞无奈地把我的手拿了下来,「我送你回家吧。」
我睁开眼睛时,手下传来莫名的触感。
我忍住了头疼,却没忍住捏了捏手里的东西。
「昨晚还要不够吗?」
视线旋转,我被压在了男人的身下。
炽热的气息逼近,低沉喑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看来是我不够努力,怠慢公主殿下了。」
他抬起了我的下巴,吻了过来。
04
不是大哥,你谁啊?
我推开身上的男人,看清了他的脸。
江砚辞。
我的青梅竹马。
「江砚辞,你有病吧。」
我坐起身,想下床站在地上,这样看起来比较有气势。
谁想我脚刚沾地,腿就打软,无力地跌了下去。
我连忙闭眼。
脸着地的前一刻,手腕被握住,身体再次失重旋转。
那个力道过大,我一头撞在了一个柔软但是结实的东西上。
我捂着额头坐了回去,抬眼看,江砚辞的胸膛一片红。
视线落在一处,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扒开江砚辞只扣到一半的衬衣。
幸灾乐祸地指着他脖颈上的红痕。
「哈!江砚辞你不检点,被我逮到了吧,我这就告诉阿姨去。」
总算让我抓住你的小辫子了吧,让你老跟我妈告我状。
江砚辞丝毫不慌,侧身面向我躺着,手撑着头,懒懒地抬起眼皮看我。
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期待。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他这胸有成竹的样子……
根据我的经验来看,他只要露出这副表情。
我必被妈妈唠叨。
然后再毕恭毕敬的受他奴役。
我灵智开的晚,一直到现在都有很多事情学不明白。
爸妈疼我,给我找了个好看的守护者缔约。
本该得到万千宠爱的童年,因为江砚辞,我背着锅负重前行。
「你什么意思?」
我警惕地盯着他,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
「原来你这么喜欢我。」
什么?!
喜欢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说完,江砚辞顿了一下,勾起唇角。
「喜欢强的?」
毁谤!他毁谤我啊!!
我三观都震碎了。
连忙检查我的衣服,掀开我宽大的牛仔裤,诡异地淤青刺瞎了我的眼。
方才被江砚辞转移了注意力,我除了没有力气外,没什么感觉。
但现在……
酸痛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升了起来,蔓延到了全身。
我好像出了车祸,被撞飞三米远。
我开始思索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我断片了。
我只要喝醉,必会断片。
绞尽脑汁,想起的那些片段,更让我绝望。
我站在热气氤氲的浴室,打开门朝江砚辞抛媚眼,把他拉了进去。
他抱着我把我放到了床上。
漆黑的卧室,我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和他接吻。
狐狸耳朵颤栗,尾巴紧紧缠住江砚辞。
还有一些江砚辞的声音。
「不行……」
「你别这样。」
「睡我……你别后悔……」
我瞪大了眼睛。
亲娘啊,我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我难道真的睡了这个比狐狸还狡猾的人类?
他会把我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我绝望地平躺在了床上。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等等……
我猛地坐起身,这一下差点闪了我酸痛不堪的腰。
我强忍着疼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嗓音颤抖地质问他:「我喝醉了怎么强迫得了你,你肯定是在骗我。」
话虽这么说,但腰上阵痛却让我心虚得不行。
「你想赖账?」
江砚辞挑眉,又解起了扣子。
我为什么要用又?
「你干什么!骗不过我就想来强的是吧,我是不会屈服的!」
八条尾巴齐出,张牙舞爪。
企图虚张声势,来增强我的赢面。
江砚辞手顿了一下。
抬眸看着我,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眼神有些失落,又像是委屈。
片刻他又恢复了那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既然你想赖账,那我们就找陛下评评理。」
他扫了我一眼,淡淡道:「守护条例第十七条,狐主不得魅惑守护者做出有背其自主意愿的事,违者当罚……」
我:……
我连忙捂住江砚辞的嘴。
「你、你脱……」
我就不信了,他还能在背上作假。
他骗术一流,还光骗我。
我是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他的。
江砚辞继续了手上的动作。
光洁细腻的皮肤在我的眼中大片展现。
沟壑分明,紧实坚韧的八块腹肌,弧度完美的人鱼线收束在西装裤中,阻碍了我的目光。
江砚辞转过身。
蕴藏着蓬勃力量的背肌,几道交错的八字伤痕覆盖其上。
那伤痕很细,末尾处积蕴着血珠。
我抬手仔细研究我的指甲缝,好像真的有些黑色的泥状物。
但我感觉这更像是,小时候错把土地当雪地,一头扎进去捕食时挖的土。
我没有细想,直觉就是完了完了……
逃不过一顿打了。
我再次双手交叠,平躺在床上。
我还是先挂了吧。
江砚辞笑着拿手指卷着我的狐狸耳朵,「又装死,你觉得这招对我有用吗?」
我睁开眼,坐了起来,讨好地笑笑:「哥哥,你行行好,别跟妈妈告状行吗?」
江砚辞挑眉。
还没开口说话,门铃响了。
05
我烦躁地蹙眉。
谁这么没眼色,没看到我这正谈判着吗。
「叮咚——」
我忽视门铃声,再次扬起笑容:「哥哥……」
「叮咚——」
我:「……」
这架势大有我不开门,他就一直按下去。
我下了床,身上衣服都穿得很好,除了有些褶皱。
我再次产生了疑问。
我要真睡了他,不应该衣服全穿在身上啊。
「叮咚——」
「来了来了!」
我收回耳朵和尾巴,踏着拖鞋,打开了门。
「安安,早上好!我给你买了早餐。」
「学长?」
我看着眼前,提着两人份豆浆油条的温知闲,有些不知所措。
大四那年因为求职,我搬出了宿舍,没想到对面刚好是一直关照我的学长。
这几天公司放假,我都起不来吃早饭,温知闲知道后就给我买了两天的早餐。
温知闲脸色扬起温柔的笑容:「我最近在学做饭,等我学好了,你帮我尝尝味道好吗?」
我眨了眨眼,刚要应下来。
温知闲的眼神突然变了。
他有些局促又有些尴尬。
我搞不清他为什么会这样,开口想问他。
头顶突然重了起来,腰也被箍住了。
衣领被拢了起来。
我蹙眉,难道我脖子上也有见不得人的痕迹?
江砚辞慵懒的声音从我的上方传出,我能感受到头顶有些许震动。
「宝贝,这是谁啊?」
06
我:?
装什么啊江砚辞,你以前不是老欺负人家吗。
现在装不认识了。
温知闲看到江砚辞,神色冷淡了下来。
目光在我和江砚辞之间流转。
「看来是我打扰了。」
江砚辞也有些冷淡:「你知道就好。」
温知闲看着江砚辞蹙起了眉。
视线下移看到我时又笑了起来。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家里有客人,早餐我只买了两人份的。」
我想挣开江砚辞,但实在是没有力气。
刚想开口,江砚辞再次打断了我。
「不用道歉,早餐你带回去自己吃吧,我会做饭给我女朋友吃的,她饿不着。」
谁是你女朋友?
我还没开口,腰部传来阵痛。
他掐我?!
江砚辞俯身亲了亲我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配合我,不然我就把昨晚的事情告诉陛下。」
我:!!!
他威胁我。
我才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
我咬牙切齿。
扬起笑脸:「抱歉学长,今天可能不能招待你了。」
温知闲失落地垂眸,勉强地扯了扯唇:「没事,那我改天再来。」
他转身离开。
我关上了门,一肘子不轻不重地打在江砚辞的胸口。
「你老欺负人家干嘛,人家招你惹你了。」
江砚辞捂着胸口,垂下眼眸。
半晌,他说:「祈安,你就是个大笨蛋。」
他又骂我。
「看来我每月一次的汇报要提前几天了。」
我睁大了眼睛。
不行啊不行啊!
我会死的。
「哥哥……」
我刚要求饶,关上的门被打开了。
妈妈走进来,疑惑地看向我和江砚辞。
「祈安又惹祸了?」
我命休矣!
07
「没有没有。」我连忙上前扶着妈妈的手,殷勤地接过她手里的菜,笑着道:「我这么乖巧可爱,怎么会惹祸呢。」
我抱住妈妈,使出杀手锏——撒娇。
「妈妈,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啊,我好想你的。」
妈妈保养的很好,是个高贵冷艳的大美人。
她推开了我:「看来还是闯祸了,小辞啊你放心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做主。」
祈安,小辞……
谁才是你的孩子啊。
「我跟哥哥相处的很好,我没惹祸,你说是吧,哥哥。」
妈妈看向江砚辞,我站在妈妈身后,对着江砚辞的目光,双手合十小狗拜拜。
妈妈回头看我,我立马把手背到身后,龇着牙笑。
她把头转回去,我再次恳求地拜拜。
这件事太大了,我会遭雷劈的。
那可太疼了。
千万不能让妈妈知道啊。
江砚辞苦笑:「挺好的。」
「你看我说吧,我多乖啊。」
我连忙把妈妈推到厨房,拉着她手晃晃,撒娇道:「妈妈,我饿了,你做饭给我吃吧,我很久没吃你做的饭了。」
妈妈点了点我的鼻子,宠溺地笑:「你啊,家里的工作你不干,非要靠自己,你倒是学个养活自己的厨艺啊。」
我得意地挑眉:「没关系的,我有哥哥救济嘛。」
他是我的守护者,照顾我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妈妈无奈地摇头:「那你也不对人家好点,天天让哥哥伤心。」
江砚辞伤心?
那都是他的伪装,在我这他可嚣张了。
「那妈妈你先做饭吧,我去找哥哥联络感情。」
「行,你去吧。」
我大摇大摆地走向坐在客厅沙发的江砚辞。
对上江砚辞的目光。
我下意识堆起了讨好的笑脸,跪在江砚辞身边给他捏肩捶背。
「谢谢哥哥不杀之恩,小的一定给哥哥当牛做马来报答,有什么事哥哥尽管吩咐。」
江砚辞转头看向我。
以往我叫他哥哥,他都很高兴的,现在怎么有点哀伤啊。
「你,你怎么了?」
江砚辞眨了下眼,勾起唇角,露出我最常见的狡猾笑容:「什么都听我的?」
坏了,中计了。
但是我也没别的办法了,他手里捏着我最大的把柄,我只能任由他拿捏。
「我要和你解除契约。」
08
「什么?!」
我吓得耳朵冒了出来,折成飞机耳。
心突然像是堵住了一样。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这感觉很不好。
「不是现在就解除。」
江砚辞慢悠悠地补了一句。
我下意识松了一口气,笑了笑。
「等我结婚了,我们在解除。」
唇角扬到一半,被我紧紧抿住。
心情随之跌入了谷底。
「你什么时候结婚?那人是谁?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莫名有些烦躁,甩了甩耳朵。
「下午相亲。」
江砚辞细细观察着我的表情,「怎么,不想我结婚?」
我盯着江砚辞,没说话。
妈妈端着菜,走了出来,「怎么了?」
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我向妈妈告状道:「妈妈,江砚辞要和我解除契约!」
妈妈把菜递给过去接的江砚辞,闻言表情没什么变化。
「你成年那天就该解除了,是小辞放心不下你,这才又多出来了六年。」
「我怎么不知道?」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白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
也什么都察觉不出来。
「你知道吃就行了,我们对你也没别的要求。」
妈妈把筷子放在我的手里,给我夹了块鸡肉。
吃饭的时候,我夹起了什么东西,没看清就往嘴里塞。
辛辣的刺激味道不断攻击我的味蕾。
「呸呸呸。」
我吐了出来才发现,那是姜。
我最讨厌吃姜了,每次都会小心翼翼的避开它。
今天这是怎么了?
「有心事?」妈妈问我。
我摇了摇头:「没事啊。」
吃着吃着,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妈妈。」我试探地开口:「哥哥今天要相亲啊,你知道吗?」
妈妈:「你阿姨啊着急抱孙子,小辞也老大不小了,相亲很正常。」
「他才25岁,着什么急啊。」
我不理解。
「人类命短啊。」妈妈看着我:「所以他们很珍惜活着的时候,尽力去体会当下的美好。」
「你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浪费,但小辞他耽误不起。」
「我……」
吃完饭,我陪着江砚辞来到他们约好的咖啡馆。
那姑娘早就坐在位置上等着了。
看上去很在乎这场相亲。
看到我们,姑娘起身:「你来了。」
她的目光移向我,有些疑惑:「这位是?」
「这是我妹妹,先坐吧。」
妹妹?
09
他早上还叫我女朋友。
我越来越觉得哪里不对。
昨天我睡了他,今天他就跟别的女人相亲。
「妹妹啊,长得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
我坐直了身体,乖巧笑道:「我叫祈安。」
「安安啊,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既然你来了,那你说说你哥哥有什么优点,好吗?」
啊?
问我江砚辞的优点,这不就是让我拍他马屁吗。
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好笑。
「哥哥温柔体贴,很会照顾人的,洗衣做饭干家务样样全能,关键是他长得还好看,身材也很棒,手……」
我紧急刹车。
人家来相亲,我跟人说这?!
但这姑娘看上去一点都没在意,反倒是问我:「那你最喜欢你哥哥哪一点呢?」
啊??
这怎么感觉像是在给我和江砚辞相亲。
「都喜欢,我哥哥人真的超好,姐姐你入股不亏的。」
姐姐揶揄地看了眼江砚辞,对我说:「姐姐要是真和你哥哥在一起了,他的这些福利你不是都享受不到了吗。」
啊???
她怎么每句话都在我的意料之外啊。
可能是担心我这个不同父不同母的妹妹,对江砚辞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很正常。
「没事的姐姐,这是哥哥的人生,他不可能陪我一辈子,我不能这么自私去耽误他。」
妈妈说的对,我活得久,不应该认为江砚辞跟我一样。
之前是我下意识了,我根本就没考虑过江砚辞的感受。
姐姐眨了眨眼:「你不想耽误他,这是你的想法,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
这是什么意思?
这种问题实在是太复杂了,我脑子不好,太难为我了。
「今天就到这吧,我相亲对象要来了,要不你们先走?」
我:「啊?」
江砚辞不是她的相亲对象吗?
「嗯,我们先走了。」
江砚辞抓住我的手,带着懵逼的我离开。
全程我都不知道这场相亲在聊什么。
「傻了?」江砚辞敲了敲我的脑袋。
我迷茫的抬眼,点了点头。
「你在搞什么鬼?」
10
江砚辞一脸不在乎:「我这场相亲被你给搞黄了,你要怎么赔我?」
什么叫我给你搞黄了?
「明明是你自己不行,人家没看上你好吧,我可是昧着良心疯狂说你好话的。」
江砚辞眯着眼逼近,身上的气势压迫感很强。
「我行不行你昨晚不知道?」他勾起我的下巴再度逼近,嘴角扬起蛊惑的笑容:「不如你再试试?」
鼻尖相触,气息交融。
温度不断上升,粉红色的因子在空气中不安的震荡。
我心跳如雷,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我要努力力,我要洋气气,我要和你谈个恋爱,好吗弟弟!」
「我,我有电话。」
我连忙把头从危险地地方拔出来,拿出手机接通。
刚放到耳边,里面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嘶吼。
「祈安!我是不是说过让你离江砚辞远一点,你竟然还和他在酒吧接吻,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皱眉:「林晴,你有病吧,别说我跟他接吻,就算是我跟他谈恋爱,都轮不到你来管。」
「别再给我打电话,不然我就上网雇喷子,天天骚扰你!」
啪,我把手机挂了。
「你要跟谁谈恋爱?」
11
我一转头,就看见江砚辞放大的俊脸。
他靠得我极近,只要我微微伸头,就能亲到他的鼻尖。
我吓得后退一步:「你是鬼啊,贴这么近做什么。」
「你要跟谁谈恋爱?」
江砚辞浓黑的眼眸直直盯着我,半分都不容我避开这个问题。
我闭了闭眼。
这一天,我耳边不是结婚就是谈恋爱,都怪那个手机铃声。
让我一时生气,顺口就说了出来而已。
「没谁,我不谈恋爱。」
「……我要和你谈个恋爱好吗弟弟!」
我:……
是我闺蜜,陆与晞。
看到这个名字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打电话来?」
陆与晞讨好笑道:「嗐,你这说得哪的话,我还是爱你的。」
「呵。」我冷笑:「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吧,你却跟别的男人跑了,你这个敌蜜,我不爱你了,你滚吧。」
「哎呦,别不要人家嘛,人家还有事求你呢。」陆与晞撒娇。
「我就知道,你说吧。」
「今晚是林晴的生日宴,我们家跟他们家有合作,我爸又有事要忙,这差事就落我头上了,你陪我去吧。」
我挑眉:「行啊,晚上见。」
林晴虽然嚣张跋扈,但脑子不聪明。
我很难见到比我还笨的人,怼她,可是我人生的一大乐趣。
「走,陪我挑礼服。」
我要选个好看的战袍,迎接晚上的好戏。
12
晚宴,我揽着陆与晞的胳膊,贱兮兮走向林晴,开始挑事。
「呦,这不是林晴嘛,听说你又弄垮了一家公司,真是了不起啊。」
「你!」林晴瞪眼。
「你手里好像还有一家公司。」我笑嘻嘻地举杯:「祝你关门大吉哦。」
林晴恶狠狠瞪着我,但是她眼珠子一转,突然笑了起来。
跟我碰了一杯,她杯子里的酒溅到了我的杯子里。
我感到好笑。
江砚辞我斗不过,你我还斗不过吗。
林晴凑到我耳边:「不管你耍什么手段,江砚辞都只会是我的人,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勾起唇角:「你这么有信心,那为什么跟他接吻的人是我呢?」
「你……」
她还没说完,我后退了一步,和她碰了一杯。
「生日快乐。」
林晴有些惊讶,捏着手里的酒杯不知所措。
「你不喝吗?」
我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现在起我就是宴会判官!
陆与晞配合地吸引众人的目光:「我们祝福你,你连个酒都不喝,是瞧不起我们吗?」
离得近的人被这句挑事的话,吸引了目光,眼珠子纷纷朝这转。
林晴咬牙,捏着酒杯,表情难看。
哼,跟我斗。
除了江砚辞和爸妈我就没怕过谁。
她为难地抿了一口手里的香槟,我带着陆与晞离开,眼神不离林晴。
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出什么我没见过的洋相。
林晴离场了,我和陆与晞也跟着去看热闹,但是在场地复杂的楼道里迷路了。
我喝得脑子有点懵,进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时被温知闲堵在了门口。
「你还好吗?」
我:?
「你看上去状态很不好,需要我帮忙吗?」
「我没事学长。」
「别硬撑了,我帮你吧安安,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温知闲手握住我的手腕,要把我往男厕所带。
他是什么目的,我哪怕喝醉了都能猜出来,更别说我只喝了几杯。
我眼神冷了下来,把手抽了出来。
他手里好像有什么针一样的东西,扎的我掌心一疼。
但看过去又什么都没有。
「学长,我用不着你负责,我有自己要负责的人。」
我睡了江砚辞,却一句话都没提要负责。
甚至还在逃避自己的责任,我真不是个东西。
温知闲看着我,有些哀伤:「安安,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冷笑:「真的喜欢我,就不会用这种方式,也不会选择这种地方,温知闲你口中的喜欢,我担当不起。」
陆与晞从厕所出来,挡在了我和温知闲面前,笑道:「学长,你这是做什么?」
「我……」
「滚出去!」
我转头望向声音来源。
那是江砚辞的声音。
13
「这交给我,你去看看吧。」
陆与晞拦住温知闲,我顺着声音来到一间套房外。
林晴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砚辞哥哥,我好热,你帮帮我。」
「我说了,滚!」
江砚辞的声音不对劲。
我一脚踹开了房间门。
门根本就没关。
好家伙,等着人捉奸呢,当我是摆设吗?
我一把抓住林晴的手腕,冷笑道:「哥哥帮不了你,姐姐我帮帮你怎么样?」
我把林晴拉到了浴室里,打开冷水,对着她冲。
「现在还热吗?」我把水开到最大,水柱直直地打向她的脸:「热的话我给你把衣服脱了怎么样?」
我没注意到我的掌心开始流血,被水流冲向了林晴。
「啊!」林晴拿手挡脸:「祈安!你这个疯子!你坏我好事!你滚啊!!」
她身上突然迸发出一道白光,身形缩小,变成了一条灰扑扑的小蛇。
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朝我咬来。
我眼疾手快捏住了她的七寸,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她。
「竟然是蛇族,我好久都没见过同类了。」
林晴变回人形,脖子被我掐在手里。
她愤愤瞪了我一眼,抬脚狠狠踩向我的脚背。
「嗷!」
我抱着脚跳了起来,戴上了痛苦面具。
「你踩我干嘛?!」
「这是报你当年踩我尾巴的仇!」林晴哼了一声:「从今天起,我们的恩怨到此为止。」
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啥仇怨,啥当年啊,我怎么听不懂你说话。」
我关上水,准备追上去问个明白。
江砚辞靠着床坐在地上,眼中水雾弥漫,眼神迷离,上挑的眼尾晕开了桃红。
「安安……」
江砚辞迷茫地望着我,泪水沾湿了睫毛,看上去很委屈。
「安安,你抱抱我,我好难受。」
欲哭不哭,眼巴巴地看着我,像是一只被丢弃的小狗,惹人怜爱。
那一刻,我仿佛被一颗软糖击中了。
我抱住了江砚辞,他把滚烫的额头贴上我的脖子。
灼热的温度一路向上,让我本就微醺的脑袋更加昏沉。
「安安,安安……」
江砚辞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我的名字,像是要确认我的存在。
「我在,别怕。」
我一手揽着江砚辞的腰,一手摸着他的头不断安抚。
江砚辞抬起头,眼睛含泪地看着我。
小心翼翼地开口:「安安,你亲亲我好吗?」
看着江砚辞脆弱的样子,我体内恶劣的因子蠢蠢欲动。
他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这副脆弱的样子。
真想拍个照,等他清醒,好好嘲笑他一番。
「安安?」江砚辞垂眸,睫毛轻颤,像个失落的大狗狗。
「你不愿意吗?」
「我知道了。」江砚辞起身,走向了浴室。
我下意识拉住了他。
门突然被撞开,温知闲站在门口。
14
他掐着陆与晞的脖子,像变了一个人。
从温润变得锋利阴狠。
陆与晞的兔子耳朵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浑身是伤。
「晞晞!」
我瞳孔皱缩,警惕地盯着温知闲。
「你还是醒了。」
江砚辞以保护的姿态挡在了我前面。
什么?
什么叫醒了?
温知闲哼笑,把陆与晞甩了过来。
陆与晞昏了过去,我连忙过去把她抱到床上。
「我说过你们杀不死我的,有本事就封印我永生永世。」
江砚辞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薄红未退。
轻笑一声,笃定道:「会有这个机会的。」
温知闲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我。
「那可说不定。」
他眨眼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温知闲被一股莫名的巨力震得倒飞出去,碰地撞到了墙上。
江砚辞眉眼弯弯,气定神闲地站在我的面前:「我虽然成了凡人,但阵法可没忘。」
「时机成熟。」江砚辞从食指逼出一滴血,点在我的眉心:「你该苏醒了。」
15
我是纯种白狐,是狐族千恩万宠的小公主。
我救了一个短命的人类,将他带在身边。
觊觎他的美色,诱惑他和我缔约。
狐族和人类缔约,意味着狐狸要将一半的修为拿出来供养人类。
由于那人类本就病弱,我要供养的就不止修为的一半。
我精心护养,没想到还是把人给养死了。
「母后,他死了。」我差点把眼睛哭瞎,哭唧唧地蹭在母后身边。
「我都那么小心了,为什么他还是死了,呜呜呜。」
母后叹气:「每天一根千年人参,他就算是病弱,也要被你补死。」
我抽泣抹泪:「我喜欢他,当然好东西都要给他了。」
母后摇头:「今日帝君历劫归来,听说他的样貌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你去看看吧。」
母后递给我一张请帖:「仙界举办宴会庆祝,你代狐族去吧。」
我接过请帖,撇了撇嘴:「你就是嫌我烦了,你不爱我了,我好可怜,我是个没娘亲疼的小可怜。」
「人间的话本子少看。」母后无奈,一挥手,帝君的画像出现我的眼前:「帝君的容貌三界少有,保真,你快走吧。」
看清帝君的样貌,我双眼一亮。
吧唧亲了一口母后,原地消失。
来到仙界,我才后知后觉哪里不对。
那个帝君的画像,怎么这么像我养的那个短命的人类。
没走几步和我那亡夫对上眼了。
他一身白色锦衣,金线勾边,端的是高贵优雅。
看到我,亡夫挑眉,狭长的眼眸闪过一丝戏谑。
「你是狐族的祈安丫头吧,听说你有个让人惊叹的能力。」
我皮笑肉不笑,双手抱臂:「展开说说。」
江砚辞走近,绕着我转:「在你手里讨生活的生物,都活不过三个月。」
我反驳:「还是有活得久的。」
「哦?」江砚辞停在我身前,「是谁这么遭罪?」
遭罪?!
他这简直是在侮辱我。
我多爱他啊,啥好东西都给他,他竟然认为是受罪吗?
「贱内而已,让帝君看笑话了。」
江砚辞笑了起来。
我绕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砚辞追上来,拉住我的手腕。
「我成亲了,请帝君自重。」
我把手抽回来,却抽不动。
我心中冷笑,大喊起来:「哎!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堂堂帝君不自爱,纠缠我一个寡妇……唔!」
江砚辞吻住我,不让我说话。
吻毕,额头相抵。
江砚辞柔声道歉:「我错了夫人,你原谅我吧。」
「不敢当,我养什么死什么,你最好离我远点。」
江砚辞低笑,抱住了我:「我命硬,不管你怎么养都不会死的,这么看我们可是绝配。」
「切。」
我成了帝君夫人。
在人间闲逛时,我没注意踩到了一条灰扑扑的小蛇。
它几乎和石板融为一体。
小蛇冲我哈气,抬头就要咬过来。
我没动,江砚辞一把抓住小蛇,给了它一些机缘,就随手丢掉了。
逛到兔族时,我看中了一个萝卜形状的红宝石。
见没人在附近,我就想捡来看看。
刚弯下腰,一个白影欻地蹿了出来,给我撞飞了出去。
江砚辞接住了我。
那白影弹跳力极好,跳到半空中接住了红宝石。
白影落地,这才看清那是一只红眼白兔。
「你们怎么抢人东西呢?」
她质问我。
我瞥了眼江砚辞,质问他:「你怎么没拽着我点。」
江砚辞笑笑:「什么东西都好奇,这是你应得的。」
我鼓了鼓嘴。
不打不相识,这是我和陆与晞因缘的开始。
对属于我的因缘,只要不受伤,江砚辞都不会插手。
毕竟福祸相依,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然,这因缘也有无法躲开的。
16
人类的恶意凝聚成型,对我们神灵两族大开杀戒。
恶意源源不断,得了天地孕化的生灵却是有限的。
这场屠杀很快蔓延到了人类。
我拼尽全力救下了一位姑娘,她给了小时候偷跑出去的我一块糖。
我将她带回青丘藏了起来。
我倾尽所有,燃烧神魂,将恶意聚集,不再扩散。
江砚辞为了毁掉恶意,也堵上了自己的神格。
天下清静了一段时间,恶意再起。
我们这才明白,恶意是无法消除的。
我只得拼上性命,将恶意净化封印。
天地之间只有九尾狐拥有净化之力,能够长久的封印这无穷的恶意。
我本该就此消亡,散于四海八荒。
可没想到前来找我报仇的小蛇心怀大义,她和陆与晞替我分担了一部分。
但小蛇只是刚刚修成人形,所以在前文中才会比我傻。
恶意被封印时,躲进了一个凡人的体内,随着他而转世。
我们也为了修养神魂,入了轮回,重新来过。
现在又到了封印恶意的时候。
我要想办法把他从温知闲的体内剥离,让温知闲获得自由。
17
第九条尾巴正在生长。
温知闲用恶意凝成匕首,只要被刺中,我将会被恶意入侵。
在这种关键情况下,我极有可能被温知闲控制。
江砚辞没了神格,只是个需要被唤醒记忆的凡人,根本就帮不上忙。
陆与晞又在昏迷。
情况不妙啊。
江砚辞担忧地看着我,眼神坚决,看样子是不打算要这一世了。
我不由得心痛,感觉气息紊乱,连忙闭眼。
现在任何东西都不能影响我长尾巴。
没想到关键时刻林晴去而复返,可能觉得踩我一脚不足以泄愤想再来补几脚。
这蛇可真记仇啊。
幸好她拖住了温知闲,我这才能成功封印恶意。
林晴看着我,我了然地伸出脚给她踩。
林晴嫌弃地撇嘴:「我之前一直不明白,我明明不喜欢江砚辞还非要去恶心他,找你麻烦是为什么。」
「还因此感到愧疚,现在想起来了,才知道。
你们真是该死啊。」
我点头哈腰:「是是是,都是我们欠,我不该踩你,我给你道歉。」
给江砚辞使了个眼色,他上道地跟着说:「我也道歉,我不该把你随手丢到粪池里。」
我:……?!
林晴的脸色顿时难看死了。
本来还想让林晴为之前组团霸凌我(虽然没成功)跟我道个歉。
听到这句话我立马噤声。
她不杀了我们都是她脾气好。
恶意消除,陆与晞很快醒了过来。
江砚辞倒在我身上,脸色绯红眼神迷离。
我才想起来他身上还有药效呢。
「说实话,这药是不是你自己要喝的。」
「嗯。」江砚辞轻哼:「为了勾引你。」
神魂燃烧是有后遗症的,以往的记忆不断消散。
再睁开眼,我只有这一世的记忆。
18
视线相对,寂静昏暗的房间中,只有我的心跳在耳边剧烈鼓噪。
以往的每一次相处,相亲时那个姐姐说的话,现在江砚辞诱人犯罪的脸庞。
在一瞬间涌入我的脑海,将某根绷紧的弦扯断。
我好像栽了。
我一把把他拽回了身边,欺身而上,面对面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完,我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安安……」
江砚辞抱住了我的双腿,转身将我轻柔的放到了床上。
「可以吗?」
昏暗的房间中只有他漂亮的眼眸闪烁着令人心动的光芒。
做几次不是做。
上次我断片了,什么感觉都没有,这次正好体会体会。
「当然,我说了会对你负责的。」
我翻身而上占据主导地位俯身吻了上去。
我们吻得如火如荼,热火朝天。
碰!
楼道里的光争先恐后闯入房间中,两道身影也在光中拉长。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门外。
两道背光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之中。
无形中让我感到了熟悉的压迫。
我眯起眼睛,仔细看去。
看清后,我陡然瞪大了眼睛。
妈妈!!
不止我妈,还有江砚辞的妈妈。
惨了!这下真的死了!!
怎么就让她们看到我正在欺负江砚辞呢。
我妈身边一颗熟悉的人头,正狗狗祟祟地朝这里望来。
陆!与!晞!
你这个叛徒!!
「你们这是?」
我妈依旧是高贵冷艳。
看到我和江砚辞搅合在一起,竟然没有丝毫失态。
我坐起身,赶忙从江砚辞身上下来,规规矩矩地跪在一边。
「那个,哥哥他不太舒服,我……」
「这个我懂。」砚辞妈妈打断了我:「那我们砚辞就拜托安安照顾了,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不等我解释,门碰得被关上了。
「安安。」
江砚辞坐起来,眼神迷离地搂着我的腰。
眼尾被药效逼得红的妖艳,脆弱无助地蹭了蹭我的肩膀。
「安安,我好难受。」
漆黑的桃花眸,勾人魅惑。
这还能忍?
他这副诱人的样子,真的让我心动不已。
再度让我推翻之前得出的理论。
我不是好像栽了,而是真真切切地喜欢上江砚辞了。
这一认知,让我按耐不住,心脏狂跳。
我猛地将江砚辞扑到。
一夜旖旎。
19
第二天,我费劲地睁着哭得红肿的眼睛瞪了一眼身边的江砚辞。
江砚辞温柔地笑着,亲了下我的额头,起身给我穿衣服。
我全身散架了一样,像个没有骨头的娃娃任由江砚辞摆弄。
余光瞥见一抹红,我转头看了过去。
暧昧的血迹大喇喇的洇入雪白的床单。
「这是什么意思?」
我抬头质问江砚辞。
「那是我的血。」
江砚辞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地伸出手。
白皙的手腕满是我的牙印,血迹斑斑。
我心虚地笑笑,刚想道歉,门被推开。
两位妈妈说说笑笑走了进来。
砚辞妈妈笑得眉眼弯弯:「我们已经选好良辰吉日了,今天就领证办婚礼。」
结婚?!
20
「你们怎么看?」砚辞妈妈问我们的意见。
江砚辞羞涩地笑了,满眼温柔地看着我。
「我听安安的。」
这一眼,看得我心脏漏跳了一拍。
我躲开他灼热的视线,心里吐槽。
装什么,在妈妈们面前柔情似水,昨晚可是差点让我死在床上。
但由于我昨晚把他咬伤了,心虚地不敢反驳。
「那就这么定了吧。」妈妈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一锤定音。
「婚礼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你们去确定,先去领证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砚辞握住了手。
「好的,妈妈。」
什么就好的妈妈了?
你管谁叫妈妈呢?
上了车。
江砚辞什么都没说就带着我去领证。
只要我想要提问,他就堵住我的嘴,将我亲得迷迷糊糊。
「乖,先睡一觉,到地方我叫你。」
我:「不是……」
江砚辞:吧唧一口。
我:「婚礼……」
江砚辞:吧唧又是一口。
我:「……」
江砚辞再次凑近。
「我睡!我睡!」
我把头侧到另一边,闭上了眼睛。
昨晚真的是累惨了,我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领证,办婚礼。
我全程懵。
酒店是最贵的,婚纱是我喜欢的款式,宾客来得也很全。
这绝不是一晚上就能准备好的。
敬酒时,一个熟悉的姐姐笑盈盈地和我碰杯。
「祝你们新婚快乐。」
是和江砚辞相亲的姐姐。
21
这一桌是江砚辞的大学同学。
由于江砚辞高我一个年级,大学也不像初高中的集中化管理。
我又巴不得离江砚辞远远的。
所以江砚辞的大学同学,我一个都不认识。
没想到和江砚辞相亲的姐姐是他大学班级的班长。
被带着走的大脑终于在一系列的疑点中转动了起来。
婚礼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在卫生间堵住了陆与晞。
「我就知道你要跑。」
我抱臂倚在门口,冷眼盯着陆与晞。
陆与晞讪笑:「我,天快下雨了,我妈喊我回家收被子。」
她弯着腰想我的身边钻出去。
我跨步拦住了她。
「我这么好糊弄吗,陆与晞?」
陆与晞抬头看着我,重重点了一下头。
我:……
「哎呀,好了,我直接告诉吧。」
接下来陆与晞向我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这一切都是江砚辞的诡计。
让陆与晞找借口把我灌醉,再假装被我占了便宜拿捏我。
相亲,被下药,都是为了想让我看清自己的心。
就算我还是不承认我喜欢他,他也会用这场婚礼把我绑得死死的。
用一辈子的时间和我纠缠不休。
「老婆,原来你在这啊。」
白色的定制西装勾勒出江砚辞完美的身材。
他缓步走来,柔情似水的眸子中倒映着我的身影。
「我们该回家了。」
江砚辞来牵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他有些不解又有些受伤地看着我。
我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江砚辞,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说完,我不等江砚辞解释,扭头就走。
他骗了我!
我把他当死对头,讨人嫌的腹黑人类,脑子里想得都是怎么和他作对。
他竟然老早就开始觊觎我的美貌了。
还做了个陷阱让我跳。
最关键的是我身边的人,竟然全都帮着江砚辞。
生气!
就算我喜欢江砚辞,也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22
江砚辞一直哄着我,想要求和。
但我始终坚持不让他上床。
吃了多次闭门羹后,他竟然把我告到妈妈那去了。
「祈安,这才结婚你又耍什么小性子?」
我撇了撇嘴,瞪了江砚辞一眼。
江砚辞抬眸含笑地看着我,像是就在等我这一瞪眼。
我顿时产生了很不好的预感。
江砚辞垂眸,眼睫轻颤,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我没事的妈妈,都是我不好,你别怪安安,是我惹她生气了。」
妈妈瞥了我一眼:「你过来。」
我瑟缩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跟着妈妈进了她的卧室。
「告诉妈妈,你一点都不喜欢小辞吗?」
妈妈轻柔地问我。
我抿了抿唇,不答。
妈妈叹了口气:「那看来是我看错了,我跟你道歉,你们现在就去离婚吧。」
「离婚?!」
我猛地抬头,下意识抗拒。
我只是被江砚辞骗了很没面子,但我没想过跟他离婚。
妈妈眼眸含笑地看着我:「是啊,你既然不喜欢他,那就离婚吧,不要耽误了人家。」
「我不离婚!」我摇头:「我不跟他离婚。」
妈妈:「你喜欢他吗?」
「我……」我顿了顿,没对妈妈隐瞒:「喜欢啊,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和他结婚。」
妈妈笑了,眼皮垂下,似是在回忆过去。
「你小得时候生病,不管大病还是小病,都是小辞守在你的身边。」
「你想要什么,不管多难,小辞都会想办法拿来给你。」
妈妈抬眸看我。
「你也很黏小辞,走哪都跟着,像个小尾巴似的。」
「生病也不要别人照顾,只哭嚷着要小辞哥哥。」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最近一直在躲着小辞,他每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的。」
「我们当初选择他和缔约,其实就是看中你们之间深厚的姻缘。」
「他养来就是给你当童养夫的。」
妈妈愁得蹙眉。
「但看着小辞一天天消瘦,我们也不好受,我来看过你,你做梦都还念叨着小辞的名字。」
「我想你们应该是遇到什么难解的问题了,这才给小辞提了个建议。」
我陷入了沉思。
上了大学,室友们都谈起了恋爱。
我好奇就问了几嘴。
谁知道她们那么大胆,给我甩过来了一连串的视频。
看得我脸红心跳,当晚就做了梦。
在故事即将走向高潮时,我看清了对象。
是江砚辞。
吓得我垂死梦中惊坐起,从此不敢直视江砚辞。
这天我和妈妈聊了一下午,在傍晚的时候被赶了出去。
和江砚辞坐在车上的时候,车内一片安静。
「我……」
我们一同出声,打破了寂静。
「我很抱歉骗了你。」江砚辞紧接着说道:「但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你不愿意原谅我,可以打我骂我,但……」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可不可以不要和我离婚,我不想失去你。」
23
我有些心疼。
叹了口气,倾身抱住江砚辞。
「我也喜欢你,江砚辞。」
「你说什么?」
江砚辞愣住,有些不敢相信。
「我说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江砚辞搂住了我的腰,头埋在我的颈窝。
我隐隐感觉衣领被洇湿。
他哭了?
「再说一遍好不好?」
江砚辞祈求的语气让我的心软化成水。
「我爱你江砚辞。」我亲了亲江砚辞的唇。
「还有,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我,哪怕是被我无意中伤害。
「不客气。」
江砚辞笑着捧住我的脸,吻上了我的唇。
「我也爱你。」
对我来说,最美好的事情。
莫过于只要我回头,就可以对上你一直注视着我的视线。
番外:江砚辞视角
1
本君是仙界的帝君。
除了打发仙界人闲出屁来的闹剧,无所事事。
这天是百花宴,我泡在天泉里躲闲。
只有在这里,才不会有人来叨扰我。
可我没想到,水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狐狸精。
她身姿妖娆,体态轻盈,水上嬉戏活的恣意。
小狐狸似是没想到水里还有一个我,转身看到我。
浅色的瞳眸犹如极品琉璃,登时绽开了万千光华。
色彩耀眼,活泼灵动。
与较真死板的仙界之人要鲜活的多。
她眨眼间侧躺到我身旁的岸边,眼神缱绻勾人:「相逢即是有缘,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得知仙君的姓名?」
我看着她,好心情地勾了勾唇:「想知道别人的名字,你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
少女了然:「我叫祈安,是青丘的一只小狐狸。」
祈安似乎还未学会如何收敛自己的尾巴和耳朵,就这么惬意的浮动于空。
「江砚辞。」
「好名字,仙君长得这般好看,不是可有婚配?」
我与祈安对视,她浅色的眼眸清澈地写满了她对我的兴趣。
和引诱。
这小狐狸必定是千恩万宠着长大的。
寻常狐狸哪敢在帝君的地盘上找乐子。
「不曾。」
祈安动起了手,柔若无骨的小手在我的脸上流连。
声音犹如泠泠溪水,动听悦耳。
「那仙君可否看看我呢?」
我笑了笑,把她的手拿下。
「你若是能找到我,下次再相见之时,你会如愿的。」
我离开天泉。
本想让小狐狸自己动手调查我,拉足神秘感,狐族最吃这一套。
谁知道那小狐狸转头就把我忘了。
偶然路过,她竟然调戏起了别的仙君。
词不带改的。
那仙君正要答应,我一眼扫过去。
仙君跑了,祈安很快又物色了新的对象。
我:……
2
这样下去不行。
我好不容易动了春心。
第一次喜欢的人竟然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滥情之人。
我找来身边的随侍,他说人间现在最火的话本子是卖身葬父。
主意是他出的,那他就委屈一点。
当本君那个要下葬的爹吧。
这么想想还是他占了便宜呢。
我投身人间,褪去一身灵力,变成了凡人。
掐准时机,出现在来逛街的祈安面前,卖身葬父。
她果然买下了我。
祈安是个热心肠的小狐狸,为了体现对我的重视,她专门雇了人陪着我葬父。
眼睁睁看着随侍被活埋,我淡然地站在一边。
反正他自己会爬上来。
跟在祈安身边,在人间生活了三年。
这天我给祈安准备好沐浴的水。
刚退出来又被她叫了回去。
「伺候我沐浴,宴辞。」
宴辞是我在人间的化名。
「这不妥。」我摇头:「会污了姑娘的名声。」
祈安挑眉,一把拽住我,鼻尖相对:「宴辞我尊重你,陪你等了三年守孝期,但你要记住,我买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做我的奴侍。」
手腕被大力拉扯,天地旋转,我已经躺在了浴桶之中,祈安压在我的身上。
「姑娘……」我欲拒还迎,避开她的视线。
祈安抚着我的脸,面向她:「叫我安安。」
我压抑着急促的呼吸,眼眸眷恋贪婪地在她的脸上流连。
祈安的一举一动,都会让我着迷,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安安。」
她吻了我。
「乖,我会对你负责的。」
3
我躺在床上,看着怀里酣睡的小狐狸。
心中欣喜,忍不住亲吻她的脸颊。
祈安被我闹醒,我连忙道:「我们成亲吧。」
祈安看都没看我一眼,翻了个身。
「你我之间不必整那些虚的。」
我没说话,掐了自己一把,生生把眼泪逼出。
祈安察觉不对,回头看我。
见我要哭,连忙揽我入怀。
「这是作甚,怎么哭了?」
我看着她,眼神委屈,一滴泪落了下来。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只是馋我的身子。」
「我……」
祈安慌了,「我只是觉得麻烦而已,你要是想办,你就自己操劳,我只负责参加。」
我被哄好,窝在祈安的怀里,笑了笑:「好。」
3
每天一根千年人参,一只万年王八,各种滋补的灵果。
人类的身体本就脆弱,何况我是带着记忆投身,更加病弱。
我这具身体不光有祈安的修为供养,我也拿出了大半的修为。
但凡人终究是扛不住的。
我只能上大号说话了。
只有本君的身体才能抗住安安的折腾。
4
封印了恶意后,我们为了休养,进入了轮回。
此时我很感谢,当时去找月老的自己。
我嫌月老抠搜,自己抓了一把红线绑在祈安和我的无名指上。
这让我每个轮回都能找到祈安和在一起。
恶意即将苏醒,天道为了众生,恢复了我的记忆。
那时我诱惑安安的计谋已经进行了第一步。
把安安抱回家,刚出包厢我被安安缠地没忍住吻了她。
被林晴拍了照片,我倒也没在意。
这小蛇本性不坏,就是有点记仇罢了。
出了酒吧,安安彻底恢复本性。
闹着非要自己走,看到旁边的电线杆,脚欠地非要上去踹一脚。
结果自己疼得倒在地上,变回了原形。
记吃不记打,她做出捕食的动作,猛地扑向草地。
高高跃起,一头扎进。
但土地不似雪地那般柔软,安安脸着地,再次疼得嚎出声。
我心疼地摇头,想上前把狐狸抱回来。
谁知她气得不行,直拿爪子扒土,数次躲开我的手。
浇花的喷嘴扫了过来,安安就地一滚。
纯白狐狸成了浑身染泥的土狗。
我:……
滚完土,泥巴狗撒欢似的跑了起来。
由于喝醉了,她晕乎乎地看见东西就撞。
电线杆、路障、石墩子,就连垃圾桶都不放过。
我不得已和皮狗子,在大晚上开展了马拉松赛跑。
路边开过一辆四驱车。
里面的小孩惊叹:「妈妈,那个哥哥好厉害,竟然和耶耶跑得不相上下。」
我:……
他妈妈回道:「他那是气得,你要是也敢在泥地打滚,妈妈的耳光将会常伴你身。 」
那我对安安还算是好的。
至少在我给她冲水,她把满身泥水溅我一身时,我仍然满怀爱意。
就是有点疲惫。
「你别这样。」
水温太高了,她咬着龙头挪到冷水上。
「不行,这样会着凉的。」
狐狸贱嗖嗖地抬头蹭过来。
好像在说,怎样?打死我?
我叹了口气:「水温这么低,你别后悔。」
好不容易洗完澡,我又拿热水给她冲了冲,免得她真的感冒。
洗好澡我离开浴室,安安变回人形,八条尾巴妖娆舞动。
她又把我拉了回去,我以为会发生什么。
但她一头就把我按进了水里。
我:……
真的累了。
好不容易哄好安安,我讨了点甜头,亲着人把人放到床上。
她闹过劲了,沾床就睡。
我:……
我认命的给她布阵。
恶意还未找到,她随时都会有危险,我必须保护好她。
5
她的记忆消失了,我也同时封印了自己的记忆。
每一个江砚辞对祈安的爱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爱她,无论我是谁,无论她是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