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图是民国知识女性顾祖同各阶段的照片：它们大概可以解释生孩子多好，还是生孩子少好。图一是顾祖同和丈夫余谦六刚结婚时的照片（1929年），此时他们郎才女貌，顾祖同脸上是矜持而幸福的微笑；图二是他们刚刚生育一个孩子时留影（1930），照片中的顾祖同脸上堆满了幸福的微笑，笑容如一朵盛开的大牡丹。 然而，到了图三，当他们夫妻已经有了4个小孩时（1935年），顾祖同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而丈夫的脸上虽有笑意，却满是疲惫，他留了络腮胡，看起来比同龄人大了十岁；到了图四，顾祖同和丈夫再度与孩子们合影时（1936年），夫妻俩的脸上都没有了笑容，顾祖同双眉紧蹙，看起来极其疲累。 顾祖同脸上的表情，随着孩子的增多而变幻，不用细细考察他们的生活，就知道他们的生活之艰难。实际上，生了五个孩子以后，夫妻俩都感觉到了压力之大。他们都有正式工作，可即便如此，照顾几个孩子依旧让他们吃受不住。 因为无法兼顾家庭和事业，后来失业的顾祖同干脆做了一阵子的全职太太。为了活下去，他们曾无数次变卖家产，也因为知道养育众多孩子的艰难，他们生了第五个孩子后再也未生过孩子。他们明白，如果继续接着生，即便他们再是知识分子，也有可能面临生存危机。 因为生活难以为继，顾祖同不得不学着给孩子们做衣服，为了让孩子们有衣服穿，她经常半夜还在手摇缝纫机前为他们做衣服。 再度上班后，她一边工作一边料理家事，每天下班回来才是她忙碌开始的时候，她像个陀螺一样洗衣、做饭、忙家务、检查孩子学习……生活的重担，让这个容貌可人的知识女性早早就长了白发，好在丈夫老得比她快，她长白发的时候，他的胡子就已经花白了。 好在，因为没有继续生养，他们的生活总算稳住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吃苦长大的孩子们也逐渐成长起来了。孩子们相继大学毕业后，夫妻俩总算熬出了头，1964年，熬出头的夫妻俩和孩子们照了一张全家福，此时的夫妻俩脸上再度有了笑容；之后一直到老，他们的孩子虽然总有让他们操心的种种，可整体他们是幸福的。 看了这一家子的老照片后，我确信：孩子多，中年往往比普通人更难过；可老年也往往会比普通人更好过一点，毕竟，子孙满堂极容易在多子女家庭出现。 顾祖同于1989年辞世，享年84岁，两年后，年97岁的余谦六追随妻子而去，走时，他和妻子一样，脸上挂着微笑。 顾祖同一家的境况不能代表所有，但他们应该可以代表大多数：多子，中年多苦，晚年多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