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脸，43岁了还要给人生儿子？”

“你凭什么把妹妹卖给糟老头子？”

我气得眼睛都红了，直挺挺的站在那激愤大喊！

啪！母亲重重的打了我一巴掌。

“要不是怕你跟你妹妹捡烂菜叶子，老娘早就去过逍遥日子去了！”

1、

今年春节，小妹打电话催我回家。

“姐，我知道你不想回来。可是你都五年没回家了，我都快记不得你的眉毛鼻子长啥样了。今年回来吧，我想你了。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李叔，李叔跟着李雪去她未婚夫家里了。不在家里过年。妈说给你做你爱吃的大蒸饺！”

我从小没有父亲，母亲接连改嫁，妹妹是我从小抱大的。我对母亲的感情不深，但是格外疼惜比我小5岁的同母异父的妹妹。

大概在4岁左右，母亲嫁给了我的继父，随后很快就生了妹妹。继父平时是个温柔的人，可是他一旦酒喝大了就会到处砸东西，还会把母亲打的遍体鳞伤。

母亲顾不上我跟妹妹，只能我带着妹妹做饭，抱着妹妹学习。这样的日子几乎熬了十几年，直到我高中毕业。我没考上大学，母亲四处给我寻觅对象，我不想嫁人，带着几百块钱跑到B市。

妹妹说想我了，我当然要回去看看她。

可我没想到，母亲给我这么一个惊吓，她40多了，又怀孕了。

大年三十的下午6点多到母亲家里的，一看见母亲微微隆起的肚子，我直接就愤怒了，“你要不要脸，43岁了还想给人生儿子？你凭什么要把妹妹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就因为人家给了你几万彩礼？”

啪！母亲直接给了我一巴掌，“要不是怕你跟你妹子捡烂菜叶子，老娘早就过逍遥日子去了！”

我的右脸被母亲打到红肿，可我依旧直勾勾的看着她。母亲跟我对视一会，就撑不下去了，心虚的转开眼睛。

我知道，她在说谎。

2

从以前我就知道，她不爱我们，她只爱她的“家”。

她可以忍受十几年继父的酗酒暴打，却不想离婚，说是不能让妹妹没有爸爸。继父因为酗酒5年前离世，可是母亲1年以后就嫁给了继父的邻居李叔，说是为了我们姐妹不能父亲。

她一直是这样的人，总是“为了别人，牺牲自己”让我恶心。

“对不起闺女，我不应该打你，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坐下来吃口饭吧，妈做了你最爱吃的大蒸饺。”母亲被我盯的有点心虚，转过身，躬下腰摆弄饭菜，有点不自在的自言自语。

“好，那你生孩子我不管，你爱生就生！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把妹妹嫁出去？”

听到这话，母亲好像突然有了精神。

转过身来，用力的抓住我的手，“你李叔说了，他不是老头子，还挺年轻，家里挺有钱。你李叔说了，那人性格好，会疼人，妹妹嫁过去不会受欺负。你李叔还说了，那个人愿意给雪儿买台十几万的车，还愿意给妹妹出几万的彩礼。这多好的婚事呀！你妹妹还不愿意嫁，正好你回来了，你赶紧劝劝她。”

我甩开母亲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妹妹今年才19岁刚刚高中毕业，正是大好年华的时候，母亲不仅要拿妹妹换彩礼，还要拿妹妹给李叔的女儿李雪换车！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拉着妹妹就要走，妹妹反而轻轻的拽住我，低声道：“姐，没用的，我的户口在李叔家，身份证也在李叔那，我走不了。”

“妈，你疯了吧，你当年不能把我扔火坑，你现在就要把妹妹扔火坑？”我回头质问她。

5年前我孤注一掷，抛弃妹妹远走他乡，就是知道了母亲就要把刚刚成年的我拿去换彩礼。母亲就像一个黑心的养猪人，耐心的计算着着小猪长大的时间，打着给小猪寻个家的旗号四处找卖家。之前是我，可是我不听话，跑了，现在就轮到妹妹了。

“怎么能是推火坑呢，这多好的对象呀，十里八乡的你看谁还能找到给这么多彩礼的呢？”母亲又一次拉上我的手，一脸真挚的看着我说：“你别怪妈，妈也是为了你们早日有个家。这下你妹妹定下来了，你看你还飘着呢。前两天我听你妹说你在B市有了自己的店，赚了不少钱吧。要我说你也别那么累了，妈再给你物色个对象。”

“不用了，你以后就当我死外面吧！”

3

“妈，我送送姐。”

妹妹沉默无声的跟着我回到了小宾馆门口。

“姐，我对不起你，妈说她想你了我就信了。打电话叫你回来是给你添麻烦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信妈的话了。姐你好好的过，别回来了...."

没等妹妹说完，我一把拉过她的手，把她拽到我的房间里。

“你真想听她的话，嫁给那个人。”

“我不想嫁，我不想结婚，我不想生孩子！但是...但是姐，我没学上，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我怎么活下去...我不知道我除了听妈的话，我还能干什么...”妹妹越说越站不住，靠着墙壁蹲了下来，双手捂住眼睛，闷闷的哭。

我也蹲了下来，摸着妹妹的头。

过了一会，妹妹冷静下来了，站起来说，“姐我回去了，明早我给你带点早餐过来，吃完你就回去吧，别回来了。”

“你让我想想，明早你别过来了，我去妈那一趟，我会想到办法的，我一定让你上学。”

4、

我知道母亲有早起的习惯，我一早起床去了母亲那里。母亲开门看见我，神色有点踟蹰。过了一会，她开口了：“进来吧，你早上没吃饭吧，我把那蒸饺给你热热。昨天你妹回来跟我说了，你晚上也没吃饭。”

“好。”

饭桌上只有我，妹妹，母亲三个人，我们安静的吃完了早饭。母亲起身要收拾碗筷，我拉住她说：“让妹妹去厨房收拾吧，我有话跟你说，我们去卧室。”

母亲拿碗筷的手一顿，放下碗筷，用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带我去了卧室。

5、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母亲跟李叔的房间。一进屋首先就看到一张大床，大床左右各有一个床头柜。卧室门的左手边有个带着滑动门的内嵌大衣柜，门上还画了鲜艳的牡丹花。大衣柜旁边的墙上还挂了一幅结婚照，照片里母亲挽着李叔笑的很是温柔。

“妈，我同意你把妹妹嫁给李叔推荐的那个人。”

“对对对，你李叔千辛万苦...."

“但是我有要求，如果李叔不答应我这个要求，我不会让妹妹顺利结婚的。”

“好，好，你说，我保准我一说，你李叔一定会答应的！”

我心里嗤笑，母亲永远都是话说的好听，如果李叔不同意，母亲一定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上妹妹嫁过去。

“第一，把身份证户口本给妹妹，你先不用皱眉。你不用担心妹妹跑了，妹妹心里只有你。再说你都把妹妹的户口本迁到李叔家里了，她跑不了。”

母亲的眉头松了松，我继续说。

“不管你们给妹妹出不出嫁妆，我都会给妹妹买辆车。”

“你有钱呐？你自己也不容易，别买了，买了也是别人的。孩子，妈知道你不开心，这钱你自己留着吧。昨天我也想过了，你不愿意嫁人，你就在外面，等着想结婚了再结婚，妈给你把关。”

“我在B市5年，攒了点钱。我虽然没有多少存款，但是给妹妹买个小车还是可以的。你让李叔找人帮妹妹考个驾照，车让妹妹开走。但是这个车写你的名字，车就算被妹妹带走了，不也是你的财产么？”

“好，好，你李叔一定照办的。”

呵，他当然乐意，嫁了妹妹，自己白拿两辆车。

6、

母亲她就像一个柔弱的菟丝花，她必须有个家庭供养才能活。18岁之前靠外公外婆，18岁嫁给我生父。过了几年我生父因矿难过世，我母亲靠着继父帮忙才度过两年无以为继的日子。当然，两年以后顺理成章的嫁给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