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常年在外承接木匠活计,三五日方归一趟。秀娘一人在家,虽生活无忧,却难免寂寞。这日,李成应邻村富户之邀,去修缮祖屋,离家整整十日未归。秀娘心中烦闷,独自一人闲坐院中发呆,忽听门外传来敲门声。秀娘起身开门,却见来人是村中一位青年猎户,名为赵勇。
赵勇生得一副好皮囊,身材健壮,目若朗星,平日里便爱与村中妇人调笑逗乐,尤喜在秀娘面前装作殷勤。秀娘虽知此人不正经,却碍于礼数,不好多说什么。此时赵勇笑容满面,手提一只野鸡,开口道:“嫂子,李兄又不在家吧?这是我上山打的野味,特意给您送来解闷。”
秀娘闻言,微微皱眉,想拒绝,却见赵勇一脸热情,且言辞恭敬,便未多想,将野鸡接了过来。赵勇见秀娘接了东西,更是胆大,借着送野鸡之由,常来秀娘家串门。起初,秀娘尚能保持距离,但久而久之,她渐渐对赵勇的话语与殷勤心生几分欢喜。
一天,秀娘正在院中绣花,赵勇又来了。他一手拎着一壶酒,另一手提着几样小菜,笑嘻嘻地道:“嫂子,我今日打了一只山兔,用山泉炖了,味道极好。不如趁着李兄不在,咱们一起尝尝。”
秀娘脸颊微红,低声道:“赵兄,这不合规矩,村里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赵勇却大大咧咧地笑道:“嫂子怕什么?左右不过是邻里间走动,再说了,李兄在外辛苦,我不过是替他陪嫂子解闷罢了。”
秀娘被赵勇的一番话说得动摇了,半推半就地让他进了屋。两人对坐饮酒,赵勇三杯酒下肚,胆子更大,眼神越发放肆,话语间透着轻佻。秀娘虽有几分羞恼,却也未起身离席。就这样,二人渐渐越过了那条本不该逾越的界限。
李成数日后归家,秀娘强装平静,迎上前去。但心中有鬼,总觉得李成的目光像是看穿了一切。李成倒未起疑,只是感叹道:“这几日辛苦,倒也挣了些银钱,回头给你买身新衣。”
秀娘闻言,内心更觉愧疚,但想到赵勇时,又有几分迷乱与挣扎。
谁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赵勇来秀娘家次数频繁,终于引起了村人的怀疑。一天,村里的大婶与秀娘闲聊,话里话外试探:“秀娘啊,这赵勇近来可真热心,你家李成有这样个兄弟,真是福气啊。”
秀娘闻言,脸色微变,强笑着敷衍过去。可那一刻,她隐隐觉得不安,却不知该如何收场。
直到某夜,李成临时回家取忘带的工具,刚到门外,便听屋内传来低语声。他心生疑窦,悄悄推开门,却见赵勇正与秀娘坐在一起。秀娘神色慌乱,赵勇也手足无措。李成瞬间明白了一切,怒不可遏,指着二人吼道:“好啊!我每日辛苦为家,换来的竟是你们这般背叛!”
赵勇吓得不敢多言,慌忙逃走,秀娘则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哽咽道:“相公,我真是鬼迷了心窍啊!”
李成怒火中烧,转身离去,整整三日未归。秀娘坐在家中,心如刀割,悔恨万分。她明白自己一时贪念,已将这个家推向了深渊。
后来,李成终于回家,却冷冷地对秀娘道:“我不休你,只因不想被村人笑话。自今日起,你我虽住同屋,却再无夫妻之情。至于赵勇,我自会找他算账!”
从此,秀娘每日郁郁寡欢,对赵勇更是避之不及。村人渐渐察觉异样,纷纷议论,但李成始终忍着不发,只默默将所有心事藏于心底。
岁月如流水,秀娘的美貌渐渐消逝,整日以泪洗面。李成虽不再提往事,但对秀娘始终冷淡。直至多年后,秀娘积郁成疾,卧床不起,临终前,她拉着李成的手,泣不成声地道:“相公,是我负了你,若有来生,我定不再犯此大错。”李成默默点头,眼中却无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