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985退学后选择复读，直接考了年级第一，彻底抢了校花的风头。

结果，她索性带人霸凌我，还把我的头摁到厕所的垃圾桶里。

「我警告你，第一是我的，林曜也是我的。」

后来，我让她家破人亡，她跪在地上求我放过她。

我挽着她青梅竹马的胳膊，冲她笑道：「不好意思，第一是我的，林曜还是我的！」

1

下课铃响起，趁没人注意，我拿起水杯悄悄向开水间走去。

但校花孟妍娜她们的目光，还是锁在了我身上。

见我起身，她们也装模作样地拿起水杯。

跟在我身后，有说有笑。

打开热水龙头，我的余光不时瞟向身旁。

我长舒了一口气——她们似乎没有跟过来。

可下一秒，滚烫的开水便浇在了我的左手上。

我痛到失声，没忍住喊了出来，周围的人只是朝我这看了一眼，视若无睹。

热水还残留在手上，热气腾腾，把我的眼镜熏了一层雾。

几个水泡瞬间冒了出来，我的整个手背变成了瘆人的红。

「呀，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没拿稳。」

沈琪漫不经心地说道，嘴角还带着笑。

「就是啊沈琪，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孟妍娜一边嗔怪道，一边拉起我的手。

「这可是年级第一的手，烫坏了，可怎么写字啊？」

「一定很痛吧？要不，我们几个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孟妍娜的眼神无辜地就像是救死扶伤的医者，可握着我的手却偷偷用力，捏得我生疼。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我低头，避免与她对视。

然后迅速将手抽离，水杯也来不及拿，仓皇逃走。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

去年，我从某985高校退学，来到这所私立高中复读。

第一次考试，我就拿了年级第一，把年级第一的校花孟妍娜拽下了神坛。

从此，她对我的针对就再也没停止过。

孟妍娜家境优渥，他爸爸是本市最大的医院的院长，处尊居显，没人敢得罪他们家。

从小养尊处优的富家大小姐，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到最显眼的位置。

不能有人超过她，也没有人敢超过她。

但我敢。因为我的目的，就是激怒她。

我深知自己没有什么资本与之抗衡，面对她们的欺凌，我只能选择一再隐忍。

我很喜欢卧薪尝胆这个典故。

有时候，隐忍并不意味着懦弱，而是为了积蓄力量，在敌人放松警惕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这是一种生存之道。

也是我的复仇计划。

2

医务室里没什么人，几个医生正悠闲地刷着短视频。

见我推门进来，他们也只是看了一眼，似乎已经习惯了我的光顾。

「小姑娘，这次又怎么了？」

「请问有烫伤膏吗？」

我一眼就看到了货架上面的烫伤膏，红色的包装，很是显眼。

「哎呀，我记得前几天刚卖完，给你开点碘伏行不行？」

每次我来医务室拿药，医生都是随便开点碘伏之类的糊弄我。

短短两个月，我的抽屉里就已经有不下五瓶碘伏了。

孟妍娜的爸爸作为医院的院长，他的权力之广，远比我想象的要大。

就连学校里的这个小医务室，也是孟妍娜爸爸掌管的。

像是提前打好了招呼，每次我来拿药，都会被草草应付。

「叔叔，那个是？」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他终于看到了摆在最显眼位置的烫伤膏。

「你看我，这最后一盒，给忘了，算你运气好！」

说着他把那盒烫伤膏扔到我面前。

「二百。」

我已经习惯了他天价般的要价，从钱包掏出几张钞票，却都是零钱。

我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刚到班里时，看到沈琪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在我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我还以为，她们是在找我练习册的答案。

现在想想，那几张百元钞票，也许是被她们偷走了。

我把零钱摊在桌子上，在他嫌弃的注视下，一张一张地数着。

「一百二……一百四……一百五……」

最后一张纸币平整铺开，可是依然不够。

「算了，我不要了。」

我把纸币敛起来塞进钱包，转身就要离开。

好在烫的是左手，不影响正常写字。只是祈祷伤口不要感染。

「什么烫伤膏要二百啊？」

声音洪亮，略带挑衅。

迎面声音抬头一看，一个剃着寸头的男生站在我面前。

染着酒红色的头发，左耳还有一只耳钉。在这个管理严格的学校里，他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你刚刚说，这一小瓶药要二百？」

他拿起桌子上的药，看了一眼，又随意地摔在桌子上。

声音不大，却颇有气势。

「哎哟，林少，你可别开玩笑了，这药你要是想用的话，尽管拿走就是了。」

刚刚还一脸嫌弃的医生，转眼变成了阿谀奉承的舔狗。

我看着眼前这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心中不免好奇。

能让别人这么称呼他，想必也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吧。

他恶狠狠地瞪了那个医生一眼，随后拿起桌子上的药膏，拉着我走了出去。

「谢谢。」

「他说二百块钱你还真要给啊？心甘情愿被宰吗？」

我刚道谢，却被他一顿训斥。

我明白他的好意，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的遭遇。

于我而言，这无异于把伤疤撕下来给别人看。

是会获得同情，还是会引来嘲笑呢？

为了我那可怜的自尊，我只能选择隐瞒。

「这是我自己的事。谢谢你，我该回去上课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跑远。

任凭那个男生在我身后呼喊。

林少？

这么说来，他应该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林曜吧？

「林曜！」我嘴里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有了你，我就能轻易激怒孟妍娜了。」

我挑眉笑起来，离我的计划仿佛又近了一步。

3

赶回到班里，老师已经开始上课。

「白枫，你干嘛去了？你迟到了整整半节课你知不知道？」

我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

「别以为你复读就学的比别人好，这次考了第一，你能次次都这么幸运吗？」

说完，她还看了一眼坐在讲台下的孟妍娜。

好像在所有人眼里，孟妍娜才是实至名归的第一。

而我，只是靠着多年前的积累和基础，才侥幸夺走了她的第一。

「赶紧回去好好听课，下课抄五遍单词送到我办公室！」

我在众人的注视中狼狈地回到座位上，拿出课本。

「哗啦啦」一声，有什么东西散落。

低头一看，一地的钞票碎片。

下了英语课，我偷偷把那些钞票碎片

如果运气好的话，拿到银行去，还能换几张新的。

突然，我听到孟妍娜那尖锐的声音响起。

「林曜，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我揉揉耳朵，却被她口中熟悉的名字吸引。

我依旧坐在座位上，粘好最后一张钞票。翻开笔记本，装作抄单词，实则在偷听。

「来找人。」

那男生不太耐烦，惜字如金地说道。

带着一种让人难以靠近的疏离感。

「来找我就直说嘛，这个班除了来找我还能找别人？」

「我来找她。」

我似乎感觉到孟妍娜的目光一瞬间焊在了我身上。

回头朝门口看去，孟妍娜和那个男生站在门边，直勾勾地盯着我。

林曜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他手上，拿着刚刚在药店的烫伤膏。

我全程迎着孟妍娜近乎仇恨的目光走过去，接过药膏，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回到座位上。

「林曜，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听见孟妍娜强装镇定地追问道。

「很早就认识了。」

林曜笑着说，

「她是我朋友。」

几乎一整天，孟妍娜的视线，就没从我的身上离开过。

放学后，我急匆匆地收拾好书包，想要快点离开。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并没有为难我。

走出校门后，我刚松了口气，就发现后面有两个小混混在跟着我。

4

一开始我只是以为，他们在瞎逛。可无论我走到哪里，他们总是跟在我身后不远处。

好在这是条较为热闹的商业街，他们还不敢对我做什么。

只是，回家的必经之路，有一条偏僻的小路。

废弃的居民区，那里没什么人。

「不错。」我暗喜，「刚好可以教训他们一顿。」

我消失在小路的拐角，他们没有防备地追上来，被我一铁锹给绊倒。

我踩着其中一人的脑袋，铁铲抵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

「孟妍娜让你们来的？」

我居高临下着，语气冷漠。

「不……不是，有话好好说……」

「别动。你越挣扎，我就越使劲。孟妍娜给你们的钱，恐怕还不够给你们付医药费的。」

我没有太多的耐心，左脚逐渐用力。

「你们就跟她说，今天没得手，我每天放学都有人护送。让她如果想给我点教训，最好是亲自下手。」

我把铁锹一扔，转身离去，留他们两个趴在地上无声呻吟。

孟妍娜，不愧是富家大小姐。

上至精英阶层，下至流氓地痞，她都能勾结得很好。

第二天的体育课上，我一个人在操场上瞎逛。

没有人肯接近我。

在孟妍娜的一呼百应下，全班人都明目张胆地孤立起我来。

发试卷时不发给我，体育委员点名时也直接把我跳过，更没人愿意跟我待在一起。

「喂！」

我回头，一个篮球朝我飞来，差点砸到我。

「你一个人在操场转悠两圈了。」

林曜把球捡回来，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晃到我身边。

「我们不是同一节体育课吧？」

「不是。」他很坦诚，挑眉笑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像是漩涡。

「我逃课了。」

「逃课可不是好学生。」

我绕过他继续走着，他却跟上来

「所以我来向好学生取取经啊。」他抱着球，校服的领子不羁地翘起。

「跟你学习一下。」

「学习什么？」我冷笑着，「学习我是如何被别人孤立的吗？」

他忽然停住，一副不明所以，却还是为我打抱不平，「谁？谁孤立你？」

我被他的模样逗笑，余光看到孟妍娜正注视着我，便不加收敛地笑得更肆意起来。

「林曜！」我忽然停下，问他：「如果你喜欢的女生被霸凌了，你会怎么做？」

他忽然怔住，愣在原地，面色沉重。

「不会的。」隔了好久，他才缓缓开口。「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有人欺负你？」他忽然郑重地问道，像是明白我不是开玩笑。

我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人敢欺负我。如果有，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5

偌大的操场，我和林曜走了一圈又一圈。

不出我所料，放学后，孟妍娜便伙同她身边的那群人把我逼进了厕所。

「你，和林曜什么关系？」

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没有关系。」

我实话实说。

「他在医务室帮我拿药，仅此而已。」

所有人都知道孟妍娜一直喜欢林曜，因此没人敢接近他。

可下一秒，沈琪就把我踹进了厕所隔间。

「当我们是傻子呢？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你把这些全都吃下去！」

她死死摁着我的头，让我几乎趴在纸篓上。

孟妍娜站在我面前，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睥睨一切的神态。

「说，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

孟妍娜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原来，真正能让她失去理智的，不是成绩，不是第一，而是林曜！

我竭力装出一副恐惧的样子，声音颤抖。

「我……我真的不认识他，今天我去医务室拿药，没带够钱，他帮我付的……」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说他早就认识我了……还有今天在操场，也是他一直缠着我。」

我抬着泪眼看着孟妍娜，眼泪滴落在脏乱的地板上。

厕所里人来人往，有人听到了隔间里的声音，却没人在意。

孟妍娜许久都没说话，我就这样被沈琪摁着，屈辱地跪在地上。

她却突然换了一副模样。

「既然是林曜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

她笑盈盈地说道，两只大眼睛充满无辜。

「是我错怪你了，这样吧，为了赔罪，周天晚上一起去KTV玩，怎么样？」

她双手搀扶我起来，笑盈盈的眼睛里，全是不怀好意。

「之前是我不对，我们，化干戈为玉帛，你不会不原谅我吧？」

我知道，此时此刻，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好，我会去的。」

我颤颤巍巍地说道，一个完美复仇计划在此刻完成闭环。

接下来，就是实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