丨本文由小陈茶事原创
丨首发于大鱼号:小陈茶事
丨作者:村姑陈
《1》
今天起晚了,中饭后才出现在山上的茶园里。
逛了一圈,发现茶叶果然是长长了。
好多嫩绿的叶片冒出在顶间,看上去特别适合采摘的样子,但是,凑近一看,竟然是没有芽头的....
失望透顶。
没芽头的当然是不能采的。
国标里写得清清楚楚,寿眉是一芽三四叶。所以,没芽的算是寿眉么?当然不能。顶多是几片树叶。
再细看了几排茶树,惊喜地发现,枝端顶上十个嫩梢里,大约还能采到一两个带芽头的嫩梢。
有芽头,再带上两片叶子,采来算作寿眉是可以的。
但数量也太少了,十中才一二,大多数都是没芽头的了。
这时候如果起心采摘寿眉的话,采茶工的工钱都不赚不回来....
难怪老S当机立断,结束采茶。
《2》
回到厂里,正巧碰到老S从炭烘间出来喝水。
看到他的瞬间,李麻花乐开了花。
满头的白毫就不说了,连眉毛毛上面都是白毫。肩膀上也是一层白茫茫。
换上件红衣服,背上个背袋,就可以在圣诞节的时候去送礼物了。
果然,高山白茶就是白毫多,尤其是生自高山的白毫银针。
烘它,还是炭烘,还要不停翻动它,让这些颗粒饱满的针粒们均匀受热,这个过程中,只会生成大量的“毫尘”。
白毫飞起,飘浮在空中,像尘一样,附着到任何平面的地方,从此停留下来。
尤其,炭烘间里温度还较高,高于日常的室内温度。
于是,较热的温度,加上悬浮的白毫,老S的皮肤上,便粘满了白须。
虽然他为了整洁与卫生,穿着长袖,围着围裙,还载着口罩,但没遮住的地方,仍旧逃不开白毫的粘附。
这些白毫就像一个个粘人的小孩子,不粘着妈妈,心里总是不安乐。
为此,每隔半小时,老S会出来一次,擦汗,洗手,抖去身上的白毫。
之后,再进去,翻茶,拔火,继续炭烘。
《3》
我们也穿上工作服,进了炭烘间。
一进去就觉得非常热。
不是巨热,不是仲夏季节被烈阳晒出来的热,而是整间房间暖烘烘的,一种温和的,热。
仿佛地面上开着地暖,蒸腾上来,让全屋都暖洋洋的那种感觉。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这种室内温度是会令人极舒服的。
那时候最高气温才10度上下,大家都穿着厚外套,若是一下子进了这样一间温暖的房间,不知道多舒适。
估计大家都赖着不想走了。
但现在,却是极不舒服的。
现在的最高温度,在20度左右。在这种温度里,进入这间大约有30度左右的房间,呆上一小会儿,就难受了。
首先,皮肤需要调节从20度到30度的这个落差。
其次,那间30度的房间,像个巨大的蒸笼,会让你感觉一下子就热起来,却又散不出去,全憋在了皮肤下面。
再次,那间房间并不能开窗通风,是关起来的,只有一扇门可以开,人进去不久,就会感觉又闷又热,闷闷的,只想逃离。
就是这样的地方,老S在春茶季里,至少要呆上一个月....
茶疯子之名,不是浪得虚名。
那些刚入行没两年就自吹自擂的“大师”,可能受一天这样的苦?
《4》
老S坐下来喝茶的时候,说有点累。
他四点起来打炭,一直坚持到现在。
并且,他出来泡茶并不是为了享受,并不是为了安心地喝一杯下午茶,或者是舒缓一下不停弯折的老腰。
他是为了试茶,测试正在炭烘的茶,到位了没有?到了几成?
尤其,他喜欢找我试茶....春茶季每次见到我,总是很高兴,立马就去抓了几盘子毛茶出来,说,来,一起试。
李麻花迅速溜走,留下村姑陈,坐在那里,越喝越饿。
SO,这回子一见到我,老S立马从焙笼上现抓了一泡2025头采白毫银针出来,装在一只洁净的小白碟子里。
说,来,陈总,试试烘得怎么样?
听得出来他的得意,那张沾满了白毫的粗糙皮肤上,挂着得意的笑。
我故意先烧水,然后端起碟子端详这茶的成色和条形。
装作不在意地随口问他,这茶怎么了,有什么优点吗?
他果然中招,笑着说,这已经烘到3%的含水量了,一般人烘不出来的。
那画面,就像一个考了满分的孩子,拿着试卷,在等着老师的表扬。
3%的含水量,还是颗粒状的白毫银针,还是有5-7层笋壳状结构的白毫银针,真的是难很难才能达到的极佳干度。
除了茶疯子,也没几个人能做成。
难怪他得意。
这个低调内敛的人,第一次这样的张扬明媚。
我真心实意地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牛!
《5》
水开之后喝了那泡2025年的炭烘头采白毫银针。
真是好喝啊。
第一冲揭盖,盖顶心处那馥郁柔嘉到极致的玉兰花香,极富二月花神的魅力与风骨。
汤水里的白毫,浓密得让汤水几乎变成稠浆色。
稠润的浆感,挂在口腔四壁,回甘在舌上升腾,花香与毫香袅袅相依。
这次第,怎一个“好喝”二字了得?
有好茶如是,怎能无好诗相佐,遂,抄诗一首:
春林初照耀,晓岫日微茫。
物外风云淡,山中岁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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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茶事村姑陈,专栏写手,茶行业原创新媒体“小陈茶事”主笔,已出版白茶专著《白茶品鉴手记》,2016年-2020年已经累计撰写超过4000多篇原创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