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阅读史源历史专栏第3685期。1959年庐山会议上,开国元帅彭老总针对大跃进运动中暴露出的问题,给中央写了三千余字的意见书,结果遭到持续多日的批判,这是元帅始料未及的。彭总是纵横捭阖的人民军队军事统帅,当年担任着国防部长要职、负责主持军委工作。为何他不谈军事,却要针对工农业生产问题展开分析,并给自己招来麻烦呢?
关于这个问题,他的妻子浦安修也曾有抱怨。59年老总在军委扩大会议上继续挨批,回家后浦安修说彭总“多管闲事”,不该就国防领域之外的事情发表意见。甚至有部分别有用心的干部,在老总受批判之后进一步指责他不满足于现状,有政治野心。这种论调纯属诬陷,若结合当年的主客观情况去看,便不难理解的彭老总的言行。
一方面,彭总虽然主管军事国防工作,但同时兼任着国务院副总理,在党内还是中央政治局委员。牵扯到国计民生的问题,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堂堂副总理怎么会没有发言权呢?若是只顾自己眼前的一摊,明明发现了工农业领域存在的严重浮夸问题,却选择缄默不言,自然不是一位开国元勋应有的作风。
早在1952年彭总从朝鲜战场回国时,毛主席就有意委任他担任解放军总参谋长。因为当时的总长徐向前正在养病,而聂荣臻代理这个职务一段时间后,身体也出了问题。彭总却对主席说,希望能安排自己管农业工作,因为他是农民出身,对农垦事业有感情。新中国已经成立了,朝鲜战局也逐步平稳,他想把更多的精力集中到国家建设上。当时彭总的这番表态,还一度引起主席的误解,反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总参谋长职务低了?最终此事作罢,彭总也没有到总参任职。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老总性情极为朴实,讲话却容易得罪人。他虽然历经红军、抗战、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功战绩鲜有人能与之比肩,却丝毫不贪恋军中权力,希望能够为国家建设和百姓苍生做点实事。从彭总59年庐山会议的信件原文可以看出,他是非常懂农业、懂生产的,若当年真的由彭总去抓工农业领域,相信同样会干出成绩。事实上1965年彭总短暂复出工作,在西南三线建设中有不少积极地举措,只可惜留给老帅的时间太短了。
另一方面,59年彭总向中央谏言有着客观原因。就在当年春天,彭德怀的嫡系爱将、时任副总参谋长的张爱萍,从福建沿海考察防务归来。张爱萍的脾气性格和彭总一样,也是个爱操心的人。他去福建不光视察了部队,还专门到漳州一带了解当地的工农业生产状况。对于“小高炉”、“大炼钢铁”、虚报指标荒废耕地等乱象,张爱萍感到忧心忡忡,回北京后第一时间就向彭总反映了情况。
彭总在庐山会议上的意见书,很大一部分来自张爱萍的汇报,以及彭总随后在各地的调研结果,是真真实实的第一手材料,对大跃进种种弊端的反映很有代表性,十分珍贵。可惜意见不光没被采纳,还遭到错误批判,彭总被免除了副总理和国防部长等职务。一位真正为国为民的革命家,不会只局限于自己负责的领域;凡是对国计民生有益的事,无论何种情形彭总都不避忌讳敢讲真话,这也是他始终为后辈敬仰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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