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何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同时被联合国五常推崇的“圣人”的？

文/胡铁瓜

1990年2月11日，南非开普敦的维克多·维尔斯特监狱门口挤满了全球记者。铁门缓缓打开，一位72岁的老人走出，他高举右拳，向欢呼的人群致意。阳光下，他的白发和笑容成为历史镜头中的永恒瞬间——纳尔逊·曼德拉，这位被囚禁27年的“反种族隔离斗士”，终于重获自由。

四年后，曼德拉以绝对优势当选南非首任黑人总统，世界为之沸腾。联合国安理会五大常任理事国（五常）罕见地共同发表声明，称他为“全球民主与自由的象征”。然而，30年后回望，南非从“非洲经济巨人”跌落为发展中国家，曼德拉的执政争议却与他的国际声誉形成刺眼反差。这位被五常集体推崇的“圣人”，究竟做了什么？

一、弃核：五常的“心头大患”被解除

1993年，曼德拉尚未正式就职总统，便做出一项震惊世界的决定：南非将销毁所有核武器，并将核技术资料移交联合国。这一决策的直接后果是，南非成为全球唯一主动弃核的国家。

事实上，南非的核计划始于白人政权时期。20世纪70年代，南非依托丰富的铀矿资源，在以色列秘密协助下研发出6枚核弹头，并计划开发洲际导弹。这一举动让五常如坐针毡——一个拥有核武器的南非，不仅可能打破非洲地缘平衡，甚至可能成为“第三世界”的军事领袖。曼德拉的弃核决定，恰好消除了这一威胁。美国时任总统克林顿公开称赞：“曼德拉的选择展现了真正的领袖胸怀。”

然而，南非为此付出了沉重代价。核技术被销毁后，原本用于核电站研发的库博格项目陷入停滞，南非至今仍是非洲唯一拥有核电站的国家，但技术已落后国际水平数十年。更关键的是，曼德拉未向五常索要任何补偿，甚至未要求解除对南非的经济制裁。一位南非核科学家在回忆录中写道：“我们本可以借此换取技术或资金，但曼德拉认为‘道德不应交易’。”

二、开放国门：五常资本的“狂欢盛宴”

1995年，曼德拉政府宣布全面开放市场，将平均关税从25%降至7%，并取消绝大多数行业的外资准入限制。一夜之间，欧美商品如潮水般涌入南非。美国通用汽车、法国家乐福、中国小商品迅速占领市场，本土制造业却因成本劣势节节败退。

这一政策背后是曼德拉的“全球化理想”。他曾说：“南非必须向世界证明，一个自由的国家可以拥抱所有人。”但现实是残酷的：1994年至2000年，南非制造业占GDP比重从21%暴跌至12%，超过50万工人失业，其中80%是黑人。白人资本家趁机将工厂迁至东南亚，而新涌入的外资企业更倾向于雇佣廉价外劳。南非经济学家莫莱菲感叹：“我们成了全球化的祭品。”

五常却从中获益匪浅。以英国为例，1995年至2005年，其对南非直接投资增长340%，控制着南非40%的金融业和30%的矿业。曼德拉的“开放”政策，本质上是将南非经济命脉拱手让人。

三、去工业化：从“非洲底特律”到“锈带之国”

20世纪70年代，南非的工业化程度堪称“南半球奇迹”：钢铁产量占非洲70%，汽车制造、军工、电子产业高度发达，甚至能自主生产主战坦克和战斗机。然而曼德拉执政后，以“环境保护”和“产业升级”为名，对重工业征收高额税费，迫使大批工厂关闭。

最具代表性的是南非钢铁公司（ISCOR）。这家1928年成立的企业曾是非洲工业标杆，但在自由贸易冲击和环保税的双重压力下，2001年宣告破产，最终被印度米塔尔钢铁收购。随之崩塌的还有上下游产业链——德班工业区从“非洲底特律”沦为“锈带”，失业黑人青年聚集在废弃厂房里，靠盗窃铜缆为生。

讽刺的是，五常却将南非的“去工业化”视为“可持续发展典范”。1997年联合国环境署授予曼德拉“地球卫士奖”，表彰他“为全球生态作出的牺牲”。

四、金融开放：主权让渡的“致命陷阱”

“如果我们不信任世界，又如何让世界信任我们？”——曼德拉在1996年金融改革法案通过时的演讲，成为南非金融业崩溃的序曲。

该法案允许外资控股南非银行、取消外汇管制、开放资本账户。国际资本闻风而动：1996年至2000年，南非股市外资占比从12%飙升至48%，兰特汇率剧烈波动。2001年，美国高盛集团通过做空兰特获利23亿美元，而南非央行外汇储备一度见底，被迫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助。

更深远的影响在于经济主权的丧失。截至2023年，南非四大银行中三家被欧美资本控股，90%的矿业公司股权掌握在五常企业手中。一名南非议员曾痛斥：“我们的国会通过的法案，要先经过伦敦和纽约的办公室批准。”

五、五常的掌声与南非的眼泪

曼德拉的“国际主义”为他赢得了史无前例的荣誉：美国国会金质勋章、法国荣誉军团勋章、俄罗斯友谊勋章……据统计，他一生获得超过200个国际奖项，联合国更将其生日定为“曼德拉国际日”。

但这些光环无法掩盖南非的衰落。1994年南非人均GDP为3500美元，到2023年仅为2800美元（扣除通胀因素）；凶杀率从每10万人30例激增至60例；曾经世界领先的医疗体系崩塌，如今连心脏手术都要依赖外国专家。

五常的掌声背后，是精密的利益计算：

• 美国：消除非洲核威胁，打开新兴市场；

• 英国：收复殖民时代经济遗产；

• 法国：扩大法语区影响力；

• 俄罗斯：获取铀矿资源；

• 中国：为制造业出海铺路。

正如南非作家库切在《耻》中写道：“我们以为自己在书写历史，其实只是别人剧本里的配角。”

结语：圣人还是幻象？

2013年曼德拉逝世时，超过90个国家领导人出席葬礼，哀悼队伍绵延三公里。但在约翰内斯堡的贫民窟里，一名黑人老妇对记者说：“他给了我们尊严，却夺走了面包。”

历史总是充满悖论：曼德拉用理想主义感动了世界，却让南非付出了现实的代价。五常的推崇或许印证了丘吉尔那句名言——“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而对于南非人民来说，这位“全球圣人”的遗产，仍在希望与创伤之间剧烈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