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进传销窝点后，我沦为传销头子傅宸的玩物。
上一秒他摸着我的脸，说我是他最疼爱的女人。
下一秒就差点被他掐死。
他阴冷的视线黏在我身上：“一个联络点被条子端了，说说你的真实身份吧，警校生。”
我连连求饶：“什么警校生？我学心理学的，我只忠于您。”
后来他对我完全信任，被警察围堵时也紧紧把我护在身后。
我笑了，在他难以置信的眼神里，亲手给他戴上手铐。
“谢谢你廉价的好心，但我不是斯德哥尔摩患者。”
1
我原本能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的。
毕业后，却被骗进了传销窝。
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惕，洗脑的课程我听的比谁都认真，积极做笔记，针对他们的话术，我很快研究出了其中的套路。
进窝两个月不到，我就如愿混成了这里最新的讲师。
讲师的待遇要好于听话的人，且远远好于不听话的人。
刚才这顿饭里我们还有说有笑，热闹散去，就会有人在无人处被拖走。
他们的下场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也不敢想。
但我们都心知肚明，不会去问他们去哪儿了。
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学会装聋作哑，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我小心翼翼地在这样的环境里讨生存，尽可能的按照他们的要求把事情做好。
我以为自己还算混得不错，至少不会挨打，至少能有一口饭吃。
直到我落到傅宸的手里。
有一次，我给新来的人上课，口若悬河地讲了一整个上午。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先是从自身出发，来把这里的待遇吹得天花乱坠，又不忘列举一些背叛者的血腥案例。
最后看着所有人的目光，我语重心长地结尾。
“请大家记住，在这里，只要永不背叛，你们就能永远安然无恙。”
后排响起了掌声。
一个带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走到了前面，拍着我的肩：“你做得很好，是个好苗子。”
我有些茫然，这张脸我从未见过。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我们这个传销窝唯一的老大。
左右我们生死的人，傅宸。
我以为我做得很好，可是那天饭后，被套着麻袋拖走的人，成了我。
在麻袋里，看着外面光线，忽明忽暗，扛着我的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恐惧让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终于，我被扔到了地面上。
强烈的痛感传来，我挣扎着想钻出麻袋。
刚刚探出头，一个黑色的洞口就指着我的头，傅宸叼着烟，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叫什么？”他饶有兴味的地看着我。
枪依旧在我的头上，强压着生理上的恐惧，我颤颤巍巍地说：“林雨。”
“之前做什么的？”他凑近蹲下来看着我的眼睛。
“读书，今年刚毕业。”我稍稍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枪移开了，他掐着烟的手开始摸我的头，一下一下，明明下手不重，我却忍不住发抖。
烟圈吐进了我的眼睛里，“以后就跟着我吧。”
新的命运随着这句话而一锤定音。
我无力抵抗。
2
我成了傅宸身边的红人，但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只听话的狗。
我的全部生活就是陪着他消遣，他喜怒不定。
上一秒他摸着我的脸说我是他最疼爱的女人，下一秒就可能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挣扎窒息。
有些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要习惯现在的日子了。
直到傅宸绑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是卧底。
傅宸召集所有员工在会议室集合。
女人已经死了，衣不蔽体，被当成破布丢在我面前，死不瞑目。
打手打断了男人的腿还不肯停手，一下下敲击……
“老子那么相信你，妈的，死条子！不是很牛逼吗？给老子学狗爬，快点！”
男人没有吭声。
他咬着嘴唇，爬向女人尸体的方向。
鲜血流了一地，在脏污的地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直到他终于抱着女人的尸体。
他颤抖着声音道：“法律不会放过你们！”
围着他的所有人哄堂大笑，笑他的天真，笑他的愚蠢，还有人上前给他两脚。
我在第一排，直观地看见了他的惨状。
不，不要……
我瘫在傅宸怀里，张着嘴，艰难地呼吸空气，手心发凉，冒出冷汗。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安，温柔拨开我汗湿的刘海：“怕了？”
“没，没有。”我只能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傅宸无所谓地点点头，把我从怀里推出去。
他西装革履，提着狼牙棒靠近卧底，和这个混乱的地下世界格格不入。
傅宸的视线从我身上扫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面带微笑告诫众人：“记住，永远不要背叛。”
说着抬起狼牙棒狠狠敲碎了男人的颅骨。
鲜血喷溅，有几滴落在我的脸上。
男人注视着我，缓缓合眼。
“老大！老大！老大！”
窝点里的老人发出兴奋的嚎叫，新来的人有几个当场尿了裤子。
“你认识他吗？”
傅宸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将我从梦魇中惊醒。
我赶紧从手下手里接过方帕，帮他擦拭脸上血迹。
“不认识。”
这一场杀鸡儆猴，让窝点里所有人都歇了逃跑的心思。
凡是不听话的，想逃跑的，背叛的人。
都会被拉到傅宸面前处置。
他们折磨人的手段有很多，普通的打打杀杀根本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
这天，我看着一个男人被扔进了一个全是疯狗的笼子里，傅宸正在把玩我的指甲。
“林雨，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中你吗？”
我的五感被男人的惨叫，狗的狂吠，和满目的血腥充斥着，我依旧麻木地回答着。
“因为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傅宸满意地摸着我的脸颊。
我的眼泪不听使唤地落下。
看着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无力感笼罩了我，骨子里的声音叫嚣着。
我在怀疑，我的人性会不会有朝一日也被泯灭。
会的，傅宸会做到的。
3
每天待在傅宸的身边，我了解了他越来越多的秘密，他如何发家，整个组织如何运行。
我的恐惧却与日俱增，这里像是有一堵和外界密不透风的墙。
哪怕是只苍蝇，都有来无回。
一天，和寻常一样，我在等着傅宸处理事情回来。
他刚进门，就冷笑着让人把我拖走。
“傅宸！你干什么？”
无论我怎么哀求，他都置之不理。
我被吊在笼子的上方，仅仅一根细绳绑着我的双手，脚下就是他养的，饿了很多天的疯狗。
“一个联络点被条子端了，说说你的真实身份吧，警校生。”傅宸冷冷地看着我，但他说的每个字我都听不懂。
我被惊得够呛，“什么真实身份，什么警校生？”
“别装了，你来的第一天，底细就已经摆在我的桌子上了，没想到你还藏了很久。”笼子外的他冷笑着。
“警校毕业，胆子小成这样这样就敢进来卧底？”他像是在说一个笑话。
他的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陌生，我从来都没能把自己和卧底联想在一起过。
我第一次知道气笑了是什么感觉，“我不是警校生，我一直都在A大上学，读的是心理学，所有人都知道！我只忠于你啊啊！”
掉下去的时候，顾不上恐惧，愤怒让我用尽全力地嘶吼。
我要活！我要活！
“我说了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你又凭什么背叛我！”
我愤怒地看着他，直到他的眼神里也有了一丝的疑惑。
我失去了意识。
4
醒来的时候，我觉得全身都很痛，傅宸在我的床边，吐着烟圈。
“醒了？”傅宸像以前一样摸着我的头。
“你查清楚了，对吧。”也许是面对了一次近在咫尺的死亡，面对傅宸，我反而没那么怕了。
不受控制的眼泪从我的眼眶里决堤而下，我忍着痛爬起来，双手摸上了他的脸颊。
“傅宸，其实我们很像。”
我似乎已经抛弃了我所有的道德和良知，又接着攀上了他的脖颈。
手心在颤抖。
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掐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