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婚姻,我原以为总有一天能打动他。
却不知,这个男人将我亲手推上了绝路。
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也打开了他心里几年来的恨意。
「信你?信你什么?」是他说的。
后来求我再爱他一次的人,也是他。
1
「傅琰尘,你怎么忍心他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手术室里,我被两个护士按在床上动弹不得,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作为丈夫的男人,居然真的狠得下心,可心死之际我还是想争取一次,但是面对我的死死哀求,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冷清的撇了一眼我隆起的小腹,冷笑一声:
「我的?沈南之,谁知道你这么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女人,怀上了谁的野种?嗯?」
「野种?」我不知道为什么傅琰尘说出这两个字,明明从头到尾,我只有他一个男人。
「不可能的,琰尘,孩子是你的,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没有。。」
话没说完,一叠照片丢在我的面前,上面是我和江宴的出入宾馆的照片。
怎么会?照片的人不是我。
可我知道他不会听我的任何解释,因为在他眼里只要我不要脏了他的眼。
「放过我的孩子,求你了。」我只会有这么一个孩子了,
但是这后半句,我没有说出口。
回想几天前,我拿到了医院的报告书,,肺癌晚期。
如晴天霹雳。
可与此同时,医生说我怀孕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难过,庆幸,在死前,还能留下孩子,那个我爱了好几年的人的孩子。
可是现在,他连最后的念想都不给我留,傅琰尘,你知道不知道,我不会再有孩子了。。。
冰冷的床,我不怕死,可我还想再为孩子争取一次,
「琰尘,我。。」
「尘哥哥,你不要这样对姐姐,姐姐肯定是有什么苦衷的,她怎么会对不起你呢?」
被突然打断的一句话,沈微?她回来了?
傅琰尘有个白月光,众所周知。
而这个白月光,就是沈微,沈微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我们两人的关系也不错,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我心里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疼着,记忆里沈微也是整天跟着后面,每天喊着「姐姐,姐姐,带我一起玩。」
但是三年前,我出现在傅琰尘的床上,沈微出国了,即使后来在婚礼上,也都没见到她出现,但是现在,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原来是因为她回来了啊,难怪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踹开我。」沈南之眼神空洞的任人按压在床上,
可能是因为反感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傅琰尘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除厌恶以外的表情,
是的,他愤怒了,她的离开就像一根刺,刺在傅琰尘的心上。于是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傅琰尘心里的所有怒火,他猛然掐着我的脖子,
面上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狠厉:
「沈南之,要不是你设计爬上了我的床,我怎么会碰你?」他掐着脖子的手越发用力,
「给我生孩子?你也配?何况是是野种!」说罢,他松开手,云淡风轻的跟医生护士们留下一句:
「动手吧,干净点」。说罢,带着沈微走出了手术室。
沈微在出手术室的前一秒,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一眼,好像她得逞了什么阴谋一样,只是当时我不知道,她得逞的是什么。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冲进鼻腔。孩子没了,冰冷的工具在身体里搅来搅去,孩子一点点离我越来越远,好痛......太痛了......
全身上下的细胞好像在瞬间冻结,可我不想再挣扎,任由护士们操作着。
「没有。。我没有。。」我已经不下一次跟傅琰尘说过,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没有设计爬上他的床,没有跟别的男人有其他关系,可是他不信,就如同他不信孩子是他的一样,他从未信过我分毫。
出了手术室,我瘫软的跪坐在地下,在一小时前,我的孩子还在肚子里感应着,可现在我什么也没有,我想着何不就此死了吧,一了百了。
至少在这一刻死亡,我还能追一追我可怜的孩子,抱抱他,亲亲他,陪他一起走过奈何桥。
可我不能这么自私。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一个亲人,最爱她的爷爷,但是想到爷爷还是需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身体的痛和心里的痛贯穿全身。
沈微回来了,
傅琰尘离我而去的日子,也不远了。
2
「之之,你怎么了?」江宴几乎是飞奔到我身边,半秒不带犹豫。
「阿宴,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江宴是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
「你还嘴硬,你忘了你前两天报告书吗?」他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病情的人。
突然意识到语气有点重了,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之之,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他毕竟是你的丈夫,不是吗?」
丈夫吗?曾几何时,我也以为丈夫是个依靠的称呼,可现在呢?
我不禁想,刚认识傅琰尘那一年才上高中,惊鸿一瞥,我就爱上了这个干净的男人,而他也曾轻柔溺爱的叫过她:「之之妹妹。」什么时候变了呢?也许是他父母去世的那天,他恶狠狠的对我说:「沈南之,别再让我见到你。」
我真的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命运弄人,在后来的某一天,我却赤裸裸的出现在了傅琰尘的床上,引来了一大把的记者,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不得不娶了我。但他一心只相信,是我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婚后也只当我是个发泄工具。
「阿宴,算了。」他本来也是不想娶我的。
「你脸色很不好,我们再去检查一下吧,之之,你这个病到国外也是有几率治好的,别放弃好吗?」他将我抱起,走向休息室。
可还没走出两步,江宴就对上了一双恶狠狠的眼睛,这个目光从江宴身上缓缓地移到了我的身上。
「怎么?沈南之,暴露出本性了?」
「你和他的孩子没了,是不是痛苦至极?嗯?」
短短两句话,我觉得自己被钉在了冰冷的雪山之巅,那种压抑感和冰冷感贯穿了我的全身,仿佛一整座山都压在了我的身上,让我喘不过来。我不自觉开始发抖,抱着我的江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我看着江宴此时愤怒和心疼涌上心头,江宴小心翼翼放下我,下一刻,他直接抓住了傅琰尘的衣领,神色极其冰冷,而后用力地往那男人脸上揍了一拳,模样像是失去了理智,力道极重。
「你说什么?你拿掉了之之的孩子,你还是不是人!」江宴看着眼前这个当初的好朋友,现在没有半点他记忆中的模样,他更生气的是傅琰尘这副轻而易举说出孩子没了的样子。
被打了一拳,傅琰尘轻笑了一下,接着他的声音不急不慢的响起;
「呵,要不要我再告诉你,她是怎么被我按着,一点一点的,失去孩子的。」
他说,「你爱她是吗?你跟她睡了又如何?但这个女人,她宁愿给我糟蹋也不离婚,即使我搂着别人她也一样,你说她,是不是下贱?」
「下贱?」
医院走廊,冰冷空洞,我摇摇晃晃,扶着墙壁站起来,这一刻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云烟。在江宴下一拳挥到傅琰尘脸上之前:
「我没事,阿宴,你回去吧,他来接我回家了」。我苦笑一声,不想自己的情绪被发现。虽然和江宴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丢人的事情,总不想被看到的,我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江宴与他两个人大打出手。
「不管你信不信,孩子是你的,但是你,让我失去了他。」傅琰尘不语。
「三年了,傅琰尘,我嫁给你三年了,现在沈微回来了。」
「你要回到她身边了,是吗?」
一路无言。我静静的想着,为什么傅琰尘认定孩子不是他的?照片又是从何而来的?我明明没有做过背叛他的事情。而且傅琰尘也不是傻子,如果照片是合成的,又怎么会查不出来呢?
我想不通。
但我并未强迫自己去想。只是必须找个机会搞清楚真相。
3
到家里已经到晚上了,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异样,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走到窗边,我缓缓拉上了色窗帘,窗帘上带着星星一样的图案,在白天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也可以看到“星光”,他爱我吗?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记着我的喜好,却又不愿意好好对我。
下午出了医院门,傅琰尘并没有把我送回家,而是丢在医院的门口,让司机开着车走了,可能也只是想看一下我的惨状,才会再次出现在医院里吧。
天越来越黑,我只感觉身心俱疲,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是被吻醒的,傅琰尘迫切的吻,似乎想将我生吞活剥了般,我感觉到嘴里一股浓厚的酒精味蔓延开来,他按住我的头,疯狂的索取,根本不给一点逃离的机会,他粗鲁的动作,
「我想要,给我。」他说。
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游移,探索我身上每一个细节,但是情绪中仿佛只有情欲,不带一丝一毫的怜惜、
「我刚做完手术」我推了推他,可是两人的力气是天壤之别。
傅琰尘一只手摸在我的腿上,目光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他带着讽刺意味的笑:
「那又如何。」
「傅琰尘,你刚失去你的孩子。」
「我的?呵——」说完,他站起身,径直走向浴室,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孩子是你的,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呵,是吗?我不在乎。」
有时候我也挺不能理解的,他明明,那么那么讨厌我,却也不赶我走,把我娶回家。
然后在夜深人静的夜里,一次又一次的要我,他喜欢我在他身下意乱情迷的样子,但却是连一点点的爱意也不愿分给我。
「快结束了 ,我就快要结束这一生了,但是你能不能爱爱我,哪怕一点。」
4
时间过去一礼拜,傅琰尘接到电话,一个甜美撒娇的女声从电话里传来;
「尘哥哥,明天我过生日了,你记得明天来参加我的生日晚宴哦。」
「好。」傅琰尘答应道。
「尘哥哥你能不能早点来,陪我一起做造型,我想做一个你喜欢的造型。」
「我明天早上就去陪你。」
「谢谢尘哥哥!你真好」她又道:「明天记得叫姐姐也一起来哦,很热闹的。」
「好。」
我开口:
「明天,琰尘,可以不去吗?你能不能在家陪我两个人一起?」
「你又闹什么?」傅琰尘明显有些生气,「微微过生日,人家大大方方邀请你,你倒好。明天司机接你,我先过去陪微微。」
「你忘了吗?明天什么日子。」
傅琰尘头也没回。
是啊,结婚三年纪念日,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他要的不过就是能回到他的白月光身边罢了。
5
夜幕降临,酒店内,花团锦簇,来来往往的宾客都是商政界的名流,往里看去一座喷水池立于正中央,柔美动人的音乐在厅中回响,酒杯碰撞的声音和音乐声融为一体,气氛沸腾到最高。
踏进酒店内就看到沈微挽着傅琰尘的手,在和宾客寒暄,一眼望去,一对壁人。
傅琰尘这张脸,我已经看到闭着眼就能描绘出他的形象,但是怎么样也不会腻,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双眼,深邃而又深情,只是这样的深情是对另一个人,绝美的唇形,今天他身着一身淡蓝色的西装,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和优雅。
「哟,这不是傅少的太太吗?」
「傅太太?沐言,你不会认错了吧?」蒋沐言边上的女生说。
「这一看就是什么乡下丫头混进来了,该不会是服务员吧?你看她那一身,真的是笑死我了。」
淡色的连衣裙,素的很,跟这个酒店确实格格不入了。
倒不是我不注重这次的宴会,而是确实连身体面的礼服都没有,三年来我也从没有跟着傅琰尘参加过盛大的宴会,就连三年前的婚礼,请的也就是几个朋友和一些记者罢了。
「姐姐,你来啦。」沈微牵着傅琰尘,就好像他们才是夫妻一样。
「你怎么穿着这样就来了?」傅琰尘满脸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