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怀孕了！”
电话里是我媳妇的声音。后面还能听到我娘的笑声。
“哦。”
我的声音干哑得厉害，一夜未睡的我，抽了两包烟，现在嘴巴干渴，头晕恶心。
我叫余男，今年28岁。老娘因为生完我后没调养好，后面再也没生出个弟弟妹妹。于是我成了家里的独苗。
如果是两天前我听到这个消息，或许会高兴的跳起来，二话不说找工头请假回去看媳妇。
但现在……
我手中拿到的是医院开具的“死精症”，上面一行我也看不懂的名字，但最后的数字是——零。
医生说了一堆，就是一个结论，我生不了孩子。
而我媳妇现在居然跟我说她怀孕了！
呵呵，早就听村里来的工友说，媳妇和村里来支教的那个大学生不清不楚，我当时还不信。
你一个大学生能看得上我们这群文盲？我媳妇又不是村里最漂亮的，风骚也比不过隔壁的王寡妇，我爹娘也在老家，怎么可能去偷人？
我还因此跟工友打了一架，老死不相往来。
没想到……
说起来，我在找媳妇之前，都没碰过女人，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不少工友出去找小姐，那种五十一百就能爽一次，但我没有。
不是我洁身自好，而是我十八岁刚来工地的时候，看到一个浑身起了疹子的工友被工头赶了出去，连工钱都要不到。
另一个工友告诉我，他就是出去找小姐染了病，落得这样的下场。这可把初来乍到的我吓得不敢靠近那些理发店一步。
因为是家里的独苗，从十八岁就张罗着要给我找对象。但你一个长相普通，个子不高，半天闷不出一个屁的人，谁会看得上？
相了几个，女人没一个点头，彩礼越来越高，那些人恨不得把女儿称斤卖。
所以我干脆发狠跟着村里的长辈一起去工地干活。
一干就是几年。
这期间也相过几次，直到我看到了隔壁村的齐敏。
那天媒婆将她带进家门，我一眼就相中了她。
齐敏长得清爽，说话利索，比我这个大老粗干家务好得多。
但是她家开价十万。
十万！
能把家里的平房推导倒起个两层砖房，还顺带买两件家具。
我爹娘摇头，但我实在喜欢她，两家人好说歹说，砍到了五万，剩下五万五年后再给。
因为今年齐敏的哥哥要结婚，而他弟弟，过个四五年也到了结婚的年龄。
我拿出说有的积蓄四万块，加上我爹我娘在村里借的一万块，终于让我把齐敏迎进家门。
虽然背了一屁股债，还有几年后的五万块，但我觉得钱能再挣，只要跟齐敏把日子过好，什么都有希望。
就这样我在家里跟她折腾了一个月，差点连工都不想去上。但为了身上的债，我不得不再次背上麻袋。
齐敏是个能干的女人，她跟我一样读完初中就没再读，听说是为了早点出来赚钱给供弟弟读书，为此在婚后她曾说自己最羡慕的就是那些大学生。
我不在的日子，她天天帮着家里干活，比我爹娘还积极，看的两个老人眉开眼笑的。
但他们也挺愁一件事，就是齐敏的肚子总是没动静。
我已经二十六了，一些同龄的孩子都开始上小学了，我这别说带把的，就是女娃都没见一个。
第二年开始，我爹娘就急了，到处找人要偏方，还让我三不五时的就回去，后来干脆把齐敏送到工地。
她来我也挺开心，当时正憋着难受。
但被工友听了几次墙角，齐敏就受不了，非得在外面租房子。
我也不想让别的男人看我女人，就掏了几百块找了一间工地旁的房子。
这样每天早上我干活，晚上造人。只是每个月的月事从不迟到，让我急得不行。
后面听工友说，是不是我媳妇有问题，又忍痛花了一笔钱，带她去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说齐敏没有问题，让我们不要急。
每个月花钱租房子，我也心疼，在大城市吃住都比家里贵得多。与其在这浪费钱，不如让她回老家调养几个月，等过年时再努力。
这两年刚把欠别人的一万块还了，小舅子的债还欠着三万块。
媳妇为了多赚几百块，听说在村小学接了个兼职，帮忙干点活。
孩子，钱，一个个的压得我忍不住学会了抽烟。
快过年的时候，跟了八年工头难得大方一次，请我们去吃夜宵。
或许是喝多了，也或许是憋得难受，我把事情告诉工头。
工头听完，让我去医院检查看看，或许问题出在我身上。但周围都是工友的调笑声，我怎么可能拉的下脸问个清楚。
再说我也不相信，堂堂大老爷们，见漂亮妞也会翘，跟媳妇上床也没像另一个被调笑的工友那样几秒钟就没了，怎么可能是我的问题。
过年的时候回去，我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太对，我娘拉着我说媳妇下不了蛋，干脆离了找个能生的。
还要我把给他小舅子的钱还有彩礼金都要回来。这话被我媳妇听到了，她什么也没说，就一个劲的哭，我也不知道怎么哄，就说了句别多心，咱们再加把劲。
但直到过完年，她肚子都没有动静。
我实在忍不住，去了一趟医院，结果，我媳妇居然告诉我她怀孕了？
在我不孕的情况下怀孕了？
我昨天还在想着，实在不行让媳妇到工地来，我们假装怀孕，到时候干两年活，找个人领养，这个情况，医生说国家是允许的。
没想到，媳妇比我还心急，为了孩子，她居然跑去跟其他男人上床！
不，她不是为了孩子，她是我为了她哥和她弟！
你一个嫁进门的女人，为了娘家人，为了不退礼金，你给老子出去乱搞！
我越想越气，在工棚里坐了一整天，就跟跑过来打算骂人的工头请了假。
当时工地正在赶工，工头当然不想放人。
没办法，我只能把情况告诉他，他听后拍拍我的肩膀，准了我的假。
我就这样抱着行李袋，蹲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又转了班车，跨上摩托车，终于在一天后到达了村小。
没想到，正撞见齐敏正摸着肚子和那个大学支教的男老师有说有笑。那种幸福的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
“操！”我大吼一声，从摩托上跳下来，对着一脸慌乱的媳妇就是一巴掌。大学生还想过来扶她，我也不惯着，直接拿行李袋当头就砸了下去。
我一路拖着齐敏回到家，就是一顿抽。
我娘死死的拉住我。
我爹拿着扁担就往我头上砸。
“你个不孝子！你媳妇一年到头帮家里多少事，现在还怀了孩子，你抽什么疯这样对你媳妇！”
齐敏也一脸惊恐，但她这一刻还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肚子。
看她的动作，我气得挣脱了我娘的拉扯，对她肚子就是一脚。
“老子叫你偷男人！”
听到这句话，我爹的扁担掉在了地板上，我娘也住了嘴。
连那两个举着棍子闯进门的大小舅子都止惊疑不定的看着齐敏。
“我……我没有！我真没有！老公，你……”
“医生说老子生不了娃！”我指媳妇的肚子大吼“前天你跟我说，你怀孕了！是谁的？是不是那个教书的！我早就听人说你们不清不楚，今天被我撞个正着！”
齐敏被她哥她弟抬走了，我再也没见过她。
听说那天送去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流产了。过了两天，她弟就把两万块还了回来。至于聘礼的五万块，他哥正在想办法。
而我虽然拿了一笔钱，但……我也找不到媳妇了。
没有一个人愿意娶一个不能生的女人，同样，没有几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不能让她当妈的男人。
后面几天，村里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让我抬不起头。
半个月后，我背起行李，离开了这座牢笼。
临走前，听说齐敏疯了，整日躲在屋里。
那个大学生也被辞退了，作为本家人，村长还把他做的事情写信告知了他们的学校。
回到工地，村里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我受不了，换了个城市找活干。
直到我35岁，打零工的时候遇到了另一个女人，徐丽，28岁。听说老公死了。她独自带个闺女，靠着项目经理是亲戚的原因给食堂的人做饭。
她是个泼辣性子，不泼辣也不行，这群工友荤话一句接一句，你要害羞就别来工地。
年级大了，生孩子也看开了，长期的孤独也急着寻找一个家，一个漂泊的家。
我把我的情况告诉她，她并不在意。
就这样，我们领了证，搭伙过日子。
我也时隔多年再次尝到了肉味。
有了第一次的经历，我对徐丽看得也紧，加上现在干出头成了班组的小组长，没以前那么忙，所以徐丽每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
那些工友也知道这点，如果真干出丑事，被打断腿都活该，徐丽又长得不漂亮，他们没必要招惹。
于是我带着徐丽时隔多年再次回到村里，和我爹娘见了一面。
村里仍然传着我的传言，徐丽不是我，她直接叉着腰就是骂，几次之后，家里也安生了。
“齐敏死了。”
这是我娘偶然间跟我说的一句话，“听说是有一天抱着别人的孩子被追打后掉进河里没救回来。”
想想那个有些模糊的影子，我点上烟没说什么。
两年后，徐丽怀孕了！
没想到她居然背着我搞男人！我跟她大吵了一架，但徐丽不仅还手，还扯着我的衣领就到项目经理面前要求评理。
项目经理知道后，看了我许久，最后我说了一句。
“你去医院再查查吧！”
当我看到最新的检测报告时，脑袋一片空白。
我并不是死精症，我只是弱精。
徐丽跟我离婚了，我也被赶出了工地。
当我找到当年做检查的医院时，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综合医院，上书“莆X私人医院”。
而那位当年为我做检查医生，听说早几年就因为无证走了。
两张检查，两断婚姻。
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是你说的读书？”
我抓着眼前这个挽着别的男人，惊慌失措的女人，怒气一阵又一阵的腾起。
如果不是她的模样深深印在我的脑子里，我根本认不出这是大半年没见的老婆。
没错，她是我老婆！
我叫肖潇，是一名外卖员，眼前这个女人叫吕莲，是我结婚一年的老婆。
“你怎么会来这？你不是在魔都上班吗？”
吕莲连忙松开挽住的男人，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去。
就像她说的，我原本在魔都上班，但接到老乡发给我的一个视频后，骑了一天一夜的电动车才到杭城，将她在酒店前抓了个现行。
“魔都上班？呵，你也知道我在魔都上班，你把我赶到魔都去，就为了和这小白脸混在一起？这就是你说的未来？”
原本我和吕莲一起来到这个城市，她读书，我打工赚钱供她上学，当初就是她劝我同样是送外卖，在魔都赚的更多。
那时我们才刚结婚不久，我刚尝过男女的滋味，肯定舍不得。
是吕莲一再要求，还跟我说为了以后的生活，不要只看到眼前的东西。
没想到换来的是她和其他同学搞在了一起。
“你忘了当初是谁倾尽家财，将你娶进门，又是谁顶着家里的压力，让你继续读书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
想当初，她家让她高中毕业后就嫁人，还狮子大开口的喊出二十万的聘金，和两万金饰，全镇的人都说她家想钱想疯了。
只有我，只有我这个傻乎乎的家伙。
就因为她是我高中暗恋三年的对象。
高中时我就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比起她这个全班学习第一，长得又漂亮，说话还好听，我不过是个全班不起眼的学渣罢了。
因此我也把那份感情埋在心里。
特别是高考后，听说她考上了杭城的大专，而我连高中毕业证都拿不到，我更清楚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世界就是那么奇妙，我没想到，相亲的时候会碰到她。
“二十万聘礼，加两万的金饰，吕莲就嫁给你。”
这是她妈的话，也吓得我想要马上逃离。
我们这的行情，一般最多八万八，再多，还不如娶县里的女人。
二十万，我一瞬间想到了家里的情况，我爸给我结婚准备了十万，其中七万是他这些年干活攒下来的，而三万块，是找亲戚借的。
原本我已经死心了，没想到几天后我爸干活的时候腿因为意外被截肢。施工方一次性赔了他十五万。
我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钱好像够了，我可以娶吕莲了。
我承认，我当时是自私的。
为了让我爸同意，我跪了两天，头磕破了，脚跪伤了，把我妈都气倒了，最后终于拿到了这笔钱。
二十五万，除了二十二万的聘金，还有三万的酒席，这场婚，用尽了全家的力气，用我爸少了一条腿，还欠了三万，。
洞房那天，她哭着说想要去读大专。我本来不同意，但……
“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也知道你家娶我不容易。但……我不读大专，我一辈子不甘心你知道吗？高中三年，没日没夜的读书，现在考上了却读不了，你明白这种感觉吗。”
“我不想一辈子就这样待在镇上，一辈子看到头，就像我们的父母那样，怎么努力都爬不出去。”
当时我就知道，她比我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工儿子有想法多了。
看她那么可怜，我自己也想去大城市闯荡试试，谁年轻的时候没有一阵雄心壮志呢？
于是我答应了她，瞒着我爸妈答应她。
然后她就推倒了我，那天的记忆是模糊的，看她狂野妩媚的样子，我深深的被迷住了。
我第一次尝到了女人的滋味，而且是跟心爱的女人。
但我刚想发泄出来，却被她硬生生的推开。
她说，读书不能要孩子。
好吧，我也不想那么早要孩子，家里四口人都没了收入，我不想这个时候再加一张嘴。
为了掩盖事实，我先跟我爸说带她出去闯。
否则我们这的习俗，嫁人后不想着家，心还非到外面去，被打残都正常。
见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我这么有上进心，又想早日要孙子，我爸还从亲戚那边借了些钱给我。
靠着这些钱，我们到达杭城，但大城市哪里会要你一枚文凭二没经验，还缺背景的人？
好在她拿着录取通知书办了几张信用卡，终于把学费交了。
但学费交了，生活费呢？她可以住宿舍，我能住哪？家里老人等着我养，信用卡等着我还，一切都压在才十八岁的我身上。
包括后面去魔都，为什么那么听话？
都因为我对她的爱。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
我盯着她的眼睛，怒气一阵一阵的冲到头上来。
“你说你怕我有钱就变坏，好，我答应你。”
“我除了住三百的地下室，五百块的伙食费，吃最差最烂的，有时候还吃别人剩的，赚到的钱除了给我爸妈两千，还债，其他的都一股脑的给你，我哪里对不起你！”
“对不起，肖潇，我本来在想怎么跟你说才合适，但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吕莲流着泪，这是她第几次在我面前流泪了？
第一次是嫁给我想读大专，我同意了。
第二次是不想要孩子，我也答应了。
第三次说看别人吃好穿好，她就跟个乡下的姑娘一样，我答应她去外地赚钱。
而这一次，她又想说什么？
“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气到笑起来。
“每次我说想你了，要来找你，你怎么说的？你说来回一次一百多块，不如省下来吃点好的？但我省下来干什么了？不是都给你了？”
“哈。吕莲，你从没跟我说过你结婚了，还嫁了个穷鬼。要早点说，开房的钱我来出也可以嘛。我李云还不至于花其他男人的钱上床。”
站在吕莲身边的男人，穿得一身看上去就很贵的衣服，而我，还是那身洗的泛白的外卖服。
他那居高临下的模样，像极了我送外卖给高档小区时，遇到的那些看不起我的有钱人。
而他身后的酒店铭牌上，挂着五颗星更让我知道是什么地方，这种地方，我连外卖都不能送进去。
“云哥，你听我说，我……”
“好了，我先走了，开房钱我一会打给你，你也带你老公去尝尝鲜嘛。对了，咱们以后别联系了，我这人虽然喜欢换女朋友，但不喜欢玩别人的老婆，会遭报应的。”
李云说完，开着路边的马萨拉蒂走了。
我不能拦，更不敢拦。
这个叫李云的男人不知道吕莲跟我结婚了，他……我虽然恨，但我更恨的是吕莲。
“说，到底为什么！”
我抓着吕莲的胳膊，没想到她一把将我的手甩开。
“什么为什么？肖潇，你一直没搞清楚我和你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你以为花了二十多万就能娶到我吗？如果不是高中毕业王强跟我分手了，如果不是家里逼的，我根本不会嫁人，我更不会嫁给你这个穷鬼！”
吕莲的表情让我感到陌生，她……就像刚才离开的李云。
而她口中的王强，是我们高中的一霸，每个交过的女朋友都被她玩到床上去，还把这些拿出来分享给其他人听。
如果不是一个女的被逼跳楼，王强估计还会大肆炫耀他的战绩。
没想到吕莲居然跟王强……
其实我应该想到的，她推倒我的时候，跨坐在我身上的熟练模样，她那妩媚的模样，哪里是一个清纯的女人一秒就能变的？
“你知道我考上专升本了吗？你知道我为了接近他花了多大的代价吗？我不求嫁给他，我只想做他情人，他随便漏出来的都够我过上好日子，现在全被你毁了！”
“你不是一直问为什么吗？就因为你不配！就因为你高攀不起我！”
她像极了半夜里我送外卖时见到的那些喝醉酒后歇斯底里的疯女人。
她不再是我熟悉的吕莲，更不是那个高中时的女神。
“离婚吧。”
吕莲说。
“好。”
这一天，我没了老婆，没了初恋，没了过去的爱情，更没了青涩。
二十二万的聘金，因为吕莲的出轨，还有我拿刀去堵门威胁，最终要回了十五万。
放在吕莲那的钱，不用想，都知道一分都没了。
我在家待了一个月，被街坊笑了一个月。
直到我背起包，再次踏上魔都。
我疯了一样的赚钱，只要能赚钱，送外卖的间隙我都想方设法的去学去做。
短短一年时间，我因为成绩突出，工作认真被外包公司邀请做了外卖站长。
站长的收入比起金牌外卖员要低，但我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去寻找机会。
我看了淘宝，看了拼多多，最后我瞄上了新出的抖店。
我把所有的积蓄砸进去，我还高利贷借钱，我要搏一把，就为了让那个女人看看，我肖潇到底配不配得上她。
我丢掉脸皮跪着求别人教我怎么拍视频怎么上货，我为了吸引点击把自尊摔到地上任人嗤笑。
但这些都值得。
又是一年过年，当我开着车回到村里的时候，迎接我的不是冷眼，而是虚伪的热情。
这一年我赚了五十万，我把家里的小平房换成了三层小别墅，我买了进口车，我穿几千块的衣服，拿着一万多的手机。
媒婆一个接一个的找上门，她们不在乎我是不是离过婚，她们只看到我闪着金光。
但我为什么要选这里的女人？
哪怕她们大专毕业，哪怕她们被称为厂花。
这几天的热闹让我觉得这几年的努力，是值得的，以至于我喝的有点醉。
半夜，我梦到了吕莲，她还是当初清纯又妩媚的模样，她还是没出这个镇的女孩。
但下一秒我就被惊醒，我看到床上真的有个人。
我一把推开身上的人，打开床边的灯。
真的是吕莲，她穿着我们结婚那天的秀禾，那件我和她一起挑的衣服，现在纽扣开着，露出她那曾让我着迷的丰润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