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一个月,我总会不自觉回想起在医院病房的那个下午。
雨声拍打窗玻璃,老徐躺在床上打着点滴,他的呼吸有些沉重,却咬牙坚持要起身翻看柜子里的东西。
那时候,我只觉得他是太过操心家庭开销,直到替他找换洗衣物时,摸出了夹在病历本里的一张纸——房屋赠与合同。
我盯着合同上的字发了愣,木然不会动弹。
原来这份财产早在三个月前就被转到了婆婆名下。
而这时,我脑海里第一反应竟然是:他不是前几天才转了60万给我吗?
60万转账与房产协议背后的婚姻暗涌老徐的确诊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我们的生活节奏,也浇透了我对婚姻的所有认知。
他在第二天就执意要把60万存款转到我名下,说是为了“夫妻有个保障”。
当时,我相信这是一种患难共度的深情。
可谁知道,这份感激没维持几天,就被那份赠与合同击得粉碎。
在我问起这件事时,他回答得很自然,“房子给妈养老,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他觉得,自己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有义务对母亲尽孝,而车、存款这些够我用了。
可我看着这只会越变越少的“保障”,越来越觉得心寒。
原来,在他看来,我只是被匀出来的财产分配者之一。
而这间我们住了十五年的学区房,那些年风风雨雨的点滴,在纸上轻描淡写几笔,就成了别人的依靠。
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们的婚姻,或许早就暗流涌动,我只是没发觉。
病房里的财产清单,何时变成了婚姻的分割线?
回看小徐病历本里的那叠纸张,我慢慢发现,这份“分割清单”显然不仅仅局限于房产。
银行流水的转账记录不断在揭示着他此前做的一些安排,比如把一笔季度奖金悄悄转给了婆婆的卡,把婚内购置的一间商铺登记在了弟弟名下。
这些细细密密的安排让我心头越发沉重。
一份份收据、一笔笔账目,好像这场婚姻的分解过程被提前示意了。
我想起了老徐以前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家里的钱都是夫妻的,共同用不分你我。
”可当他面对大病的现实,这句话就像飞鸟般散了踪影。
让我更痛心的是,原来不仅是他的小心思,我自己也被这些财产纠纷捆住了脚步。
每天四点准时递来的缴费单彻底打醒了我。
为了他不必要的节省,护士单子一次次被他死死抓着:“营养针这么贵,能不能不打?
”那些我本该心甘情愿完成的付出突然变得机械,因为心里的账盘算着还值不值。
这些家庭账目,把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直到保洁阿姨推着水车路过时,塞给我一包纸巾。
我记得她的话:“男人生病了就爱护着那些家产,可你替他忙前忙后的时候,他多半在躺着挣扎。
”这句话让我冷静了下来,我开始重新审视我们这场婚姻,还有我的内心。
是啊,我们都太执着于钱,太执着于那些财产的分配。
可这又为什么成为核心矛盾呢?
当生死逼近,我们的关注点不该是如何惜财而才关于彼此是否还在为这份家庭努力。
如果我是他,是否也会处在一种偏见中?
婚姻,其实并不需要我们总把眼睛盯在财产保值和移转上,因为那些在进退间如算账一样痛苦殆尽。
手中的银行卡和病历本,哪个才是婚姻的真相?
人往往无法在生死面前压抑自己对金钱的焦虑,正如我平时觉得老徐没变,但却低估了。
谁是真管理经营能就所谓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