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是不是总听见奇怪的声音，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特别是在晚上？
因为你被'它们'盯上了。
我第一次见到林守护，是在图书馆的角落里。
那天我正抱着一摞书往自习区走，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我下意识回头，就看见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侧脸上，衬得他的皮肤近乎透明。
他低着头在看书，睫毛很长，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苍白，正轻轻摩挲着书页的边缘。
那动作让我莫名觉得有些诡异，就像在抚摸什么活物。
我赶紧收回目光，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
可刚坐下，就感觉有道视线落在我身上。我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他冲我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却让我打了个寒战。
我低下头假装看书，可总觉得他的目光还停留在我身上。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同学。"
他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差点把书摔在地上。
转身时，他已经站在我面前，离得很近，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你的笔掉了。"他递过来一支钢笔，我这才发现是自己常用的那支。
"谢谢。"我接过笔，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冰凉的温度让我缩了缩。
"我叫林守护。"他说，"新来的转学生。"
"我叫……"
"我知道。"他打断我，"你叫苏婉晴。"
我愣住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还没等我问出口，他已经转身离开，黑色风衣的下摆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我站在一片漆黑的旷野上，远处有火光闪烁。
我想跑，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耳边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语，又像是风吹过枯草的声音。
突然，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浑身冷汗。
宿舍里很安静，室友们都睡着了。
我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
正准备继续睡，突然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
"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我们宿舍门口。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死死盯着门缝。
门把手转动了。
我屏住呼吸，看着门缓缓打开一条缝。
走廊的灯光从门缝里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
一只手从门缝里伸了进来。
那只手苍白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
它在地板上摸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死死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叫出声。
突然，那只手停住了。
它慢慢抬起，指向了我的床。
我感觉血液都要凝固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手忙脚乱地抓过手机，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别怕，我在。"
我猛地抬头，那只手已经不见了。
门依然紧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颤抖着手指回复："你是谁？"
"林守护。"
我盯着屏幕，心跳得更快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现在需要帮助？
又或者，刚才的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还没等我回复，又一条短信进来："明天下午三点，图书馆见。我告诉你真相。"
我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最后回了个"好"。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上课，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我提前十分钟到了图书馆。
林守护已经在那里了。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衬得整个人更加清冷。
看见我，他合上手中的书，示意我坐下。
"昨晚的事……"我刚开口，他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先听我说。"他的声音很轻，"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做噩梦？梦里总有人在追你？"
我愣住了。这些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
"而且，"他继续说，"你最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你，特别是在晚上。
有时候会听见奇怪的声音，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我攥紧了衣角："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直视着我的眼睛，"你被'它们'盯上了。"
"它们？"我感觉后背发凉。
林守护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放在桌上："听说过'鬼市'吗？"
我摇摇头。
"那是一个只在午夜出现的集市，专门做死人生意。"他摩挲着铜钱的边缘，"而你，被卷进去了。"
我想起昨晚那只手，打了个寒战："可是……"
"嘘。"他突然按住我的手，"别回头。"
我僵住了。
余光里，我看见一个穿红裙的女人从我们身后走过。
她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见声音。
林守护的手很凉，但莫名让我安心。
等那个女人走远，他才松开手。
"看见了吗？"他低声说，"她不是人。"
我感觉喉咙发干："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今晚十二点，"他说，"我带你去个地方。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身边。"
我点点头，却不知道这个决定会让我陷入怎样的危险之中。
晚上十一点五十分，我站在宿舍楼下，不停地看手机。
林守护说会在十二点准时来接我。
夜风很凉，我裹紧了外套，总觉得暗处有什么东西在窥视。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守护的短信："抬头。"
我下意识抬头，看见他就站在路灯下。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风衣，衬得身形更加修长。
路灯的光晕在他周围形成一圈光晕，让他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走吧。"他走到我面前，"记住我说的话。"
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我们穿过空荡荡的校园，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周围的景色变得陌生起来。
"这是哪里？"我小声问。
我们明明是在校园里，可周围的建筑却变得古旧，像是20世纪的风格。
"别说话。"林守护握住我的手腕，"跟紧我。"
我们拐进一条小巷，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有月光勉强照亮前路。
突然，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别回头。"林守护低声说，"继续走。"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空气变得黏稠，呼吸都变得困难。
"到了。"林守护突然停下。
我抬头，看见面前是一扇朱红色的大门，门上挂着两个红灯笼，灯笼里的烛火摇曳，在地上投下诡异的影子。
林守护松开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铜钱，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吱呀——"门开了。
门后是一条热闹的街道，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摊位上挂着各色灯笼。
可奇怪的是，所有的灯笼都是红色的。
"欢迎来到鬼市。"林守护说。
我跟着他走进街道，发现这里的人都很奇怪。
他们走路没有声音，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有的摊位上摆着纸扎的衣物，有的摆着香烛纸钱。
"这些都是给死人用的。"林守护解释，"在这里，活人用的东西反而少见。"
我忽然注意到一个摊位，摊主是个佝偻的老太太，她面前摆着一面铜镜。
当我经过时，铜镜里映出的不是我的脸，而是一团模糊的影子。
"别看。"林守护捂住我的眼睛，"那面镜子照的是魂魄。"
我感觉腿有些发软："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你被盯上了。"林守护说，"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原因。"
突然，一阵阴风刮过，所有的灯笼都剧烈摇晃起来。
我听见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声，可仔细听又听不清在说什么。
"糟了。"林守护脸色一变，"她来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穿红裙的女人从街角转出来。
是白天在图书馆见过的那个！
她的脸在红色灯笼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惨白，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朝我伸出手。
"跟我走……"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想跑，却发现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林守护挡在我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钱，朝那个女人撒去。
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那个女人发出一声尖叫，后退了几步。
"走！"林守护拉着我就跑。
我们穿过拥挤的街道，周围的人似乎都对这场追逐视而不见。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还在后面追，她的裙子在风中飘动，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林守护带着我拐进一条小巷，巷子尽头是一堵墙。
我正想问他怎么办，就看见他掏出一张符纸贴在墙上。
"闭眼。"他说。
我闭上眼睛，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等我再睁开眼时，我们已经回到了校园里。
"她……她是谁？"我喘着气问。
林守护的表情很严肃："她是来找替身的。你最近是不是收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想了想，突然记起来："上周我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是个红色的手镯……"
"手镯呢？"
"在宿舍。"
"快带我去。"
我们跑回宿舍，我翻出那个手镯。
林守护接过去看了看，脸色更难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