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我要和老公梁致远进藏自驾游,老娘摔了手里的杯子:“你脑子进水了吧!”
我仍然一意孤行地和老公出发了,进入广袤的戈壁与黄沙瀚海,欣赏无边美景的同时,也迎来了至暗时刻!
1.
“老公快看,藏羚羊!”
坐在副驾上,我一边欣赏沿途风景,一边用手机记录我们的行程。
我妈真可笑,因为看过《可可西里》、《无人区》,就极力反对我们这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开一天车都不见一个人影的戈壁荒滩,有什么好看的!万一车子坏了或者没油怎么办?还有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的黑店,他们不但会讹你钱,还敢要你命!
听妈的话,真要去,也要等你爸回来,让彪哥给你们当司机和保镖才行!”
我的亲娘,我们是度蜜月,让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跟着?不是搞笑吗!
我和梁致远悄悄出发了,两天后才给她老人家打了个电话。
“你个死丫头,是不是要气死我啊!”老娘在那头拍着大腿骂,我给她发了定位,拍了广袤的沙漠、独特的岩石地貌、清澈的蓝天、日出和日落、夜晚的星空、野生动物,还有干净整洁的藏家民宿……她才无奈回了一句:“一定要晚出门、早投宿,万一有事了找正规派出所……”
第三天,红日西斜,察看就近的补给、落脚点时,才发现手机信号、网络信号都没了!
回想一下,这一天里都没遇上几辆车。
“老公,我怕!”
“放心,我早做了充分准备,这个位置有一个自驾游组织搞的落脚点,咱们快到了。”梁致远安慰我。
“靠谱吗?他们会不会宰我们的钱?会不会把我们噶掉,尸体交给野狼和秃鹫,神不知鬼不觉……”话没说完,我自己先笑了。
天色彻底暗下来,苍茫无际的荒凉戈壁向身后滑去。
由于远离城市的污染,这里的夜晚星空格外璀璨,能够看到无数繁星和清晰的银河。
真是太美了!
“老婆快看!”
老公打方向驶下路基拐向一边,我也隐隐看到了,应该是光亮闪动,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套马杆》的旋律渺渺飘来。
“篝火!”我也激动起来。
“那里就是自驾旅行团的营地,咱们过去和他们一起哈皮!”老公兴奋得眉飞色舞。
我很佩服老公的安排,这样的旅行可比傻乎乎跟团“上车睡觉,下车尿尿,景区拍照”有意思地多。
营地足有三四十人,十几台车,男男女女围着篝火野餐,老公过去不知道怎么说的,一番交涉之后扭头喊我:“老婆,把咱车上的吃喝拿下来……”
大家在一起胡吹海侃,各种口音让人耳不暇接,举着白酒、饮料碰杯,轮着唱歌、跳舞、讲笑话。看到别的女人都很豪放,我也在老公的鼓励下端着搪瓷缸子和身边一个叫蒂娜的美女连干了三大口。
蒂娜是一个大美人,条直、盘靓、腰细、腿长、胸大,一支独舞下来,惹得男人们欢呼声、口哨声四起。
我唱了支歌,也赢得了一片欢呼,蒂娜身边的男人瞅我的眼神和刀子一样,看得出来,那是雄性动物对雌性的觊觎和占有的渴望。
心头稍有不安,随即又放下:这么多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怕个毛线!
一个操着藏语的男人用刀子叉过来拳头大一块烤羊肉,我大方地接了,又和他碰了一杯。
酒太烈,辣得我眼泪直流,也很上头,老公把我送回车上,贴心地帮我放平座椅,我在晕晕乎乎中睡着了。
2.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车门被打开,我迷迷乎乎问:“几点了?”
随着一股腥膻混杂着汗水的味道传来,一个强壮的身体跨到我身上,一张大嘴随着粗喘呼出烟草和着烈酒的恶心味道,短而硬的胡须扎得我生疼。
这个人不是我老公!
我刚要喊,一块团在一起的布料顺势塞进我的嘴里,男人骑坐在我的腰际,两只大手用力控制我的上身:“来都来了,还装什么装!”
“唔唔唔……”
我的两条胳膊被他固定在椅背两边动弹不得,两条腿倒是能动,但什么也踢不到!
“乖乖听话,我会给你不一样的体验!”男人开始脱外面的衣服。
我挣扎的愈发厉害,男人失去了耐心,大巴掌狠狠抽在我脸上:“反悔了不是?晚了!再动搞完了把你捆上推下去喂狼!”
他是谁?梁致远呢?
从宕机状态稍微清醒,我心中只剩下无尽恐惧:
我老公被他们灌醉、谋杀,然后又来侵害我,之后也是谋杀,再夺取我们的车和我们身上的财物?
不,或许比这还不堪,他们会把我凌辱之后再卖给无人区的所谓旅店,就像电影《无人区》里那个女人一样,被迫给客人跳艳舞、和客人发生关系,成为他们的发泄对象和赚钱机器!
车窗外,篝火灭了大半,看不到有人活动,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到。
“还不老实!”身上的男人又是两巴掌打在我脸上,热热的液体顺鼻子淌下、口腔里,咸咸的倒流进嗓子眼。
虽然头脑越发清醒,身上却越来越没有力气。
男人用力撕扯我的上衣,又解我牛仔裤的皮带。
3.
迎着风,火团越烧越旺,人的惨叫比狼嚎悽惨。
我驾着车子绕营地边转圈边喊:“老公!梁致远!快上车!”
车辆纷纷亮起大灯,有人提着灭火器去救那个浑身是火的人,有人朝我冲过来。
我看到了他们手里的撬杠、扳手、棒球棍……
他们不是来给我点赞的!
我不敢再停留,扭转方向盘朝着一个方向猛踩油门。
倒车镜里,车灯亮成长龙咬着我的车屁股追!
我咬着牙往前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身下的SUV猛地仰起,像是遇到陡坡,我下意识地把油门踩到底,引擎轰鸣,只觉得车子在斜着一直向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爬了多高,车子趋平,刚要松口气,车头突然一个马趴。
我没系安全带的胸口撞在方向盘上。
明明已经松开了油门,车子却仍在惯性的作用下,几乎以失重的状态狂奔。我既不敢踩刹车也不敢踩离合!
车窗外风声呼呼,我能感觉到车子碾压上石块、驶进洼坑,几次差点倾覆!
汗水湿了衣背,衣服贴在身上又粘又冷。
终于,车身平了,车子停了。
后视镜里是无尽的黑暗,他们没有追上来。
白天,我和老公轻松甜蜜,现在,他生死不知,我险遭不测!
我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一个长长的噩梦。
那个试图侵犯我的男人不过是梦里的一部分?
好像不是!
脸上糊得难受,打开顶灯用手抹一把,掌上一片殷红!
两边面颊明显肿了,槽牙好像也松动了,一呼一吸之间疼得要命。
我杀人也是真的了!
那个男人扯开我的上衣,又解开了我牛仔裤的裤带,死命往下拽!
我酸痛的左手摸到了老公放在档杆处的烟盒和点烟器,我把点烟器握在手里,像给开车的老公点烟一样把焰红伸向男人上身的老羊皮袄。
随着焦糊味,腾地一声火起。
我强自打开车门,一脚把男人从车里蹬了出去!
火借风势,老羊皮袄在男人身上形成一个火球!
4.
四周一片漆黑,有地方传来狼嚎。
我不敢下车,也不敢睡着,把四个车门全部锁死,在无尽的绝望和恐惧中一分一秒地煎熬。
那个男人敢公然上车欺负我,要么没把我老公放在眼里,要么我老公已经被他们控制,或者……我不敢想最坏的结果。
暗夜无边,我坐在座位上抽泣,然后是嚎啕。
哭累了,接下来怎么办。
如果老公不在了,我一个女人,驾车水平仅限于有驾照,平日里几乎没有开过,怎么才能走出这茫茫戈壁?
我甚至已经不知道来时的路在那里了!
清醒一阵、迷糊一阵,终于捱到天光放亮,大着胆子下车小解。
车后,是坡度超过40的高大荒丘,坡顶隐在雾气中,如果放在内地,说是山头也不为过。昨天夜里,我硬是摸着黑无知无畏地翻了过来,但凡稍有差池,必定是翻车的结局!车前方不到50米,是一处几十米深的断崖,照昨天夜里的速度,再有几秒钟就会一头载下去!
再回想昨天的逃亡过程,一是慌,二是车技烂,竟然忘记了开大灯!没有车毁人亡真是奇迹。
大概也是因为我没开灯的缘故,追我的车辆失去了目标,才给了我逃离的机会!
副驾座椅下找到了我失落的手机,和手机在一起的还有一件军大衣,应该是那个男人脱下来的。
大衣下压着根皮带,皮带上拴着两个皮套,看了皮套里的东西,我眼前发黑、浑身发颤:被大火包围的男人倒底是什么来头?有没同伙?同伙手里是不是也有这些硬家伙?
不管怎么样,我得先活着!
发动汽车,小心翼翼调头上坡。
高耸的坡度和看不到尽头的高度让我头皮发麻。昨天夜里,我是怎么过来的?
日上三竿,终于回到坡顶,极目四望,戈壁滩上一片死寂。下车找了一下来时的车印,延着痕迹一路小心向下。
天色过午,才远远看到昨夜的营地。
这里,只剩下孤零零一辆皮卡,稍觉放心后到近前,我不敢停车,轻轻摁了声喇叭!
皮卡的车门打开,两个人影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