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出现了“中国断供发动机叶片，美国无法生产F404发动机，印度战机没发动机”的传闻。F404发动机难产是实实在在的真事，通用电气和赛峰从中国进口商用发动机的叶片也是事实。那么，F-404的难产，真的是因为中国限制出口发动机叶片的结果呢？我认为可能性不高，更像是美国军工因为中国限制稀有金属出口出现了供应链危机。

公开的资料显示，美国通用电气公司制造的CFM56系列发动机其单晶涡轮叶片铸造炉的核心部件长期依赖从中国进口，但这不等于F404发动机会直接使用中国生产的叶片。因为战斗机所用的发动机上的涡轮叶片是单晶叶片，用的是镍基超级合金，这是发动机核心技术中的核心技术，中国根本不会出口此类产品。

这就带来一个问题：中国发动机叶片到底处于什么技术水平呢？从涡扇15的配装歼-20已经证明，中国几乎在所有核心技术领域获得了突破。但是，战斗机上所用的高温、高压涡轮叶片，中国根本不可能等到现在才限制出口，而是压根就不会出口。中国在国际市场上真正厉害的是商用飞机上所用的发动机叶片。

包括国际最先进的Leap发动机上所用的叶片，也就是助推空客A320、波音737等大型客机安全飞行的叶片，有很大比例就是从中国这边进口的。举个例子，仅一家成立7年的无锡公司，其客户已经覆盖法国赛峰、英国罗罗、美国通用等全球主流航空发动机厂商。据统计，这一家公司就已交付100多万片压气机叶片，可装配超过1000架Leap发动机。也就是说，Leap的压气机叶片约有1/3是由“无锡造”。而中国能生产发动机叶片的企业又何止一家。

这就带出来第二个问题：中国为何正在攻陷商用发动机叶片供应呢？从本质上讲还是西方企业追求利润最大化的结果。以中国生产的低压压气机叶片为例，在中国生产和在美国、法国生产，其制造成本之间存在巨大的差距。

很多人以为发动机叶片是用机器全自动制造完成的，其实这是个误解。以钛合金叶片的生产为例，表面抛光高度依赖于工人的手工抛光。过程中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叶片报废。也就是说，叶片的生产在很多环节就是手工活，对工人的操作技巧非常依赖。所以，这样的工作在西方国家要负担的人工成本是非常高的，而在中国这边仅人力成本就会便宜好几倍。

另外，叶片的生产涉及大量的工艺环节，必须使用强毒性、强腐蚀性和污染性材料，所以在西方要付出的环保成本也比中国要高很多。

所以，西方国家的发动机叶片外包业务，过往主要是由俄罗斯与中国企业承接的。现在，俄罗斯企业因为乌克兰战场受到制裁，已经退出西方企业供应链，中国企业就成了独苗。近年来，随着中国在叶片加工工艺和耐高温材料领域的技术进步，我们对商用发动机所用的叶片这样的消耗品，正在形成供应链垄断趋势，这当然是好事。

再说回F404发动机难产的问题，我认为美国人缺少一些稀有的工业金属原料，又必须优先保障F414、F135发动机的生产，可能是印度无法按期拿到发动机的主要原因。这样的，就算不是被中国叶片卡了脖子，但大概率也与中国管制出口令有关，真的被打中了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