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扬水儿女扮男装逛青楼的时候,遇见了中了药的楚信。
楚信,是楚国的战神,是皇帝的亲弟弟,是功高盖主的镇北王。
扬水儿见到脸色阴沉,浑身抑制不住发抖的楚信时,就看出,他所中之药,乃是西域情意绵。
顾名思义,动情之时,意识溃散,浑身绵软,有武功之人,越用内力压制,药性越强。
这是谁,有如此手笔,居然能给楚信下药,并且成功?!
“滚!”楚信此时意识还算清明,只是浑身提不起气力,他在感知自己中药之后,立刻想运功离开,却增强了药性,差点失控,好在他及时抽出匕首刺在大腿上,这才勉强找回一丝神志。
“王爷,据我所知此类药无解,只能...”扬水儿顿了一瞬,才继续开口,“若我帮王爷渡过此劫,王爷可否帮我一个忙?”
“趁着本王不想杀人,立刻滚!”楚信平日里身边总会跟着暗卫,今次恐怕他们都被人调走,体内又一股强烈的热流涌起,楚信闷哼了一声,脸色早已红得不行。
“王爷这是何必,我既然有心想救你,自然不会害你!”扬水儿耳朵动了动,“王爷,有人往这边来了!”
凌乱嘈杂的脚步声很快靠近,一脚就将关紧的门踹开,锦衣卫们手拎大刀,进去一阵搜。
而在青楼的一楼大堂,坐着一位身穿飞鱼服面色粉白的人,此人正是楚信的死对头言公公。
整座青楼里,除了翻砸声,偶尔的呼喊声,再无其他。
很快,各小队的小头目跪趴在地,“回公公,并未见到贼人踪迹。”
“啪!”
言公公愤怒地踹碎一旁的凳子,“都是一群废物!”
【第二节】
楚信此时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他虽然一直努力保持清明,却碍于药力的强劲。
这是混乱的一夜。
不止对于楚信,还有扬水儿。
天色大亮之时,楚信才彻底清醒,干净地棉被下,他十分确定,未着寸缕!
旁边还睡着一个女子,楚信在掐死和扔进青楼之间犹疑了一瞬,掀开被子起身。
一地的碎布,看得出来,里面有他的衣裳。
视线环顾了一圈,找到一件干净的衣服,慢条斯理地穿起来,低头的瞬间,看见了一些痕迹,啧,还是个指甲锋利的猫儿!
这是一间木屋,在半山腰上,周围有栅栏和菜地,看得出来,这里是有人居住的。
扬水儿是饿醒的,昨晚一夜浮沉,她捂着脸,无声落下几行清泪,这是她的选择,她不能后悔!
“你醒了?”床上的动静,被楚信收在眼底。
“恩。”低哑的声音响起,扬水儿有些不自然,她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谁派你来的。”楚信看着对方慢吞吞起身,用棉被遮得严严实实,呵,这时候装什么贞洁烈女?
“王爷,我也是偶然发现的,没人指派。”扬水儿刚说完,木屋中瞬间充斥的戾气,让她喘不上气,“王爷,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希望王爷看在我帮您渡过一劫的份上,帮一个忙。”
“哦?本王怎么确定,不是你先对本王下药,而后挟恩图报呢!”楚信伸手将早已找到的男装扔到她脸上,“穿上!”
“请您先回避一下。”扬水儿被吓得僵硬了一瞬,再看到是衣服,才缓慢放下吊着的心。
“昨夜,什么没见过,还是说,你是冒充的?就当着本王的面穿!”
扬水儿脸色瞬间苍白,泫然欲泣,颤抖着背过身去,费力地将衣服穿上。
【第三节】
楚信的暗卫来得很快,敲门声打断了楚信如有实质般侵略的眼神,扬水儿蓦地松了口气,她真怕这人体内还有余毒。
“穿好就出来!”楚信早在她昏睡之时,就验过了,那身上的掐痕和自己的大手完全贴合,而且他也知道是她将自己背离青楼,只是后面的记忆有些混乱。
楚信甩开衣袖迈步离开,小院里占满了暗卫。
“王爷,属下该死!”暗一带领着众人单膝跪地,昨夜是他们失职。
“的确该死。”楚信立在木门前,看着小院简单纯朴的气息,原本狂躁的心,慢慢静下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各领十军棍,再将本次事情查清楚。”
暗一愣了一会儿,连忙谢恩,王爷怎么转性了?若是以往,他们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此次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了?
“吱呀~”
扬水儿打开门,缓慢地迈过门槛,水润地眼睛看了眼这些人,随即将目光落在楚信宽阔的后背,她记得,昨夜实在太疼了,下手有些狠。
楚信当然知道有人在看自己,背在身后的手,摩挲了几下,“弄辆马车来。”
“是!”暗一心里很是疑惑,他们家王爷可是不近女色的,王府里连个丫鬟都没有,怎么一夜不见,还冒出个女子?
扬水儿等人走的差不多,才跪在地上,冷静地开口,“王爷,能求您帮我个忙吗?”
“说说看。”楚信的心情不悦,对这个女子自然没好脸色。
“王爷,我本是梓州知府扬维之女扬水儿,两月前,家父被人陷害入狱,结果还没过审就传出家父在牢中...自缢...”扬水儿用力地擦了擦脸,继续哽咽道,“我原想将家父尸首接回,可那钦差却不同意,我只好找寻各种办法,最终无奈这才进京想告御状,可...可我一直受到阻拦,还有人要杀我,我想当街拦路哭诉,就看见王爷的车架,一路跟进青楼,才...侥幸救了王爷,我不求别的,只求王爷能看在家父一辈子兢兢业业的份上,给他一个公道!”
楚信低头看着哭得断肠的扬水儿,“你最好别骗我!”
【第四节】
扬水儿被楚信带回镇北王府,被管家安排住在枫叶居,距离王爷的青松殿最近。
“管家,劳烦给我准备一份避子汤。”扬水儿坐在凳子上,等管家终于啰嗦完他们王爷的好之后,淡然开口。
管家愣了半天,避子汤?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想给他们王爷生孩子?!“咳,姑娘先好生休息,老奴需要禀明王爷,再做处理。”
自那日后,扬水儿再未见过楚信,避子汤也没看到,如果他能帮父亲翻案,给他生个孩子又有何妨,反正她这辈子也不打算嫁人。
扬水儿一直呆在屋子里,她虽然可以自由出入,但为了避免惹楚信不高兴,即便她心里着急也一直强忍着,他还没答应自己,到底帮不帮父亲洗清冤屈。
楚信最近很忙,那日给他下药之人,目前还没有线索,但言公公当日在青楼抓什么逃犯,这事他可不会放过。
当然,也派人去梓州查扬维一案,只是来回需要些时间。
“王爷,姑娘今日一直呆在屋子里,没出来过。”管家进来进行每日汇报,自从王爷将这位姑娘带回来,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
“恩。”楚信低头翻了一页书籍,“还有事?”
“那个,王爷,姑娘不怎么吃饭,似乎身体不适,您看要不要让府医请脉?”管家记得自己婆娘怀上后就差不多这个情形。
楚信扔下书,看了管家好一会儿,直把人看得出汗,才开口,“这才几日,如何会有孕?”
“咳,老奴这也是着急。”管家讪笑着抹了把脸。
【第五节】
楚信到枫叶居的时候,扬水儿早就睡下了。
伺候的人哪敢阻拦,直接闭着眼行礼后闪躲开。
一室温香,透过月光,能清晰地看见,床上的人瘦了不少,比那日还瘦,下巴尖得可以戳人了,楚信脑中回想那夜情景,手感不错,只是还是有些硌人。
褪下外衣,掀开薄被,侧身躺了进去,听着沉缓的呼吸,慢慢闭眼入睡。
管家大清早被叫到枫叶居的时候,看见在这梳洗的王爷,内心相当激动,就像自己即将抱孙子一样。
“吩咐厨房,多准备些梓州的菜肴给姑娘,再安排给姑娘做些衣裳首饰。”
“哎,老奴保准办好!”管家龇着牙,笑得满脸褶子,看得楚信眼角直抽。
扬水儿这一夜睡得很香,醒来的时候满面水润,看得一旁梳妆的丫鬟脸都红了。
也不知是不是王府换了厨子,她今日的饭食居然都是梓州名菜,扬水儿虽然有些意外,可也觉得,镇北王府就该这样。
镇北王军功赫赫,是位正义之人,这也是那天她甘愿付出所有的重要原因。
下午的时候,管家就领着几个人,来给扬水儿量体裁衣,还让她选些花样。
扬水儿不好当面反驳,只能等所有人都结束后,才叫住管家,“管家不必如此,我...我有的穿就好。”其实扬水儿想说的是,自己应该不会久住,可又怕伤了楚信颜面。
“姑娘多虑了,这都是咱们王爷特意吩咐的,您若是想感谢,不如给王爷绣个香囊?”管家笑眯眯地说着,他家王爷从不戴香囊这类东西,不过若是扬姑娘做的,肯定会戴!
“呃,多谢管家提醒。”香囊之物实在太敏感,不是她能送的,可若是王爷觉得自己求他办事,没有诚意怎么办?
扬水儿纠结许久,决定明日就让管家找些丝线锦缎来试试。
自那夜起,楚信经常偷偷过来安歇,再到早间悄悄离开,扬水儿一直没发现,也没注意到屋子里这些丫鬟的喜意。
【第六节】
香囊绣好那日,楚信带着扬维案件的最新进展过来。
“王爷怎么今日有空过来?”扬水儿立在屋内,有些拘谨,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楚信相处。
“这是什么?”楚信听管家说,她给自己绣香囊的事,今日正好梓州有了消息,特意过来看看。
“呃,这...这是我给王爷绣的香囊,希望王爷能喜欢。”扬水儿连忙将香囊双手呈到楚信面前。
楚信的视线先是落在莹白的指甲上,不禁回想起自己身前几个抓痕,轻咳了一声,接过香囊,上面细密的针脚,绣着青松,是他喜欢的。
“梓州传来消息,说你父亲是因为贪污受贿,证据确凿,畏罪自杀的。”楚信说完,就等着扬水儿反驳自己。
“王爷是听那钦差说的吧?”这套言论,早在几个月前,她就听过了。
“是你叔父说的。”楚信摸着柔滑地香囊,像是摸到眼前人的手一般,面色也柔和了不少。
“哼,叔父曾经多次赌博,父亲劝阻未果,已经几年不曾联系了。”扬水儿突然意识到问题,“王爷的意思是那位叔父借着我父亲的名义...”
“恩,不过他只承认构陷你父亲,至于畏罪自杀,他并不知情。”楚信的视线圈在扬水儿脸上,“这里面隐约有些其他事情,还需要再查,你先别急。”
“其他事情?父亲...父亲生前一直在查盐运,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扬水儿早就提醒过父亲,有些事情,不要碰。
“盐运?”这一点调查的时候并未查到,看来是有心人故意隐藏了,“本王知道了,你安心等着便是。”
“草民谢王爷!”扬水儿双膝跪地谢恩。
“起来吧,此事若是属实,牵连甚广。”楚信伸手扶起扬水儿,顺势揽着她的柳叶腰,“这么些天,怎么还这么瘦?”
“我...”扬水儿腰部都木了,浑身僵硬,不知该做什么反应,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本王先走了。”楚信揉了揉她的腰,恋恋不舍的松手离开。
【第七节】
管家看着自家王爷腰间挂着的香囊,高兴地抱着一匹云萝布,小腿直捣腾送进枫叶居,“姑娘,咱们王爷的中衣以往都是绣房送过来,可总是不得要领,老奴想着,若是姑娘肯动手,王爷一定非常喜欢~”
“咳,管家...”
“姑娘可别谦让了,您没看见,王爷很是喜欢您绣的香囊呢,挂着直接上朝,任谁都看得出王爷甚为看重呢~”管家连忙行礼,弯腰退下。
扬水儿看着桌上上好的布匹,传闻这云萝布一年才能织出五匹,而今她面前就放了一匹,至于要给楚信做中衣,扬水儿咬着唇瓣,这么私密的事,她是不是不该...
可又一想,自己除了做些衣物,其他的也无法表达谢意。
就算自己想给他做中衣,也不知道尺码,对吧?
扬水儿将烫手的云萝布塞进柜子里,转身喝了一盏茶水,才安抚下强烈的心跳。
许是白日里那批云萝布的原因,扬水儿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吱呀——”
房门被打开,扬水儿以为是守夜的丫鬟,连忙闭眼装睡,却不想这人竟然躺进来了!
有熟悉的檀香,是王爷?!
楚信心里想着事情,并没发现,自他躺下后,身旁瞬间僵硬的身体。
楚信习惯地将手放在她腰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慢慢熟睡。
扬水儿整个身子都麻了,看王爷如此熟稔,不像是第一次来自己这睡!
怪不得管家让自己给王爷做中衣,忐忑了许久,终于挨不住困意。
扬水儿睡醒的时候,楚信早就上朝去了。
她默默看着丫鬟们熟练地收拾内室,她们脸上都带着笑意,原来大家都知道,就她不清楚?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很快天又暗了下来,扬水儿躺在床上紧张地等着楚信。
自己熄灯一炷香的功夫,人来了。
【第八节】
“没睡着?”耳边气息粗重,楚信淡笑着单手支着头,看向里侧的姑娘。
“王爷...这是做什么?”扬水儿心里忐忑得紧,王爷每天夜里偷偷来自己这睡,府里人还都叫自己姑娘,难不成,王爷是把她当侍妾?还是通房?
“怎么,你是想让本王做些什么?”楚信每日搂着美人睡,本就受折磨,此时美人既然醒了,自然可以窃香。
“没...我没有,睡吧!”扬水儿面朝里,想远离楚信,却被腰间的大手拖拽着撞进宽阔的胸膛。
“本王睡不着。”楚信用下巴摩挲着扬水儿的脖颈,“倒是也养出些肉来,不枉本王让他们变花样给你做些吃食~”
“王爷!”扬水儿抓住不老实的大手,有些发抖,那晚的印象实在太骇然,她至今都心有余悸。
“放心,不疼。”楚信根本不把那点力气当回事。
扬水儿别提多后悔了,她这算不算羊入虎口了。
一夜混乱,结果就是扬水儿日上三竿才醒,不仅口渴,还无力。
而原本早应该离开的楚信,却拿着一本游记倚在床头,“喝点水?”
“王爷怎么还在?”扬水儿拢好衣衫起身,红润的小脸微皱。
惹得楚信连忙起身给人家倒温水,“本王今日不想去。”看着美人慢慢将水喝完,才缓缓开口,“今早梓州传来消息,盐运的确有问题,而且还和京中的高官有瓜葛,证据已经呈给圣上了,再过些日子,应该就会昭雪。”
“谢王爷。”扬水儿跪在床上给楚信端正地磕了头。
“既然要谢,不如就给本王多做几套中衣?我听管家说他送来一匹云萝布,给你自己也做几套中衣吧。”楚信将衣架上的衣裙拿过来放到床上,“昨夜已经沐浴过了,这件是新做的,穿上给本王看看。”
“王爷...打算如何安置我?”扬水儿低眉看着嫩黄色的衣裙,她皮肤白,正适合这种娇艳的颜色。
“你想做本王身边的什么人?侍妾、侧妃、王妃?”语气中略带调笑,主动伸手帮她穿衣。
“随王爷安排。”扬水儿心里有些难过,她的身份也就是侍妾了吧,原本她是想等父亲的案子昭雪后就寻一处尼姑庵的,可看如今,王爷怕是不会让她轻易离开了。
【第九节】
镇北王没上朝的这一日,朝堂中掀起泼天巨浪,梓州盐运案子上下牵扯数十位高官,里面还涉及皇上身边的言公公。
朝堂中一下空出许多位子,楚信暗中安插了自己的人手,他虽不想做皇帝,对那个位子更没有觊觎之心,可耐不住皇上总是多疑。
后来他干脆把事情做在明面上,既然做与不做都会被猜忌,干脆就做,免得自己受人掣肘。
父亲案件昭雪之日,扬水儿痛哭不已,朝着梓州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楚信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圣旨。
“好了,哭什么,若是让你父亲看见了,岂不是该伤心了?”楚信仔细地给她擦眼泪。
“母亲在我五岁那年去世,父亲这么多年一直当爹又当娘,没想最终竟然被奸人陷害致死!”扬水儿扑在楚信怀里,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唉,我已命人给你父亲下葬,等过段时间,领你回去祭拜。”楚信做事向来思虑周全。
“谢谢王爷~”扬水儿又哭了一会儿,才羞赧地起身。
“喏,这个给你,打开看看~”楚信将圣旨放在她面前。
“这是圣旨?”扬水儿好奇地摊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原梓州知府扬维之女扬水儿,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扬水儿许配镇北王楚信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王妃?居然是王妃?!
扬水儿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偷偷掐自己的手背,疼!
“镇北王妃,本王这厢有礼了~”楚信笑着将人抱在腿上,“我早已和钦天监吩咐,半年后有吉日,宜嫁娶,你这段时间就安心待嫁吧~”
“王爷,可是我,我的身份配不上镇北王妃!”扬水儿脸上并没有激动的神色,她自知配不上王爷。
“配不上?本王喜欢的,就自然配得上,你无需多想。”
【结局】
扬水儿从来没想过,她那时走投无路孤注一掷的决定,会是好的结局。
凤冠霞帔,在一众羡慕嫉妒声中,扬水儿成了镇北王妃。
隔年,诞下一子,名为楚悠然。
“娘子,那臭小子哪里比我好?你最近都不关心我了~”自从王妃怀孕后,这句话基本就是镇北王的口头禅,连王府里的下人都听得甚烦。
好在王妃每次都能很好地安抚。
“夫君自然是最好的,我让人给你做了最喜欢的吃食,一会儿多吃些可好?”扬水儿扬着明媚的笑脸看向楚信,怀里还抱着吐泡泡的儿子。
楚信看着一出生就粘在自家娘子胳膊上的臭小子,虽然生气,可也只能暗中吩咐奶娘,明面上却是一副我很疼爱儿子的表情。
“娘子,悠然长大了,越发沉重,让奶娘带他吧,我有事要说~”楚信霸道的将孩子交给奶娘,随即揽着扬水儿的腰肢离开。
“夫君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扬水儿回头看了几眼伸手找她的儿子,语气不免有些急躁。
“怎么,为夫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能和娘子单独呆一会儿?”楚信脚步加快,将人带离。
“哈哈哈,你这是做什么?儿子的醋也吃~”扬水儿捂着嘴偷笑了一会儿,才在楚信越发阴沉的面色下收敛。
“娘子可是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楚信领着扬水儿回到卧房,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
“恩...”扬水儿将楚信的重要日子都想了一遍,最终无果。
“娘子还真是健忘,去年的今日娘子在青楼救了我,为夫为表感谢,特意决定以身相许~”
“嘶...还是白日呢~”扬水儿按住后腰作乱的手。
“我不管!”
“外面还有人呢!”
“早就被我支使出去了,娘子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