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朴光:中国面具

考古研史赏人物 2024-08-22 15:16:52

中国面具产生历史悠久,种类繁多,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中华民族的观念信仰、民俗文化、情感理想和审美情趣,并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中华民族的心理特质和精神追求。不同学者依照其结构、质地、造型、功用等都曾进行过分门别类的归纳,但各有一些缺憾,而顾朴光先生从“形制”作为依据,将中国面具分为了假面、假头、面饰、面罩和面像五种类型,使之更加准确而清晰。

假面:是生活中最常见的面具,也是用途最广泛、造型最丰富的品类。其一般大如人脸,戴在人面部或顶在额头,两颊或两耳处穿孔用绳索固定。假面的质地繁杂,常见的有木、铜、铁、皮布、纸等。

假头:为立体中空的套头式面具,佩戴时一般将整个头颅罩住,只留出眼睛和嘴巴的部位,是历史上最早出现的面具。原始社会的大多数面具属于假头一类,直到宋代以后假头在面具中的重要位置才逐渐被假面取代。

面饰:系佩在身上用作装饰和辟邪的小型面具,系佩位置通常在胸前、壁上或腰间,长宽通常在2 8厘米,造型可分为人面和兽面两类。通常使用玉石、兽骨、象牙青铜、黄金制作。

面罩:又称“死面”,是盖在死人脸上的面具,大小与人面相仿或略大于人面。我国使用面罩较普遍的是先秦、汉代和辽代,大多以金银玉铜等贵重之物为原料。

面像:是悬挂、置放在神坛、社坛、门户、墓室等场所的面具,形制与假面相类,但通常较大,有的可大10倍以上。面像有人面和兽面两种,人形面像多置于神庙或社坛,具有纳吉驱邪的功用。兽形面像俗称“吞口”,依置放场所不同,又有镇宅吞口和镇墓吞口之分。

中国是世界上面具历史最悠久、流传最广泛的国家之一。据顾朴光先生研究,将中国面具的发展分为了萌芽期、发展期、成熟期、繁荣期和当代面具五个阶段。

早在旧石器时代晚期,人类就产生了原始巫术和宗教,进入新石器时代形成了相对固定的祭祀仪式,而此时也就成为中国面具的萌芽期。虽无实物留存,但在《山海经》、《竹书纪年》等古籍中都有许多有关原始面具资料的记载,在遍布全国的史前岩画中,亦留下了大量珍贵的面具图像。

原始时期面具多用玉石等坚硬耐蚀材料制作,用以装饰、辟邪或作为通神的法器。四川省巫县大溪64号墓、山东藤县岗上村、辽宁牛河梁“女神庙”遗址、浙江余杭县瑶山、陕西神木县石峁村等都有远古时期玉、石头像或面饰出土。

奴隶社会是中国面具的发展时期,此时祭祀和战争是国家头等大事,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无不和“祀”和“戎”密切相关,此时面具被大量用于祭祀、丧葬和战争。其中最有特色的是“傩仪”,傩仪的重要特点是主角方相式须佩戴“黄金四目”面具。考古工作者在四川、陕西、山西等地发掘出土了商周面具百余面,其中大部分为青铜面具,少数用金、玉制作,其中最著名的有四川广汉三星堆出土的青铜面具、陕西城固出土的商代青铜面具、山西曲沃出土的西周缀玉面罩等。

从秦汉到隋唐时期,是中国封建社会的发展时期,也是中国面具发展的成熟期。面具的功能由宗教化、贵族化、模式化向世俗化、大众化发要现象,完成了我国面具功能和艺术上的两大转变。功能上由实用为主逐渐转变为以审美为主,艺术上,由早期追求类型化转变为追求个性化。因辽代契丹人有以面罩覆盖死者面部的习惯,此时期面具的考古发掘出土物以辽代面罩为主,质地有铜、银、金三种。特别是陈国公主墓出土的金面罩,无论对辽代葬俗还是中国面具史研究,都具有很高的价值。

当代面具是中国传统面具的最后余晖。从总体上说,随着中国现代化进程的加快,传统面具日益失去了它的生存土壤,但我国地域辽阔,民族众多,各地经济文化发展水平差异较大。在经济、文明化落后的农村、山区,特别是少数民族聚居的边远地区,传统面具仍顽强生存于各种戏剧、乐舞和民俗活动中,其中傩面具和藏面具的流布尤为广泛。展。汉唐时期使用面具最多的领域是傩仪和百戏乐舞、其次为丧葬和战争。遗存的面具也绝大多数为丧葬面具,因其多使用玉、金、石等材质而得以保存,山东长清县双乳山西汉刘宽墓、江苏徐州市子房山西汉墓等都有缀玉面罩出土。战争面具在汉唐两朝皆未发现,但东晋和南北朝在战争中使用极为普遍,最著名的就是兰陵王面具。

从宋元到民国,是我国面具发展的繁荣时期,面具大量用于戏剧是其繁荣的重要原因。傩戏面具和藏戏面具的出现成为这一时期面具发展的重要现象,完成了我国面具功能和艺术上的两大转变。功能上由实用为主逐渐转变为以审美为主,艺术上,由早期追求类型化转变为追求个性化。因辽代契丹人有以面罩覆盖死者面部的习惯,此时期面具的考古发掘出土物以辽代面罩为主,质地有铜、银、金三种。特别是陈国公主墓出土的金面罩,无论对辽代葬俗还是中国面具史研究,都具有很高的价值。

当代面具是中国传统面具的最后余晖。从总体上说,随着中国现代化进程的加快,传统面具日益失去了它的生存土壤,但我国地域辽阔,民族众多,各地经济文化发展水平差异较大。在经济、文明化落后的农村、山区,特别是少数民族聚居的边远地区,传统面具仍顽强生存于各种戏剧、乐舞和民俗活动中,其中傩面具和藏面具的流布尤为广泛。

本文由王芳摘编自杜学德编著的《武安傩戏》一书。内容略有删节、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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